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覺得這什麼醫館大掌櫃,着實不入流呢!
而此刻!就算是陵侑逼自個兒同他換崗位,他也不幹啦!哈哈哈哈,他以後就跟着世子爺幹了!
……不得不說,眼前這一幕,着實是讓現場的人都瞧得嫉妒不已!
多好的差事啊!每天都有錢領……那麼一大袋,還只是吃飯錢……其他店鋪,可從來沒聽到過什麼‘餐補’一說呢……
餐補發放完畢,夏侯舒便愉快地拍拍屁股,優哉遊哉地走回了翎王府,而其餘的大掌櫃外加夥計,則愉快地找了一家城內有名的酒樓,豪氣萬丈地拿出一個又一個的錢袋,做出了有生以來最感動自己的事兒——包場!
今兒,不醉不歸,今兒,喝個痛快!
……
很快,午時悄然過去。
夏侯舒只稍作休息,便出了夏侯王府的門。
如今‘沒錢別來’醫館畢竟剛剛起步,雖然來的‘病人’看似極多,可她也是不敢絲毫大意。因爲她很清楚,今日來的這些人,都是明擺着來送錢的,真正有病的,沒幾個。
而‘沒錢別來’醫館的後續發展,自然不能指望他們。
不過,在這樣的名氣之下,總有真的疑難雜症會找上門來,屆時,她真的醫好一位之後,‘沒錢別來’醫館的實力,纔算是真正坐實了。
爲了等着這一刻,她這段時間自然得認真坐鎮其中,以便隨時接待這樣的病人。
夏侯舒這次出門,身邊只帶了兩人,這兩人還都是翎王府中的護衛。至於夏侯翎給她的黑翎軍……今兒她瞧着大夥兒高興,也特地給了他們半天假,讓他們跟着陸老七陵佐等人,好好地去樂呵樂呵。
翎王府到醫館的距離雖然不近,可走的都是大道,不會有什麼危險。更何況,就算有危險,夏侯舒也不是怕事的人……這身邊這兩個護衛,原本她也是不想帶的,不過考慮到一些瘋狂的女子,便勉強帶出來當個擋箭牌也好。
可哪裡想到,夏侯舒剛走過兩條街,到達一條主街邁入次街的轉角處時,一輛豪華馬車,豁然出現在眼前。
這馬車共由兩匹駿馬拉着,車身鍍着一層明晃晃的金,表面更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精緻圖紋,最重要的是,那馬車正前方的暗金簾子上,以金絲線繡着一隻展翅飛翔的鳳凰。
除此之外,在這馬車兩側,各站着十位身着深棕色鎧甲的侍衛,這些手中都拿着一把長槍,竟都是氣勢不俗。
瞧及此,夏侯舒身旁的一位護衛立刻上前一步,湊到夏侯舒耳邊低聲道:“世子爺,這是皇宮裡,太后娘娘身邊的金鳳衛,您注意他們的右手臂上,都有一枚金色勳章。”
果不其然,經由這位護衛一提點,夏侯舒果然瞧見了他們右手臂上的勳章,金光閃閃,裡面還雕着一個威風凜凜的‘鳳’字。
只不過……這太后娘娘的人?怎麼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看來是個巧合?純屬路過?”夏侯舒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何能耐,能同深居宮中的老太后牽扯在一起,瞧着對方佔地面積大,便自然而然地轉了身,打算從他們身旁走過。
但剛走幾步,便聽得一個尖銳的聲音道:“世子爺請慢!”
夏侯舒隨聲看去,只瞧的一人正氣喘吁吁地朝着這邊跑來。此人長相陰柔,頭髮灰白,身着一襲黑色宮裝,頭戴一頂金色禮帽,整體看上去……給人一種陰沉之感——即便他一瞧着夏侯舒看去,便禮貌地笑了起來。
走進之後,更是伸出蘭花指,朝着夏侯舒一拱手,陰陽怪氣地道:“俺的世子爺喲,這哪裡是巧合喲!雜家正是得了太后娘娘的口諭,特地在此處來等您的喲!太后娘娘說了,今兒無論如何,也得請世子爺跟着走一趟。”
……如果說方纔夏侯舒還不知道此人身居何位的話,那現在,不用他說,她也明白了。
此人除了做太監,還能做什麼?
夏侯舒微微皺眉,看向一旁的護衛。
這護衛很是聰明,會意立刻低低道:“太后娘娘即便是口諭,也會給傳口諭的太監一個可代表身份的物件。”
那太監聽到護衛如此說,眼裡頓時劃過一抹寒光。他……討厭‘太監’這個詞。不過臉上很快便堆起笑意,從兜裡拿出一個東西遞給夏侯舒:“世子爺身旁的人可真是聰明謹慎,我手中這個,便是太后娘娘的雲鳳紋金戒,上邊兒鑲嵌的銀色夜明珠,天下鮮見。”
護衛伸手過去,手在那紫色夜明珠上輕輕一碰,點頭道:“世子爺,的確不假,相傳,這銀色夜明珠出自於雪之帝國,自帶寒氣,普天之下也沒幾顆。”
“恩。”夏侯舒徐徐點頭。
實際上,她並不懷疑這一隊人的身份。
太后娘娘身旁的金鳳衛,想來也很出名,假冒的金鳳衛,又怎麼敢如此大喇喇地在這盛城大街上走?
可她心裡,總有幾分不安。
不禁冷冷一哼:“本世子若是不去,又如何呢?”
那太監聽此,眼微微一眯,笑道:“世子爺背後有翎王戰神,饒是太后娘娘,也不敢隨意動您,可是想要請您去坐坐,卻是輕而易舉之事。更何況……若是世子爺如平時那般,身旁跟着幾十號人,那雜家這裡,恐怕也奈何不了世子爺,但此時不同。”
這位太監奸笑起來:“夏侯世子,您身旁才兩人吧?而我們這二十位金鳳衛……可各個都不是吃素的——世子爺要試一試嗎?”
夏侯舒的眼裡,突然涌入一片烏黑的雲。
不斷翻轉,騰涌,就在要電閃雷鳴之時,卻乍然間偃旗息鼓。
她低低的,靜靜的,沉沉地一笑,徐徐點頭:“好,既然太后有請,夏侯舒自當從命。”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手在暗中快速做出一個手勢。
她的身邊明裡雖然只有兩名護衛,可暗裡卻還有護衛跟着,若真的和這羣人拼起來,她不怕,更無懼。可是,這太監的話提醒了她。
如果哪位太后想要‘邀請’她,隨時都可以,既然如此,她又何須掙扎?甚至還暴露了隱匿的暗衛?
聽得夏侯世如此識時務的話,那太監陰柔掩嘴一笑:“世子爺真聰明。那就勞煩世子爺……”他一頓,看向夏侯舒身旁的兩位護衛,“還有這兩位兄弟,便請跟着雜家一同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