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是好事,學校那邊你都已經停課了,要是再不出去玩玩,就憋出病了。";
我笑着說。是啊。
他問我那天和蘇馬力玩的怎麼樣,一直都沒有機會問問我。
我點點頭,說:";玩的挺好的,蘇馬力先生幽默又紳士,而且還很多金大方,我們聊的還挺高興的。";
";那就好,我還以爲他一個日本人,你們的溝通會有障礙呢。";
";沒什麼障礙,他說中文連一點口音都沒有,不過爸,你怎麼會和他認識,而且還這麼放心的把我交給他,你就不怕他是壞人啊?";
我故意笑着說,想看看顏雄的反應,他僅僅愣了一秒。便樂呵呵的對我說:";不怕,不怕,我們又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對他的爲人還是很瞭解的。";
不是一天兩天,這個信息聽起來還挺值得深思的。
我嗯了一聲。應付道:";確實挺不錯的一個人。";
他這才轉移到主要的話題,對我說:";晶晶,我很想念你的媽媽,想見她一面,我經常夢到我們以前的時光,每次夢醒了之後,都是極大的失落,晶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她,現在,我們之間也已經沒有什麼陌生了,所以我覺得是時候該和她見上一面了,爸爸求求你,完成爸爸這個心願吧,我只想見見她,看看她過的好不好。";
";她過的不好,當漢林阿姨設計把她趕走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她過的一點也不好。";我冷冷的說,只爲了刻意加深他的愧疚,這樣他就能對我好一些。
";爸爸知道。";顏雄頗爲失落的低下了頭,像是在對我懺悔一樣:";但我只想見見她,特別特別的想,我想給她道歉。";
";我也想見她……";我媽不和顏雄見面,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所以我不能私自給她做決定,不過,我確實是不知道她在哪。
我繼續說:";只不過她和我斷絕關係了,除非她主動找我,否則我也沒辦法找到他。";
顏雄聽完之後,瞪大眼睛看着我,問了一句爲什麼。
我很淡然的看着他,說:";我也想知道爲什麼,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沒有答案的,就像爸爸和媽媽,既然那麼相愛,又爲什麼不能在一起一樣,沒有答案。";
";對不起晶晶,我不該問的。";他見我一副快要哭的樣子。於是伸手摟住了我,輕輕的拍我的背部,說:";可憐的孩子,真不知道你這麼多年是怎麼挺過來的,以後爸爸一定會加倍的補償你。";
";不,我要謝謝你提起她,這說明你至少是記得這個可憐的女人的,讓她顯得沒有那麼悲哀。";
";傻孩子。";
顏雄輕輕的拍着我的背,我幾乎能看到他隱藏在我背後的那錢,越發冷卻下來的臉,不過我沒有太大的要求,能做到像這樣表面和平就已經足夠。
和顏雄分別之前,他竟然主動的問我要了卡號,說這段時間忙起來,忘記給我生活費了,他這個爸爸當的真不稱職。
";怎麼會呢,爸爸你已經給了我最貴的衣服穿,最好的房子住,還有最美味的食物吃,你已經給了我夠多的了,相反,我卻沒能給你帶來什麼。";
";你這個嘴真會說,然然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都不會這麼的頭疼了。";
我笑了一下,說了一句怎麼會,畢竟我可沒有愚蠢到去在顏雄面前講他的寶貝千金的壞話。
等到我回房間不久,手機就收到了轉賬的短信,我一看,竟然有十萬塊!
沒想到他輕易不出手,一出手還挺闊綽的,正好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我也沒有吭聲,不能表現的太滿足,否則他會覺得我鄉下人,沒有見過錢一樣。
房門外傳來噔噔噔的敲門聲,我以爲是顏雄,便開了門,誰知道竟然是顏然。
";姐,進來坐。";我把梳妝凳給她搬過去,剛搬到腳底下,她卻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牀邊上,連理示都沒有理示我,腳在牀邊一甩一甩的。
";你知不知道,薛軒逸失聯了。";她是笑着說這句話的,手指頭百無聊賴的撥弄着自己的頭髮。像是在講一句玩笑話似的。
一般她認真的時候,那這事八成是假的,但是她看起來像是開玩笑的時候,那事一般還就是真的了,再加上,我昨天給薛軒逸打電話沒打通,今天他也沒有回過來,結合顏然的話一聯想,我不由得有些慌錢。
但我沒表現出來,免得上了她的當。
";那可能是他不想接你的電話吧。昨天我才和他聯繫過。";
";昨天?";她反問一句,並沒有因爲我說我和薛軒逸聯繫而感到生氣,反正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接受了我和薛軒逸的關係,沒有再去爭執什麼。
她冷呵了一聲。說:";周晶,我勸你別說謊了,這可是薛二爺親口和我說的,他沒有和你說吧,你不是顏家的二小姐嗎,他爲什麼不和你說?";
";可能是因爲你長的比我好看?";
她蔑了我一眼,看模樣,好似還有些得意的樣子,不由得讓我有些想笑。
她說:";薛軒逸去香港找他大姑,但是人家姑姑給薛二爺來電話了,說薛軒逸只見了她一眼,放下東西,下午人就不見了,然後就一直聯繫不到人,他大姑派人去找。根本就找不到人影。";
她往兩邊看了看,故意陰陽怪氣的嘆口氣,說:";哎,你說香港那邊,多雜呀,說不定他過去被哪個以前得罪的仇家給做掉了,這種事情誰說的準。";
";你把嘴巴放乾淨!";我氣的制止她:";胡說什麼?!";
";我要是胡說,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他現在手機還有電,等到他手機沒電了,只怕你連個滴滴聲都聽不見了。";
我聞言,趕忙對她說了一句:";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什麼地方?";
";誰知道。";
她撇我一眼,就仰着脖子,哼着歌從我的房間裡走了出去。
她走了之後,我立馬給薛軒逸打了個電話過去,結果打了三四個都不通,我立馬又打了一個,這個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我剛接通電話,便焦急的對他說道:";薛軒逸,你個王八蛋!怎麼現在纔打電話!你快把我給嚇死了!";
我話音落下之後,電話那邊卻沒有什麼迴音,我的心立馬提緊,我朝電話裡試探性的叫着他的名字:";薛軒逸?";
";我唔系薛班主。";
這一句粵語,把我給驚住了,我立馬用粵語回覆他,說:";噉你係邊個(那你是誰)?";
他沒有跟我講,只是說,如果我想要人,就到九龍哪哪哪個地方,帶上三百萬的人民幣去贖人,只能我一個女的去,否則他們就直接撕票。
他讓我那天穿上紅色的裙子,頭上帶金色的髮箍,綁馬尾,繫腰帶,穿軍綠色的高跟鞋,打上一把陽傘,他們要通過這樣的穿着,來確定是不是我。
說完他就掛斷電話,我當時整個人都給蒙掉了,以至於掛斷電話後的好長一段時間裡面,我都沒辦法反應過來。
等等,剛剛那個人叫薛軒逸薛班主!那麼這是不是就說明,他其實認識薛軒逸!難道真的像顏然說的那樣,薛軒逸在香港,被仇家給暗算了?
現在人家就要讓我趕去,我該怎麼辦?我根本沒有那麼多的錢,過去不也是送死嗎,九龍人社混雜,綁架他的又是一些亡命之徒,我沒經驗,這事又沒人可商量,急的我就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沒有半點的頭緒。
就在這個當口,忽然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不是別人,是安醫生,我以爲她是要和我講凌風的病情,於是便壓下了心口的那團燥鬱,耐着性子往下聽。
卻不料接通之後,她第一句話說的就是:";周晶,大東哥不見了!";
";安醫生,如果和病情沒有關係的事情,您儘量不要找我,找趙優就好。免得我到最後落下一個壞名聲。";
";他說他要去趟香港,我以爲他會等病情好一點之後再去,一直都在勸他打消念頭,沒想到他直接瞞着我,半夜就的走了。";
";你說他去哪裡?";我的神經像是被針給紮了一下似得,人立馬挺直了脊樑骨。
";香港。";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聯繫他。";
掛完電話之後,我立馬給凌風把電話撥打過去,本來以爲會像薛軒逸一樣無法接通,沒想到響了兩聲那邊就接通了。
";你要去香港?";我開門見山的說。
他沉沉的嗯了一聲,隨即語氣有些不悅的說:";看來安靜一點也不安靜,這麼快就把我的行程泄露給了你。";
";你去香港幹什麼?";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應該不是簡單的想要去香港遊玩,目的有點不方便透露。
";現在顏雄他們在這邊善後。你這時候去香港,不怕回來之後,局勢到了自己沒辦法控制的程度?";
";不怕。";
我吐了口氣,壓下心底那噗通亂跳的心臟,隨即對他說道:";好。那你現在在哪?";
";怎麼。";
";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要親自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