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得那拉氏也笑得意味深長。
“同出那拉氏?是啊。我輝發部,與葉赫部,同爲海西四部。我四部,王姓皆爲那拉氏。這四部也曾如兄弟般結成聯盟……”
那拉氏說到這兒還是頓住,目光幽幽一轉,睨着舒妃,“我倒擔心,舒妃只記着自己是葉赫那拉,倒不覺着我這輝發那拉氏,與她有什麼關聯呢。”
舒妃有些尷尬。
婉兮眸光左右兜轉,不由含笑道,“妾身倒以爲,舒妃纔不會這樣沒有眼色。如今皇后娘娘位正中宮,舒妃得與皇后主子同出那拉氏,那也是舒妃的榮光。”
婉兮故意含笑瞟向舒妃,“舒妃你自己說,難道不是麼?”
婉兮幾句話,說得那拉氏眉開眼笑,舒妃則臉色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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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壽出來向一衆嬪妃請安,“皇太后請各位主子進克呢。”
那拉氏這才收斂形色,待一衆嬪妃按位分、行走次序排好,這才一齊入內,給皇太后請大安。
皇帝迴鑾,皇太后沒回宮,而是直接先回了暢春園。這一路上,婉兮倒沒與皇太后見過面。
這會子衆人齊聚,皇太后不由得多看了婉兮幾眼。
各自落座,那拉氏和舒妃一左一右陪着皇太后說話兒。
不多一會子,皇帝也到了。
皇太后含笑道,“你這些日子殿試貢士,又欽點三甲。倒不知今年這一科可選了什麼好人才?”
皇帝含笑道,“這一科乃是皇額涅六十萬壽的恩科,故此這一科兒子自當格外用心。兒子已然選秦大士爲一甲一名,爲今科狀元。”
皇太后點頭,“快與我說說,這秦大士是何等人才,是哪裡出衆?”
皇帝含笑道,“今兒難得人來得齊整,皇額涅也歡喜,便不說那些嚴肅的。兒子給皇額涅說一個關於這個秦大士的笑話兒。”
那拉氏含笑道,“皇上說笑話兒,那可是妾身們最難求的了。今兒還是託了皇額涅的福,才能叫妾身們聽一回。皇額涅可叫皇上多講幾個,不然過了這個村兒,妾身們又撈不着聽了!”
皇太后便也含笑點頭,“皇帝說吧,叫咱們孃兒幾個也都好好樂樂。”
皇帝目光輕轉,視線從婉兮面上輕輕滑過。
這纔不慌不忙道,“兒子忍不住先賣個關子。便是什麼都還不說,只憑這麼個名字,倒不知道皇額涅和內廷主位們,已是想到了什麼去沒?”
大家都沒防備,不由得私下交頭接耳。
婉兮不由得秀眉微揚,隨即便忍不住笑了。
皇帝遠遠瞧見了,不由得點手一指,“令妃,你偷着樂什麼呢?快起來,說說。”
婉兮紅着臉不得不起身,“……妾身倒是想起一事來:今年兩位皇孫綿德阿哥、綿恩阿哥也都滿了五歲,該進上書房唸書了。綿德阿哥雖說也剛五歲,卻已承襲定親王,身邊兒怕是早有師傅了;妾身倒多一句嘴,覺着叫新科狀元給綿恩阿哥當師傅,正合適!”
婉兮的話說得衆人更是一頭霧水,皇帝卻捧腹大笑。
“令妃!你啊你啊……是不是還要再饒上一個趙翼,你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