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長長的嘆了口氣,凝視南方,唏噓不已。
我心中一沉,知道多半是出了事。
果然,金言搖頭感嘆,滿面愁苦道:“丟了,如軍師所料,雨城已經被陸家攻下,張將軍大意輕敵,手下兩千騎兵在南毒嶺,被陸少遜圍剿,虧的羅成神勇,把他救出來。水軍也被蔡家阻擊,無功而返。萬幸黑豹、烈虎挑撥得手,在燕家與陸家北方挑起爭端。緩解了一些壓力,向家撤出了大半,錢財與人口還有大半被俘……”
“由於秦王你身陷蓬萊城,軍師又親自率兵攻打燕家,是以眼下的江南重鎮。盡皆被陸家、蔡家所瓜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白朝陽多半也是因爲我生死未知,有些慌神了,否則不會舉江東之兵與燕家死戰。
“向家家主還好吧?”我問。
金言道:“向家家主早已前往崑崙,若有他坐鎮。也不至於敗的這麼快了。不僅僅向雨蒙,據說金老爺也秘密前往了崑崙,閻君五脈傳人很可能在崑崙重聚,醞釀着一場大事。”
從馬鐵心突然北上,現在向雨蒙拋棄家業不管。前往崑崙,我知道他們多半是與七叔在崑崙找到了某些重要的東西,所以這纔不惜一切代價,前往崑崙。
不過好消息是,聽到金太保夫婦還活着,我心中總算寬慰了許多,金太保是金言的老主子,他自然是犯不着說這種謊來騙我的。
“金老闆,你在玄門的各處產業儘量要保持隱蔽,我對經濟這一行不太懂,但凡有事,可以直接向朝陽彙報請求支持。你只需記住了,我等都是你最強有力的後盾,而你就是我的向雨蒙。”我拍了拍金言的肩,朗聲讚許道。
金言連忙拱手拜道:“金言能獲秦王如此厚愛,此生定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作爲一個商人,最大程度的莫過於能成爲像向雨蒙那樣的商神,金言不缺錢,而且他手上的商號,已經不比嶺南錢莊、大燕錢莊要差。相反由於向家的凋零,最大的大通錢莊就只能是指望他來打理了。
當然,金言絕對是最能幹的,又是老閻君一系的人,所以無論是能力、資歷,都是極具威望的。
從酒館出來,我回到了蓬萊宮,參加了燕氏父子交代的晚宴。
晚宴上,由於我是燕東樓的師叔,又是江東之主。我的排位是在燕東樓之上的。
這次列席的,都是燕嘯天的心腹將軍,在酒席上,我與燕嘯天正是宣佈燕家與江東結盟。
同時,燕嘯天爲了表示誠意,還贈送了五千副精甲與兵器,並送了一千三百兩錢票。他自然是不會這麼大方,對我也不會那麼客氣,在蓬萊島上,他們得聽蓬萊仙的。但到了蓬萊城,他們可沒把我放在眼裡。
之所以如此客氣,還是被白朝陽打的,白朝陽的江東軍已經逼到了蓬萊城外的鎮子上了,再往前打,就是直攻主城了。
燕嘯天深知,打不過江東軍,索性就藉着師兄弟的關係,拉拉交情,這樣燕家也不算太丟了面子。
簽訂了盟約,我離開了燕王府,託屠千城讓我與燕洪見了一面。
燕家父子肯定不會這麼死心,我琢磨着他們遲早還會再巡機會壯大實力,而燕洪則可以隨時盯住燕嘯天。
“秦王,你莫不是在耍我不成,只要你的江東軍,再往前推進一百里,圍繞着蓬萊城的四大軍營,我的人佔了兩營。你我聯手,完全可以將燕嘯天趕盡殺絕啊。”燕洪一拍手,嘆息道。
我笑了笑,如果我真的攻打了入蓬萊城,必然會激起燕氏父子的血性,同時四大城池還有一半,至少有兩三萬的兵力。再加上蓬萊城的禁衛軍,一旦打起來恐怕會沒玩沒了。
更重要的是,一旦燕氏父子完蛋了,城中兵力大損,我則要負責防禦陸家北上。還不夠我忙的呢。
所以在陸家沒有被殲滅之前,眼下我不能將燕家趕盡殺絕。這對燕洪來說自然是不利的,但從大局來說,眼下結盟纔是最好的選擇。
“長老,實不相瞞。其實江東軍並沒有那麼強的勢力,而且已經兵疲馬乏,真要打下去,我沒有勝算,到時候豈不是連累長老。”
我笑着解釋,同時又向燕洪敬了一杯酒,“長老眼下最重要的是,牢牢監視住燕氏父子,尤其是不能讓他們與陸家合作。長老放心,一旦天下一統。至少蓬萊城是屬於長老你的。”
燕洪見我威武自信,又知我手段通天,他跟着我混自然是不錯的,當下也不再過問,只是點頭稱是。
次日。燕氏父子親自將我送出了蓬萊城。
我領着屠千城、小貓回城之時,白朝陽親領着王城衆將早已經在鎮子口等候。
見我回來,一時間炮竹聲震天,“王兄,你受苦了。”白朝陽迎了上來。與我伸手相合,目中淚光閃爍道。
“朝陽,我無事,倒是你清瘦了。走,帳裡說話。”我與他攜手同入大帳。底下衆將士歡騰跟入。
我之所以與白朝陽這般親近,一是兄弟之間情深似海,二是給衆將做個表率,哪怕有一天我真的罹難了,白朝陽可以代替我。繼續完成大業。
到了帳中,衆人豪飲了一番,聽我說了蓬萊島之事,當然我省略了拜師一事,白朝陽我不說。他從我的兵器與修爲便能推測出來,主要是不想引起衆將的猜疑。
酒宴散去,我與白朝陽走出大帳,沿着河邊散步。
“王兄,我見你氣勢比從前更勝。想必已是修爲恢復了。”白朝陽問道。
我點了點頭,把與燕家結盟,並拜蓬萊仙之事如實告訴了他。白朝陽大喜,“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若能與燕家結盟,咱們可以全力攻打蔡陸兩家。不成想,兄長這次孤身入蓬萊,竟然能得此奇遇。有了蓬萊仙相助,就算對上顯道真君,咱們也有了後盾。”
白朝陽自然是以大局爲重,並沒有因爲我拜蓬萊仙而惱怒,在軍政時代,一切都得從權而論。
閒聊了片刻,我回到了王府,剛入府小種子與少天手牽着手走了進來。
一進門,兩人就激動的搶着把兇貓抱入了懷裡,玩鬧了一番,小種子問道:“無傷哥哥,爺爺回來了嗎?”
看着兩人眼巴巴的樣子,我心如刀絞,走到他們的身邊,左右攬住二人,沉痛道:“很遺憾,我沒能帶回來胡老爺。”
我把胡老爺遇難傳我內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小種子與少天痛哭不已,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也沒心思玩鬧了,虧得有白靈、紫煙相勸,這纔好了些。
到了初夏時節,拓跋衝開始南下進攻幽城,黨天樞與封二率領天機門的道士與招募的新兵在幽城進行艱苦的阻擊戰。
同時,陸家佔據雨城後,開始北上,想要謀取江南重鎮,蔡家自然是跟着掀風作浪,形勢對我極爲的不利。
深夜,傳令兵急匆匆的衝進了王府,向我彙報,南通鎮告急。
南通鎮、南平鎮,兩大重鎮是抵禦陸家、蔡家的最前線,這兩座城池若是丟失了,就等於把江東的門戶給打開了。
我急忙令人傳白朝陽前來,深夜商討退敵大計。
由於前些時日與燕家的火拼,軍隊折損、裝備消耗極多,這兩月一來一直在休整。
白朝陽一入王府,看到傳令兵,就已經心知不妙。
“兄長,可是南邊二城告急?”百朝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