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顛簸他們來到了錢寶眼中所謂的城堡跟前,城門樓上刻着兩個大字“涼山”。錢寶苦笑着咧了咧嘴,瞅了一眼前面的金武。
“大哥,梁山,我們有救了!”錢寶欣喜的說道,“我記得梁山好漢!”
“梁山,真的嗎?”果腹從錢寶身後拱出腦袋道,“這就是梁山?!”
“涼山,梁山一字之差,可真是謬之千里啊!”金武搖頭苦笑道,“你們可別高興地太早了!”
“我也瞅着,這個梁山的涼少些什麼?”錢寶皺着眉頭道,“果腹,你怎麼看!”
“你們別吵吵了,這涼山跟那個梁山根本不是一回事,”黝黑漢子吼道,“如果,你們再想來一次漫天飛舞嗎?”
一想到剛纔那翻江倒海般的經歷,他們頓時閉上了嘴巴,那可真是生不如死的感受啊!看着眼前黃土坯的城牆和房屋,有些還是茅草堆砌的,眼前的景象讓錢寶頓時失望了。這與他想象中的城堡,根本是兩碼事兒。金色的光芒,竟然是這黃土和茅草散發出來的,太讓人失望了吧!我的眼睛又一次欺騙了我。
黝黑漢子和她剛踏進門樓,就迎來許多的男女老少。他們歡喜鼓舞的圍繞在黝黑漢子和她的周圍。
“歡迎,城主和城主夫人回來!”
錢寶和果腹聽到這,徹底傻眼了。有這樣的城主,這涼山可真的不好說啊!
“謝謝大家,這是我從半山腰抓到的奸細,”黝黑漢子搖晃着長槍上的他們道,“現在,我得回去審問,你們都散去吧!”
“城主,英勇無比!!!”所有的男女老少都在高喊着,“處死他們,處死他們——”
“大哥,這下我們真的要死定了!”錢寶一臉愁苦的望着金武和果腹道,“我還不想就這麼死了,還有很多事都等着我呢?”
“嗚嗚,我還沒有吃夠呢,”果腹揉着肚子道,“人家的肚子還匾夾夾呢?就算是死,也得先填飽肚子啊!”
“我常聽人家說‘英雄氣短’這句話一點也不錯,”金武嘆息道,“唉,想不到,我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黝黑漢子猛地搖晃一下長槍,轉頭對他們笑道:“你們是不是想再來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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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來,以爲我們怕你啊,”錢寶氣憤的的說道,“長這麼大,還沒人敢把我怎樣!”
“橫豎都是個死,你動手吧?”金武大義凜然的說道。
“反正,死是註定的,急不來,”果腹舔着嘴巴道,“要不,先吃飯怎麼樣?”
“呵,想不到你們還有這麼多要求,”黝黑漢子扛着長槍向最高的房屋走去,“等會兒,我就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黝黑漢子把他們關進了一個院子裡。這院牆全是石頭砌成,而且上面還蒙着一層金屬網,把整個院子都包裹起來。這房屋的建造和設計卻別樣的雅緻、高尚,任誰也想不到他們會被帶進這樣舒適的地方。
錢寶和果腹迫不及待的推開了門,只見裡面食宿衣被一應俱全。藍色淡雅的格調,總讓人有一種舒適和親切的感覺。看着桌上的食物,果腹纔沒有心情欣賞房間裡的一切。填飽肚子,恐怕是他最想做的事情了。
看到身心都撲到食物上的果腹,金武和錢寶徹底無語了!他們一把上去,拽住了果腹,一臉怒氣的看着,滿臉食物,手裡還抓着兩個糕點,正往嘴裡塞。
“果腹,你快別吃了,”錢寶打掉果腹手中的糕點道,“也不知道有沒有毒,你不要命了!”
“要你管,”果腹掙脫開,摟着桌子上的食物道,“死不死有什麼要緊,早晚的事,我現在只想填飽肚子。我的好哥哥,你要是真的爲我好,就別攔着我了。”
“大哥,你看,”錢寶一臉委屈的說道,“我管他,還管出錯了!”
“錢寶,就隨他去吧,”金武拍着錢寶的肩膀笑道,“你別說,我這肚子也餓了!”
“哼,我就知道,”錢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臉的不高興,“你就是偏心!”
錢寶看着金武和果腹美滋滋的吃着桌上的美味,他還看到了自己最喜歡吃的薰魚。嚥了咽口水,錢寶別過頭去。可是,果腹吧唧嘴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盪着,他的肚子也不安分了。
“死就死了,”錢寶衝上去,奪過果腹手中的薰魚,“反正有你們陪着我,就是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會孤單寂寞。”
他們不顧一切的掃蕩了整個飯桌,三張嘴過後,只留下些骨頭。每一個盤子都被果腹舔舐了一遍,比沖洗的盤碟還要乾淨的多得多。
三人吃飽後,悠閒地躺在靠椅上,撫着肚子臉上露出了滿足與欣喜。可是,這個表情沒有保持多久,他們三個都皺起了眉頭。
“大哥,我覺得咱們還是運動一下,比較好,”錢寶來回揉着圓鼓鼓的肚皮道,“這樣也有利於消化!”
“二哥說的是沒錯,不過,”果腹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愁着臉道,“我這樣子,肯定是動不了的。”
“你們愛來不來,我是一定要出去,”錢寶腆着肚子,慢吞吞的向房門口挪去,“我可不想做撐死鬼!”
“挺着大肚子,這可跟我的大俠形象一點也不復啊!”金武緊跟着錢寶身後道,“果腹,我勸你還是跟上,比較好。”
“爲什麼?”果腹一臉疑惑的望着神秘微笑的金武,心裡七上八下,慌忙的追出去道,“大哥,你說清楚再走啊?等等我——”
錢寶看着人眼前,花紅草綠,樹木茁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頭一次看到牢房的景色可以這麼優美,要不是深陷其中,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和我的莊園相比,毫不遜色!
金武看着眼前的風景,這裡不僅有山的豪邁,還有一股家的溫馨。這個園林的設計,可真是別出心裁啊!
果腹撓着頭一臉的困惑,咦?我怎麼有種親切的感覺。可是,我可以很肯定,我絕對是頭一次來到這裡。
“大哥,二哥,這院子可真有趣,”果腹一臉興奮地看着四周說道,“你們瞧,那花兒多麼的嬌豔啊,紅的像火一樣,白的像天邊的雲朵!”
“是很好看,可是我不怎麼喜歡,”錢寶看着紅白相映的花,不以爲然的說道,“我喜歡紫色和藍色的,咦,走了這麼久,我怎麼沒有看到一顆紫色或者藍色的,真是想不透,那麼漂亮的顏色的花兒,怎麼沒有?”
他們走到一座獨立的小院落前,“咯吱——”一聲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相貌應該是無可挑剔的男子,他大概有四十歲左右。他一臉愁苦的看着他們,一會兒笑一會兒哭。
“敢問大叔,你這是怎麼了?”金武看着眼前這個哭笑不得的男子,尷尬的問道,“你是住在這裡?”
“你的話,讓我不知怎麼回答,”那男子仰頭嘆息道,“我是住在這裡,也不是住在這裡。”
此人名叫展遠,是一個商家子弟,誤入涼山才淪落到這步田地。
“你這話,也太矛盾了吧,”錢寶笑着說道,“能不能再說詳細點?”
“要住在這,就說住在這,不就行了,”果腹不滿的說道,“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你怎麼說的這麼複雜,真讓人搞不懂!”
“我在這裡住了二十四年了,”展遠仰頭嘆息道,“我都不記得,外面
的世界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
展遠走出院落,來到他們的跟前,擡頭看着那若隱若現的金屬網外飛翔的鳥兒,眼神中流漏着對於外面的世界的無限渴望。
“記得我十六歲的那一年,我出門遊歷,”展遠一臉幸福微笑道,“那是我頭一次踏出家門,那感覺可是真好啊,連空氣都是自在的。”
“二十四年,你一定去過很多地方,見識過很懂有趣的,”錢寶一臉興奮的望着展遠道,“快跟我們說說吧?”
“肯定也有許多,好吃的吧,”果腹舔了舔嘴巴道,“你就說一說,讓我們也想象一下,他們的味道?”
“錢寶,果腹,你們認真聽,”金武瞪了一眼錢寶和果腹道,“展大哥,你繼續!”
“說來慚愧,”展遠羞愧的低下頭道,“我的第一站也是我的最後一站,那就是涼山。”
“莫非,展大哥,一出家門,就被這涼山的人,困在這裡了?”金武一臉詫異的說道,“我們見識過那個城主的實力,不是我們能抗衡的。”
展遠兩行淚從眼眶中溢出,劃過兩頰,滴落在他青藍色的衣衫上。他們看着這種情形,不知所所。頭一次見到男人也可以,哭的梨花帶水,真是太難得了!
“不錯,我就是那麼的不幸,夢來不及開始,就已經碎了!”展遠痛徹心扉的說道,“現在什麼也不想了,只要是能夠再次回到我的家,死也瞑目了!我知道這是癡人說夢,你們也別太在意,就算是聽一個將死之人的離別遺言吧?”
金武、錢寶和果腹,聽了他的話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樣接這話。還沒有等他們想好,怎麼回答。展遠又開始慢條斯理的訴說,他在這涼山上的所見所感所想。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裡很美,很大,到處都是雅緻的房屋和鮮美的花樹?”展遠娓娓道來,“頭一走進這裡,我和你們一樣喜歡了這裡,有美麗的風景,也有可口的飯菜,更有這華麗的衣衫,試問有誰會拒絕呢?”
這些話徹底的說進了他們的心窩子,他們自從離家以來,從來沒有一個地方讓他們覺得親近安詳,甚至萌生了呆在這裡一輩子也不會厭煩的想法。一聽展遠道破了他們的思想,他們爲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感到大吃一驚!
“你們不必驚訝,這些都是每個人必須的感受,我也是這樣一路走到今天,”展遠悽美的笑道,“你們想知道,這裡的風景爲什麼這麼美嗎?”
金武環顧四周,沒有看到一個人的身影,更別提什麼花匠了。
“肯定是花匠的功勞,”錢寶得意的說道,“這還用說嗎?”
“你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除了我你還看到誰了?”展遠微微笑道,“好好想想!”
“這個——”錢寶尷尬的環顧四周,支支吾吾的說道,“也許,也許,是我沒有注意,這麼大的院子,不可能連個花匠都沒有吧?”
“你說呢?”
“我——我——不知道。”
“二哥,可能,這裡面根本就沒有花匠,”果腹拍着錢寶的肩膀道,“也不需要花匠。”
“爲什麼?!”錢寶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果腹道,”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奇怪,”果腹不以爲然的說道,“長河、大山,不都是天然形成的嗎?”
“不錯,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爲的,”展遠苦笑道,“可是,長河、大山,不可能在這也的院子裡吧?”
“那是——”金武、錢寶和果腹,一臉驚恐的看着邪笑的展遠,張大了嘴巴,鮮血從他的嘴角滴落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