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姐姐,柔妹妹,瑾哥哥……”只是怔一下梅纖纖就立刻反應過來,一個個叫過來,最後才定在南宮凌身上,輕聲叫了一句:“凌哥哥。”
太后的精神顯然很好,叫梅纖纖來迎接之後自己也走了過來,笑着說道:“纖丫頭,怎麼不見你把你凌哥哥迎進來?你們也好久沒見了,該好好敘敘舊。”
說着話走到門前,看到門外雜七雜八的一片,先是一愣,既而臉色立刻就變了,盯着南宮凌問道:“凌兒,這是怎麼回事?”
她明明只叫了南宮凌一個人來,怎麼竟然來了這麼多人?
皇帝讓這些人來接太后只是要殺衛流的一個藉口,而且由哪些小輩來接太后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因此也就沒跟太后說,所以太后直到此時才知道有這麼多人都來了金閣寺。
南宮凌一笑,走過去扶着太后的手臂,溫和說道:“皇祖母,父皇惦記着您要回來,怕您路上無聊,特意叫了咱們一起來接您。再一個六弟的事情您也聽說了,父皇希望我們都來廟裡受些佛光,一來爲六弟祈福,二來也淨淨自身。”
太后的臉色仍是不大好看,他叫南宮凌來這裡,主要是爲了給梅纖纖和南宮凌製造些相處的機會,現在來了這麼多人,哪還有機會可言?
可聽南宮凌說這是皇帝的意思,她又發作不出來,只好勉強按下心中怒火說道:“難爲你們一片孝心,一路過來也累了,先去齋堂用飯吧,下午隨處逛逛,晚上都去上晚課,讓慈雲大師給你們講講經。哀家出來這麼長時間也想京城和皇帝了,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太后畢竟是在宮中摸爬滾打了多年,就算心中再不愉快,該安排的事情還是安排的井井有條,只是本打算在這裡多呆幾天讓南宮凌和梅纖纖好好相處的心思卻淡了,只想着趕緊回去,免得鬧心。
她在小院中備了三個人的飯菜,本來是想和梅纖纖南宮凌一起吃的,現在南宮敏南宮柔南宮瑾都在,這麼做自然不合適,只好讓南宮凌也一起去齋堂吃飯。
梅纖纖眼中滑過一抹失望之色,卻很好的掩藏住了,溫婉地說道:“凌哥哥,我帶你們去齋堂。”
“不必了。”南宮凌淡淡說道:“你還是陪着皇祖母,小師傅帶我們去就可以了。”
他說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拒絕的意味卻很明顯,讓梅纖纖根本不能說什麼,只好看着他們離開了。
“氣死哀家了!”他們一走,太后就氣的拍桌子:“那個混蛋凌兒,怎麼就這麼不解風情?我叫他一個人來,他好端端的帶這麼多累贅來幹什麼?”
“皇祖母,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體。”梅纖纖連忙上前爲太后順着氣。
她的父親是太后的侄子,她本該叫太后一聲姑祖母,只是太后一向疼她,所以她也跟着皇室子女一起叫太后皇祖母,雖然梅家因爲沒有特別的功勳而使得她不能封個羣主什麼的,但地位一點也不比任何人低。
她一邊給太后撫着胸口一邊說道:“皇上讓這麼多人來接您,也是對您的一片孝心,凌哥哥再怎麼厲害,也是皇上的兒子,又怎麼能不聽皇上的命令呢?”
太后想想也有道理,拍拍她的手說道:“還是你貼心。你和凌兒這兩個孩子,是哀家看着長大的,若你們能湊成一對兒,哀家這輩子可就真沒有遺憾了。”
“皇祖母……”梅纖纖嬌嗔着,臉也微微發紅,可是眼睛裡卻飛快閃過一道精芒。
……
金閣寺的風景極佳,雖然太后明顯不太待見他們這些跟着來的拖油瓶,但並沒有影響這些公子貴女們遊山玩水的心情,吃過午齋就三三兩兩的結伴而去。
“煙羅姐姐,咱們一起吧。”小公主南宮柔跑過來說道,她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閃着純真又友好的光芒,讓人一見就會忍不住興起疼愛的心思。
對這個小公主,阮煙羅一直很有好感,她像只初生的小鹿一樣,一直被人保護的好好的,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社會的黑暗面,加上個性活潑善良,很難讓人不喜歡。
就算不說別的,單憑昨天晚上她把琴借給她,阮煙羅就不會拒絕她的要求。
不過她向來都是和南宮敏在一起,所以阮煙羅多少還要徵求一下南宮敏的意見。
她含笑說道:“若是長公主沒有意見的話,煙羅自然求之不得。”
南宮敏對於阮煙羅一直有種看不透的感覺,阮煙羅在花神宴上果絕狠厲的手法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她一直隱隱覺得那四個人的死都和阮煙羅有關係,可是卻一點線索也抓不到。
而昨天晚上的那支歌曲,又讓她對阮煙羅的瞭解變的更加撲朔迷離。
但到少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阮煙羅必然不簡單。
對於這樣一個人,南宮敏直覺不想靠得太近,但此時南宮柔已經開口邀請了,她再拒絕未免不近人情,只好點頭說道:“煙羅郡主一起來最好不過。”
阮煙羅笑笑,目光一轉看到衛流,說道:“不如請衛流皇子也一起?衛流皇子可是風物大家。”
衛流平日裡表現出不會武功的樣子,但博學之名卻是天下皆知,阮煙羅這麼說倒是真的。
南宮敏還未說話,南宮柔已經拍着手說道:“好啊好啊,一直聽說衛流哥哥很厲害,柔兒早就想見識一下了。”
說着話,已經自己跑去邀請衛流了。
南宮柔走開,南宮敏低聲問道:“阮煙羅,你什麼意思?”
南宮敏久居上位,穩重卻也剛愎自用,見阮煙羅攛掇南宮柔去找衛流立刻出聲質問,連一聲郡主都懶得稱。
阮煙羅無辜的睜大眼睛說道:“長公主,煙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別的什麼意思也沒有啊。”
南宮敏還想再說什麼,南宮柔已經引着衛流走了過來。
衛流溫潤的眸子看着阮煙羅,裡面軟軟的都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