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對面的凌風闊步朝我們走過來,他的剪影在車燈的照耀下有些發虛,隨着他高大細條的身影逐漸靠近,我的眼眶也不斷的擴大到極限。
";現在你可以把我的女孩還給我了吧。";他朝錢顏致說道,不等他迴應,便朝我伸手,音色乾淨好聽:";過來。";
。
我被他的舉止給驚住了,但是我的眼眶已經無法再擴大,我想要對他笑笑,但是嘴角上面就像是被栓了兩塊石頭一樣的沉。
於是我顫顫巍巍的伸手,當他乾燥的手掌握住我的那一刻,我忽然想是被過了一道電流,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再度回來了,真實的讓我不敢相信。
這是凌風的手,這是我的凌風哥……
我惶恐的厲害,嗓子口硬生生的像是卡了一枚白水蛋,讓我無法下嚥,更無法吐出來,我只能由手臂麻到頭皮,再麻到腳跟,然後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如同一棵纏藤樹。
白鬱郁被氣的沒話講,靠在車上,用高跟鞋的後跟狠狠的踩着地,恨不得把地戳出一個窟窿。
錢顏致不耐煩的看看錶,就在這時候,有車子陸陸續續的開過來,然後有人呼隆隆的下了車,視線單薄的廣場,瞬間被照亮的宛如白晝,來的人雖然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但是全部都是錢顏致的鐵兄弟,在裡面我還看到了好幾個殺馬特。
他們全站在錢顏致的身後,錢顏致讓手下給自己點了一支菸,吧嗒吧嗒的吸了幾口,然後歪着嘴朝地上啐了一口,問凌風他的人到底什麼時候來。
凌風不急不緩的說:";急什麼,四十分鐘還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錢顏致的人特別的聒噪,全程都在吵鬧,吵的我頭疼。白鬱郁靠着車,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機,然後結果錢顏致兄弟遞來根菸,眯着眼睛滿足的抽了起來。
錢顏致的人等不及了,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之後便吵吵鬧鬧的要開打,凌風淡然的對錢顏致提醒道:";你別忘了,是你自己定下規矩。";
";老子當然不會忘,現在還剩五分鐘,五分鐘一到,我管你的人來還是不來,直接開幹!";
我緊緊的握住凌風的手,他沒有動彈,也沒有低頭看我,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感受到來自我的鼓勵,雖然這股力量很微弱,但至少能讓他心安。
可是隻有五分鐘了……
想到此,我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對他們說我想吐,白鬱郁嫌棄的看向我,讓我走遠一點,於是我抽出凌風手掌中的手,快速跑到了遠處,蹲在地上,一邊拿出手機,滿手虛汗的快速編輯短信,一邊哇哇大吐。
吐完之後,免不了被白鬱郁一陣諷刺,錢顏致越來越頻繁的看着手機時間,他身後原本在閒聊的兄弟也跟着一個個的噤了聲,蹲在地上的人也活動活動筋骨站了起來,所有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我的心臟跟着一陣子抖動,當那一顆顆頭顱黑壓壓的衝着我們的時候,那種壓迫感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凌風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退到了中央的地方,我也跟着他一起往後走,錢顏致的人跟着亦步亦趨,頗有些風雨欲催的趨勢,足以讓我感到震懾。
錢顏致開了倒數的秒錶,凌風這時候雖然依然淡定,但是他的眉間還是帶着些許疑惑的,或許他在來之前也做了什麼萬全的準備,然而中途卻出了什麼茬子。
再反觀錢顏致,我不由得更加疑惑,按理說以他的排場,不應該只帶這麼點人才對,那麼,只有一個原因--
他料定凌風找不來人!
思索間,錢顏致的手機忽然傳來嘀嘀嘀的響聲,時間到了!
錢顏致勝券在握的把手機放進了褲兜裡,然後朝我和凌風走了過來,身邊帶着一票人,顯得我和凌風就像汪洋大海中緊緊相靠的兩隻船隻似的!
錢顏致笑的一臉得意的對凌風說道:";四十分鐘已經到了,現在你沒什麼話好說了吧,風哥,請問你的人在哪裡,你叫來的是空氣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