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晚除了這句話不知道還該說些什麼。
剛纔遇到那兩個蒙面人時都沒有像現在一樣手足無措過。
她真的沒想到會是三哥來救來,而且還爲了救她而受傷。
秦亦擡起另一手去幫她擦淚,可欲晚的眼淚仍舊是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欲晚,三哥沒事,只是一些小傷。”
欲晚咬着牙,雖然他受的傷真的不是什麼致命的傷,但欲晚也不想讓他爲她受到傷害。
因爲,她真的不想欠他。
“我扶你回去。”
欲晚自己把眼淚擦乾,抓着三哥沒受傷的手臂。
“傻姑娘,別傷心,今天是喜鵲的大喜之日,哭哭啼啼的讓別人怎麼看。”三哥溫柔的對欲晚說道。
欲晚將包紮的布料重新檢查了一邊,確認無誤後才擡起頭回,“傷口流了很多血,我們回去讓那起找大夫來看看,不然會感染的。”
“不用去找那起,這些小傷我自己打理就好,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受傷了反而不好,你也不想因爲我的原因破壞了這場婚宴吧。”
三哥伸手摸摸欲晚的頭,“放心,我們先回去,不去婚宴現場,我會命人悄悄找大夫來看的。”
欲晚聽到三哥的這些話,更加的不好意思,明明就是她的錯,但三哥卻還爲她爲別人想的那麼多,這讓欲晚更加的愧疚。
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小聲說道,“三哥,對不起。”
秦亦看着眼前的欲晚,低着頭,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他仍能想的出來此刻的欲晚肯定是一副受傷的頹然樣子,他心中微動,輕輕擡起沒受傷的那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小力的拍了拍道,“再說對不起,三哥可就真的生氣了,快回去吧,一會要是有人找該找不到我們了。”
欲晚咬着牙,還是沒有擡起臉來,她因他的話更加的愧疚。
秦亦繼續溫柔的說道,“別胡思亂想了,咱們回去吧。”
欲晚也覺得自己在這樣下去對三哥的傷也不利,還是趕緊回去找大夫看看敷點藥要緊。
欲晚擡起來頭對他露出一個笑意來,“好,那我們趕緊回去。”
秦亦淡笑着點頭。
可就在欲晚和秦亦剛轉身時,就看到了不遠處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衛黎。
他的目光緊緊的看着她,雙眉緊皺,渾身好像都散發着讓人無法接近的寒氣一樣。
欲晚愣在原地,剛準備過去跟衛黎解釋剛纔的情況,但沒想到衛黎卻先她一步來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分說的將欲晚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力氣大的簡直就要將她的手腕捏碎一樣。
欲晚吃痛的掙扎了一下,可這個舉動讓衛黎更加的生氣,他狠狠的看了欲晚一眼,欲晚頓時就被嚇的放棄了掙扎,衛黎沉着臉一言不發拉着她就要走。
這怎麼行,三哥還受着傷呢。
欲晚趕緊站住,拉着衛黎的臂膀說道,“三哥的手受傷了,我們一起回去。”
衛黎冷笑着看了她一眼,又掃了掃秦亦的手臂,“你是不是還想要扶着他一起走?”
欲晚的話噎在嘴裡,衛黎這樣說話簡直是太多分了,她生氣的看着衛黎,“衛黎,你冷靜一點,三哥是因爲救我而受的傷,你不要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宋欲晚,要是我再來晚一步,你是不是就要感激的撲進他的懷裡?你是不是就要和他相擁着回去?我不冷靜,我告訴你,我現在很冷靜,要是我不冷靜的話,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安靜的站在這裡了。”
“衛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剛纔在這裡遇到兩個蒙面人,要不是三哥出手相救的話,我現在都不知道是在那裡了,三哥是因爲我而被劍擦傷,不然那把劍早就已經刺到我的胸口了,你以爲你還能見的到我嗎?”欲晚掙開他的手指着三哥的手道,“血流不止,早不回去看大夫,三哥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暈過去的,我還不應該去扶一下他嗎?”
衛黎冷冷的看着欲晚,但是一直沒有反駁她的話,等她說完後,纔看向秦亦,目光定盯在他的手臂上,那是欲晚的衣服,不過早已經被血給染紅了。
欲晚看着三哥的嘴脣已經泛白了,趕緊喊道,“衛黎,你不讓我去扶,那你去扶呀,快。”
衛黎擺着個臭臉,不情不願的過去,三哥皺着眉想要拒絕,欲晚趕緊走過去,將三哥的手搭在衛黎的肩膀上,指揮道,“別磨蹭了,趕緊回去,三哥說不要驚動其他的人,你把他扶到我的房間裡,我去找大夫來。”
衛黎見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明明剛纔看到他們倆在一起是很生氣的,可是現在卻不得不把生氣放下,帶着秦亦趕緊往回走。
欲晚等他們進屋後,趕緊悄悄去找那起,雖然三哥說了不要找他,但是欲晚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就衝到了那起和喜鵲的跟前,悄悄的跟那起說了這件事,讓他不要驚動任何人,然後留下喜鵲對付宴會的人。
等找到大夫時,那起還是很擔心三哥的安慰,欲晚趕緊把他推回去,讓他好好的回去繼續婚禮去。
欲晚進去的時候,三哥蒼白着臉,這裡的大夫正在幫他把纏着的布料拿下來,然後是一片血肉模糊。
欲晚咬着嘴脣看着那傷口,彷彿那傷口就刺在自己的身上一樣。
大夫在重新包紮,欲晚剛要過去,就被衛黎提着甩到自己的身後,自己走到大夫的面前,問道,“怎麼樣?傷勢如何?”
原以爲這個大夫聽不懂漢人的話,沒想到這個大夫開口便是漢話,“差點傷到經脈,不過倒沒大礙,只是皮肉傷而已,再加上失血過多,氣血可能不足,待會我去開點藥,補血補虛就好了。”
一聽沒事,欲晚大大的舒了一口氣,衛黎臉上緊繃的臉色也放鬆了下來。
而秦亦看着已經包紮的很好的傷口,心裡竟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這種失落被衛黎看在了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