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語馨借錢(二)

“華夏這幾年很關鍵,從現在到十七大還有四年,很關鍵。以後有金融危機的危險,積累的矛盾爆發,雖然經濟一直增長但社會矛盾沒有解決。金融系統很多人認爲,以後開放服務貿易,居民把存款大量轉移到外資銀行,如果政fǔ和銀行不建立威信,不徹底清除腐敗,不建立起信用系統,一轉移,銀行股票證券的隱藏問題就會暴‘露’出來。金融危機意味着少數人再掠奪多數人一次,‘逼’迫你進行貨幣改革,居民存款等於零。這事不能讓它發生,絕對不能發生。我們經濟發展積累了很多矛盾,但我們還能控制得住,靠的就是共產黨的政治優勢,從政治控制經濟,所以共產黨自己不能腐敗,腐敗了就沒政治優勢了,沒政治力量了,只要出了事情就會引發金融危機,那華夏就慘了。這麼多農民、打工的、還有那些吃青‘春’飯的,好不容易存了幾萬塊錢,金融危機一來就一掃而光,一萬元變成一元。政治和經濟在反腐敗問題上是一回事,不是兩回事。

第五是華夏資源稀少,拉丁美洲和俄羅斯有豐富的資源,休克療法之後還有生存空間,華夏沒有啊。拉丁美洲腐敗之後靠美國實行統治,俄羅斯靠賣資源過日子,這是根本基礎。對休克療法現在還有爭論,但是人家有資源還能承受得了。俄羅斯的軍工系統一直沒瓦解。華夏就沒有這個能耐了。我們從俄羅斯買蘇-30戰機。我們社會繁榮但是飛機還不行,gdp增長很快,俄羅斯休克療法gdp跌了40%,到現在還沒達到1989年的水平。我們gdp上來了,軍工和高科技卻下去了。俄羅斯賣飛機賣石油賣木材來掙錢過日子,現在石油從15美元到50美元,俄羅斯掙了很多錢。我希望各位同志有機會可以去飛機廠看看,就知道我們實力還不行。做玩具飛機進步了,高樓進步了,卡拉ok多了,燈紅酒綠進步了。真正的核心國防力量高科技,看看如何!

由於華夏資源少,需要共產黨和國家強有力的政治優勢,來保持過渡期的穩定;祖國還沒完成統一,日本修改憲法,要把經濟大國變爲政治軍事大國,這條一突破就很快核武裝。日本要發展核武器也很快。要突破政治憲法的限制,搞核武器的話,說不定沒有一年工夫,核武器的力量就超過華夏,他全都準備好了。還有比島獨緊張的事,就是朝鮮半島。小布什現在上來了,六方談判還有兩年時間。如果談不成,美國對朝鮮動武有可能,甚至支持日本對朝鮮動武,甚至更惡毒的,他縱容不管,支持日本核武裝。其實現在美國還比較傻,萬一他什麼時候說不管了,那就更麻煩了。日本可以造幾千個原子彈,必定鼓勵寶島獨立,它們就是這麼一回事。有的地方不太清楚,整天吸引外資,出國,吃得特別胖,腦子不好使了。繁榮二十多年,華夏人驕傲自滿了,這些基本敵情都判斷不出來。

所以,要保持共產黨政治優勢,華夏反腐敗要一定要加大力度,突破思想禁區。就是爲了我們假設的未來的一戰。好像在sars期間,大家都變好了吧,仨月不敢出‘門’,我們的工作也停止了三個月。那三個月華夏有腐敗麼?好像沒了,也不用你反腐敗。也就是說危機狀態人自然就會好起來。你抓也是抓那部分少數人。

華夏現在不是鎮壓反革命,而是要清腐敗。在外部環境危險的時候,要有大力度。我們不要等着那個時候,那時就晚了。提前就是假設腐敗勢力和外部反華勢力相勾結,這是非常清楚的事。腐敗分子能愛國麼?腐敗分子能上戰場麼?他的錢都存在外國了,他還能愛國家嗎?這麼下去,他們就是借wto機會,勾結外國資本在華夏形成買辦勢力。”

臺下頓時又是掌聲一片。蕭宸對着一羣縣委書記,說話自然不像對省、廳級幹部那樣咬文嚼字,就是直話直說,最容易引起這些基層幹部的共鳴。

然後他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第二個問題,從理論上講,傳統社會主義理論對腐敗問題是這麼解釋的:爲什麼有腐敗?是因爲有封建專制勢力的殘餘、資本主義影響。所以,主張公共權利和國有制度的,對於民主問題一直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叫人民民主。現在傳統社會主義思想被邊緣化了,解釋力不強。但是在堅持最基本的問題上,還是很重要的。就是維護共產黨領導、維護革命成果、不能讓國有財產讓少數人瓜分掉。不能赦免貪污腐敗分子,在這個根本問題上,傳統社會主義思想有作用。但時代發展了,傳統社會主義思想不能說服人。比如說:爲什麼要反腐敗?因爲幹部是勤務員,人民是國家的主人。幹部的確不是勤務員哪!人民民主怎麼個搞法,也沒有一個辦法。有一種極左翼的解釋,我給大家舉兩個例子。第一個是吉拉斯,大家知道嗎?這個人是最早的一個共產黨領袖,自己出來批判斯大林模式。吉拉斯是鐵托的三把手,二戰以後,只有‘毛’澤東和鐵托不聽斯大林的。因爲我們的天下是自己打出來的,不是蘇聯紅軍來解放的。不聽,斯大林欺負人家,鐵托就反思斯大林極權社會主義模式。1948年他們就分裂了。搞社會所有制,不搞國有制,社會所有制實際上是集體所有制,也是公有制。一把手鐵托、二把手卡德爾就搞一套理論,說國有制不行,會產生官僚主義。第三把手就是吉拉斯,工人出身當宣傳部長,都是打法西斯上來的。這些人既是共產主義者,又是民族主義者。在反思的過程中,吉拉斯走的最遠。對社會主義制度有根本‘性’否定,他說是新階級。人民通過幹部來管理,幹部會蛻化變質脫離人民,變成一個特權階層。他用的詞就比較狠了,叫“新階級”。這是最早的共產黨的領袖從社會主義走向了反社會主義,最極端的一個人。連鐵托都不能容忍他,把他給關起來了。六十年代出生的同志年輕的時候都看過手抄本,‘插’隊的時候看手抄本。那時候我有幾個學長,互相之間寫信研究我們社會主義是不是有新階級,讓人發現了,被開除團籍。

再一個是‘毛’澤東晚年思想。我們徹底批判文革,說‘毛’澤東晚年,這極“左”理論。說有特權階層,‘毛’澤東到晚年批判很多。最厲害的一句話就是說,資產階級在共產黨內。他想用消滅商品和貨幣的辦法,消滅資產階級法權。生產可以不發展,可以窮,就是不能讓幹部有特權。這是‘毛’澤東晚年反腐敗的思想,指導華夏十年時間。生產不是第一,社會要平均平等。這個思想確實沒有‘操’作‘性’,‘操’作到最後大家都不滿意,都擁護南巡同志改革開放。問題在於現在這個思想在民間還有魅力。尤其隨着華夏腐敗越來越嚴重,老百姓裡面對‘毛’澤東懷念日甚一日。對‘毛’澤東的反腐敗思想也應該作爲專題研究。思想根源是什麼。

現在在反腐敗中有兩個問題制約我們,一個是法律‘無罪推定’。在華夏想反腐敗就不能無罪推定。特殊時期,特殊人羣要實行有罪推定。好多國家包括香港‘廉政公署’,想反腐敗,也是‘有罪推定’。‘雙規’是有罪推定還是無罪推定?是有罪推定怎麼了?就得有罪推定。不有罪推定他們就跑光了。第二就是‘毛’澤東晚年的文革思想,就是發動羣衆整幹部,後來越整越厲害。還沒有發動羣衆之前,‘四清’的時候,叫做‘工作組’,各單位互派‘工作組’,來了之後叫‘‘私’下串聯’,也是發動羣衆。‘毛’的反腐敗的思想是用政治權威,用計劃經濟,用限制幹部權力。互相查,三年一查,五年一查。‘毛’澤東比較關心基層羣衆,對幹部管理嚴格,人家兒子都死在朝鮮了,就這樣嚴格你沒辦法。歷史條件不一樣了。我們不能得出一個結論:反腐敗可以不依靠羣衆。反腐敗的第二條,就是在法律條件下依靠羣衆。比如獎勵個人揭發,實際是鼓勵個人可以調查,向國家反映。當然我們不能再搞文革,羣衆隨便抄家不行,得在法律‘精’神允許的範圍之內。不過我覺得吧,鼓勵揭發實際是鼓勵二把手揭發一把手,還不是發動羣衆。羣衆知道什麼呀?腐敗是幾個人合謀的,重獎就是分化腐敗分子。

所以我們不是沒有辦法,在國家安全形勢緊張的時候,會有更大的反腐敗力度。反腐敗中不能僅依靠反腐敗機構,而不依靠羣衆。”

看着臺下若有所思的衆人,蕭宸知道‘毛’主席時代是他們親歷過的,說到這個,他們肯定會思考。

但蕭宸還是繼續往下說了:“傳統右翼對腐敗問題的解釋,最核心的就是權力導致腐敗,所以權力不能過於集中。哈耶克的思想在華夏的自由派中特別盛行。他的主張就是反社會主義,說你社會主義就是搞不成。爲什麼呢?就是太理想化了。搞理想主義強制推行。哈耶克這種自由主義的思想,被華夏自由主義用來爲腐敗作辯護,徹底否定社會主義,說我們社會主義是一種理想化的東西,現實的人不可能是大公無‘私’,只能是爲自己的利益,所以一搞改革開放,一有權力,就一定腐敗。還不能管過分了。自由主義到九十年代變得更壞,適合中腐敗勢力的發展,反對國家和政fǔ,再就是親美國,否定華夏曆史上的革命,徹底否定‘毛’澤東。說革命是錯誤的。老百姓只能接受壓迫。刀不架在你脖子上就不能反抗,一反抗就是民粹主義。歷史上譚嗣同不就被殺了一回嗎?刀架在脖子上也沒有反抗,所以纔有革命嘛。他們就沒話說了。這種思‘潮’在社會上是很強的。在座各位平常可能不太清楚,社會思‘潮’和我們是反着的。平常他不敢跟你說,實際上他那套路子是跟你反着的。這種思路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我們的理論界,影響了決策,所以腐敗才這麼厲害。

九十年代初期華夏的學者介紹了各種腐敗問題的定義,這些我都準備了,可是今天估計沒有時間講了。我簡單的說一下,有尋租理論,制度學派的公共選擇理論,反腐敗的成本收益理論。國際上自由派經濟學比華夏的好,華夏自由派主張腐敗,國際上自由派經濟學是反腐敗的。他們說要好資本主義不要壞資本主義。楊小凱就說這個。政治學和社會學研究了南美南亞國家長期不能治理腐敗,最後腐敗就成爲國民的一種文化了,成爲習慣了。成爲軟政權與分利集團化。國際上腐敗的研究文獻特別多。

第二,如何把不公正博弈的結果與腐敗相區分,如何界定權力濫用,在社會羣體和多數人蔘加的社會活動中是否就不會腐敗,嚴格符合程序公正的原理是否就可以避免腐敗?這兩個問題就是說是不是法制健全,程序公平,腐敗就可以避免?不一定,但比較好一點。最近關於國有資產的討論,大家都說了,國有資產到底該不該賣啊?賣多少錢合適啊?這都是經濟學上根本解決不了的問題。你不知道這個企業到底值多少錢。你評估說現在一個企業值一億,他說我們評估用的不是‘現值’,用的是‘未來值’,看‘未來值’你就不行。你現在企業‘挺’好,但你未來不行。所以我買是買你的未來不是買你的現在,所以我一分錢都不給,把企業白拿都是可以的。按照經濟學上的定價原理還真是這麼回事。所以你說的清楚嗎?

我說國有資產該改還是要改的,但是我覺得全國人大有必要制定一個《國有資產侵害條例》,從行爲來界定什麼叫侵害國有資產。討論的時候讓工會參加,聘用一些比較公正的會計師事務所。地方人大通過公民投票,通過辯論,用民主化、公開化。也只能這樣了,通過程序,給工人多爭取一些錢。你有什麼辦法呢?還是避免不了。

我主張把1995年以後的不公平的‘私’有化納入到反腐的軌道中,查一次,該退的退,該賠的賠,對工人安置不好的重新安置。在人大應該先通過一個侵害國有資產的條例,查近十年的帳目。清除了腐敗的背景之後,國有企業再該賣的賣,該兼併的兼併,現在不行要先反腐敗。提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但這樣也還是不能避免腐敗。所以就設計一個法律程序加上輿論監督,這種情況下腐敗還是會有,但是不會這麼厲害了。”

蕭宸講到這裡,他忽然發現臺下已經有不少縣委書記開始做筆記了,這讓他也感到一定的鼓舞,畢竟大家沒有把自己的演講當成講白話。

“第四個,影響力是否是一種權力,如何鑑定話語權力和文化權力腐敗。這個問題需要深入研究。其實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制度解決的。高級官員的工作時間是不定的,除了睡覺其他時間都有可能接見領導或出席什麼會議,這些時候的收入就可以讓秘書發大財了。所以可以實行拍賣時間的辦法。美國就這樣,有專‘門’的公司規定了總統的工作時間,在此時間之外見總統的人就要額外‘交’錢。按分鐘計,這些錢都‘交’給總統所在黨的黨費,總統一分也沒有。像這樣的事我們的法律是存在漏‘洞’的,但也是可以彌補的。領導人的時間是特別寶貴的資源,這個資源就是可以公開拍賣的。賣完後‘交’黨費或‘交’給中紀委作爲清腐敗的基金。企業開幕式就希望大頭兒過來,給他形成無形資產,那行,你企業就出錢,錢不歸頭兒,我們設一個扶貧基金或反腐敗基金,把錢捐到裡面就行了。

經濟學家分析腐敗是這樣的,什麼叫經濟學,就是供給與需求;腐敗也有,就是權力的供給與需求,也包括成本與收益。因此就研究一套,第一,對權力的監督機制是否有效,其成本與強度的監督關係怎麼樣。第二個容易發生權力腐敗的制度特徵是怎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制度容易產生腐敗,與什麼樣的經濟利益相聯繫,權力的濫用程度和權力的尋租含量的關係。第三是否存在濫用權力,相競爭的其他公共和‘私’人服務,替代品的費用和權力的尋租費相比。這就是一般自由派的觀點,他就是說最好政fǔ的權力不要過大,要有替代,如果可以找別的地方解決,那麼尋租的人就少了。第四,制度對使用者提供廉政的保證‘激’勵,就是說公務員要漲工資,腐敗要嚴懲,從這兩方面來增加腐敗的成本。第五,在多大強度上謀取腐敗利益的行爲和長期經濟效益成反比關係,就是說腐敗從長期來說,是不利於經濟發展的,八十年代很多人就說腐敗對經濟發展有好處,那個是處於特殊的轉軌時期,腐敗起到潤滑劑的作用,當從長遠來看腐敗是沒有好處的。第六,看尋租者對公共代理人的權力的需求叫做幼稚型的需求。也就是說,行賄者是尋租者,有權力的人叫公共代理人,行賄的目的不是爲了要權力,是爲了辦成他的事情。與現在買官不同。這種情況下的需求較幼稚型需求。

比如說前幾年在哈城抓的李小二,他本是一個地痞,利用權力關係到銀行貸了六億。所以他就是利用上層關係辦成事情,貸走六億,還了四億,捲走兩億去了美國。像這種就是諸如廉價貸款的,第1就是‘尋租者與代理人兩者之間比較成本和收益的過程’。這樣腐敗有多嚴重,就取決於代理人利用權力提供的服務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替代。比如說宗教可以代替法庭裁決,地痞可以代替警察,社團可以代替政fǔ。第2個就是說‘其他服務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替代’。如李小二可以不去勾結組織部長,他可以通過其他渠道,這樣就有替代‘性’了。第3個‘尋租費用在謀求‘私’利的總費用中所佔的比例’,就是說還要看‘花’多少錢。第4個是‘尋租者之間的競爭’。這就夠成對權力服務的需求彈‘性’。而權力服務這邊,一個官員在什麼情況下會腐敗就取決於官員爲了獲得既有的權力‘花’了多少努力。如果官是買來的,那麼他就很容易腐敗,要收回成本,多年未當官‘花’費的努力就叫沉降成本。這個成本可能永遠也收不回來,怎麼辦只能在當官的幾年加劇的腐敗。3‘爲補充資源所需的費用決定承擔的風險,與尋租者索取的權力服務的報酬’。就是說要當好這個官還需要資源的不斷補充,需要左右手,需要有人來吹捧。這個補充需要費用,然後就有預期的風險,預期風險索取權力服務的報酬越高。有人說嚴懲貪污就可以杜絕腐敗,這個跟理論上就不太一樣。嚴懲貪污有人就不敢腐敗了,但是有人卻腐敗的更厲害了。可以因爲別抓而不做了,也可以收取更多的賄賂,因爲辦事的風險更大了。4‘預期以既有權力爲基礎還能獲得新的多大的權力’。5‘代理人權力因爲年齡身體狀況政策變動市場結構等影響權力的折舊率發生變化的方向和速度’,所以纔有‘59歲現象’。就是快退休的人貪污的勁頭就比較大。因爲快一年了就想着趕快貪污,年輕的話就說還不着急,當科長時就等着當市長在貪污,那這二十年就不會貪污了。還有一種是提拔我的領導快下去了,我也快下去了,那麼在這之前我要貪污。所以在反腐敗的前提下十六屆四中全會是一個重大反腐敗的契機。黨中央最高層在完成了權力‘交’接以後,新的領導上來了。所以前幾年腐敗爲什麼那麼嚴重,可能跟他們要下去有關。新上來的領導還得換一批人,從這一角度來說華夏有反腐敗的非常好的機會。

這些經濟學理論包括政治學心理學法學理論都很有意思。一看就知道我們研究的太少,應拿出更多錢設立研究機構,對所有這些問題設立更多的課題結合我們的案例進行一非常詳細的討論。因爲抓人這個事實需要慎重的,在轉型期什麼算是犯罪什麼算是不犯罪有時是說不清楚的,有些時候可以槍斃但有些時候就可以放了,差別就這麼大。因爲是一個變化過程就必須結合實踐,很多案例的研究追溯處理舉例說明等都是不確定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就必須一邊反腐敗,一邊工作一邊加強研究。

有一位香港學者,他比較客觀的研究了腐敗問題之後,提出的第一個結論是把一般腐敗和系統化腐敗應該區分,前者是一切有組織的人類無法免除的症狀,一般腐敗是有人有權力就有;而系統化的腐敗是要反對的,我們現在反對的是系統化的腐敗。他的意思是隻有靠腐敗潤滑劑纔可能提供公共服務的系統化的權力尋租行爲,說華夏社會還沒到這步,即在任何情況下都要靠腐敗來解決問題。說什麼時候社會到達這種離了腐敗就動不了,這個社會就完了。印度泰國就到達了這種程度。有人說到達那種程度就好了,就公開了,投資者也願意來了,辦事準備好錢就行了。那個時候公開化制度化,還不能搞暗的。按標準找科長處長局長都公開明碼標價。

這說法我覺得很不靠譜,他說那個時候檢查科長是不是比標準價多拿了。但這樣就沒完沒了了,那國家也完了,大家都成了腐敗病了。所以他的第二個結論關鍵是反對系統化腐敗,系統化腐敗主要發生在不發達地區,兩種主要的腐敗是立法和行政腐敗。前者涉及政治體制改革,後者要加強政fǔ對權力的監督。第三個‘腐敗通過下列方式降低經濟運行效率,增加了公共服務費用、抑制了外國投資、資源從生產轉移到非生產、降低了政fǔ和社會制度的公益‘性’、抑制了長期‘私’人投資和積累資產、將大量企業家的能力從經濟創新活動引導到腐敗和黑幫活動’。

他的建議是:一,培養不依附於任何政治勢力的中間階層。二,形成溝通社會各階層的公衆空間。三,在公衆領域內扶植獨立的公衆輿論,四通過輿論監督和憲法運作對濫用公共權力的官員加以制裁。

怎麼抑制行政腐敗呢?他說:‘一,建立政fǔ最高領導人與公衆社會關於反腐敗的對話渠道。二,收集數據與案例甄別各行政部‘門’的腐敗程度及發生腐敗的重要途徑。三,調查研究,成立跨學科委員會制定政fǔ部‘門’的行爲規範,公開給所有的願意查詢的人。四,系統審查部‘門’權限及官員行使權引發的各種後果。五,設立公共基金,僱用專業‘私’人調查人員,對舉報案件及反腐貪污機構可能的違法活動進行調查,要有免費刊物來披‘露’基金,建立舉報中心,反腐敗互聯網,熱線電話,羣衆集會等。六,大幅度增加公職人員的報酬,年公報酬曲線的斜率。’就是說公職人員平時科長几萬,處長几萬,這是工資,但更多的錢再退休以後拿。這個東西就不作介紹了,國際慣例都有。我們在制度改進上還有很大餘地,那就是如果你當幹部要一輩子清廉,你退休金拿的就比較高,那在職時工資就應該比較低了,外國都這樣。這是香港學者提出的,說實話有一些是不切合我們華夏實際的,但也很多都值得參考……”

蕭宸的演講沒有講完,他有些錯誤的估計了自己演講的速度——他以爲是很尋常的演講,可以用比較快速一點的語調說話。但結果隨着臺下聽衆們的一點一點認真起來,他越講越慢,越講越細,結果最後時間不夠了。

主持人是中央黨校的一位教授,他很幽默地表示今天沒有聽夠,希望在自己帶的這兩個縣委書記學習班學習期間,蕭宸還能再來一次,將下半段講完。

臺下的學員們也跟着起鬨,鼓掌聲幾棟樓外都能聽見。蕭宸只好笑着應了,說:“如果黨校有邀請,我一定會來。畢竟,我也在這裡學習過三次了,來母校演講,我是無比榮幸的。”

落日餘暉,黑‘色’的帕薩特開進京城希爾頓大酒店,蕭宸從車上下來,直接往酒店咖啡廳去了。帕薩特自然是b5款的,經典的流線穹頂造型,目前風靡華夏。2000年,東方大衆生產的帕薩特b5正式投放華夏市場,這是一款根據華夏的法規規定、道路條件和華夏用戶的審美傾向、使用要求而全新開發的,將原型的b5加長77mm,寬大的體形讓帕薩特更適合於國內的商務車市場,成爲國產轎車中的高端產品。

事實上,帕薩特b5矩形的車燈,整齊的進器隔柵,平直的腰線,‘挺’擴的前車鼻,車頂簡潔的弧線輪廓,整車外形大氣典雅,但尾部造型與此時的奧迪車型相比還是顯得有些生硬。

但是,帕薩特的外形中規中矩,比較容易受到中年人士的歡迎,雖然因此可能會失去一部分年輕人的市場,但卻格外受行政用車者的喜愛,蕭宸就對帕薩特這種低調沉穩的氣質頗爲讚賞,在不方便使用自己的奧迪a6配車的時候,他現在在京中自駕出行一般都用這輛帕薩特b5。再說,帕薩特b5應用了此時最先進的工程技術,在動力‘性’能、整體設計、安全概念、駕乘舒適‘性’以及耐久、耐用‘性’上,都已超越中檔轎車的標準設計,它的成功顯然是有其道理的。

蕭宸到了二樓的咖啡廳裡,坐在窗邊的宋語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宋語馨今天穿得很乾練,與過去的學生休閒打扮不同,今天她穿了一件珍珠白百褶襯衫,外面套着一件藏青‘色’的薄料小洋裝,下身則是深灰‘色’一步裙,化着清雅的淡妝,整個人形象頓時從青‘春’少‘女’變成了職場靚‘女’,既‘精’致嫵媚,又透‘露’出一絲幹練來。

蕭宸看得一呆,見宋語馨嘴角那似笑非笑的意味越來越濃,不禁有些尷尬,乾笑一聲,遠遠地道:“怎麼這副表情?”

宋語馨站了起來,沒有回答,卻反問道:“好看嗎?”她站起來的動作故意放得很慢,完美的s型身材顯‘露’無遺,尤其是那外套小洋裝居然極短,將她裡頭那修身百褶襯衫‘露’了出來,宋語馨盈盈不可一握的小蠻腰頓時讓蕭宸呼吸一滯,周圍幾名正在喝咖啡閒聊的客人也忍不住將目光投了過來,幸好這個時候來希爾頓酒店咖啡廳的客人也算是有些身份的人,好歹沒有流下哈喇子。

蕭宸忽然想起在這個世界還沒上映的《變形金剛》真人版裡,梅根.福克斯那38秒長鏡狂秀小蠻腰的畫面。不過相比之下,宋語馨此刻穿的百褶襯衫卻不如梅根的‘露’臍裝那樣暴‘露’,若說‘性’感,自然略有不如。但在宋語馨此時的裝扮下,那不可一握的纖腰卻更加顯得曼妙輕靈,倒讓蕭宸頓時產生了一種要剝掉她那礙事的襯衫的衝動。

蕭宸連忙收回目光,猛一閉眼,深吸一口氣,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

宋語馨偷偷抿嘴一笑,眨巴了一下眼睛,嬌聲問道:“怎麼了?”

蕭宸睜開眼睛,看着她,嘆道:“你要是早生兩千五百年,一定能禍害楚國。”

宋語馨微微一怔,忽然嬌笑起來,眨了眨眼睛:“那,你跟楚靈王有沒有相同的審美觀?”

蕭宸連忙瞪了她一眼:“鄭重警告:玩火者必自焚,尤其是面對乾柴玩烈火……”

宋語馨咯咯笑起來,然後卻乖乖坐下,眨眼道:“我哪裡玩火了,是你自己心思不單純。”

蕭宸翻了個白眼:“單純?宋……助理,二十年前大概我還是很單純的,現在提這個詞,未免有點誇張了吧?難道,你希望我剛纔看着你,就是完完全全單純地欣賞美‘女’?”

宋語馨臉‘色’微微一紅:“我……當然。”可惜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太言不由衷,聲音一下子就小了下去。

蕭宸終於扳回了局面,恢復平時的表情,悠然坐下,問道:“等了很久了?”

宋語馨也收起了剛纔的一點羞澀,掠了掠耳邊的秀髮:“兩個小時零七分鐘。”

蕭宸笑了笑:“一個大美‘女’坐在咖啡廳裡兩個小時,居然沒人過來搭訕?”

“可能嗎?”宋語馨淡淡地反問了一句,忽然狡黠一笑:“你猜有幾個?”

蕭宸挑了挑眉:“這我可猜不中。”

“那就算了。”宋語馨微微皺眉:“不過有些人地眼光實在不怎麼樣,嘴巴更臭。”

蕭宸奇道:“什麼意思?”

宋語馨有些恨恨地一揚左手,說:“有一箇中年大叔,過來問我‘一個月要多少錢’,就那齙牙叔,噁心都噁心死我了。我就回了一句:‘年收入不上億的人,只怕包不起我’,哼。”

蕭宸看了看她皓腕上的那塊‘精’致‘女’表,粉紅‘色’的錶帶讓她的手臂越發顯得白皙嫩滑。那塊‘女’表是卡地亞cartier藍氣球系列‘女’款中的某一款。蕭宸就知道她剛纔那動作的意思是,你看我帶卡地亞的人,你“包”得起麼?

於是笑道:“這表‘挺’好看的,多少錢?”

宋語馨撇撇嘴:“其實這是便宜的,藍氣球‘女’士we900951款,才28萬多點,老爸說,我現在工作了,很多時候不宜高調。”

蕭宸也一揚左腕,‘露’出手表來:“你看我的。”

宋語馨一看,睜大眼睛:“你居然買得起卡地亞陀飛輪w1580017?這款要300多萬呢!”

蕭宸嘿嘿一笑:“看仔細了,我這個80塊。”

宋語馨一愣,抓起蕭宸的手,把那表仔細再看了一下,沒好氣道:“你,你真是無敵了。”然後下意識地說:“你這表別帶了,給認識的人看了,笑也笑死了……取下來,我明天去給你買一塊真品陀飛輪,男人怎麼能帶這種假表,不過我的零‘花’錢不多了,大概只能買60-70萬左右的。”她說着,就伸出兩隻小手要把蕭宸手上的表取下來。

蕭宸笑着收回手:“別啊,好意心領了,不過真的卡地亞陀飛輪,我可不敢帶,要不然咱們委裡紀檢組就要找我瞭解情況了。”

“那怕什麼?你就說是……是朋友送的唄。”

“這年頭,朋友送的最惹眼,什麼朋友一送就送個幾十萬的名錶啊?你們之間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聯繫啊?是不是有經濟來往?是不是有權錢‘交’易?……你看看,到時候我怎麼解釋啊?”蕭宸一攤手,臉上卻是笑呵呵的。

“那你就說……”宋語馨臉上一紅,忽然氣道:“不要算了,就當我好心餵了驢肝肺……”

蕭宸呵呵笑道:“別啊,你要送我禮物,也不是不可以,500塊以內的,我還是敢收一次的。”

宋語馨一翻白眼,懶得搭理他了。等了幾秒,忽然問道:“對了,我記得你哪次說過,你是京城人?”

蕭宸點了點頭:“我祖籍東方,但是實在京城出生,在京城長大的。”

“哦?我覺得你京片子味不濃啊。”宋語馨奇道。

“你這可就走眼了,我大學畢業後在京裡只工作了一年就下地方了,平時都用正式普通話,外加學了一些地方話,當然,跟你說話也是純普通話,如果你不喜歡,咱們說吳城話也行,這兩年倒也學會了,不過你別說太快就是……啊好?(吳城話,意思就是:可好?)”蕭宸笑呵呵地說。

“算了,跟你普通話說習慣了,再說吳城話有點彆扭。”宋語馨擺擺手,又問道:“那你在京城有沒有認識的人?我是說,能在批地問題上說的上話的人?”

蕭宸直接搖頭,說:“你這事是來投資,走正規渠道就好。”

宋語馨白了他一眼:“正規渠道我們當然會走,可你難道不知道,全走正規渠道的話,咱們這京城第一家太湖酒店,只怕永遠都別想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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