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垂頭喪氣了，咱又沒輸。”
衆位擡起頭，看着範哲。
老闆沒發火，這事兒讓大家吊着的心情，多多少少放下了一些。
範哲頓了頓，繼續說道：“不用老想着別人的作品，總是去考慮競品。我們跟《天道圖書館》有直接競爭關係沒錯，但是這部代表着我們就必須比他們的作品強。”
“在內容部門，我們只考慮做好作品；你們這邊，應當也是制定了作品運營的目標了，我們達成我們的目標就好了。別家公司事情，是別家公司的，我們不用太上心。”
範哲這一番話，多少還是起到了一些寬慰的效果的，尤其是以老闆的身份說出來之後。
聽完之後，大家的情緒多少都放鬆了一些。
孫俊逸說道：“範總放心，我們會努力的！”
旁邊的吳景同就要稍微耿直一些了，他說道：“只是……《天道圖書館》成績如果特別好的話，對於《孺子帝》顯然是會有很大的擠壓效應的。公司在《孺子帝》上面制定的營收目標是六點五億，如果被擠壓得太狠，完成難度會特別特別大……”
在他說這話的過程中，旁邊的孫俊逸不斷的在給他使眼色。
這哥們兒，也太實誠了……
範哲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他說道：“加油就好了，我對我們出品的內容，有足夠的信心。”
就算是‘維度系統’沒有太多介入的《孺子帝》，也一樣。
……
自從《天道圖書館》成績出來之後，張新華的心情一直保持得很好。
在首日成績爆表後，他給大衛打過去了一通報喜的電話。
在電話中，大衛的情緒也是相當的高興的。雖然話語仍舊是一貫的冷靜，但是張新華作爲他的老部下，也還是能從一點細微的語氣變化之中，聽得出他的心情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張新華的心情良好的刷牙洗臉，換上一身衣服後，甚至安安心心的去吃了個早飯，纔去上班。
然而，一到公司，張新華的好心情，一下子就不翼而飛了。
他看到了最新的數據，播放量仍然還是節節升高，數據怎麼看都比當初《武道宗師》的要好。
然而，也就只限於如此了。
大量的好數據，集中在第一集、第二集。到了第三集的時候，真實播放量的數據，有了一個特別明顯的下降，這個下降的幅度，在圖表上看起來，降得稍微有點厲害。
張新華看到這樣的數據，臉色不太好看。
“怎麼回事？”他的聲音甚至有些嘶啞，他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不清楚，留存率有點低。”向他來彙報工作的人，正是負責內容運營方面的曹宇飛。
張新華沒心思跟他再多說什麼，他繼續研究着彙報過來的相關數據。
第一集、第二集的播放量，相當之高昂，這個數據，跟《天道圖書館》上線前夕的各方熱度彙總而來的情況，基本上是吻合的。
這意思大概就是，《天道圖書館》前期宣傳是成功的，有大量的觀衆，通過各種渠道，來觀看了這部劇的第一集和第二集。
但是，吸引而來的這些觀衆之中，有爲數不少的人，大概耐着心思看了這兩集之後，就沒有再看了。
這是數據告訴張新華的事情，他不想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卻難以找到別的解釋方式。
如果說，第三集是收費內容，那也就罷了，出現觀衆人數滑坡是必然的。
但問題不是啊！第三集也是免費的！而且一直是免費到第五集！
看到第二集就放棄，這顯然跟免費和收費關係不大。
“難道，真的是劇的內容出了問題？”
張新華的腦袋裡冒出了這麼個想法，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發冷。
這是最恐怖的一種情況了。
如果是商業模式出了問題、宣傳方案出了問題，這些都能夠去調整和解決。但要是電視劇本身的內容出了問題，那怎麼辦？難不成，還能去重新拍一部？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內容出問題，那就無解了，就相當於劇集失敗了。
可……這是投入重金做的劇啊！大火的熱門小說、上好的演員陣容、重金打造的特效……
維度娛樂過去的成功，不都是這種模式做出來的麼？憑什麼《天道》會撲啊？
這不科學！
搖了搖頭，將這個恐怖的想法從腦袋裡面給甩了出去，張新華繼續觀看着整個全局的數據。
然後，他就看到了第五集的免費結束之後，到了第六集這第一個收費集的播放量。
一個陡然的滑坡。
有滑坡，那正常。強如《武道宗師》，在前三集的免費結束之後，到了第四集開始要付費會員才能觀看後，也出現了一定的滑坡。
但哪兒有這麼誇張的？
下面的報告中寫到，目前，《天道圖書館》已經上線了超過了十二個小時了，全集的購買量，纔剛剛破80萬套。算上預售部分，也只有不到140萬套。
這纔多少錢？連帶着新增的會員點播、內容付費，全部加起來，大約也就不到一個億。
可《天道圖書館》的投資，是對標着維度娛樂的《武道宗師》來的，一樣分爲上下兩部，總投資達到了十一億人民幣！
當初，人家《武道宗師》剛上的時候，首日播放八個小時左右，帶來的總營收就上兩億了。而他們這裡，十二個小時過去了，結果還不到人家成績的一半？
這讓張新華感到很難理解。
“爲什麼會這樣？難道前期做出來的那些熱度，都是假的麼？”
他在這裡喃喃自語。
跟後面的收費營收上的狀況相比，在第三集那裡的播放量下滑，都不算什麼了。
現在，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昨天夜裡，‘天虹娛樂’通過各種渠道放出去的那些吹《天道》已經完勝夏天上線的《武道》的消息，都是扯淡的——炒出來的熱度再高，一到付費內容上就出了洋相，那又有個卵用？
比熱度？比得上人家播放量四百億的劇麼？
能不能正兒八經吸引到觀衆付費，那纔是真理！
顯然，在真理上，《天道》這部劇，跪了在了《武道》面前，之前所有的吹捧，都像是巴掌一樣，抽在了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