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目標,巫醫族蝶溪
路西法向地獄管家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跟着澤恩來到了池城夜的家裡。如果池城夜這個時候醒了過來,他就會發現,他家裡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人。而且,長得還不賴。
說真的,澤恩一直不明白。路西法這傢伙,明明就是一個老到不能再老的存在了,還總是一副大學生模樣。而路西法也同樣不明白,澤恩這個人,是不會笑,還是被下了詛咒不能笑啊,總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錢的冰山表情。
因爲之前澤恩已經用靈力給Vivian止住了血,所以路西法看到Vivian的時候,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不過Vivian身上的傷痕很多,而且大部分傷口都很深,所以即使是止住了血,也不能說她的生命就沒有危險了。
路西法看着昏迷中的Vivian,這樣嚴重的傷,自己也無能爲力啊。於是只好向澤恩坦白,“澤恩。這女人的傷勢太嚴重了,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倒是認識一個人,或許可以就她。”
“誰?”
路西法邪惡的笑了笑,“這個人你也認識的。”
澤恩心想,我也認識?該不會是他吧。
事實證明澤恩心想事成了,路西法口中的那個人,正是澤恩最不願見到的人——蝶溪。
蝶溪,巫醫族。有着冠玉般明朗俊秀的臉,紫藍色燦若星辰般的雙眸。繼承了幻之大陸有名的巫醫蝶澈的醫術和認真態度。在當今的巫醫族,可謂是最強巫醫。
澤恩之所以認識蝶溪,是因爲自己的師傅和蝶澈是好友。那應該還是自己很小的時候,蝶澈曾近來拜訪過師傅一次。
那個時候,師傅已經是幻陸首屈一指的幻術師了。蝶澈卻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巫醫。但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卻意外的合拍。
蝶澈每次來拜訪師傅的時候,都會帶上酒。師傅愛酒,蝶澈也愛。兩個人每次在一起,總是喝酒下棋,偶爾到了興致,還會琴簫合奏一曲。
對了,說起來,第一次見到蝶溪,貌似就是在蝶澈和師傅喝到興致的時候。
那天自己完成了師傅交代的任務,回到居住的庭院裡。師傅,蝶澈兩個人喝得起興,不知不覺間,遠處夕陽正好,一抹燦燦的金色,像海波似的層層起伏,像是誰用最緩慢悠遠的手筆,將眼前喝酒的暢快,庭院竹林的幽靜,放進了着淡雅如畫的線條裡。
師傅從衣袖裡掏出一支竹笛來,懶懶地靠在庭院老樹的樹幹上,藍髮靈動,衣輕揚,薄脣微啓,一支竹笛,飄出人間最美妙的樂章。蝶澈向九淵借了酒館裡的一張古琴,盤腿做好,置琴膝上,借三分醉意,撩動琴絃,替師傅的笛聲唱和,一笛一琴,相得益彰。而蝶溪聽得心動,起身走到庭院中央,踩着節拍,翩翩起舞,步如花開,袖似雲水,眼波流轉中,搖盪着微醺的風情,一顰一笑間,恍如仙子臨世。
澤恩看得如神,這蝶溪,如水般溫婉,讓人心生愛意。澤恩的心跳亂了節拍,手裡的最仙草也不覺間滑落在地。
這樣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澤恩實在是忍不住,向蝶溪表達了愛慕之意,於是得知,自己一直以爲是個溫婉女子的蝶溪,其實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男子。
本不過是一件平常的事,卻被蝶溪牢記在心,一有機會,就忍不住翻出這件事情來嬉笑澤恩。
不過思及Vivian的生命安危,澤恩也只好硬着頭皮,去找蝶溪了。
至從龍吟劍問世,整個幻陸的時空大門就被強行的打開了,所以要去到幻陸並不難,難的是,要躲過亞斯藍澤的層層追捕,到達蝶花谷,並讓蝶溪願意爲Vivian治療。
路西法在池城夜家設立了結界,以便澤恩好使用法力,通過時空大門,回到幻陸。
一陣光芒之後,澤恩回到了幻陸。只是澤恩沒有想到,時空大門把自己傳送到了飛揚牧場。
在幻陸,哪怕是同一個月份,但處在不同地域的國家,所呈現出的氣候也各不相同。現在正好是飛揚牧場的初夏。澤恩躺在蒼茫的一片綠色的草地上。天空透明而純淨,湛藍的天空似乎是不小心被人打翻的藍墨,在潔白的宣紙上,一層一層渲染開來。
澤恩站起身,飛揚牧場距離蝶花谷,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紫嫣的傷勢嚴重,自己可不能浪費時間。
只是澤恩正打算離開這裡,前往蝶花谷,一陣馬蹄聲卻響了起來。馬蹄聲越來越清晰,也就意味着危險離自己越來越近。澤恩高度戒備,做好了戰鬥的打算。
很快,馬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馬背上是一個女孩子,湖藍色的短髮,類似中國古代蒙古族的服飾,手上有着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鐲子,腰間還有一條軟鞭。
不會錯的,這人就是飛揚牧場的統治者——齊悠揚。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飛揚牧場!”齊悠揚雖看起來不過是個十四歲左右的小女孩,但說這句話時,眼裡卻又着與其年齡不相符合的霸氣。
“在下並無意擅闖飛揚牧場。全因在下途中所遇意外,被迫降臨此地。”澤恩一席話說得誠懇,可齊悠揚並未打算就這樣罷休。
“我可知你說的是真是假,如若是亞斯藍澤的人,就這樣放了你,豈不是放虎歸山。”
亞斯藍澤?澤恩心裡默想,在幻陸中,亞斯藍澤實力最爲強大,以此形成了與亞斯藍澤站在同一戰線的同盟國,和與亞斯藍澤對抗的聯軍國。想來飛揚牧場,是聯軍國的一員。這下好辦了。
“我怎麼可能是亞斯藍澤的人?不瞞你說,我的一個姐姐才死在亞斯藍澤的手裡,另一個姐姐也身負重傷,我也是費盡心思才逃出來的。”
齊悠揚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眸裡是看不清的深深的寒意。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的話?”
“無名的生命之花/ 已慘遭摧殘踐踏 / 一度墜地的飛鳥 /正焦急以待風起 /一味埋頭祈禱 /卻不會有任何改變 / 若想有所改變 /就請起而奮戰吧/ 踏過屍體前行的我們 / 嘲笑這進擊意志的豬玀啊/ 家畜般的安寧/ 那虛僞的繁榮/ 請賜予誓死之餓狼以自由! 向被囚禁的屈辱 /還以反擊的鏑矢/ 在高牆的另一邊/ 是屠宰獵物的【捕獵者】/噴濺而出的衝動 /正不斷灼燒我身 /以火焰貫穿黃昏/『紅蓮的弓矢』。”
齊悠揚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微笑,“現在我相信你了。你會經過這裡,我想是爲了去蝶花谷找蝶溪給你姐姐治病吧。這裡離蝶花谷還有一段距離,你乘牧場裡的飛馬去吧。”
“那多謝了。”
在幻陸,交通工具大致可以分爲:飛馬,渡船,馬車,雪橇,駱駝。不同國家擁有着不同的交通工具。飛揚牧場以飛馬爲主,雪國以雪橇爲主,而蝶花谷主要是馬車。
從飛揚牧場到蝶花谷,這段路程並未有太大的地勢起伏與環境差異,乘坐飛馬以人界的人類計時法則來計算,也就二十分鐘。旅途很是順利,沒有受到亞斯藍澤的追捕。
到達蝶花谷的時候,正值蝶花谷的夜晚。月亮高掛在蝶花谷上空。大概沒有人會相信月亮竟可以如此龐大,讓人驚駭。
青玉般的光芒之物佔據半個夜空,直逼到鼻尖前,不敢睜眼,怕睫毛會被寒光所凍結。彷彿伸出手,就能觸摸到。巨大的月亮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湖泊中,它和它的倒影連接成一對孿生雙圓。月光銀粉般的灑落在蝶花谷,閉上眼來,可以聽見蝴蝶,花朵,湖水這些古老的靈魂在低聲吟唱。
來不及等天亮,澤恩踏着月色前往。按照記憶,蝶溪就住在蝶花谷深處的一棟圓木房裡。正當澤恩一步一步走近圓木房,以爲靠近希望,卻不料誤入了蝶溪設下的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