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面色一亮:“那我便也不必費事回宮了,便借令妃文房四寶一用。”
總歸都是妃位,婉兮這裡也有與舒妃一模一樣的奏箋用紙,舒妃不假思索,一揮而就。
“已經寫了這麼多份,我此時便是閉着眼睛也能寫出來。”
婉兮點頭,繞過去親自將那墨跡吹乾,這便打開自己的印盒。
妃位冊封之時,被賜給龜鈕金印。婉兮拿自己的印,舒妃不經意瞥過去,倒是看見那印盒裡另外還有一枚小印兒醢。
那小印兒體量甚小,在那龜鈕金印旁便顯得十分特別。但是那小印兒的用料卻是和田白玉,通體無瑕,一看便是上用的級別。
婉兮顧着奏箋,倒沒留意舒妃的視線,她自己拿出金印,吩咐玉葉備好硃砂印泥。
舒妃側轉身去,用身子擋住婉兮和玉葉的視線。幸好兩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那奏箋上,舒妃便將那小印兒悄然拈出來,在指尖摸了一回。
婉兮和玉葉配合,小心翼翼將印蓋好,又待印泥乾透,這便將奏箋合上。婉兮擡眸望向舒妃:“日子定在後日。還請你着人知會九福晉。”
舒妃早已妥帖將小印兒放回原位,點頭一笑:“你放心。”
緹.
回到翊坤宮,舒妃一邊安排太監去送信兒,一邊坐在書案前,按着指尖摩挲的記憶,將那字痕在紙上寫出來。
正着、倒着都試驗了一回,舒妃盯着自己寫出的那三個字,有些奇怪。
“令狐九?”舒妃端詳半晌:“這是什麼?”
是皇上用上用的玉料給令妃刻了這枚小印兒麼?可是這三個字,究竟含義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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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日後,九福晉終於進宮。
舒妃親自將妹妹送進永壽宮,姐妹倆便一處陪婉兮坐着說話。
婉兮這才知道傅清此去的來龍去脈。
朝廷統雪域,以郡王統轄。乾隆十二年,雪域老郡王頗羅鼐故世,因老郡王偏愛次子,這便由次子襲郡王位。但是這個新郡王始終忌憚自己的兄長,便各種設法構陷兄長,想要奪取兄長封地,將兄長置於死地。
雪域內亂一觸即發,傅清因曾在雪域擔任欽差大臣,對當地情形更爲熟悉,皇帝這纔派傅清再度赴任。
自上次準噶爾“入藏熬茶”之後,這位新郡王便已經有與準噶爾勾結,想要聯手反叛朝廷之意。故此皇上這一次才如此慎重。
婉兮聽罷垂首:“皇上打瞻對,打大金川,就是爲了確保雪域平定。瞻對和大金川是通向雪域的咽喉要道,若一旦瞻對和大金川的路走不通,朝廷便無法進兵雪域。皇上和朝廷在瞻對和大金川費了多少心力,可是雪域卻還是生了危機。”
舒妃點頭道:“不得不說,皇上高瞻遠矚。”
婉兮問九福晉:“玉壺怎樣?”
九福晉起身一禮:“……奴才這一胎懷得辛苦,不知怎地,這回就是吐得厲害。奴才在家便不敢出門,這些日子也沒能去看望聞杏姐姐。昨兒接到姐姐的信兒,這便知道是令主子擔心聞杏姐姐了,奴才昨兒便強撐着,跟大夫要了兩劑止吐的藥,終於去看了聞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