“你...怎麼在這裡?”,郭軍是問想她當年爲什麼會離開,但是七年這麼長的時間,不是每個人都像他惦記那麼久的,作爲一個男人爲何不能灑脫的放開,他怕被她嘲笑所以沒說出那句話。 周若儀沒有回答郭軍的問題,只是輕輕的笑了笑,用手抹起自己的短髮夾在耳朵,起身走向郭軍。
她穿着白色的長裙,身披着一件黑色的雲肩,高跟鞋一踏一踏的形象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只是她的那一抹淡笑卻給人一種親和感。
郭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向自己走來,無動於衷,他心裡不知該恨還是該忘了周若儀,恨麼?憑什麼就憑七年的念念不忘?可當初她已經給自己留了一紙告別,自己又憑什麼執着去記掛她,現在看起來只是一場自作自受的笑話罷了。
郭軍皺着眉頭想着誰對誰錯的時候,周若儀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她伸手去輕輕揉開郭軍眉間的皺痕,溫柔的說“不要想了。”
“我知道你想問我當初爲什麼要離開,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心狠七年來一點聯繫都沒有,你的心裡在想就算知道又能怎樣呢,我已經嫁爲人婦了。”
郭軍驚呆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周若儀,她還是一如既往拆穿了自己的僞裝,他神情沮喪的低下頭說“是啊,知道了又能怎樣。”
“可不知道,我就會自己一個胡思亂想!你知道這七年我過得多苦嗎?每當我睡着的時候都會夢見你,都會夢到我們在一起的時光!!”
“七年啊!對於你來說只是一次轉身離開,可對於我呢?你能體會我每天早上醒來發現你不見的心情嗎?我經歷了兩千五百多天你的離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忘不下你!爲什麼一閉上眼睛你就會出現!”
郭軍越說越激動,壓抑的心情在一刻發泄了,他撥開周若儀放在自己臉上的手,面目猙獰對着她咆哮道,情緒崩潰的他已經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只能低下身體抱頭痛哭。
周若儀神色哀傷的看着蹲在地上郭軍,看着這個因爲自己而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男人。
有一件事周若儀一直瞞着郭軍,其實在十一年前,他們對視的那一秒開始,她就能感應到了郭軍的情緒變化,也能知道郭軍心裡想什麼,幾經確認,這樣的情況,只能發生在郭軍的身上。
周若儀從沒嘗試過這麼真切的感受到一個男人的情緒變化,而且還能知道郭軍內心的想法,她曾開玩笑的對自己說“自己上輩子是他的肚子裡的蛔蟲吧。”
不然這讓人匪夷所思的感受誰可以解釋,周若儀從那時開始,就明白郭軍是自己命中註定的男人,和郭軍在一起也是天意所爲,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現實的逼迫讓她不得不作出離開郭軍的決定。
周若儀伸手去撫摸着郭軍頭頂的碎髮,在大學的四年裡,她都能真真實實的感受到郭軍對自己的用情多深,這個傻男人,每時每刻都在替自己着想。
“我也想跟你離開,逃離世間的紛爭,可是江志偉對我有恩,你也一定不希望我成爲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周若儀悲傷的低聲說道,這也是身不由己的抉擇。
聽到周若儀的話,郭軍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但畢竟過去已經過去了,又何必苦苦糾纏,他擡起看着在感傷的周若儀,用手擦掉臉上的淚跡,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捧腹大笑的說“哈哈,你被我騙了吧?你都身爲他妻了,怎麼還會在意我?難道對我餘情未了?”
“不錯。”,周若儀臉上一改哀傷的表情,居高臨下看着此時像一個耍賴皮小孩的郭軍,淡然的笑道,縱使知道他的心思,她也不想拆穿他硬撐的堅強。
郭軍聽到周若儀的回答,失望在心中一閃而過,終究是分手七年了,心靈豈能時時相通,剛剛只是巧合罷了。
突然一滴水珠滴在郭軍的臉上,天空便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雨,他連忙爬起來,脫下自己的外套,撐在周若儀的頭頂下,郭軍細心的這一幕,被周若儀看在眼裡,她在心裡想道“我知道你會替我遮風到雨的,只可惜這份開心無人與我分享。”
郭軍站在她的身旁,貪婪的嗅着周若儀身上獨特的香味,他深知自己留不住她,下一次再見,不知雙方是否還可以保持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現在的每分每秒對他來說,一刻即永恆的停留在記憶裡。
......
江志偉剛回到酒店樓下,見到從一臺寶馬車出來的周若儀,她一臉平靜的走到江志偉的面前說“你回來了?”
“他就是郭軍?我聽鄭永和說了。”,江志偉看向周若儀的眼睛自嘲的說道。
“是又怎樣,然後呢?”,周若儀不顧江志偉的目光,直接側過江志偉的身邊,往酒店裡走去。
聽到周若儀的回答,江志偉眯着眼睛看向那輛停在路邊的寶馬車,沉思了一會,轉身追上週若儀,江志偉拉起她的手,和她並肩走一起笑着說“我嫉妒他。”
坐在車裡的郭軍,不在乎自己身上溼透的衣服,看着周若儀遠走的身影,恍惚間他回憶着周若儀剛纔的溫柔,還沒好好體會這份溫柔的郭軍,看見江志偉拉起了周若儀的手,那曾屬於自己的指尖纏繞,也不存於世了。
原本快要癒合的心再一次承受了一次撕裂的傷害,他彷彿早習慣了這種痛,表情麻木的郭軍剛想轉頭開車離開傷心地,突然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孔貼在車窗外,還沒好好傷心的郭軍被嚇了一跳。
郭軍張張嘴,暗罵了一聲“靠。”
只見那人敲了敲車窗,示意讓郭軍開車門,這時郭軍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心底充滿疑惑的打開車門問“天機師道長?你怎麼在這裡?”
“有緣千里來相會,世間皆講究一個緣字。”,天機師走上車,擡手撫着自己長白鬍子,自我感覺道骨仙風的說道。
郭軍見穿着墨色道袍的天機師一本正經說話的模樣,覺得十分滑稽,一個被大雨淋溼的糟老頭,還擺出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模樣。
郭軍見天機師落魄模樣和自己相差無幾,他同病相憐的說“道長你怎麼弄成這幅模樣了?”
“非也非也,貧道見小友心思沉重,特意前來奉勸小友一句的。”,天機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全身的裝扮,語速緩慢的說道“不料天降大雨,纔有了這幅模樣。”
天機師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他擡頭瞟了一眼郭軍,只見郭軍聽得雲裡雲外的模樣,他暗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友聽貧道勸一句,無緣糾纏便是劫,那位姑娘她與你無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