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劉萌萌有沒有看見我是從哪裡拿的紙,她搖了搖頭說沒看見。
這件事發生的太詭異了,先是公車上看不見的人的猥褻,後是平白出現的內內,最後到現在的夢遊,而且我從來都沒有夢遊過,該不會是……
我寒着膽去洗手間上廁所,在脫掉內內的一瞬間,我差點倒了下去。
又帶着血跡!
我一晚上穿着褲子,它怎麼可能自己被更換,我渾身顫抖的扶着牆壁,確定自己是真的撞邪了!
難道說……寢室裡有鬼?
我想不出什麼辦法,只能先跟學校請了十幾天的長假,回姑姑家避一避,姑姑的交際圈廣泛,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還能讓姑姑幫我找個懂行的人。
到了姑姑家後的前幾天這件怪事再也沒有發生了,我以爲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直到有一天,姑姑刻好了倆個木頭人偶,讓我給人偶上色。
人偶爲一男一女,男的叫劉遇玄,女的叫何若寧。
就算姑姑不明說,我也能猜到,姑姑是要給這兩個人配陰婚。
姑姑開着一家中型規模的喪事店,明着裡,賣死人用的物件,暗着裡,只要給錢的事,都幹。
我將男的上好色了以後,就開始給女人偶上色,誰知上色的時候手給木屑扎爛了,我一甩,木偶就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兩半。
完了,這下闖禍了!
我正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姑姑的時候,姑姑就進了店裡,一看到地上碎了的木偶時,臉色忽的變了。
";姑姑,我手被紮了,就不小心把它給摔到地上了。";我低着頭認錯,姑姑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她拉着我的手,哭喪着臉說:";燦燦,這下麻煩了。";
";姑姑,是不是沒有時間重刻了。";
";木偶事小,嚴重的是你把他冥婚對象的身子打碎,又在上面沾了血,恐怕他不會放過你。";
姑姑見我一副被嚇傻的樣子,安慰到:";燦燦你先別害怕,姑姑快快的把他們的婚事操辦完,或許他就不會跟你計較了。";
姑姑也說了,只是或許。
當天晚上,我睡了一覺醒來以後,發覺自己全身都不能動,可以聽見周圍的動靜,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更不能發出聲音。
我正準備放棄掙扎,繼續睡覺的時候,一個手掌,忽然摸上了我的腿。
我渾身動彈不得,只能在心裡一個勁的追問是誰,然而手掌的主人卻一聲不吭。
我能感覺的到,這隻手寬大結實,骨節很硬,帶着薄繭,分明是一隻男人的手!
我的每一寸毛孔都在冒着寒氣,在他的手掌下害怕的不斷戰慄,可他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一路下滑……
";別,別摸!";
我的雙腿在關鍵時刻猛的閉起來,整個人驀然從夢中驚醒。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半個人影,我在不能動的時候,有一瞬間懷疑是有過騷擾我前科的姑父乾的,可是,我睡之前明明從裡面鎖了房門,況且,姑父也不可能會消失的那麼快!
我打開燈,驚訝的發現身上的內內又被換成了白色,這次沒有血跡,取而代之的是兩道黑色手指印。
這就能說明,這件事和我在學校發生的事是相關聯的,還有上面鍋灰似的黑色手指印,誰都知道,只有那東西摸過的地方,纔會留下黑色的印記。
那麼也就是說,剛剛在夢中摸我的,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麻痹自己剛纔不過是一個夢而已,但願像姑姑說的,他冥婚完以後,或許就不會有怪事發生在我身上了。
然而第二天晚上,同樣的事再次發生了,只是這次他摸完我之後,對我說了一句驚悚的話:";我會殺了你,讓你的屍體永遠和我躺在一起。";
直到第二天,他陰惻惻的笑聲,都一直迴盪在我的耳邊,我發着抖,將從學校到姑姑家的所有事都告訴了姑姑。
姑姑聽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很有可能,真正的劉遇玄就死在那輛公車上,又或者,當天他的魂魄恰巧搭乘了那輛公車,而我碰到的猥瑣男,就是劉遇玄的魂魄,他已經從那一刻,就纏上了我!
我聽了姑姑的話,心中更加惶恐不安。
因爲我沒有告訴她,當天那個猥瑣男還在身後撞了我一下,而我,竟然還會有痛感。。
。
我敢肯定我聽的沒有錯,他們絕對至少談論過一次薛家的事,否則我也不會突然被一個字給吸引住了注意力。外國人說中文名的時候那種奇怪的發音相信大家都聽過,即使日本人和中國人看起來差不多,但說起中文來也是會突然頓一頓,然後艱難的發音,以至於";huo";這個字的聲音我聽的格外清晰。
田中一郎留學小鬍子,頭髮光亮的梳了起來,個頭很矮,穿着花色的和服,從外表上看來,他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日本人,但是卻想不到,他竟然會與那種背顏的人有關聯,以至於木木都不得不敬他三分。
他們兩個講了一會話後,一旁的藝妓忽然垂着頭,彎着腰,踏着小碎步往後退,這時候有樂師推開門走了進來,等音樂響起來的時候,那名藝妓便開始緩緩的跳起了舞。想想我身無長物,雖然身板軟,但是卻連個舞都不會跳,尤其當藝妓舞起扇子的時候,我更加覺得自愧不如,那穩當的功夫,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練成的。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外表吸引始終是有限的,還需要才能上的欣賞爲輔佐。
所以,當小田一郎衝我做個手勢,讓我也上去跳一支舞的時候,我只能衝他尷尬的笑笑,然後婉拒。
木木或許是藉着這種時候,簡單的提了一下我,他伸出了小拇指,這個動作,代表着女人。
小田一郎擺擺手,後面木木傳達給我他的大概意思就是說這件事辦不成,我連歌舞伎都不會,他沒辦法把我引薦給那位。
於是木木又將拇指和食指對捏成了一個圓形,其他的手指依舊搭在腿上,這個手勢是代表錢的意思,小田一郎愣了愣,沒有明顯的推脫,隨後打開天窗說亮話的,伸出了五根手指,木木掃了一眼,便笑笑,對小田一郎點了點頭,小田一郎立即給木木斟滿酒水,隨後端起酒杯,和木木互相碰了一下。
在日本,喝酒是不碰杯的,甚至勸酒都算是觸犯了法律,我們都按照他的傳統配合到現在,價格敲定之後,他纔在這會兒說什麼入鄉隨俗,真的是現實至極。
一杯酒下肚後,小田一郎這才扭頭仔仔細細的將我打量了半天,然後說了幾句話,我當然沒有聽懂,直到離開之後,木木纔有空講給我,剛纔小田一郎是在說我在普通人眼裡或許算不上漂亮的女孩,但是我具有一種獨特的東方美,就像巴黎t臺上的亞洲超模的味道。尤其是眼睛斜下方的那顆痣長的很漂亮,垂下眼睛的時候,有種美好的不可觸碰的感覺,就像是雪花一樣。他感覺,那人會喜歡上我的長相的,只是我必須學習些日本對傳統歌舞,這樣纔不會顯得太過唐突。
又要學。
我愁眉苦臉的看向木木,心中連連叫苦,但是面上卻不能表露出來。
";憑你的本事,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和興趣,太難,但好在你有人引薦,所以,要抓住這次的機會。";
";我需要做什麼?";我問道,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木木聞言,忽然拿起了我的手,放在手中像是細細的觀賞了片刻,然後說道:";你的身上具有他喜歡的女性的特點,所以,不出意外得話,他應該會被你吸引,只是這吸引能夠維持多久,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顯然,他之所以會說出這句話,是因爲對我的不確信。
我點點頭,隨即問出了一直盤亙在心裡的那絲疑惑:";我剛剛,有聽到你們談論到薛這個字。";
木木聽到我的疑問之後,用鼻息輕哼一聲:";我以爲你全程都在走神,沒想到,你竟然把這個字給聽到了耳朵裡。";
他朝真皮座椅上慵懶的靠了靠,開車的是一個日本人,不知道能不能聽的懂中文,方纔還晴朗的天空此時已經變的煙雨濛濛,遙遠得天邊,泛着青色。
木木是個從來不肯接觸大自然的人,但是此時卻放下了車窗,感受山間的風穿過他手指的縫隙,以及他得每一絲髮梢,我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那個陌生的臉孔,還是決定先把疑問埋藏在心裡。
";那……他叫什麼?";
木木聞言,緩緩得吐出了三個字:";蘇馬力。";
我們從美高梅走了一個過場,我翻了一下這幾天的賬本,發現劉姿琳的表現還可以,加上高老闆很喜歡她,還有點想讓劉姿琳當情人得想法,所以對於我得持續請假,高老闆沒有一點點的不高興,我跟劉姿琳傳達了一下我的看法,她說:";晶晶,你放心,我不會讓高老闆給佔便宜得,我懂得怎麼才能釣的住男人得胃口,所以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放心得去幹,不要擔心場子裡的事情,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的。";
我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麼樣了,畢竟學習日語還有舞蹈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和木木一起回了公寓,喂完魚回去得時候,房間裡面竟然空無一人,我走到暗室得門口,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於是試探性的上了天台,推開天台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穿着一身亞麻色長衫的木木,他不知道在眺望些什麼,手指尖還捻着一根細菸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