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江子涯憑空掏出兩杆紅纓槍。
曲柳的槍桿,江爹手工打造。
工字鋼打的扎槍頭,箍在槍桿上,綴了一紅領巾,估計是江子涯小時候用的。
槍頭採用破甲槍的造型,是三棱凹槽的款式,非常善於刺扎。
長度與人相仿,提在手裡,頓有閏土附身之感。
“拿着,這玩意夠長,我先試探一下,看看是不是活的!”
都是膽大的爺,包括老成的楚安然,那也都是熊心豹子膽。
打不過就跑,但是沒打之前,絕對是不慫的。
江子涯單手提槍,平胸端平,直刺出去。
“噗!”
觸手鬆軟,就好像紮在了爛泥上面。
“我擦,好像爛糊了!腐爛的可真快!”
江子涯抽出長槍,看到槍尖上哩哩啦啦的待着一坨水不水肉不肉的組織,隨着移動,就好像爛泥巴似的,散落下來。
同時傳來一股子帶着血腥的香味。
這味道不要太熟悉,正是他們剛進入這個空間之後,森林裡的味道。
只是現在,這股味道很濃郁。
倆人都是心下一顫,心討:“莫不是這整個空間的怪異香味,都是動物身死之後,腐爛出來的味道?難怪這裡沒有動物,感情是都變植物了!”
“應該是死了,都扎透了,也沒吭聲。”
江子涯確認道。
然後倆人並肩呈犄角式,靠近那團蛇莓。
走到側面近前,他們才明白,爲啥這人站起來了。
因爲那些蛇莓的根莖在這名死去的隊員後背鑽出來,撐在地面上,正在使勁的往土裡扎。
“別碰!”
倆人同時提醒對方不要觸碰那些根莖。
很有可能,一碰之下,自己就被當成能紮根的地方,給爆了。
江子涯善用槍,一抖手,用長槍把那死去選手的揹包挑起來,順到自己腳下。
他不敢直接用手觸摸開啓,只能用扎槍頭挑開。
裡面的東西嘩啦一下散落在地上。
工兵鏟,戰術刀,馬刀一把,戶外鍋一口,打火石......
“沒有箱子!”
江子涯搖了搖頭說道。
楚安然點了點頭,看向江子涯,眼裡盡是疑惑。
江子涯也納悶,這人臨死前,連喊了兩次箱子,但是他的揹包裡卻沒有,這可真是見了鬼咯。
倆人帶着疑惑和不解,回到房車上,渾然不知,身後那蛇莓草叢內的人,睜開了一雙眼眶子長着小草苗的眼睛。
佈滿了血絲的綠色眼球微微顫動了一下。
坊車內,楚安然這個腦子只有邏輯且一絲不苟的性格一覽無遺。
只見他直奔西班女郎選手走過去,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前綴的問道:
“那箱子在你身上?”
他這一問,壬晴兒先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江子涯在房車冰箱裡掏出一瓶可樂,竟然還是涼的,很爽。
這話楚安然不問的話,他就準備自己想辦法去偷偷翻翻那西班女郎選手的包了,事實證明楚安然沒有自己這麼有禮貌。
那西班女郎選手看着楚安然,一臉的詫異,似乎全然不知道楚安然在問什麼。
結果,楚安然根本沒等她回答,就直接說道:
“打開你的包!我們不會搶奪,但是卻需要看看那箱子的模樣!同時檢查一下,那箱子是否和人變成草木有關係。”
那西班女郎滿臉通紅,似乎受到了羞辱,但是卻一聲不吭的打開了自己的揹包。
不但打開了,還有些置氣的把所有的東西倒出來,甚至把自己用真空包裝帶着的內衣內褲翻出來。
江子涯瞄了一眼,心討:“好高聳!好大啊!”
沒有箱子,連個化妝盒都沒有。
楚安然沉默片刻,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然後轉身離開,坐到江子涯身邊,繼續望着外面發呆。
折騰一趟,一無所獲。
只是那選手臨死之前慘叫的兩聲“箱子”,依舊在楚安然的腦海裡徘徊。
死亡總是讓人恐懼,但是那種千瘡百孔的死法,簡直是恐懼之中的恐懼。
夜半更深。
睏意漸漸席捲他們的身體。
楚安然對着江子涯說道:
“你先休息,頭半夜我放哨。”
江子涯打了一個OK的手勢,往牀上一躺,便呼呼睡了過去。
這裡有兩張牀,但是另一張牀要把客廳的沙發打開,與餐桌相連才行。
但是很顯然,他們沒有必要如此折騰一番。
反正是和衣而睡,壬晴兒和西班女郎選手便都和江子涯擠在一張牀上。
壬晴兒守着一邊,江子涯守着一邊,那西班女郎選手則擠在倆人中間。
江子涯納悶壬晴兒爲什麼不挨着自己,轉而一想卻明白了她的意思,因爲一會自己起來站崗後,楚安然會睡在自己剛纔的位置,小丫頭不想挨着楚安然睡。
“沒想到小丫頭還是很有心思的嗎!”
西班女郎選手緊挨着江子涯,或許是異性相吸,這性感的大妮子把臉對着江子涯的方向。
感受着身後的溫熱,江子涯忍不住翻了個身,這下正好和西班女郎面對面。
剛轉過身來,江子涯就看到她睜着大眼睛正在看着自己,於是便禮貌的笑了笑,閉上眼睛繼續睡。
沒想到這大妮子竟然把臉湊到江子涯的臉前咫尺,用Y文說了句:
“我的名字叫亞塞妮婭,你叫江子涯,我聽說過你!”
江子涯心裡“嗯”了一聲,想着:
“搭訕灑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但是,還沒等他自戀完,亞塞妮婭繼續道:
“我看過你在R國被誤會抓捕的視頻,你的身材很棒!呵呵!”
江子涯翻了一個白眼,心話:“原來特麼在這等着我呢,這大妮子是鍋剛的粉絲吧?”
“睡吧,明天還要玩命呢!”
難得江子涯面對女色如此正經,沒辦法,晴兒就在不遠處,稍有異動,後果不堪設想。
亞塞妮婭用大眼睛的撲閃撲閃代替點頭,然後問了句:
“有被子嗎?不蓋被子的話,我總覺得缺少安全感。”
其實不僅僅是安全感,這叢林到了晚上,黑霧瀰漫開始後,竟然越來越涼,雖然不至於凍人,但是也絕對不舒服。
江子涯點了點頭,在牀下的櫃子裡扯出來三張航空被,先給似乎已經睡着的晴兒蓋上,然後與亞塞妮婭一人一張蓋好,車廂內再次進入徹底的寧靜。
半夢半醒之間,萬籟寂靜之中。
一雙柔軟而滾燙的纖手鑽進了江子涯的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