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荒唐遊戲 一眼定新娘

“爲什麼要一個月後?”有點不解,不是應該越快越好嗎?

“今晚結婚,明天離婚。池蔓君,這個臉你丟得起嗎?我肖諾丟不起!”這一個月,他厭惡得連看都不想再看到她。

池蔓君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厭惡個什麼。她真的長得有那麼令人討厭嗎?

“我的財產,你要嗎?”真要分起來,還要找池家的律師、顧問,財務代理,一班人回國,有點麻煩啊,而且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財產。

肖諾諷刺揚起嘴角,像聽到本世紀最好笑的話。她會有什麼財產?她有錢用得着出賣身體來賺?在他眼中,池蔓君越來越不屑了。

他討厭母親的安排,無形中,將這種討厭也轉移到她身上來了。

“不必了,你的財產就留着你自己用吧。但前提是有一個條件的,我們暗中離婚,你不能隨便對媒體說出去。”若離婚了,會不會影響肖氏的股市呢?離婚,就表示着財產的糾葛。

“嗯。”她不想說話了,解釋也沒很必要吧。恬然站了起來,往樓上的臥室走去。

“池蔓君,我會叫律師擬好一份離婚協議書。”肖諾的話令剛踏上樓梯的池蔓君歇腳。

對他這一句,池蔓君沒多大發應,但有一樣她挺好奇的,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我的財產,你真的不要嗎?不後悔?”很多人夢想得到的,他真的不要嗎?別說得到一半,或者,只需要得到十分之一,這一生都可以過足奢華的生活。

“放心,我會在離婚協議上,加一條,自動放棄你的財產的。”肖諾自嘲在勾起嘴角。

“哦……”他不屑於我的財產,倒是挺有趣的。或者說,他根本還不知道自己錯失了什麼。呵呵!池蔓君想到這,心情莫名好了起來,淡然微笑着步上了樓梯。

肖諾只道是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情舒暢了。而他是憋悶了!原本想娶一個傀儡老婆,結果是在引狼入室!

望着那嬌柔的妻子,款款上樓,一顰一笑間,優雅絕對的。一個騙子可以當到她這種水準,絕非一兩天的事。

“池蔓君,這個恐怕是你的真名吧,如果是假名,我可以告你騙婚的。”他覺得,既然她有計劃騙婚,自然不會用假名吧。

“騙婚……”她聞言微歇了一下腳步,蹙眉輕問:“嗨,你叫什麼名字?”

肖諾莫名一怔!她在問什麼?我是不是聽錯了?這女人在作什麼蒜?還是想戲弄我?他壓下慍色,沉聲質疑:“剛纔你問什麼?”戲演得是不是太好了!

“不說就算了。”下一次,會留意的。

池蔓君在泡了一個熱水澡,穿着絲質的裕袍,出了裕室。

躺在大牀上,她瘦瘦弱弱的,相映之下,這牀覺有點大得過分。本來挺困的,但泡澡出來,眼睛又挺精神的。

她坐了下來,打開筆記本。回國時,除了護照等一些必須的證件,銀行卡,和一個筆名本電腦。

她甚至連一套衣服也沒有帶,關於物質上的東西,只要有錢就沒有買不到的。

剛上線,即時信息窗口便彈了出來。還是這個叫“無頭蒼蠅”的。問她是不是真的結婚了,一大堆的信息。還罵她是不是不想活了,找虐?接下來就是一大堆關切的話,什麼別拿結婚當兒戲了,下次要考慮清楚,婚姻是一件大事等等。

池蔓君看了,臉上浮起淡淡的笑。這大概是本世紀最短暫是一場婚姻,可以劃入吉尼斯記錄。

她打開電腦,其實還有一件事想做,就是撥了六十萬美元到紀玫瑰的賬號中。紀玫瑰的真名,並不叫紀玫瑰。但紀玫瑰好聽,池蔓君選擇忽略掉她的原名。

次日清晨,池蔓君起來時,肖諾已經出門了。

她不想做早餐,今天不想動,肖諾原本讓她的心有點期待的,結果一樣子又沒了。說完全不受影響,騙人的,海邊他給她的那種感覺——確實令她有點懷念。

奈何,僅此一次。

門鈴響了。

她眨了眨眼,不知道會是誰?打開一瞧,霎時,秀眉凝住了。

“不要打擾我。”

門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管家,戴着厚厚的老花眼鏡,恭敬的朝池蔓君行了一禮。他身後還有兩名僕人。

再往後看去,還能看到幾名保鏢。估計大門外,還會有人。

“二小姐,老夫人是突然聽到你結婚的消息,派我們來看看的,她懷疑這是假的。老夫人說了,二小姐的婚事是未來最大的一場盛事。排場肯定是空前的。絕不會像媒體說的那麼寒酸。”

池蔓君眼底閃過一絲無聊,死要面子的**奶是當得上典型。“嗯,你們回去吧,我結婚是假的。告訴奶奶,說我真要結婚——肯定會通知她的。”

“老夫人要我們留下來,侍候二小姐,再保護二小姐安全。”

突然,池蔓君不再講話,就那麼漠然看着眼前這位在池家呆了半輩子的老管家。

老管家神色有些不自然,二小姐這種時候是最令人忌諱的。她一向惜言,說一不二的。剛纔說了兩句,估計已經是極限了。

“二小姐,我們——”

池蔓君輕輕地哼了一聲。老管家馬上噤聲。

“給你三分鐘。”她說得隨意。

老管家一愣,隨即便明白了過來,馬上行了一禮,恭謹說:“二小姐保重。有事,請隨時聯絡我們。”

老管家一羣人離開了,從出現到離開,花的時間也不一定超過三分鐘。

池蔓君守着一間偌大的房子。

空蕩蕩的感覺,越來越濃烈,她把屋子的窗戶、陽臺的門全打開了。享受着自然的風拂過肌膚的清爽。

不知不覺中,在沙發上又睡了過去。第一天,肖諾沒有出現;第二天,他也沒有回來;第三天,一樣的,人影也沒有一個,電話也沒有一通。

是啊,既然要離婚,便沒有再見面的必要。她嘴角微彎,不悲也不喜。終於到第七天,她生病了……

蜷縮在沙發上,迷離的眸子,微紅的臉頰,乾枯的脣瓣。好幾次,她想打120,但每當拿起電話,又放了下來。

——內心有一種期待,在期待着什麼呢?死亡?她不知道。一個很生病的時候,突然容易孤獨,自憐,她卻享受着這一份時光。

門鈴突然響了。響響歇歇。

她動不了,全身好燙,好累,只想閉着眼,睡覺就好。但門鈴響得很執着,她不開門,大有不停止似的,好吵……

紀玫瑰不斷地按着,她已經確定了池蔓君是在家的。這幾天全部的窗戶都開着,貌似沒有關過一樣,晚上燈也是開着的,應該是有人在家。

當收到錢時,她感動得哭了一個晚上。弟弟有救了,而她也不用再下海做那些骯髒的事了。第二天,她懷着感恩的心,按了口鈴,沒人開門,就來門口等池蔓君,等不到人,即又去醫院了。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

紀玫瑰原以爲收了她的錢,她會找自己,可是她一個星期都不見人影,還連電話也沒有。她在給她賬號時,明明連手機號碼也給了的,她想找她問清楚,到底什麼意思。錢能白拿嗎?

紀玫瑰去辭職的時候,看到肖諾出入在店中,左摟右抱的,哪裡還記得家中的老婆。

她決定,今天一天要看到池蔓君,堅持按着門鈴不鬆開!持續按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門開了——

她見到了池蔓君出現在門口,剛想開口打招呼時,卻接住了某人倒在她懷中的身子。滾燙的身子,貌似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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