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血佛乃是佛祖的心魔化身,魔佛之祖,雖然附身在我的身上,但身份擺在那,又豈是常人能夠輕易比擬的。
半個月後,我在島上能學的也差不多了,蓬萊仙召集了燕氏父子與赤雲大仙進入仙洞。
燕氏父子二人託了我的福,第一次在島上呆了這麼長時間,他們雖然爲蓬萊仙的弟子,但每年也不過是有那麼一兩次上島的機會。每日吸着島上的靈氣,喝着靈水、靈藥,父子兩更是精神抖擻,紅光滿面。
“你等三人聽好了,此後秦無傷便是你們的師弟、師叔。不可亂了禮數,更不可自相殘殺,否則我必千里之外,飛劍取你等首級,可聽好了?”蓬萊仙盤腿而坐。朗聲喝道。
這固然是嚇人的,他能御劍殺人不假,但千里之外就有些誇張了。但赤雲三人早已把他當成活神仙,自然是噤若寒蟬,連忙應允。
“弟子謹遵仙尊法令。”赤雲大仙三人滿臉妒忌的看了我一眼。極不情願道。
“兩位師兄,師侄,日後還請你們多多關照,你我聯手,平定天下。讓我們蓬萊仙門光耀千秋。”我道。
“師弟說的是,我等當齊心協力。”赤雲見蓬萊仙對我極好,連忙套交情,笑道。
燕嘯天不悅的點了點頭,中間的三道豎紋皺的更緊了。
“師叔說的是。”燕東樓輩分最低,在蓬萊仙面前自然不敢放肆,當即鬱悶的拱手道。
我心中極是喜悅,燕東樓向來狂妄,我若被收爲他的同輩,他倒也能忍了這口氣,可是我現在平白無故成了他的師叔,他的肺都快氣炸了,卻又無可奈何。
然而,事情並沒有完,蓬萊手上金光一閃,一柄金光璀璨的劍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柄劍我卻是熟悉的,與燕東樓的日月神劍極爲相似,乃是以鑄劍大師雕琢而成,劍柄是上面上面刻着八卦與日月圖案,劍身上游離着金色的符文。
神劍一出,頓時燕東樓手上的劍也跟着嗡嗡的響了起來。
不過從氣勢上看,這柄法劍顯然要比燕東樓的要更強,燕東樓的劍是銀色的,樣式都差不多,但顯得略微小了一號。
而且這劍顯然追隨蓬萊仙已久,上面的靈氣更爲的充沛。
“這是本尊的御用法劍,名日月神劍,這是日劍,乃爲母劍。昔日道祖在蓬萊藉着山中的靈石輔以萬年玄鐵打造而成,鋒利無比。可借日月神通,輔以仙劍術,常人難擋。”蓬萊仙手輕撫劍身,感嘆道。
我早料到燕東樓手上的法劍不簡單,卻不曾想如此有來頭,難怪那日在南須山中,他藉着月光於我打的難分高低。
從這也可以看出來,蓬萊仙對燕東樓確實很器重,若非燕東樓實在是不爭氣,他苦心煉製的第二丹田又被我奪了。也不會重新選我做衣鉢傳人。
“無傷,這把日劍,今日就傳給你了,望你能秉承師意,上斬妖魔邪道,下誅陰邪小人,一統玄門。”蓬萊仙雙手捧劍遞於我。
“仙尊不可啊!”燕東樓一看蓬萊仙尊把自己的貼身法劍都給我了,妒忌交加,也顧不上禮數,大喊出聲。
他很清楚,修爲、運氣皆不如我,若是再在兵器上壓他一頭,他就再也什麼可依仗的了。
蓬萊仙雙目一寒,眼中的金光直逼而去,強大的神威壓的燕東樓頭都擡不起來。
“有何不可?”
“秦無傷初來蓬萊島,徒孫怕仙尊不識他好壞,被他所矇蔽,所以纔出言相勸。”燕東樓含糊不清,敬畏道。
蓬萊仙冷哼一聲,渾身神光外放,冷喝道:“燕東樓,你當本尊的法令是兒戲嗎?秦無傷是你的師叔,你不思齊心共進,反倒是懷疑猜忌,實在太讓本尊失望了。”
說話間。蓬萊仙擡手照着燕東樓一揮,頓時燕東樓橫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跌落吐血。
“仙尊饒命,東樓年少無知。還請仙尊原諒他的衝撞之錯。”燕嘯天連忙跪地求饒。
我也附和道:“仙尊權且饒他一命罷了,我想東樓師侄日後定當悔過。”
蓬萊仙冷漠的看了一眼怨毒、不甘的燕東樓,又託劍道:“秦無傷接劍。”
我連忙雙手舉過頭頂,恭敬的接過日劍。日劍入手嗡嗡作響,一股充沛的靈氣直入我的血脈之中。
“這把劍上的印記我已經清除。你只需重新滴血認主即可。”蓬萊仙道。
此等法器,天下難求,我也不做作,當即滴血日劍認了主。
有了日劍與蓬萊仙劍法訣,我的實力又大增了一筆,這劍既然是道祖親自煅造的,自然是要比張王打造的黃泉刀更勝一籌,自從血佛把我的神通封鎖後,黃泉刀也成了擺設。
如今再得神兵,我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對蓬萊仙也多了幾分敬意。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至少他對我算是傾囊相授了。
“無傷多謝仙尊。”我恭敬拱手道。
他又賞賜了衆人丹藥,吩咐了一番,臨走之時,又教給我供奉蓬萊道祖與他的法子。這才親自把我們送到了蓬萊島的渡口。
上了龜船,船緩緩離開,遠遠仍可見蓬萊仙傲立於孤島之上落寞、期許的身影。
蓬萊仙白衣勝雪,他看起來並不老,年紀與七叔相仿。儒雅瀟灑。但他們那輩人總是帶有一種滄桑感,那是對時代變遷的無奈感,每每看到他們,我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心中不禁唏噓不已。
我回到了蓬萊城。燕嘯天父子這一趟不僅僅沒能殺我,反倒是與成了同門,真是莫大的諷刺。
燕東樓這回受的氣極大,心中妒忌的發狂,卻又無能爲力。蓬萊仙飛劍取頭的囑咐猶在耳邊,他們父子雖然有心除掉我,也是沒這個膽,至少現在還沒有。
我從奪取第二丹田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快過了倆月。燕家與江東軍大大小小打了十幾仗,雙方一直是邊打邊談。
白朝陽與白靈自然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燕家父子在此期間自然是無法交出我,是以在邊上打的不可開交。
萬幸。如今萬事已了,我想風順仍然在蓬萊城潛伏下去,沒敢再去賭場,與他們約在了一個小酒館見了一面。
在酒館內,我見到了許久不曾謀面的金言,原來一直沒有我的消息,江東不知我生死,只能是金言親自出馬了。
我的生死,不僅僅是對江東有很大的影響,甚至對整個玄門的大勢,都是一個風向標。
“金言見過秦王。”金言畢竟是老江湖,見我神清氣爽,渾身靈氣積鬱,便知道我不僅無事,反而修爲更爲增長,定然是得到了奇遇。
“金老闆請起,許久不見,金老闆可好?”我擡手坐下了下來,衆人分坐,讓酒保上了酒。
“哪來的好,若再見不到秦王,我都快要瘋嘍。”金言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
“秦王有所不知,軍師正親自領軍攻打湖鎮以西的燕子塢,一月下來,已經連克了燕家周邊六鎮,你若再不現身,只怕就要打到燕家蓬萊城了。”金言拍了拍我的手背,笑道。
我能想象的到,近兩月沒有我的消息,江東衆將的憤怒。
“風順、小貓,你們立即去給軍師傳話,讓他退兵回王城,我明日便啓程回去。”我道。
論打仗,燕家自然是不如白朝陽的,我怕再打下去,兩家損耗太大,反倒是便宜了陸家。
風順立即領命去傳話,我沉聲問道:“向家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