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機中的華夏

初春的京城依舊春寒料峭,晚上九點多鐘時,人民大會堂前仍然聚集着數百名記者未曾散去,希望能拍到一些有價值的新聞。

2013年初的華夏,除經歷政治上的大換屆,在政治和經濟領域,也有着新的挑戰和危機。巨大的房地產泡沫和美元對人民幣的持續貶值,使得此時的華夏經濟已經面臨一個新的拐點,挺過去也許又是一段坦途,但若是挺不過去,其造成的巨大危害,甚至會使數十年改革開放的成果黯然凋落。

今年的兩會由於是大換屆之年,民衆對政治的關注度本來很高,但由於全國經濟的形勢愈發嚴峻,以至於真正到了兩會召開之際,依然是“經濟掛帥”,從網民的提問來看,民衆關心最多,仍然是經濟生活。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同樣,世界上沒有不需要付出成本代價的過度經濟刺激政策。對於在2008年發生國際金融危機後世界上最猛救市的華夏來說,也依然如此。

爲刺激經濟增長,2009年之後,政斧大量增發貨幣,大規模投放信貸。加上表外部分,這三、四年共計發放信貸或超過50萬億元人民幣。其中有相當部分進入了房地產業和地方融資平臺、鐵路等大型項目建設等。經濟刺激計劃下大規模新增信貸可能產生的不良貸款,已經開始衝擊華夏的銀行系統。

華夏從2008年發生國際金融危機後開始的過度經濟刺激行爲,看來要爲當時的“衝動”付出代價了,只是目前還不能判斷是否會夠得上“懲罰”。

多年來,由於房價持續快速透支姓大幅度上漲,房地產泡沫嚴重。11年底,在政斧連續的嚴厲調控下,房地產市場進入了下調週期,房價開始緩緩下降。但隨着房價開始下降,房地產泡沫開始露出破滅的跡象,銀行風險開始顯現。

由於擔心房價下降會導致銀行系統風險,自10年5月開始,銀監會就連續進行了房貸壓力風險測試。11年4月初,銀監會陸續在各家銀行啓動的新一輪房地產壓力測試,增加了住房成交面積下降和房價平均下跌30%、40%、50%等假設標準,到12年年中,銀監會甚至啓動了住房成交面積下降和房價平均下跌60%以上這樣的壓力測試。

11年下半年,華夏銀監會主席在接受中央電視臺採訪時首次透露房貸壓力測試的結果稱,根據壓力測試的結果,即使房價下跌50%,銀行的不良貸款都可以承受,銀行業不存在被房地產商挾裹這一說。12年時,房地產泡沫破滅的跡象越來越明顯,連銀監會也不得不開始把口氣放軟,表示房價如果下跌60%,將有可能“造成一定危害”,但“依然處於可控狀態”。

雖然如此,輿論的質疑卻更加嚴重,如果房價真的下跌50%甚至更多,真的不會爆發系統姓的銀行信貸資產質量風險嗎?更何況,金融風險,其實不只是來自房地產貸款,還來自地方融資平臺貸款和鐵路等重大建設項目的鉅額貸款,以及目前高熱的民間融資。

如果這些貸款陸續出現問題,對銀行業的影響不斷累計,並互相發生關聯作用,其風險可想而知。

近幾年,迅猛擴張的高速公路、高速鐵路以及以土地開發爲主要目的之一的城市建設項目,涉及的資金巨大。而一些項目的收益難有保障,或投資回報期過長,其所涉及的信貸資金,難以及時還本付息。部分貸款,正越來越有轉化爲銀行壞賬的可能,形成了銀行系統風險一大隱患。

兩年前,暴出了川南高速公路建設融資平臺近千億貸款“違約”的消息。當時,因資金鍊告急,註冊資本只有50億元、卻在建行、國開行、工行等十幾家銀行貸款餘額近千億元、另有幾十億元的融資租賃的川南省公路開發投資有限公司,向債權銀行發函表示“即曰起,只付息不還本”,意味着不能按期還本付息。

去年,又有報道稱,東方市政斧轄下一家從事地產及公路建設的城市投資公司,無法償還銀行流動貸款,要求銀行拉長還款期,以及把該筆款項轉換成以資產抵押的固定貸款,即變相拖債。

至今,城投債務風波還在持續蔓延。當時市場輿論認爲,未來兩三年,即將進入地方融資平臺還貸及違約的高峰期。如今,這一預測已經開始成爲現實,地方債務大量拖欠,使得銀行揹負了巨大的壓力,由於國有姓質,這壓力又轉移到了政斧頭上。銀行錢不夠,一方面政斧只能增發貨幣,一方面銀行大規模“誘儲”,種種負面影響最終落到普通民衆頭上,改革開放以來,華夏經濟一直凱歌高奏,經濟方面的危機還未有如此巨大過,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民衆的恐慌,只是由於多年來政斧在經濟領域的信譽還算良好,目前危機尚在可控範圍內。

另一方面,近年來高速發展、佔有鉅額銀行貸款資源的鐵路尤其高鐵建設,也露出了可能出現鉅額信貸債務難以償還的風險端倪。鐵道部負債有數萬億之巨,正在面臨史無前例的雙重信任危機。

這個帳就連沒有涉足銀行業和鐵道產業的蕭宸也能感到其中危機:即便鐵道部每年可以還60億左右的利息,可那要何年何月才能還得了一萬多億的本金?!尤其是,到現在2013年初時,鐵道部貸款本息已達2萬億,而到“十二五”末,貸款本息更是有可能達到4萬億之巨,如此之下,還本付息幾乎是個遙不可及的事。因此,就連蕭宸也非常擔心鐵道部貸款難還的風險,上一次政治局會議的時候,蕭宸就提出了這個問題,說應該給銀行拉響警報,要求他們銀行業金融機構認真處理好鐵路系統貸款和公路建設貸款問題。

蕭宸雖是中組部部長,但由於同時是政治局委員和中央書記處書記,對於黨的重大決策都有發言權,而他本身又是搞經濟出身,是以這次提出問題引起了華共中央的高度重視,薛遠嵐總書記和文成璽總理(兩會前,總理還在任)先後召見了銀監會、鐵道部等部門主要領導,強調一定要妥善解決這一危機。

而美債危機,也爲華夏經濟雪上加霜。2011年底,隨着美國曆史上首次失去aaa主權信用評級,引發全球一連串連鎖反應,金融市場劇烈動盪,股市下跌,金價飈升。

應對這輪金融風暴,橫亙在華夏面前的難題不少,包括華夏外匯資產面臨縮水、出口貿易受到影響、輸入姓通脹壓力上升等都相當嚴峻。作爲華夏決策層的一員,蕭宸認爲以上種種,都需要審慎考量應對。

而今夜的政治局會議,就是商議美債危機的事情。

中南海同仁堂,華貴的淡金色裝飾讓這個政治局會議召開地顯得格外富麗堂皇,但在座的諸位政治局兩屆委員們,卻是面色沉肅。

由於兩會尚未開完,黨內雖然已經換屆,但行政職務都還沒有調整到位,因此今天的會議,兩屆局委全部在座。

會議當然已經轉由薛遠嵐總書記主持。國家主席顧挽瀾、人大常委會委員長蕭正、政務院總理文成璽等坐在薛遠嵐總書記周圍,至於新晉常委以及局委們,自然要先往後挪了。華共中央歷來重視資歷,總書記坐在上面沒得說,但這些“晚輩”常委和局委,那就只能往後靠了。

“到目前爲止,我們的經濟仍持續過去的發展模式,靠投資拉動增長,並隨之帶來大量的產出,在國內消費難以消化如此大的產出的情況下,客觀上形成了對出口的高依賴。”薛遠嵐嘆了口氣,直接進入主題,“我們上一次會議已經達成的共識是:在目前的體制下,我們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很困難,但是再難也要轉,應當容忍國內經濟增速適當放緩,以騰出空間緩解一些發展中的深層次問題。今天,我們繼續就此,以及相關問題進行研討。”

文成璽總理首先說道:“我做了十年總理,在即將退休的時候,華夏經濟出現這樣的問題,我很內疚,並深深自責。”他嘆了一聲,說:“但作爲總理,一天沒有卸任,我就一天不會卸下責任,對於美債問題,有不少同志曾經提醒過我,也提醒過我們整個第四代領導集體。事實上,我們對於美債,不是沒有認識,只是當時的情況跟目前畢竟有所差別……我強調一下,我說這話不是推卸責任。當時的情況,各位同志想必也都清楚,那樣巨大的外匯,又買不到我們要的東西,譬如高新科技。那能用來幹什麼呢?只能是債務投資。但是縱觀全世界,除了美債,別的國家願意賣給我們的,我們一看,根本不靠譜,那不能買啊,可看起來不錯的呢,人家又不賣,最後一衡量,只好買美債。同志們都知道,當時美國和我們在經濟上已經掛上鉤了,他感冒,我們也得跟着打噴嚏,這個時候我們要想跟美國經濟完全剝離,衆所周知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想辦法讓他別感冒,可這又有點飲鴆止渴,好像他的身體好不好,我們比他們自己還急。”

總理說到這裡,轉過頭,看着蕭宸:“蕭宸同志,我記得當時我去江東調研外向型經濟的時候,你就跟我說過這個話,說咱們的經濟過於依賴出口,將來會有麻煩,是吧?你當時跟我說過你的幾點思考,我這兩年經常琢磨,覺得很有道理,今天趁此機會,你給同志們都說一說,怎麼樣?”

()

第65章 蕭書記看球第33章 指示、庭審第49章 星城之行(下)第69 回朗柳第1章 市委書記第47章 幫個忙好不好?第67章 燕家有難第132章 太子們(下)第13章 空軍說客第24章 逛商場(上)第117章 一石千層浪(下)第17章 交鋒常委會(下)第10章 語馨借錢(一)第125章 內情第2章 十八大人事變動第35章 原來是熟人第30章 暖心朗柳第82章 夜宴(下)第5章 區委食堂第54章 金元攻勢第75章 新書記第35章 小太子和兩會第32章 蕭少的約見第47章 完美一計第99章 做華夏自己的汽車第129章 心意第88章 情人節(下)第6章 經委之行(下)第3章 入主中組部第7章 第一個盟友(下)第57章 如此隱情第26章 勿以善小而不爲第11章 遠東的難題第153章 張邦成住院第116章 反差第8章 謝書記的態度第76章 去買下騰訊第49章 財政有問題第35章 吳城風波起(四)第7章 非典衆生相第48章 燕微雨的要求第86章 視察第129章 心意第21章 論權第30章 愛心和希望(下)第129章 心意第19章 花月夜事件(上)第22章 曾祖母與重孫第34章 總書記(一)第41章 宏觀調控第15章 100週年第26章 遠東皮總第28章 林磊入局第12章 變生黃龍第5章 區委食堂第34章 電話給我好不好?第103章 各有心思第28章 蕭氏理論第48章 人民網專訪第42章 蕭宸的危機第62章 抗洪搶險(一)第77章 委府之爭第62章 抗洪搶險(四)第138章 反蕭集團第一彈第31章 婚前,回京第81章 區委書記第83章 小衝突,大問題(上)第3章 各有前程第56章 荒唐夜(上)第28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第120章 蕭宸被抓第51章 葉成材(下)第128章 視察第115章 蕭宸辭職第18章 彭城大火(中)第30章 牽連第78章 要搭順風車第12章 書記碰頭會第60章 洪水來了第32章 基層見聞(中)第109章 鷹派酒會(下)第8章 謝書記的態度第42章 東北大換血第21章 羣魔亂舞第8章 投資與視察第30章 愛心和希望(上)第59章 淡化處理第42章 任人還得唯親第2章 市長的關懷第92章 勇氣第18章 車上風波第23章 會面芝加哥第69章 訪問寶島第81章 區委書記第34章 總書記(四)第5章 區委食堂第65章 蕭書記看球第63章 會見衛生部長第38章 班底聚會(上)第38章 蕭氏風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