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橫他一眼,知道他雖然這麼說,其實明明是不想他爸他媽來騷擾我,估計又去警告了。
";還有,有空就多讀書,四字成語你都說不出來十個,你個文盲。";
他瞪瞪我,鼓着嘴巴偏過頭,自己和自己生悶氣。我知道他後來回到家就裝模作樣的給自己弄了個書架,買了整整一書架的國內外名著,搞的好像自己是個文化人一樣,至於書到底看沒看,我還真不知道。
好說歹說才勸他先走,親眼看着薛軒逸坐着出租車走後,我又折了回來,去了學校旁的小報亭,打了個電話給劉姿琳。
";喂,姿琳姐,是我。";
";晶晶?哎呀你最近哪去了,我真的是急死了,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姐我現在挺好的,多的先不說了,現在監視你的人還在嗎?";
";沒有了,以前都可以看到幾個人在樓下,現在一夜之間好像都消失了,我仔細查看過周圍。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我現在越來越不懂你了。";
我告訴她電話裡面不方便說,等見面了再說吧。然後今天晚上我就會去維港,讓她幫我把手機拿過來。
劉姿琳還是擔心我,很焦急的說道:";晶晶啊,楚池這次真的生氣了!不行你就不要來了吧,我感覺她這次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沒關係的,姐你別擔心,只要我們對她還有利益價值,她就不會真的生氣。";
劉姿琳似乎還想勸我不要去,見我這麼說也只好作罷。掛了電話之後,我去上了課,老師對我頗有意見,我就咳嗽兩聲裝裝病,然後她便斜我一眼,繼續上課。用她話來說就是,我從教這麼多年,什麼奇葩沒見過,就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作死的學生,就你這種人能考上大學,我的名字倒過來寫!
結果之後的一次模擬考,我的名次不僅沒有退還往前升了幾名,直叫她啞口無言,看見我跟看外星人一樣。
從那以後,我才明白,真正想要漂亮的反擊,不是嘴上贏,也不是身體上贏,而是在別人覺得你做不到的時候,偏要做到,別人在看不起你的時候,偏要比她強,這真的是切身體會。
放學後,我好好吃了個飯,然後去了維港。
深圳是個不夜城,尤其是今晚的維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許久沒來,感覺更熱鬧了許多。只見燈火通明,影影綽綽的讓人心迷神往,紅男綠女穿行其中,醉生夢死,不知今夕是何年。
尤其是那些穿着工裝,打着領帶,裝的人模狗樣的商務人士,喜好在風月場子裡面裝大爺,擺闊綽,第二天早上一醒來,摸摸癟了的錢包,叫苦不迭,然後像條老狗一樣,鞍前馬後的給老闆磕頭,只爲換取那薄薄的一疊薪水。而現在的我,已經看透了這些。
一般小姐不喜歡和這種人出臺的,因爲這種人喜好戒酒撒瘋,毆打小姐,把生活中積累的怨氣全部都發泄到別人的身上,因爲大家都知道,所以往往只有推託不開才硬着頭皮上,只能自認倒黴。
人有時候得要裝裝劉子,只爲有天成爲大爺的大爺。
所以我見到楚池的那一刻,臉上堆着笑臉,一個楚池姐楚池姐,叫的親熱,珍姐橫了我一眼,她手底下的顏然遠遠的看着我們。
要說起顏然,真的是個神奇的人物,蟬聯幾屆花魁大賽的花魁,這次的花魁大賽不過是彈了一曲古箏,聽說有個富二代一直在追求她,每年都往她身上砸個好幾百萬,但是硬是連個手指頭尖都沒有碰到,你說奇怪不奇怪。
而且她是整個維港唯一的純花瓶,沒有人有這待遇。
她有個三不原則,不喝酒,不賣笑,不出臺,女的都酸溜溜的說她是尊閃着光的金佛,下面都是鑲着鑽的,男的則封她爲冰山美人,出淤泥而不染纖塵,洗盡鉛華,神仙姐姐也不過如此,如果能嘗一口這朵雪蓮的花心,死了都願意。
在業內,顏然已經是一個被神化了的存在,爲人神秘,傳言背後有大勢力,所以珍姐纔會這麼疼她,說一不敢說二的,提起顏然,屁股都要翹的比臉還高。
珍姐和楚池表面相好,實則是維港的兩大山脈,珍姐一直對維港用楚池的名字頗爲不滿,上頭的大佬是這麼回覆她的:";不叫維港,難道要叫珍珠雞?怪只怪你的名字太俗氣啦,還有,阿珍啊,快去把縮脣手術做掉,塗上口紅就是血盆大口,客人都被你嚇跑啦,牙都快包不住了。";
所以現在的珍姐,看起來總是像在嘬着嘴,知道的人都在背地裡笑她。唉,每個人活着都她自己的苦衷,我倒是已經笑不出來了。
楚池姐坐着,我站着,恭恭敬敬的像是洗腳城的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