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登門拜訪

一連一個月下來,黃冉似乎都沒有什麼進展。爲了在這裡讀書,他還在學校宿舍裡住了下來。這樣一方面可以打探這裡的情況,一方面也可以爲如何開展自己的計劃有個準備。

這一個月以來,黃冉對甜甜的事沒有一點進展。心裡急的不得了。他能打探到的情況,大家都告訴了她,似乎不是什麼秘密。他想深入知道的事,普通人不知道,自然也不會告訴他,得由他自己去找尋。所以黃冉急的一個頭兩個大了。

估計再不找點什麼線索出來,恐怕黃冉一輩子真的要待在這個鬼地方,和一大羣惡鬼在一起度日了。這點黃冉倒是很不情願的。雖說甜甜是個美女,但一個多月相處下來,總覺得心裡毛毛的,不像和婷婷在一起那麼舒服坦蕩。

他算想清楚了,像甜甜這種美女,可以淺談,但不能深交。就算不能像婷婷那樣去交往,也不能像蘇粟那樣去觸碰,頂多當個紅顏知己而已。

但甜甜對他已經明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愫了,天天一上課就看着黃冉,似乎哪天他不在就覺得不對勁。這在很大程度上刺激的甜甜的爸,常想找人來找黃冉的麻煩,但大多數時候都被他逃掉了。

黃冉覺得似乎要調查清楚真相,得從甜甜的家裡入手,也許可以找到什麼線索,但問題是該如何去她家呢?不可能明的對一個女生說要去她家,那樣是不禮貌的。就算把一個女生帶回家也是不禮貌的。

所以黃冉攪盡腦汁,得想個理由,讓甜甜可以把他帶回家,而且是光明正大。這點很難,甚至難於上青天。

其實甜甜一直在腦海裡已經把黃冉當成了男朋友,只是沒有得到父親的認可而已。就連周遭的朋友也一直以爲他們在談戀愛,因爲他們除了上廁所,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一起。這點也是令甜甜的父親反感的地方。

這天,又到了星期一,每個星期一在學校裡都有體育課。但很奇怪的是,體育課似乎甜甜從來不參加,而且班上也永遠沒人知道原因。大家似乎都默認了這條規矩,沒人去問,也就不會有人知道。只覺得這大概是甜甜的特權,只爲了保住自己白皙的皮膚。

當然這點屬於大家猜測的部分而已,真實原因確實沒人知道。就算黃冉去問甜甜,甜甜本身也說不清楚爲什麼。只告訴他,自己小時候得過車禍,被撞的身體好象有點損傷,所以不適合參加體育活動。

但黃冉覺得這部分原因說的過去啊,何必要隱瞞呢?除非裡面藏着更大的秘密不成。或者說最大的秘密連甜甜本身都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因爲看她的樣子,不像在欺騙黃冉。但他也不好意思對甜甜窮追不捨的問下去,這樣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這天話說回來,黃冉也是無意識的提起想去看看甜甜的父親,想索性一次把話說清楚,等到以後就算不在一起,也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過黃冉也想,憑藉自己的樣子和家庭狀況,再是如何的千金,也沒有配不上的道理啊?

黃冉覺得自己就算不是貌似潘安,最起碼也是個在世青年才俊,不然當初怎麼能騙到多數女子的芳心呢?男人有貌也要靠腦子的嘛?以他現在的手段,花花人家小姑娘還是絕對沒有什麼問題的。人不風流枉少年,這話向來是黃冉的至理名言。就算到了鬼界也一樣受用。

甜甜聽到黃冉想去看看她父親,心裡一陣狂喜。倒是樂的很,便也不打算挑日子,就等放課之後去便是了。黃冉當即表示同意。反正當天的課也沒什麼,還不如隨甜甜走一次,一個大男人去女孩子家做客,怕的該是女生,而不是那個男生纔是。這點黃冉很有心得。

或許萬一有可能,教授正好不在家的話,嘻嘻,他也沒意見對甜甜乾點別的事。只要甜甜願意。不過這些想法只敢在腦子裡想想而已,並沒有說出口。畢竟人家是個大家閨秀,正而八經的,所以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她家確實夠遠,本想坐教授的車一起回,無奈教授似乎還有個會議要開,便打車回去了。甜甜隨口報出一個路名,司機在聽到地方以後,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在聽到確認的答覆以後,只能戰戰兢兢的開車上路了。路上整整開了一個小時。黃冉心想她每天來回學校那麼遠,爲什麼不選擇住校呢?學校也有單獨的房間啊,憑她家的條件也不是住不起,何必老是往返呢?這樣多累啊。她父親不也經常住學校的教授宿舍嗎?爲什麼自己能住,女兒住就不行呢?真是想不通。

不過黃冉覺得司機的反應很奇怪,爲什麼那麼怕那個地方呢?甜甜隨口答道,因爲那裡附近是墳地。這點倒是把黃冉先嚇的夠戧。誰會挑墳地旁邊造房子啊?又不是日本人?把墳墓建在自己家院子裡的。

她家的房子在太陽完全下山以後終於到了,遠離市區的一幢二層樓的小洋房,乍看之下氣派的很。這點着實令黃冉也羨慕,他家的房子都沒那麼氣派。只是房子外面掛滿了爬山虎,這點倒是令黃冉全身上下起雞皮疙瘩。因爲學醫的就怕房子外面有爬山虎。

再看看附近確實有很多歪七豎八的墳墓,病歪歪的倒在路邊上,黃冉覺得很有古怪。那司機看到這房子,居然錢也沒收,嚇的沒命的跑了,表情和見鬼了差不多。

興許是有點迷信關係,總覺得屋子裡會冷颼颼的,全身上下不舒服呢?萬一再冷不丁冒個人出來,準會把人給嚇死的。俗話說鬼嚇人不如人嚇人來的恐怖。到底心理作用一般會佔上風。所以看到如此衆多的爬山虎,黃冉心裡還是不好受的。

出門迎接的是狗狗和老保姆。她們一看到小姐帶陌生人回家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小姐從沒有帶過朋友回家,甚至是男的,這點太不可思議了,令大家詫異的很。但看小姐不像神智不清醒的樣子,所以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

黃冉只是對保姆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進去了。房子裡面還要暗,這點令黃冉更加不舒服,難怪甜甜的皮膚那麼白,白的都能當日光燈了。看來就是因爲不照太陽引起的啊。

保姆給黃冉倒了杯水,黃冉喝了口坐了下來。保姆和狗狗還是很緊張,不斷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究竟要幹什麼。甜甜忙解釋到,是來家裡做客的同學而已。不會過夜的。保姆和狗狗半信半疑,覺得還是有點信不過的樣子。

黃冉四下裡拿着茶杯倒處看看,覺得哪都很正常,但就是覺得怪。末了還拿鼻子聞聞,不聞不打緊,一聞就嚇了一跳。似乎空氣裡有血腥味?這味道是從地下室傳來的。

黃冉走到樓梯口,發現是個螺旋形的樓梯,上通二樓,下通地下。但他剛邁出一步,想去地下室看看,就被保姆制止了。她說那裡沒有教授的允許不能私自下去看。這是他們的家規。

黃冉一屁股坐回沙發上,覺得實在可疑。一個小小的家庭要什麼地下室啊?車子不是外面有車庫的嗎?何必停在地下室裡呢?也或許是堆放雜物的地方。話說教授那麼富有,地位又那麼高,多點人送禮什麼也都正常的很呢。

但從地下室傳來的血腥味是最大的不正常,因爲沒人會在家裡地下室憑空儲藏肉,最多是放在冰箱裡保存。但也不至於冰箱漏氣而導致肉的味道四散開來啊?

看保姆的表情似乎她也不清楚那裡面是什麼?這點感覺很不好的影響着黃冉的心情。他覺得裡面一定大有文章。必須找機會探個究竟纔是。不然平復不了自己的內心。

乘人家不注意,他一直偷偷找機會往裡面瞄,但卻很遺憾,總是看不到什麼。房間本來就暗,地下室還要暗。所以黃冉只看到一大團烏漆麻黑的,什麼都看不清楚。總之把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還是看不清。

甜甜還問他在幹什麼呢?他又不能明說來她家是爲了調查她的,不然她會誤會的。甜甜只能有一搭沒一句的和他聊天。兩個小時過去,教授還沒有回來的意思,無奈黃冉想起身返回,畢竟從這回學校還很遠的一段路要走呢。又沒有班車,附近恐怕也沒有什麼出租會經過吧?

甜甜不想黃冉那麼早走,難得來個朋友,而且還是如此聊的來的。可黃冉不走的話,只怕保姆的眼神都要吃掉他了呢。一直以來都是以一種殺氣騰騰的眼神看着他,弄的他渾身不自在。還不如自覺一點走纔好。

他打算以後有機會再好好進來探索一下,實在不行,就只能用翻牆的了。不然那地下室的迷團不解開,總是渾身不舒服。像有塊石頭壓着一樣。到哪都惦記這事。

甜甜留他不住,只能先放他走了。站在門口,那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的保姆的冷汗都從背上流下來了。從來沒見過小姐如此動情的。從小把她拉扯大,確實沒見過小姐這樣。保姆打算等教授一回來就彙報情況。

叮咚,門外傳來了門鈴聲。保姆跑去開門,本以爲是教授回來了。卻發現是個年輕的小姐。手裡拿着大包小包的,還拿着一張紙條,上面赫然寫着這裡的地址。

小女生一副十七八九的樣子,赫然是來他們家當保姆的。老保姆和小姐都見慣了,幾乎每半年就會來一個,也見怪不怪了。老保姆把她帶進來,安排好房間,便開始交代任務了。

甜甜一直搞不懂,爲什麼那麼多人願意來她家當保姆。難道只因爲錢多嗎?不過又爲什麼幹半年都要走呢?走了以後就音訓全無,似乎像從來沒來過一樣,真令人搞不懂。

那小姑娘明顯沒有見過世面,對哪都感到無比的好奇。哪都想摸。就連手碰觸到琉璃的燈時,那表情像全國人民第一次看到飛機昇天一樣興奮。

她人長的不錯,也勤勞的很,一雙手更是細膩的像是珍珠般的色彩。只是用來拿抹布有點可惜。老保姆倒不用她打掃什麼,替她安排的活只是照顧小姐的起居飲食而已。活不累,很輕鬆。

她本想幹點什麼重活,說自己農村出來的,有的是力氣,被老保姆一口回絕了。態度之強硬,不容她忽視一點點。所以她原本到口的話都被壓了下去。反正想想也好,既能拿錢,又不累,爲什麼不幹。

雖然覺得這家人很奇怪,也不好相處,但好在錢多的可以幫助家裡的弟弟妹妹上學。所以不然她這麼年輕,不會出來打工做保姆的。甜甜覺得她的手真心的不錯,和自己又枯又黃的手相比,實在嫩太多了。

感覺她的手適合拿拿茶杯一類的,要是拿抹布和掃帚有點太浪費了。相比而言,她更像小姐的手。自己倒像傭人的手。甜甜覺得她父親的癖好也很奇怪,大多數來的小保姆都有什麼地方很美,美的令人費解,像天仙下凡一樣。或許父親解剖學方面做多了。只是想換換口味看看美女吧。這是父親給她的解釋。

至於每半年換一個,父親覺得畢竟也有審美疲勞的嘛?所以想換換胃口。給了很大的一筆差遣費,才把人送走的。甜甜對此深信不疑,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質疑過父親的說法。

不過黃冉在她家質疑的血腥味,甜甜不是沒有聞到過。只是她也不明所以。畢竟在自己家都說不清味道哪來的,甜甜也覺得很愧疚。那小保姆在進入沒多久,自然聞到了那股味道。脫口而出一句話就是:“好大的血味啊?你家殺豬的啊?這味道都爛了好久了。”

老保姆趕緊捂上她的嘴,叫她別亂說話。這話在家裡是問不得的。不然要她好看。她只能趕緊閉嘴了。但內心裡又充滿了好奇。老保姆說,房子個別都是墳墓,她又不是沒看到,味道都是那些墳墓底下鑽出來的,所以自然有味道也屬於正常。幹嗎問那麼多呢?

那小姑娘剛從農村出來,喳喳唧唧的,這點很不討人喜歡。話說在富裕人家,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講話口沒遮攔的人,一般這種人也用不長。越是大宅門的家庭,越是是非多,哪經的起沒事三天兩頭議論啊。這在以前,地主家的奴才要是亂嚼舌根子,就會遭到很厲害的私刑,而且不用通報官府的。

幸好小姑娘後來學聰明點了,不然遲早被老保姆打耳光子。婷婷發現這時,天已經開始下雨了。滴滴嗒嗒的雨聲打進了她的心裡以及窗玻璃上。跳躍的雨點顯得家裡越發的黑暗了。不知道黃冉此時到學校了沒有。她心裡還在擔心黃冉的安危呢?

老保姆把小的帶進廚房的小暗室。裡面倒是桌椅都有。她掏出一張紙叫小保姆畫押簽字,旁邊放着一沓厚厚的鈔票。小保姆看的心花怒放的,她反正本來也不識字,既然說好只做半年,就能有全家十年的收入,當然開心的按了手印。

老保姆交代她,只要不去地下室,別的地方都行。每天任務就是把小姐的衣服理好,東西理好擺放好就可以。甚至每星期可以和老家通個電話彙報情況。小保姆怎麼會不開心呢?反正這工作又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何況只有半年,除了房子比較陰暗之外,別的待遇都不錯。看起來小姐和老保姆人還可以。

當初想想別是找她去幹什麼特殊的工作,教授是親自去鄉下找的人選。看到她第一眼就很滿意。直接付了很多訂金。本來家人還捨不得,但教授說只是去幫忙小姐理理家事,他們才同意的。現在想想,這決定真是做對了呢?不知道回去的時候大家會如何思考呢。

肯定對她萬分羨慕的吧?小保姆得意的睡在新家的牀上。這裡雖說是保姆房,但比她老家的牀舒服幾百上千倍呢。她以前可只能睡豬圈的啊。相比之下,在這裡還有點被當成人的感受。而且乾的活比在老家都輕鬆。

小保姆想想嘴角都能笑出來,從來沒想過做工作也能有那麼好的待遇。想想真是遇到好主人了。雖然這家人家很怪,孤零零的住在墳墓堆邊上,想想讓人害怕。但至少真的進來以後,感覺倒也還好。

晚點,教授迎着皎潔的月亮踏進了家門。一進去就直衝保姆房,看看那個新來的小保姆到了沒有。

黃冉此時還沒到學校呢?離開她家是七點,因爲之前一直是坐車的,所以沒怎麼看路,眼下似乎迷路了,看哪都像是墳墓的樣子?心裡不斷的發毛。結果突如其來的一張慘白的臉映入眼簾,把他嚇的夠戧。他到底去了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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