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趙禳當下就拿出楊淑妃給予的二百兩白銀交給曹飛良和宋興二人,讓他們負責‘招兵買馬’。
當然了,這個招兵買馬,並非是真的招募士兵購買戰馬。而是招募釀酒的匠人,專研蒸餾酒方面的工藝。因爲自家府邸實在太大了,而且家人也少。趙禳索性將招募來的匠人,安置在自家偏院那裡,這樣更好保密。
一共八名匠人,除了匠人外,趙禳還向牙行花費八十兩僱了二十名機靈少年。雖然名爲僱,但實際上不過是逃避法律而已,實際上是買。僱有年限,但往往是十年二十年,這些少年簽訂的更是二十年的契約,並且註明有優先簽訂權。
趙禳這樣做也是被逼無奈的,中國最著名的是什麼?自然就是山寨了!就算法律比較健全的現代,都難逃山寨,更被提趙禳的蒸餾酒了!
也許有人奇怪,趙禳可是皇帝的親弟弟,還是唯一的那種!他們不怕殺頭嗎?
別看趙禳身份尊貴,下面的人山寨起來,可是一點也不會手軟。君不見宋朝最大的山寨是什麼嗎?是銅錢!宋朝私錢衆多,一兩銀子可以兌換一千文錢,但更可以兌換近二千文錢!爲什麼差距那麼大?皆因前者兌換的錢是官錢,後者兌換的是私人鑄造的劣錢。
一國貨幣都如此了,更被提趙禳釀造的蒸餾酒了。
防止有商業間諜進來,趙禳更是咬牙向趙禳請求了二十名禁軍護衛。禁軍在宋朝那裡收入很高的,尋常禁軍士兵一個月便有二石糧食和五百文錢的俸祿。一石米百升,宋朝普通百姓一天大概食用一升米。換言之,這米糧足夠一家六口食用有餘。除此之外,春冬衣袖、絹六匹,棉一十二兩,隨衣錢3000。
按照朝廷官府的計算,一個禁軍士兵一年要耗費五十(貫)千錢,趙禳也是咬牙要這麼多士兵的。幸好的是,這些士兵雖然要趙禳全包了他們的俸祿和武器更換,但第一個月的俸祿宋仁宗偷偷讓三司使那裡給趙禳支了。
準備就緒,趙禳開始蒸餾酒了。雖然知道原理,但蒸餾酒並非是簡簡單單的蒸餾過就可以了。不同的酒蒸餾過後,味道都不同的。蒸餾時間長短,火候如何等等,這一切都需要實驗,要製作出符合這個時代人民口味的酒類需要花費一段時間的。
在蒸餾酒出來之前,趙氏正店也開業了。雖然升爲正店,但剛剛開始的時候,趙氏正店生意其實並不怎麼好。
既然是正店了,價格自然不可能繼續是原來腳店的價格了,這自然難免會讓一部分老顧客退避三舍。另外一個則是服務上跟不上去,這個正店前身是一個腳店,突然間升級爲正店,那服務和什麼的,不可能一下子提升上來。
趙員外倒是沒有什麼所謂,對於這些他早有預料,他看重的是日後賺錢。不過趙禳可等不到那個時候,現在趙禳手頭上拋去用於蒸餾酒實驗的,現在也就剩下四十兩白銀而已!放在普通百姓人家,四十兩白銀,已經足夠他們過上兩年好生活了。
趙禳卻和他們不一樣,趙禳家裡面不說那些奴僕的,光是二十名禁軍,一個月就需要趙禳支付十貫現金和四十石糧食,現在正處於青黃不接的時候,米價比較貴,需要四百文一石,四十石糧食也就是十六貫。
其實辦法也並非沒有的,趙禳可以去給宋仁宗哭訴,宋仁宗總不至於同性相斥,十之**還是會偷偷的給趙禳塞錢。只是趙禳爲人驕傲,一次也就罷了,第二次趙禳可不願意。
除此之外,向趙員外那裡要錢也可以,只是這樣做恐怕會叫趙員外本來就不怎麼搞的忠誠度直線下跌。
鬱悶的趙禳叫上曹飛良,到外面趙氏正店喝酒解悶。
因爲只是單純的想解悶,趙禳並沒有要包廂。在大堂處可以聽聽他人閒聊,但在包廂那裡只有趙禳和曹飛良二人,大眼瞪小眼的有意思嗎?
此時正值中午,趙氏正店也沒有太多人在。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下午茶一說,特別是已經轉入夏天,天氣比較炎熱,一般人多半都在家中大樹下歇涼。
喝了幾口酒,本來天氣便炎熱,再加上酒氣上涌,趙禳小臉上不過片刻就冒出汗水來。登時更是叫人煩躁,曹飛良連忙喚來小二,換上濃茶,一來解救,二來自然是清涼了。
小二這裡剛剛上了茶,便聽到隔壁一桌有人在抱怨。“這天氣真恁地熱,連個樂呵的地兒也沒有!”
那同伴安慰道:“這等天時,瓦子那些伶人不過片刻便是大汗淋漓,怎麼可能這時辰出來表演呢?耐着些,先喝幾口茶,去李主事那裡辦了事情,晚上到勾欄處再樂呵!”
趙禳卻心頭一動,這個時候豈不是搶佔市場的時機?
對曹飛良使了個眼色,不動聲色的上了二樓包間。包間不比大堂,每一包間都專門有一名青春靚麗的少女侯着,見到趙禳、曹飛良二人上來。當下就有一名相貌清秀的侍女迎接上來,一個萬福,露出甜美的笑容。“兩位客官安好!”
趙禳雖然是趙氏正店的真正東家,但趙禳這等身份不好出來拋頭露面,所以除了一定層次的人,普通人還真不知道趙氏正店已經換了老闆,哪怕這個侍女是在趙氏正店工作的。
趙禳微微點下頭,吩咐道:“我和你們大掌櫃是舊識,你去請他來一見吧!”
侍女有些詫異的將趙禳他們迎入一包間,猶豫了一下,點頭應諾。
趙禳端坐下來,趁着趙員外來之前,大量了一下包間。包間明顯是新近裝修過,牆壁上掛着裱起來的字畫。作爲皇室出身的趙禳,對於字畫這些雖然不甚精湛,但觀賞還是沒有問題的。這些字畫雖然不全是名家所作,但也算是頗有名氣的大師所作。
包間內傢俱也頗爲名貴,不是檀木就是楠木。
曹飛良現在才真正的覺得趙禳給趙員外是物有所值,禁不住感嘆道:“小王爺當爲將將之才啊!下官敬佩之情,難以言語!”
(將將:善於統帥將領。出自於劉邦和韓信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