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元敏

這天梅影宮內烏雲密佈

如月躺在牀榻上尚未清醒, 而元熙則如閻王般,坐在桌邊臉黑如墨,眼裡透着如寒冰般冰冷之色, 額角的青筋不斷在跳動, 放在桌上的手緊握着拳頭已現出了青筋。

錦翠和小桃眼眶通紅站於牀榻邊看着李太醫爲如月診脈。

李太醫放下文如月的手腕後問錦翠“貴妃娘娘今天吃過什麼東西?”

“娘娘今天早膳吃過一碗燕窩粥和桂圓榚, 午膳時吃過湘蓮飯, 淮山杞子魚湯和少許菜;跟着太醫你走後便喝安胎藥。”錦翠說着突然想起如月的話“啊!對了!娘娘曾經問過奴婢, 太醫你是不是改了藥方。”

聽到錦翠的話,元熙迅即瞪視着她。

李太醫緊張的問“貴妃娘娘爲何會這樣問?”

“娘娘說今天安胎藥的味道有點不同。”

“那麼娘娘有沒有把藥喝完?” 李太醫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娘娘只喝了幾口,剛好德妃娘娘和尚服房的人過來, 娘娘便吩咐奴婢把藥先暖着。”

“你把那碗藥拿來給我看看。”

“是!奴婢馬上去!”

李太醫走到元熙跟前說,“啓稟皇上, 貴妃娘娘身體無恙、胎兒也沒事!只是有小許滑胎的跡象, 臣開了道藥方讓娘娘調養。只要讓娘娘好好休息便沒事了!但是這兩天娘娘是萬不能下牀的。”

“嗯!”元熙的語氣有些冷硬“知道是什麼原因做成的嗎?”

李太醫猶豫地道“臣還不敢肯定, 要等臣看過貴妃娘娘今天所喝的藥才能確定。”

這時錦翠進來,把藥碗遞給李太醫。

“太醫就是這碗了。”

李太醫先把藥放在鼻下嗅了嗅, 眉頭馬上緊擰在一起,接着伸了一隻手指進碗裡,點了一點再放進口裡!只見他的臉色瞬間驟變,問錦翠“你肯定這藥是跟我開的藥方抓的嗎?”

“是啊!我見藥料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李太醫臉色立即變了又變!

元熙深知不妥便對錦翠和小桃道“你們倆先出去。”

待她們離開後,元熙便問“怎樣了?”

“回稟皇上, 這安胎藥裡被沁了藏紅花和歸尾!這兩種藥加在一起是下胎的靈藥。”

“什麼?”元熙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不過幸好娘娘只喝了幾口, 還不至於傷到胎氣, 也沒有傷到身體。”

此刻元熙的臉色說有多難看便有多難看!只聽他冷冷地道“這事朕會親自處理。你先退下吧!”

“臣知道!臣告退!”李太醫退了出內室。

元熙走近牀榻邊, 輕撫着如月略帶蒼白的臉, 眼神深邃而不可測!他從沒想過他的愛還未爲她帶來榮寵,卻先爲她帶來災劫!而且那人還敢在他眼皮下傷害他的女人。

他把她的手緊握在大掌裡, 俯首輕吻着她的額頭。

這事他會澈底調查,沒有人可以傷害了他心愛的女人後,還能逍遙自在,更何況那人差點害他失去他的孩子。他冷酷的眼裡射出如利劍般的目光。

如月的睫毛輕顫着,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元熙正憂心忡忡地看着她。

“我怎麼了?”

“沒事!太醫說你有些疲勞過度,要多休息,還有這兩天不要下牀。”

“孩子呢?”

元熙擠出一抺笑容,“孩子也沒事!”

如月臉帶歉意地看着他“對不起!我又讓你憂心了!我原想爲你分憂,怎知反而經常讓你煩憂。對不起!皇上!”

元熙扮作若無其事地笑着,戳了戳她的額頭“怎麼這裡總是沒長記性?應該是夫君,不是皇上!”

聽到他的話,她溫柔的笑了笑。

她的夫君也是皇上,這事實她沒忘記!皇上的身邊有着無數的女人,她們都在爭取他的寵愛。

元熙輕吻着她的臉頰,眼裡透着無限的柔情,溫柔的說 “什麼事也別想,好好地休息,我今晚再來看你!”

“嗯!”她嘴邊依然掛着一抺淺笑。

看着她平靜而柔順的表情,他禁不住俯首吻上她嬌嫩的櫻脣久久不捨!在他還未失卻理智時放開了她,俯在她耳邊輕說“快點把身體養好,不要讓我等太久。”他露骨的話惹得她滿臉紅霞!

他蜻蜓點水式地吻了吻她的脣,然後離開臥室,留下她心中怦怦亂跳,猶如小鹿亂撞。

她瞪着牀頂久久不成眠!想着南巡迴來後,他簡直把她寵上天,不單冊立她爲皇后,且即使知道她有孕在身仍舊召她侍寢。但是她也沒忘記,一年前德妃獨寵時,後宮的妃嬪是怎樣反應的!她們沒來她這裡哭鬧,是因爲她是現今後宮地位最高又最得寵的妃子,她們此刻哭訴無門!但並不代表她們會就此罷手,明的不行便會來暗的!縱使皇上護着她,但總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想要在皇帝女人堆中生存,她一定要有堅強的心和意志。今天的事不會是單純的意外,但是他不想她知道,她也只能扮作不知。

皇后之位並非她想要的!她只想一直伴在他身邊,即使只是個妃也沒關係。其實她也有些懷疑自己能否當好一個皇后,天玄王朝的皇后必須要親爲皇上選取四年一次的秀女,換言之皇后必須拱手把自己的夫君送給別的女子,還必須爲皇上打理他的後宮妃嬪一切事務,包括其他女子爲皇上生育的兒女。這種氣度並非一般女子能有,她實在很懷疑自己能否有這種氣度!

南巡迴宮一個月他只召幸她一個人,至於她也不曾開口勸告他,去臨幸其他妃嬪。不是她不想說而是每次想開口,心裡都會有種抗拒的感覺,她開不了口勸他要雨露均沾,她其實沒有作爲皇后的氣度。

如月深深地吸了口氣閉上雙眸。

元熙走出臥室後並沒有離開梅影宮,他把錦翠叫了來問話。

“當時膳房中有很多人來來往往!奴婢只記得當時德妃娘娘的奶孃來過,拿了盅燕窩;蘭妃娘娘、宜妃娘娘和婉嬪娘娘的婢女也在那時來過,但她們拿了東西便走了!中間奴婢曾和宜妃娘娘的婢女瓊意閒談過一刻,但那時奴婢一直站在爐邊。”

“這麼說你完全沒有離開過爐邊?”元熙皺着眉冷冷的問。

“奴婢是沒有離開過。”

“即是說你一直看着爐火。”

“對!”

“即使轉身拿東西都沒有嗎?”元熙的臉色已越來越黑。

“奴婢是有轉過身,但也只不過走開拿了一個碗。”

元熙馬上露出一抺冷峻之目光“當時有那些人在場?”

“當時除了在膳房做事的人,還有德妃娘娘的奶孃黃嬤嬤;宜妃娘娘的婢女瓊意;婉嬪娘娘的婢女翠玉在場。”錦翠頓了頓突然說“對了!還有成妃娘娘的婢女靈兒,哪時剛進來。”

“剛纔你說蘭妃也有婢女來過,那時候她走了嗎?”

“對!”

元熙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貴妃險滑胎之事,誰也不能說出去!若給朕聽到一小點風聲,朕一定會嚴懲。”最後把眼睛定在錦翠的臉上,“以後貴妃若有什麼事,朕第一個要懲治的,就是你。”他不想在封后大典前傳出什麼不吉利的事端。

錦翠惶恐地跪下“皇上,奴婢自知罪該萬死,奴婢以後一定會倍加小心的!”

“以後貴妃的藥全要經太醫檢驗後才準拿給貴妃飲用。”

“奴婢知道!”

元熙回到紫陽宮後,曾經傳喚膳房的人問話,卻都問不出什麼端倪。但是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傳喚各宮的婢女問話,梅影宮的婢女也沒有人敢提此事,元熙似也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結果此事也像是沒發生過一樣告一段落,衆人再次爲着冊後大典而忙碌。

自從落胎藥事件後,元熙幾乎把梅影宮當作行宮,每天早朝處理完政務便往梅影宮,而且更以貴妃因冊後大典事務繁忙,下令後宮妃嬪在冊後大典前如非要事不得前往梅影宮。

如月經過悉心調養,身體已恢復了很多,就在冊封大典前兩天,德妃突然來訪。

“本宮..本宮想問貴妃借一件衣裳。”蕭婧有些靦腆地說。

“借衣裳?”如月詫異地看着她,覺得今天的蕭婧和平時有點不同!像是變得有些和善,不像之前那麼目中無人!但是她爲什麼會向自己提出一個這麼怪的要求?

“對!過兩天便是冊封大典了!原本是想早些問貴妃娘娘的,但因貴妃你有事才遲了。本宮想問貴妃可否借那天在御花園穿過的紗羅裙給我?”

“御花園穿過的?”如月皺眉想着,但實在想不起到底是那一件裙。

“就是那件淡紫色長裙襬的紗羅裙。”蕭婧急急地道。

如月這纔想起,那件是皇上南巡時買來送她的!

“德妃想借那件穿?”如月皺了皺眉,不明蕭婧有什麼目的。

“不!我只是想借來給尚服房那邊照着款式做一件。”

如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纔對錦翠說“你把那條裙拿出來給德妃。”

“是!娘娘!”

錦翠把裙拿給了蕭婧,只見她眉開眼笑興奮的看着裙子開心的說“謝謝貴妃姐姐!等她們做好了!我馬上還給姐姐!”這是蕭婧第一次這樣稱呼如月。

如月嘴角勾起一抺淺笑,看着她高興的表情,希望藉此可以修補她們的關係吧!

元熙來到梅影宮時,如月剛午睡起來坐在外苑刺繡,他皺眉看着她。

他沒想到那次落藥的人,竟做得那麼高明!他仔細調查後,終於找到了在膳房下藥的宮女,但那個宮女卻在下藥後便自殺了!

他走近她說,“怎麼不休息?”

她擡起頭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臣妾纔剛醒來!” 當不是兩人獨處,她還是習慣與他以君禮相待。

他皺了皺眉狀甚不滿的說“身體纔剛康復應該多休息!而且後天便是冊封典禮,別讓身體又累着。”

“臣妾知道!”說完便又低下頭來刺繡。

元熙無奈地嘆了口氣,繞向她身後看着她手裡的東西。

“在繡什麼?”

“鯉魚。”

他沉默了半晌後說“爲什麼不是繡鴛鴦?”

“小孩子的衣裳怎麼會繡鴛鴦?”

如月完全沒聽出他的話裡意思,笑瞇瞇的說着頭也沒擡繼續繡着手中的衣裳。

元熙蹙眉看着她,語氣帶了點彆扭 “你就不繡鴛鴦嗎?”

如月愣了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疑惑地擡着看着他,不明他爲什麼堅持要她繡鴛鴦!

元熙被她瞧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地,臉上竟帶了點微紅!有些靦腆地說“民間的女子出嫁前,不是都會繡鴛鴦枕給自己嗎?”

此刻如月終於明白他爲什麼要自己繡鴛鴦了!民間的女子的確會這樣做,寓意能和自己的夫君一雙一對永結同心!但她不是已經嫁給他了嗎?何況她和他早就註定不會是一雙一對的。未入宮前她也繡了對鴛鴦枕,但是在她入宮的第一天,她便把它收起來了!記得當天她獨守新房連合巹酒也沒喝。

如月故作不明的說“臣妾又不是出嫁,幹嘛要繡鴛鴦枕。”

他看了看她那如花似玉的臉容,嘴角一抺笑意一閃而過說,“你在生朕的氣!” 他語氣肯定的說。

她繼續慢慢地刺繡,不溫不火的說“臣妾那敢生皇上的氣。臣妾正高興着呢!皇后可是皇上的正妻,統領六宮的人,皇上後宮的最高權力者!臣妾要多謝皇上還來不及,怎會生皇上的氣?”

“你言不由衷!”他蹙眉說道,心裡突然有一絲不快。

她故作驚訝地說“皇上真的這麼認爲嗎?”

“難道不是?”他皺眉反問。

“如果皇上覺得是便是吧!”她淡淡地回答,然後低頭繼續繡她的東西。

“你到底在生朕什麼氣?”他語氣略帶不滿。

這時張正悄悄地帶着其他人離開,外苑中只餘下他倆。

“沒有!”

“你不說!我不會罷休的!”他蹲下來按着她的手,有點負氣地說。

如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才緩緩的說“皇上爲什麼要臣妾繡鴛鴦枕?”

“因爲那天是你正式成爲我的妻子!”

“哪皇上打算跟臣妾喝合巹酒嗎?”

他愕然地看着她,她慢吞吞的繼續說“臣妾記得皇上好像連合巹酒,都沒跟臣妾喝過!又何必在乎那對鴛鴦枕呢!”

他看着她終於明白她在生什麼氣!他想起了她進宮第一天的情況,那時他把她獨自留在新房還。

他嘴角微微勾着一絲笑意,他不知原來她那麼在乎!伸手輕擁着她,溫柔地在她耳邊說道,“在你成爲我的皇后當天,我把你以往所受的委屈,通通補回給你。”他肆無忌憚地輕吻着她的耳垂。

她紅着臉縮了縮,羞澀的道,“你..你別這樣,這裡隨時有人進來的。”

“誰?誰敢進來打擾咱們歡好。”他邪氣地笑了笑,迅即吻上她的櫻脣。

“唔..”如月推開了他說,“你可是皇上,別這樣沒正經嘛!”她臉紅得像熟了的櫻桃。

“朕可只對你沒正經,你實在太不解風情了!”他一臉沒趣地說。

她知他故意逗她,嘟了嘟嘴說“好了!我不生你氣了!”

“真的?”他挑了挑眉“那鴛鴦枕呢?”

她抿了抿嘴笑說“就算我日以繼夜地繡也不能在兩天後繡起啊!”

“是嗎?”他在些失望地說。

看着他失望的表情,她抿了抿嘴眼中閃過一抺狡黠之色,不想再和他糾纏在這問題上,於是便問“阿靖是不是會來參加典禮?”

他皺了皺眉說“十皇弟明天便會到。”

“啊?真的!”她眉開眼笑的道。

“他會帶着他的夫人和小妾一起來。”

他此話一出,即令她爲之一愕擡首瞧着他。

“呀!“ 忽然一覺不留神手給繡針刺到。

“怎麼了?”元熙臉色立即變了一變,趕緊抓着她的手。

“沒事!”她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問“你說阿靖他娶了小妾?”

……元靖跟席明珠結婚不過才一個月,他便納妾了?阿靖和明珠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

“阿靖阿靖叫得滿親切的!”他氣呼呼地轉身坐在石椅上說,“你休想獨自見他!你若敢與他私會朕..朕..朕一定會把你們兩個一起處罰的。”

如月愕然看着他那帶點孩子氣的話。

……他這是在吃醋嗎?

此時,苑外忽然露出一個臉圓圓、眼大大的小女孩,正伸着頭往內看,眼內帶了點驚懼。

“誰在那裡躲着?”元熙怒看向苑外。

小女孩嚇得坐在地上。

“敏敏!”如月站起來走向小女孩,把她扶起溫柔地問“你怎樣來了?只有你一個人嗎?”

元敏點着頭,怯怯地看了看元熙,輕叫了聲“父皇!”然後縮在如月懷裡。

如月輕輕地摟着她,細語輕說“別怕!你父皇並不是生你的氣。”

元敏把埋在她腿間的頭探看向元熙!對於這個很少接觸的父皇,她有着無形的懼怕,而且她看到他剛纔還像很生氣的樣子。

如月見她緊抱着自己的腿,擡首看了看元熙還是寒着的臉,搖了搖頭對元敏說“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敏敏。敏敏過去跟父皇請安後,我帶你去拿好嗎?”

元敏眼帶興奮地看着如月問“月娘..有東西送敏敏?”

如月笑盈盈地看着她說“嗯!但敏敏先要跟父皇請安!”

元敏臉帶微紅,轉頭看了看元熙再擡頭向如月問“月娘和敏敏一起?”

“嗯!”如月微笑着拉起她的小手走向元熙。

元敏怯怯地說“敏敏參見父皇。”

“嗯!你怎麼來這裡了!”他看到元敏可愛的小臉時,臉上的表情才稍爲柔和。

“敏敏想見月娘!”

元熙蹙眉道“怎樣只有你一個人,奶孃呢?”

元敏看到他的表情又再縮向如月,以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說“我偷偷來的!”

元熙聽到後眉頭皺了皺!如月看到他的寒臉,笑了笑拉起元敏的手。

“敏敏,月娘帶你去拿東西。”

元敏立即眉飛色舞“嗯!”

在她們一起進內室途中,元敏突然問“月娘,誰是阿靖?”

如月愣了愣笑說“敏敏的十皇叔!”

“他是不是做錯事惹父皇生氣了?”

如月對她笑了笑“十皇叔沒有惹父皇生氣。”

“哪爲什麼父皇不讓你見十皇叔?他欺負月娘了嗎?”

“十皇叔沒有欺負過我!他是個很好的人,不會欺負人的。剛纔你父皇只不過是說笑吧了!”

“說笑?”元敏疑惑地問。

“嗯!父皇剛纔只是跟月娘開玩笑說不準我見十皇叔。”

元敏天真地問“哪父皇會不準月娘見敏敏嗎?”

“只要敏敏和月娘都乖,不惹父皇生氣,父皇便不會不讓咱們見面了。”

“敏敏會很乖很聽話的。”

“那麼敏敏記住以後別偷跑出來了!這樣不單令奶孃和母妃會擔心,可能還會惹父皇生氣。”

“哪父皇剛纔生氣了嗎?他會不讓咱們見面嗎?”

“這次月娘先跟父皇說原諒敏敏,但敏敏記着以後別又再犯了。”

“嗯!”元敏開心地笑着。

如月帶着元敏進了臥室,拿了她做的幾個小豆袋給元敏,還敎了她怎樣玩。

元敏開心地拿着幾個小豆袋不捨放下!當她離開梅影宮前,元熙對她說“以後見到月娘娘要叫母后!”

“母后?”

“她是父皇的皇后,你稱朕爲父皇,哪她便是你的母后,所以以後見到她要叫母后,知道嗎?”

“知道!”元敏雖然不太明白,但她仍高興地點頭答着。

如月吩咐小桃送元敏回去後,對元熙說“其實你並不需要叫她這樣叫我。”

“你不喜歡?”

“不是,只是覺得沒必要。”

“這是宮中的規矩!何況你是我的妻子,她本就應該要這樣尊稱你。”他要所有人都尊重她,如同他們尊敬他一樣。

如月笑了笑明白他的用意何在!她握着他的手轉了話題問“你真的不讓我見阿靖?”

他的表情隨即變了一變,語帶醋意地說“我不喜歡你這樣親暱的叫他。而且他的事也輪不到你管!你已經爲了他而大病了一場,況且上次他差點侵犯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

“那次他喝醉了,只是一次意外!我現在只不過以兄嫂的身份關心他!”

元熙把她拉向自己,令她的臉幾乎貼着他,氣呼呼的道“你要關心的是我不是他。”

“他是你最疼愛的弟弟,不是嗎?”

“哼!”

如月看着他一臉醋勁,微笑的說,“我愛的人是誰,你難道不知道嗎?”

他看着她如花的笑靨!他把她擁緊在懷,吸吮着她嬌豔欲滴的朱脣。

……他當然知道!但他就是不想她和其他男人接觸,也不喜歡他們覬覦她。

小桃帶着元敏回宮途中,元敏突然說要去找宜妃,途中她們和元敏的奶孃相遇,元敏又趁兩人不覺時一溜煙地走開了!害得兩人四處找她,她則躲在大石後偷笑,沒發覺有一個人正慢慢地走近她。

當她轉身想離開時隨即撞在來人的身上,拿在手上的小豆袋掉得滿地都是。

那人彎身拾起地上繡得精美的小豆袋,眼中閃過一抺異樣,把小豆袋緊抓在手中,看向元敏溫柔地笑着。

雖然來人臉帶溫柔的笑容,但元敏眼中卻流露出驚惶,怯怯地喚了聲“娘..”看到她手握着她的的小豆袋即說 “那是敏敏的!”

“這是月貴妃給你的?”

元敏點着頭。

“想要回嗎?”來人眉毛一揚滿臉笑容地問。

元敏再次點着頭。

“那麼你要回答我的問題,我便還給你。”

元敏愕然地看着她。

女子笑盈盈地問“你到梅影宮時有沒有聽到什麼?”

元敏依然愣愣地看着她沒回答。

“如果你不答,這些豆袋我便拿走了!”她作勢要離開。

元敏緊張地拉着她,眼眶馬上變紅“不!那是母后給敏敏的!”

女子彎下身笑道“母后?誰要你這樣喚她的?”

“父皇。”

女子眼中閃過一抺難以察覺的妒恨。

“你到梅影宮時父皇已經在那兒了嗎?”

“是!”

“哪父皇還說些什麼。?”

“父皇說不準母后見十皇叔。”

“父皇有說爲什麼不準月貴妃見十皇叔嗎?”

元敏搖了搖頭。

“父皇還有對月貴妃說些什麼嗎?”

“沒有了!之後母后敎敏敏玩豆袋。”

“哪父皇還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父皇叫敏敏以後要叫母后,因爲母后是父皇的皇后。”

女子眼裡隨即露出一抺可怕的目光,心中的一股醋意不斷向上升!

……她恨她,是她搶走了她的愛!她本可擁有的一切,但都因她的出現改變了!對了!只要她死了!他便會回到她身邊,像以往一樣。

元敏害怕地看着女子變幻莫測的表情,被她抓着的手臂傳來一陣痛楚,眼淚在眼眶內打轉。

這時傳來小桃的聲音“二公主、二公主,你在哪兒?”

女子臉上不再和顏悅色,她怒瞪着元敏,“不準哭!聽着,我問的事不準對其他人說,也不準對任何人說碰見到我,知道嗎?若給我知道你說了出去,我會敎訓你的。”

元敏隨即怕得發抖,連連點頭。

女子把小豆袋用力地扔向元敏懷中,輕哼了聲迅速離開。

“二公主原來你在這裡。”小桃放下懸着的心笑說。

元敏紅着眼撲進小桃懷裡!

小桃見到滿地的豆袋以爲她跌倒,安慰說“二公主是不是跌倒哪兒受傷了?”

只見元敏搖搖頭,頼在她懷裡!

小桃笑笑說“沒事!沒事!奴婢呵呵二公主,咱們找奶孃去!跟着再找宜妃娘娘好嗎?”

元敏依然搖着頭,小桃奇怪問“二公主,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元敏又再搖着頭,小桃於是問“哪二公主是不是想回蓮瀛宮?”

元敏終於點了點頭,於是小桃抱起元敏找到她奶孃後,隨即帶着她回蓮瀛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