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負責人看到這一幕,對着江子涯笑道:“沒事的,全程監控,選手間若是互相傷害,先動手的必死無疑!而且,你們隔得這麼遠,她也找不到你!”
江子涯豎起大拇指。
選手依次按序號跳車。
“二十四號,跳!”
“嗯?我說二十四號,跳啊!人呢?”
“報告負責人,你剛喊,人家就跳下去了,速度太快,您老沒看見!”
負責人扶了扶眼鏡,搖着腦袋說道:“好快的速度!”
“大爺,我們也盼着快點,車上太冷了!”
“別急,按順序來!我也冷!”說着,故意拿出暖寶寶顯擺一下,又塞進肚皮裡。
江子涯逆着車行進的方向,雙足猛的用力向斜後方跳出去,儘量讓自己與地面的相對運動降到最低,避免出現無謂的傷害。
這時候,外面的能見度已經相對比較清晰,後面大巴車上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江子涯一個縱身跳下車,然後竟然四肢彎曲着地,連着跳了三跳,如一隻高空掉下來的野貓,愣是沒摔倒。
不少選手在車窗裡對着他豎起大拇指,因爲這是第一個出來沒躺下的。
自然很多人也記住了他的號碼“24”.
跳下車後,幾乎前方近在咫尺,就是森林的邊緣。
江子涯集中目力,看是觀察周圍的環境。
在森林之中,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迷路,他現在必須準確的確定方向,然後開始規劃自己的路線圖。
揹包之中只有一把軍用排障刀,這玩意全長六十公分左右,倒是趁手的武器,只要不碰到黑熊和老虎,基本能夠自保。
然後就如那負責人所說,只剩下一個離子定位儀器和一罐噴霧止血創口貼。
他拿起定位儀,這玩意能當項鍊掛在脖子上,也可以當手表戴在手腕上,除了同步自己的拍攝無人機外和求救功能外,上面還有個屏幕,上面顯示着時間。
凌晨五點三十分。
沒有生活工具,這就是考驗每位選手的野外生存知識。
這裡如此寒冷,想要鑽木取火,恐怕只能在正中午,但是那是最好的趕路時間,所以江子涯沒有立刻進入森林,而是沿着馬路的邊沿走了一會。
在那些亂石裡面尋找着什麼。
不一會,他找到了一顆白色的結晶體石頭,足有拳頭那麼大,當下不由得喜上眉梢,這是帶有結晶岩成分的礦石,在北方很常見。
再尋了一會,沒有新的發現,於是放棄尋找,一頭扎進森林。
他擡望眼,看着樹冠,確定哪一側的枝葉更加茂盛一些,然後又觀察地面的石頭,看那些隱藏在陰暗面或暗綠或枯死的苔蘚。
苔蘚厭光,都生長在陰面。樹木向陽,枝繁葉茂的一面,大多是南向,倆下結合判斷,基本不會出錯。
大致判斷好了方向,他沒有再做猶豫,一頭扎進森林之中,踏着還沒消融的斑駁的雪痕開始快速的飛奔。
天氣很冷,尤其是凌晨的時候,估計應該有零下七八度,每呼出一口氣,就好像吸菸一樣,吐出老遠的白霧。
他沒有帶上棉手套,而是把手藏在棉襖的袖子裡,那排障刀就一直反握着,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這裡是一片落葉松林,都是筆直巨大的紅松。
地面上滿是厚厚的松針,還有偶爾出現的積雪。
腳踩在上面軟綿綿的,很有彈性。
這樣堆滿落葉的地方,在夏季是很危險的,因爲可能存在着一些天然的陷阱。
比如俗稱的大煙炮子,就是堆積的落葉被雨水浸泡,發酵腐爛形成的鏤空沼澤。
不提裡面的細菌和病毒,只是那毫無着力點的大坑,把人捂住,就算長了翅膀的鳥人,也飛不出來。
但是現在這裡的環境,倒是絲毫無需擔心,因爲這裡現在的氣溫,就算是有腐朽的爛泥,也肯定凍的硬邦邦。
不過這大金安嶺內,跨度很大,自己一路向南走的話,氣溫會慢慢升高,到時候會不會有驚嚇就不得而知了。
江子涯選擇的路線是接近直角形的,這樣無疑會多走不少的路程,但是卻絕對不會迷路,而且應該不會捱餓。
他在地圖上是下了功夫的,雖然不能說記得有多詳細,但是大致的地形卻在腦海中。大致判斷出自己的位置,他確信,在最多一天的路程後,會遇到一條小河。
那是呼瑪河的一條支脈,只要自己逆着河流的方向前進,就可以到達呼瑪河的主杆,然後一路逆流而上,到達碧水。
如此算來,自己多走的路程,也不過是幾個小時,對於整場比賽來說,微不足道。
一路奔跑下來,他身上漸漸溫熱起來,於是急忙減緩速度,大跨步前進,他要儘量避免出汗。
在這樣寒冷的氣候下,自己出汗就意味着衣物的保暖效果大大降低,加速身體熱量的析出,同時會消耗自己體內的水分,這都是荒野之中的禁忌。
他走到一片森林中的空曠區,大概有足球場大小。
這裡沒有高大的樹木,只有荒草和灌木。
當看到這些荒草的時候,江子涯急忙蹲身,挑着乾枯徹底的草葉拽下來,放進揹包內,就好像撿到寶貝似的,一臉喜色。
漠江市,某賓館內。
一男兩女窩在一張大牀上,對着爛果電腦屏幕看着聚精會神,他們選擇的視頻線路,正是江子涯的比賽現場。
極限挑戰中心國區官網上,有着每個選手的比賽視頻選擇,讓你可以全程關注自己喜歡的選手。
而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紅顏,胡婷,胡圖。
現在還是清晨,紅顏並沒有開着視頻直播,而是和另外兩兄妹目不轉睛的盯着江子涯的一舉一動,看那聚精會神的模樣,就好像在荒野裡探險的是她自己一樣。
“他撿那麼多幹草做什麼?看樣子還挺高興!”胡婷看得莫名其妙。
紅顏思索道:“估計是用來引火吧?”
“引火也不用那麼多啊!”胡婷這自小父母掌心裡長大的孩子,哪知道荒野這些事兒。
倒是一邊胡圖,翹着二郎腿,嘴裡叼着一根沒點燃的煙,說道:“應該是爲了食物做準備,同時也是引火用。”
他煙癮犯了,但是倆妹子不讓吸菸,在這幹嘬過假癮。
紅顏疑問道:“爲了食物?吃草?還是喂兔子?”
胡圖故作神秘道:“走着看就知道了,敢不敢賭?”
紅顏:“賭什麼?”
胡圖笑道:“我若贏了,你給我跳蛇舞,我輸了,我妹送你上這個月業績冠軍!”
胡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