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反問,知道在這樣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然後笑了一下,說:";乾媽,姐姐,我先回房間了,反正人啊,管得住什麼,也管不住別人的嘴,既然管不住,何必要去在意,給自己徒增煩惱呢,您說是不是?";
說完,我不顧她們的眼神,轉身便上了樓。
顏然在我身後,";嘩啦啦";的打碎了一堆碗碟。
老徐把我的房間打掃的很乾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客房,住一輩子,也不會有任何的歸屬感。
回想起顏然方纔的話,還真是咄咄逼人的令人無法反駁。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懂薛軒逸,有時候,我卻又一點都不懂他,無論發生天大的事,他在看見我的那一刻,都是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姿態,可是如果什麼事都沒有,他爲什麼會和顏然一同出現在顏家,他的高興或者難過,我越來越無法參與。
我看到的他,只是他選擇讓我看到的他,並不是他的全部。
沒有人是一沉不變的,相反,生活會逼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脫胎換骨。
他們在談什麼?我聽不見,也沒辦法聽見,我只是覺得很困,但是閉上眼睛,又捨不得睡,我怕我睡了之後,會又令我傷心的事情發生,顏然和薛軒逸就好像站在我的旁邊一眼,讓我不得不去胡思亂想。
想着,想着,我強迫自己趕緊趕走這些煩人的想法。
還記得自己在港口發過的誓麼,以後我,誰都不管!反正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孤零零的,死的時候,也是一個人死,我要做的,就是在顏家扎穩腳跟,有了與趙優的靠山足夠抗衡的能力,纔敢放手去做。
所以說,我還是謝謝楚池的,謝謝她把我媽是琪琪的事情告訴了我,否則一切不會來的那麼順理成章。
就在思索到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陽臺有都個東西掉了下來,咚的一聲,把我給嚇了一跳,然後窗簾鼓動起來,有個東**在其後看起來影影綽綽的。
我一身冷汗的坐起了身子,正要去抓檯燈的時候,窗簾背後,忽然探出來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
我本來給這黑影嚇個半死,心裡還在想着是不是顏然又派人來殺我了,一顆心臟在胸腔裡撲通撲通的跳。
可是當我看到那錢臉是誰的那一刻,我直接翻個身子,不想去看他,然而我轉念又一想,他好好的門不走,幹嘛跟個樑上之徒似的,真的是夠了。
他躡手躡腳的推開了陽臺的門,可能是不知道我醒了還發現了他。於是我也就配合的沒有睜開眼睛繼續假裝睡覺,偷偷的眯着眼看他一個人在那裡演自己的戲。
他沒有開燈,外面的光線有些許的投射進來,讓他走路的時候,不至於看不見自己的腿腳。
他身上沒有煙味,相反,帶着點沐浴露的清香,像是剛剛洗過澡。
他在我的牀頭邊盤腿坐下,沒有上來的意思,但也沒把自己當外人似的靠着我的牀,隨即他扭頭,視線一直橫亙在我的臉上,我不能睜眼,看不見他的表情,在黑暗中我眼睛只露出了一個縫,看着他的輪廓。
本以爲他會一如既往的一臉痞笑的看着我,卻沒有想到,在我這麼以爲的時候,他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那聲嘆息,就好像有許多的心事壓在他這個少年的心頭上,憋得他喘不過來氣似的。
我從來不去要求他,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因爲我不想給他再去施加額外的壓力,我知道他做的已經夠多了。我的不快樂,忍忍也就過去了,但是造成的損失,確實無論如何都彌補不回來的。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在黑暗中輕聲呢喃道:";周晶,我很想你。";
他講的話,沒有一絲的做作和矯情。彷彿對於他來說,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直白,想了就是想了,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是那麼的直接,同時也那麼的打動人心。
";周晶,以前我想你的時候,就去見你,哪怕是欺負你,我也想方設法的見你,然後把你緊緊的抱在懷裡,但是我卻總給你帶來困擾,讓你難堪。所以,有的時候,人要剋制住自己的**,對你的想念也要剋制,不能再讓你去承受我衝動的後果。我之所以能想明白這件事,那是因爲,我是你男人。";
";男人……";他悠悠的重複一句,像是用手在磨搓着臉,發出沙沙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