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的一桌美食讓明珠很是滿意,當天晚上就全家出動,到白玉京品嚐美食。接下來的幾天,也是每天都會邀請幾個同僚、友人去白玉京用餐,爲白玉京的揚名起到的一個很好的宣傳作用。
就如噶祿所預料的那般,白玉京火了!
一天天的,白玉京的書法和裡面的美食迅速流傳開來,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當這些人見識了“白玉京”三字的神韻、品嚐了白玉京裡的美食之後,又呼朋喚友,引得更多的人前來。
太多的人,使得白玉京兩層樓都坐滿了,原本吳海還建議在一樓大堂擠一擠,多擺幾張桌子,不過卻被何升拒絕了。
“咱們要是多加桌子,擠作一團像什麼樣?不僅是讓顧客的體驗感變差,還降低了咱們酒樓的格調。再說,就是現在,廚房也要忙不過來了,再多加一些桌子,不一樣要顧客等着?”
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語過後,何升壓低聲音:“何況,越是求而不得,越是讓人趨之若鶩。咱們姿態端高點兒,不更襯得咱們白玉京的不凡?”他拍拍吳海的肩,語重心長的道:“爲了幾桌客人的消費,就拉低了咱們白玉京的檔次,划不來!”
吳海恍然,看來他還是太嫩了一點。
原本吳海對於何升還有些不滿,他覺得自個兒在京城待了幾十年,見識上難道還不如從盛京出來的何升?而且他家老爺是三品參領,進出輝和府的都是達官貴人,而姑太太家不過是從六品,還是前不久才升了四品,這樣的門第,府上的管家又能有多少能耐?姑太太竟然還讓他跟在何升身邊學習!
沒想到酒樓開業這些天,他冷眼旁觀着,大小事情,何升處理得都滴水不漏。有時候他也在心裡琢磨,換了是他,會如何處理?這樣一想,他冷汗就下來了,按照他平日裡的處事方法,絕對不可能把事情處理得這麼完美,而他的眼光和大局觀,更是自己比不上的。
這一刻,吳海真正服氣了,認清了自己的位置,端正了態度。
到了第十天,蜂擁的客流讓白玉京的接待壓力更大了,成茹瞭解情況後,果斷作出決定:“從明天開始,到白玉京用餐必須提前預定,每次只能預定一場,想要再次訂餐,只能第二天再來!”這樣也能防止有的人一次就訂十天半月的餐。
何升接到命令後,大喜,當下就將這個計劃進行了細化。他將中午用餐的時間劃分爲四場,午時兩場,未時兩場,每場半個時辰。申時關門,讓廚房休息一個時辰。晚上的用餐時間也劃分爲四場,酉時兩場,戌時兩場,每場也是半個時辰,亥時打烊。
半個時辰的用餐時間是足夠了,如此一來既增加了用餐的人次,又不至於降低酒樓的格調,廚房那邊也就是勞累點,忙還是忙得過來的。
第二天一早,何升就寫了一張告示豎在了酒樓大門口,言明今天就開始接受預定,從明天開始,沒有提前預定的,酒樓就不予接待了。
這天,何升寫字寫得手抽筋,滿滿的一本訂單,一個月內的席位都全部訂了出去,這才只是一天的時間啊!明天,恐怕有更多人聞訊趕來,且今天已經預定的那些人,怕是明天還會再來……
何升臉皮抽了抽,心想:明天一定要在府裡多抽調幾個人來,專門在門口負責接待訂餐的人!要不然,他的手怕是要不了兩天就得廢了!
……
這一日乃是休沐日,裕親王福全卻施施然進宮求見。
康熙今天心情很不錯,昨日又接到了前方的捷報,這段時間捷報頻傳,原本反對削藩的聲音也逐漸淡了下去。康熙有些得意,他親政之後的第一項大的決定,如今看來是沒錯的!
聞說裕親王求見,康熙在養心殿的西暖閣召見了他。
福全垂手進去,伏地跪拜:“奴才給皇上請安。”
“平身。二哥今日怎麼有空進宮?”
福全起身,微微彎了彎腰,笑着說道:“萬歲爺,前段時間京城新開了一座酒樓,名叫白玉京,那酒樓的牌匾俱說是一位遊方僧人所書,上面透着極濃的禪意,讓人見之忘俗。昨日老五請奴才去白玉京吃飯,奴才去看了,私以爲,比之顏真卿、王羲之、董其昌等人也絲毫不爲遜色。想着萬歲爺酷愛書法,就想着請萬歲爺移駕一觀。”
“當真?”康熙對於書法一道甚爲喜愛,他也知道,福全在書法鑑賞上的造詣不淺,當下就欣喜若狂:“那白玉京在何處?”
福全笑道:“那白玉京就在國子監附近,離順天府衙門也不遠。”
康熙換了一身外出的常服,帶上樑九功並幾個侍衛,就和福全一起出了宮。
從紫禁城到白玉京路程比較遠,一行人花了些時間才走到。
福全先下了馬車,在一旁侯着,康熙下來站穩,福全就一指左前方:“三弟,那裡就是白玉京。”
康熙順着福全的手指看過去,在看到白玉京三字時,心神就爲之一震:“這字不知是哪位大師所書,其間的出塵之氣和慈悲禪意甚濃,寫這字的大師佛法肯定是極爲高深的!”
福全道:“聽這酒樓的掌櫃說,這字乃是一遊方僧人所書,不知其名號。”
康熙就嘆:“果然是高人在民間啊!可惜了,這樣的高僧怕是一心向佛,不入紅塵的。”
福全笑道:“這牌匾的神韻比之原稿尚有很大的差距,原稿就掛在酒樓的二樓,三弟進去看看吧?”
“走!”
康熙打頭進了門,何升一眼就瞅着福全了,待瞧得他居然落後半步,跟在一位氣度不凡的青年身後,心裡就是一緊。能讓裕親王落後半步的,怕是宗室之中輩分較高且身份也很貴重之人吧!當下不敢怠慢,小跑着迎了上去:“裕親王來了,您今天來得可早,您預訂的是暗香浮動,小的帶您過去。”
福全擺擺手:“先不忙,先上去看看字,一會兒我們自個兒過去就是。三弟,請。”
聽福全這麼一說,何升也就從善如流的停下了腳步,不過還是朝吳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去伺候着。能讓裕親王也敬着的人,豈是等閒?
等等,剛纔裕親王稱呼那青年爲三弟!不是三叔!
也就是說,那人和裕親王同輩兒!
和裕親王同輩,並且身份比裕親王貴重,還排行第三……
只能是紫禁城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