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慕舒的靈魂經過穿越之後，已經來到了她真正死亡的時間之前。
有關於君臨燁和慕舒糾葛的過程，夏侯舒描述得並不太明顯，只不過，在最後君臨燁被人刺了一劍，就此生死的事情上，她卻說得很詳細。
“這個人，即便是慕舒，也不曾見過，但是，慕舒卻對我說，當時皓月覆滅之後，有一個曾經早就覆滅的國家，重新復國而起了。”
“這個國家，名爲黑秦帝國。”
夏侯舒目光深深：“不僅如此，在提到黑秦帝國時，慕舒還提到了一個我們熟悉的名字。”
“那就是——墨家！”
這個消息着實出乎南曌的意外，但這種意外，在他的眼中也只是浮現了瞬間，便很快消失了。
他眼眸深深：“原來如此……怪不得，墨家妖孽手中，竟然會有神兵之一的十方俱滅。”
南曌並沒有親眼見到墨離夭使用過十方俱滅，但是，夏侯翎卻見過，並且和他提過此事。
看着夏侯舒疑惑的眸子，南曌解釋：“你對這天下曾經的歷史，想來並不太熟悉。”
“黑秦帝國曾經，乃是天下大國之一……只不過這天下便是如此，和平太久，引發戰亂，國之覆滅，實在是********之事。在當時，黑秦帝國遭到周邊幾大帝國的圍攻，終於走向末路，徹底崩離瓦解。”
“圍攻它的幾大帝國中，有一個，便是南聖帝國。”
“而這神兵十方俱滅，在當初，便是黑秦帝國的國寶。十方俱滅雖然排名第六，卻實實在在是最奇特，最詭譎的神兵之一……黑秦帝國當初屹立於世界上百年，也只有兩名皇室成員，得到過十方俱滅的認可而已……”
“當時知道墨家有十方俱滅，無論是本王，還是你父王，都驚訝得緊，只不過，黑秦帝國已經破滅，十方俱滅流落世間，並且扶持他人建立了一個家族，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奇怪之事，再加上，黑秦帝國已經在這世界消失匿跡了幾百年……所以，要讓我們直接聯想到黑秦帝國，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聽着南曌的話，夏侯舒的眸子慢慢眯起：“怪不得……怪不得墨家要拿南聖帝國開刀，原來，是因爲南聖帝國以往參與了黑秦帝國滅國之戰。”
既是害的自家滅國的帝國之一，那麼心存報復，也是理所應當。
南曌卻搖搖頭：“不，小東西，你說的對，卻也不對。”
“墨家恨南聖帝國，這個的確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這一次，墨家首先對南聖帝國開刀，卻絕對不是因爲這個原因。”
“要知道，黑秦帝國在當初，乃是天下大國之一，那個時候的黑秦帝國，其力量更是讓所有帝國聞之膽寒！這是幾國聯手對付黑秦帝國的原因之一。”
“可即便是聯手，幾國圍攻他一國，當初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所以，黑秦帝國所恨的，又哪裡只有一個南聖帝國？”
“這裡面，必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原因，讓黑秦帝國有把握，可以讓皓月帝國和星耀帝國率先拿我們開刀……”
南曌之所以說是‘率先’，乃是因爲，若南聖真的覆滅，那麼這天下，便暫且只剩下皓月和星耀兩國。
而這兩大帝國若平分天下，和平共存，那麼看上去也就沒有黑秦帝國什麼事兒了。這也就意味着，黑秦帝國，也就是墨家的一切算盤，都成了水漂。
黑秦帝國化身墨家蟄伏這麼多年，又一直以‘隱世’以及‘家族之首’的身份存於南聖帝國，如今終於出手，自然所圖不小。
星耀和皓月的共存，絕對不是他們所希冀的。
“更何況，小東西，你已經對我說過了，在慕舒的記憶中，皓月帝國在當初，乃是覆滅過一次的！”
“不僅如此，皓月帝國的覆滅時間，正好便是君臨燁將聖明珠送給慕舒服下之後。”
“那麼，我們可以這樣反過來想。”南曌眼眸深深，“雖然，這個世界如今多了一個新的你，但除了你之外，這個世界原本的一切，比如存於這個世界上的事物和人，都是沒有絲毫變化的。”
“皓月帝國，還是那個皓月帝國。星耀帝國，還是那個星耀帝國。而隱藏在深處的墨家，還是那個墨家。”
“要說變化，這麼想來，都和你的出現有關。”
“因爲你的到來，所以‘夏侯舒’還存在，所以夏侯翎沒有瘋掉……所以我……才終於不再是原來的我，無憂和夔千也因此聯繫到了一起……還有墨家妖孽……”
聽着南曌的話，夏侯舒的眼睛豁然一亮。
“我明白了，變化的，只有我的周圍，而和我無關之人，尤其是還沒有和我接觸過的人，是沒有變化的。也就是說……君臨燁在和我沒有接觸之前，他那麼多年的計策……打算……以及最近的行動，都應該和慕舒所說的那個‘過去’相差不大。”
“所以，當初，皓月帝國的覆滅時間，很有可能就是這段時間前後。”
若是在‘前’，那麼原本，極有可能君臨燁在第一次入皇都盛城時，就已經成功奪得了聖明珠。
若是在‘後’，則，前世君臨燁的第一次盜取行動也被戳破，他不得不改了其他法子。
而兩大神兵的出現，無論是否是人爲，都必然和君臨燁第二次成功盜取聖明珠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因此，夏侯舒說，皓月帝國的覆滅時間，是在這段時間‘前’，或者‘後’。
夏侯舒的話音落下，不僅是南曌，連她自己的眼裡都染上了絲絲凝重之色。
如果她所說的是事實，那麼墨家這一次，用‘信心十足’四個字來形容可一點兒都不過分。
“但是，皓月帝國在這天下紮根已久，又哪裡是那麼容易說攻破就攻破的？難道，就憑一個墨家，真的有如此本事？”以這君臨燁的腦袋瓜子，也不像是一個傻瓜啊，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覆滅整個帝國？
“除非……”
夏侯舒慢慢開口，與此同時，她和南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四目相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