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是陰司恩神趙子龍的後人,也是七叔的弟子,若非我有張王神刀傳承,他的號召力還要強過我。
我現在越來越感覺到,黑王就是趙黑子,但只是直覺,我沒有線索與直觀的證據。
但不管他是不是,我對他以後都要多加防備,一旦找出蛛絲馬跡,便是我亡他之日。
我沒有把自己的推測告訴薛沐澤,這倒不是我不信任他,他不知道更有利於我暗中蒐集趙黑子的證據。
老薛,你連夜趕回酆泉,挑選最得力的助手。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兩天內將龍涎香換掉,另尋地方保存,能做到嗎?我看着薛沐澤,神色莊重的問他。
薛沐澤擦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點頭道:“秦王放心,沐澤就算是拼死也會完成任務,只是我想知道秦王與趙黑子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或許能解開呢?”
他這話一說完,我意識到薛沐澤對趙黑子是有很強的信賴心裡的。我不在江東的這些日子,薛沐澤與他走的很近,兩人的交情顯然到了一定程度。
但這時候,我不能告訴他,我與趙黑子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沒有人是可以絕對信任的,我對薛沐澤而言,也僅僅是救命之恩。
在這樣的亂世,人心浮躁,逐利而動,他完全有可能爲了利益,而選擇背叛我。
不過薛沐澤總的來說還是個可靠的人,但難保他的手下會有被趙黑子收買。
我意識到,我太小看趙黑子了,他的冷酷外表是,是一顆奸詐、狠毒、充滿陰謀詭計的內心,從他不動聲色就在江東玄門混的風生水起,就可以判斷出,他其實是個很會拉攏人心的傢伙。
“趙黑子是我的朋友,但我們之間確實有一些小誤會,老薛你只管去辦事就成。”我道。
薛沐澤點了點頭,站起身道:“秦王,那你多保重,我這就去安排。”
薛沐澤前腳剛走,我讓少天去警局把回悅叫了回來,回悅見我喚他,很是興奮,一走進屋子,就激動的直搓手:“秦王,我還以爲你打算讓我在警局當差了呢,我都快閒出鳥來了。”
我開門見山道:“回悅,你今天上午似乎有話沒說完,說吧。”
回悅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覺的薛老大跟江東人走的太近,可能是我骨子裡還沒適應江東的生活吧。所以我覺的薛老大有些變了。”
“說說。”
回悅說,薛幫主自從來到江東,與江東玄門理事趙黑子走的極近,但凡幫中大小事,都與他商量。而且趙黑子還給他介紹了一個女人,薛幫主原本打算等過了七月十五,請示你以後娶那女人過門。
薛沐澤好色嗎?我問。
回悅搖了搖頭,這倒沒有,幫主不好女色,也從未有過女人。不過我感覺的出來,他在江東呆習慣後,有些鬆懈了。可能是江東的生活太安逸了吧,他現在缺乏鬥志與警惕性,與在西川時,有了很大的變化。
我眉頭一皺,站起身來,暗叫不妙。
江東的生活遠比西川要平靜,人最怕的就是貪圖享樂,喪失鬥志,薛沐澤完全有可能被趙黑子的手段給軟化。
尤其是像他這種心如鋼鐵的硬漢,一旦爲情所動,必定也是愛的深沉,如此一來,他等於說完全被趙黑子所監控了。
真沒想到我在西川的這段日子,竟然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不行,再這麼下去,青龍幫非得落入趙黑子的手中,這可是我的一支心腹力量,我得挽回薛沐澤,不能讓他在深淵中越滑越深。”我摸了摸鼻樑,踱了幾步後,毅然下定了決心。
回悅點了點頭,眼眶通紅,有些驚懼的問我:“秦王。你,你不會殺了幫主吧,他雖然有過錯,但卻不至死啊。”
我在西川殺慕容戰,在青龍幫等人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霸氣、威嚴,是以回悅很怕我心一狠,殺掉薛沐澤。
這也不能怪他,青龍幫與我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他們並不知道我的爲人。
我雖然邪殺之氣凜然。但卻並不好殺,若非趙黑子對我威脅太大,居心叵測,我也不會這般作爲。
“回悅,你想救青龍幫嗎?”我目光一肅,問他。
回悅道:“請秦王明示。”
“你馬上去跟着薛老大,看他把香火藏到了哪去,如果我所料不差,趙黑子肯定會得到消息。”我道。
“秦王,你的意思是薛老大會出賣你?”回悅大驚。
我笑了笑。讓他別緊張,“薛老大自然不會出賣我,但他身邊的人肯定會有人通風報信,眼下青龍幫內肯定有不少趙黑子的人,所以你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在他的掌控之中。”
回悅面色發青。渾身直打哆嗦,“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笑着給他倒了一杯酒,讓他先壓壓驚,然後遞給他一張杜寨的地形圖。“你去杜寨,通知杜家軍,一旦薛老大將香火轉移地方,另杜家軍立即秘密將香火掉包運到杜寨去,切記一定是在薛老大轉移香火後。再行動。”
相對來說,杜寨還是可靠的,而且離這裡最近,這批香火太重要了,趙黑子肯定會在鬼門關後就選擇下手盜走香火。
我讓薛沐澤秘密轉移。趙黑子肯定會知道的,但這只是一道麻痹他的幌子。讓他以爲我看穿了他的心思,轉移後,便萬事大吉,躲過了他的佈局。
這時候。他通過眼線洞查薛沐澤新的藏香地點,肯定還會笑我自作聰明。
但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跟玩太極,來個局中局。
鬼門關後,江東鬼界判官一旦確定。便是眼下暗潮洶涌的玄門勢力井噴之時,因爲接下來的便是龍虎山的閻君之爭,拿下閻君,便有號令所有名門正派的權利。
到時候便是梟雄們擁兵攻打陰司之時,這批香火對於趙黑子來說,必然是志在必得,爲此,他不惜用盡各種方法籠絡薛沐澤。
“好,我馬上就去盯着薛老大,秦王放心,只要我回悅還活着,就一定去杜寨完成轉移香火的重任。”回悅拱手道。
我與他幹了最後一杯,“一切以安全爲重!”
回悅一走,我琢磨着趙黑子也應該離開了,這才帶着少天回到了警局。
剛到警局,就看到趙東陽在律師的陪同下,從裡面走了出來,見到我,他顯的很高興,“秦先生,謝謝你,要不是有你的目擊,我可能還脫不了嫌疑呢。”
“曾校長是自作孽不可活,本就跟你沒關係。”我淡然笑道。
趙東陽伸出手道:“秦先生,改天我請你吃飯,再見。”
我與他握了握手,他的手很有力勁,應該是有深厚的底子,密林中射出的那一箭,極有可能便是他。
一個人可以如此完美的掩飾自己的修爲,趙東陽的修爲絕不低。只是夜魔眼雖然能看妖邪,但卻沒法看出他實力的高低,我也沒法做出具體的判定。
待他走後,我在兇貓的眉心談了一下,它從少天的懷裡跳了下來,恢復了張小貓的形體。
“秦王,你在懷疑這個人?”張小貓問我。
“你去跟我盯着這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你的兇眼,攝他的魂,明白嗎?”我對張小貓道。
“無傷哥哥,我呢?”少天一見小貓要走,有些急了。
“你得給我當保鏢。”我笑了笑道。
張小貓重新化作一隻黑色的小貓,閃電般的往汽車追了過去。
論追蹤,怕是再也沒有比兇貓更合適的了,它的貓形體,再配上張小貓的靈氣,簡直是天作之合,誰又會注意一隻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