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聞沈太醫的答覆,震怒萬分。只見她身子微微一晃,用力甩動手中的柺杖道:“真是反了,反了!查,給哀家查!”
‘吟’歡卻是在聽聞之後,將婉月放在‘牀’榻之上,叫了迦鹿照顧着孩子,自己則是拍拍那繡着金‘色’祥雲與大牡丹的黃‘色’衣衫,起身道:“本宮自己去查,若是本宮查到了任何人,都不會放過她!”
‘吟’歡久不開口,忽然說了一句話,自然是讓衆人一驚,只見衆人微微一愣。‘吟’歡倒是大搖大擺起身,走到了那人身邊,笑道:“本宮倒是要看看,究竟有誰敢動本宮的孩子。太后大約是不會反對臣妾嚴查的吧?”
‘吟’歡此話之中,大約是有所指,但太后卻是慎重點頭道:“這件事後果實在是嚴重,若是要查,自然是要好好查!哀家倒是要看看,究竟在宮裡搗‘亂’的是什麼鬼!”
‘吟’歡卻是微微勾起嘴角,笑道:“不過是些沒有用的人,即便是給了她們膽子,未必也敢做第二次!本宮若是輕易縱容了這樣的惡習,只怕是後果會不堪設想。這次膽敢在本宮的宮裡傷害公主和皇族,下次便是敢篡奪皇位!這樣的人,留不得!”
只是‘吟’歡剛剛從那屏障之後走到前邊來,卻是聽到一個人小太監從遠處跑上來,叩首道:“啓稟太后娘娘桌子上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方纔奴才已經查過了,只有皇上與靖王的飯菜中有毒,皇后娘娘與夜‘侍’衛的碗裡是沒有毒的!奴才仔仔細細看了,的確如此!”
太后聽聞此話,更加是錯愕萬分!‘吟’歡就是有着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做出來這樣的事情!皇上和靖王的飯菜中有毒,而皇后與夜行歡的飯菜中沒有毒,這話豈不是在說明‘吟’歡和夜行歡正在沆瀣一氣,要將皇上與靖王置之於死地不成?
‘吟’歡聽聞之後,卻是不由得冷冷挑起來嘴角,她沒有做過的事情,別人想要栽贓給她,倒也是真的擡舉了她!
“本宮倒是沒有見過你,你眼生的很。你告訴本宮,你是在東宮伺候的人嗎,本宮倒是見你眼生的很!”‘吟’歡實在是覺得可笑!那酒菜中會有毒嗎?真是莫名其妙!她親手做的,她怎麼會去加害於自己的丈夫與天朝的皇上呢?真是無稽之談!這背後‘操’縱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那奴才倒是聽到‘吟’歡這麼問,一時間身子微微一晃,隨後便是平靜了情緒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奴才是在東宮裡伺候的小桂子啊,難道皇后娘娘貴人多忘事,竟然忘記了小的嗎?”
那所謂的小桂子如今正低着頭,將頭緊緊埋在地底下,神情慌張,就連那放在地上的手心也是出汗了,將地板映的有些溼了。
‘吟’歡聽罷,便是更加覺得奇怪。她哪裡認識這麼有出息的人?
“哦?你既然是本宮的宮裡的人,又是爲何要將臉埋在地上,不敢看着本宮呢?本宮宮裡的人,都是會對一句對聯的,這算是本宮驗證他們的信號,你倒是告訴本宮這宮裡的上聯是什麼呢?”‘吟’歡眉‘毛’挑起,兩隻手緊緊背在身後,對着身邊的人冷笑道。
果然,那跪在地上,口口聲聲說着皇后娘娘的人,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
迦鹿剛剛安頓好了公主,便是聽到了這樣的爭執聲,不免的起身出來道:“你根本就不是宮裡的宮人!我是這東宮之中的‘女’官,怎麼就沒有見過你呢?你難道不是自己尋了一個身份自己來的嗎?說,你究竟是爲何而來!”
迦鹿將懷裡的公主緊緊抱着,見那人圖謀不軌,便是叫了兩個宮‘女’將自己護在身後,想着要隨時反擊!
那太監果然是按捺不住,見到身份已經被拆穿,便是霍然起身,將手裡的暗器朝着‘吟’歡甩去!
‘吟’歡眼疾手快,隨後便是將用了手裡的銀針,將那暗器擊落在地!只見暗器剛剛落地,那銀針上便全然都是黑‘色’的污漬!
“有毒!”迦鹿見那暗器有毒,便是慌張將婉月抱好,朝着內室走去。
‘吟’歡見夜行歡在‘門’口,便是更加知道是有人知道了夜行歡回來之後,定是要干擾到她在宮裡的地位,纔會如此狠毒!
但放眼望去,後宮之中,究竟有什麼事情是那人做不出來的?虞貴太妃,千算萬算,竟然沒有算到你會來傷害一個無辜孩子,而這個孩子,竟然是你的親孫‘女’!
只是‘吟’歡正要揮手去收服那人的時候,卻是見那人朝着夜行歡忽然衝去,夜行歡剛剛拔刀,他便是一頭撲在了那龍‘吟’寶劍之上,血濺當場!
那所謂的小桂子正一臉的笑容,看着夜行歡,用最後的氣息道:“夜‘侍’衛,我總算是報恩了……”
“你說什麼?”夜行歡眉頭微微一皺,這人說話如此‘陰’毒,方纔指正那席間的毒物是‘吟’歡與夜行歡所爲,如今又是死在了夜行歡的劍下,不就是說是‘吟’歡與夜行歡兩人聯手,殺死了他嗎?爲的,不過是毀屍滅跡!
‘吟’歡見狀,心中便是不由得一驚!這樣歹毒的計謀,究竟是何人想出來的?虞貴太妃難道真的想要一心除掉‘吟’歡嗎?可虞貴太妃不過是想要得到太后的位子,不過是想要和自己的孩子相認,難道還會有別的企圖不成?
只是‘吟’歡越是這樣想,便是越覺得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來人,將夜行歡拿下!竟然敢在當場動手,也不怕衝撞了太后與王爺!”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門’口傳去。衆人順着那人的聲音看去,看到的竟然是上官丹!
“上官丹?”‘吟’歡眉眼一怔!他爲何會在此處?他不是應該在那書堂之中嗎?只有在平日裡請安的時候,才能來這裡的啊!
“誰敢動!這裡是東宮,本宮還不曾讓人動手,誰敢動?”‘吟’歡一聲怒吼,便是那正要上去講夜行歡制服的人便是收了手!
只見上官丹從‘門’口進來,身後卻是跟着一個身高不過比他高一頭的太監!‘吟’歡還在想,究竟是誰指使了上官丹,才讓他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卻是如今看來,是她不曾提防着這個失去的了父親的孩子。原以爲他不過是沒有了父親,竟然不知道,他和他的父親一樣,是一個聽信了謠言的人!
“微臣參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靖王殿下!”上官丹倒是也算有禮,如此兵戎相見之時,還知道給衆人行禮。但別人看來的禮貌,在‘吟’歡這裡看來,倒像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他不過是一個孩童,哪裡有這麼周密的計劃,想必是被人利用了吧?
蒼凜塵真是不應該改了他一個‘侍’衛統領見習的職位,倒是讓他如今膽敢大膽來這裡找‘吟’歡的茬兒!
“起來吧!”太后從‘吟’歡身後繞過來,只見她的眉頭蹙起,那深深地皺紋已然是遮擋不住,對着上官丹也沒有好臉‘色’。原本太后便是反對上官丹入宮的,只是當時皇后可憐他,便是收留了他,誰知道他竟然會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
“謝太后娘娘!其實微臣的確是不敢在皇后娘娘的東宮中放肆的,但虞貴太妃卻是敢的。虞貴太妃方纔叫了微臣來,深知若是皇家的子嗣受到損傷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便是讓微臣來這裡幫助料理案件。的確微臣對於這些事情尚未不熟練,但也會秉公辦理,定是不讓這件事情有任何疑點!”
上官丹竟然是虞貴太妃的人?‘吟’歡眉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絲驚訝,一時間竟然變成了一種懷疑。難怪她當日收留上官丹的時候,虞貴太妃竟然沒有出來淌洪水!按理說,上官雲龍既然已經成了她的人,便是要來反對一下他的孩子要成爲‘吟’歡的人的纔是!當時她只以爲是上官丹還小,所以纔不入虞貴太妃的法眼。如今看來,倒是她想多了!只怕這件事從一開始便是一個圈套!只是等着時機成熟了,便是要‘吟’歡自己鑽進去纔是!
“虞貴太妃?哀家還沒有死呢,何事輪到虞貴太妃親自來看了?你回去吧,哀家會好好查查的!”太后聽聞是虞貴太妃‘插’手此事,便是心有不甘!正要屏退上官丹,卻是聽到一個熟悉而妖魅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果然,隨着那聲音的響起,便是見一個‘女’子從‘門’口進來,‘女’子身着一身‘豔’冶紅‘色’,發間都是用了翡翠珠寶來裝飾,好不華麗美‘豔’的一個嬌‘女’子!
房中氣氛詭異,卻是聽聞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太后娘娘自然是身體健康福澤萬年的,但這件事是關係到先皇的血脈的大事。姐姐一個人忙不過來,臣妾便是來幫幫忙,大約姐姐是會願意的。”
太后聽聞之後,臉‘色’有些發白,但卻是沒有想要拒絕的意思。‘吟’歡看的出來,大約太后還是在意着蒼凜塵的,故而纔沒有將虞貴太妃打發走。只是如今只怕是這後宮中又要熱鬧起來了!
“既然你都已經來了,便是坐下吧,這件事的確是蹊蹺的很!目前公主已經是脫離了生命危險,哀家要不比過分憂心公主了,只是公主爲何會中毒,皇上和靖王爲何會被人下毒,還有便是那安德方纔爲何要行刺於哀家,這些事情都要一一查的清楚!”太后一邊囑咐着,一邊則是被阿寧扶着,做到了那正殿之上。
‘吟’歡和虞貴太妃目光‘交’匯,卻是分別坐在了太后身邊的兩側。
東宮,偏殿。
張太醫緊緊守在肖淑妃身邊,防才肖淑妃受到了傷害,那手臂上的口子不淺。如今雖然已經止住了血跡,卻是沒有要甦醒的樣子。大約也是因爲身體過於虛弱又是受到了驚嚇,故而纔會如此的吧?
素素緊緊隨着肖淑妃,只是站在張太醫身邊,卻是隻有擔心的份兒。她多麼希望自己的主子不用這般多難,只是如今想想也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