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睡夢中的許輕狂皺着眉頭,似乎很難受一般,總覺得有人拿着木頭在敲自己的頭,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聲的木魚聲,不大,卻怎麼都讓她心煩的睡不着。本在睡夢之中的人兒迷迷糊糊的睜開些許迷濛的睡眼,只覺頭腦昏沉遇睡,可是一聲聲木魚聲卻偏偏要擾亂她清夢。迷迷濛濛的坐起身子環顧着四周,半夢半醒的爬起身子,由着自己心中的那股煩躁的怒火作祟,推開門就尋着那木魚聲去了。
鄰着許輕狂住的院子就是靜心閣,佛壇中的正堂上掛着一個大大的佛字,前方的桌上擺放着一尊佛像,兩旁各方一個香鼎,佛像前邊的矮桌上放着一隻木魚,盤坐在前的莫空正一邊敲着木魚一邊念着經。雖然已不在寺中,但他依舊每日天還未亮就堅持做早課。
佛壇之外突然晃來一個身影,光着腳丫,光裸的身子只鬆鬆垮垮的寬了一件僧袍,秀髮披散,面上滿是迷濛的睡意。佛壇外的人搖搖晃晃的蕩進屋子,正在念經的莫空只覺身後突然站了個人,他停下動作轉頭望去,卻見是來人竟是許輕狂,披頭散髮的滿臉惺忪睡意,身上穿着的竟是昨日自己給披在她身上的僧袍。莫空微微愣了愣,奇怪喚道:“公,公主?”
只見身後的許輕狂突然向他倒去,將莫空撲倒在地,揪着他的衣襟咬牙切齒的怒道:“敲敲敲,敲你個頭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大清早的,你敲什麼敲啊!”被撲倒在地的人呆愣的不知該如何反應,呆怔的望着眼前的人兒,衣襟大敞,一片春光,迷濛着睡眼,一張小臉帶着怒氣,披散的秀髮纏在他身上,從那溫軟香豔的軀體上傳來的清香,放肆的傳入鼻中。只是片刻的對望,許輕狂卻突然軟下身子,倒在莫空懷中,不一會兒就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呆愣了好一會兒,莫空這纔回過神來,雙臂撐起身子,低頭望向懷中的人兒,竟是睡的酣甜。無奈的嘆了口氣,心口還跳的厲害,面上也有些燒,怔怔的望着懷中的睡顏,心中總是有些道不明的感覺,怎麼都摸不透,卻又似乎害怕知曉。玄關處突然走來一小廝,瞧見佛壇中曖昧的一幕不禁呆愣在那裡,這是什麼情況?他們家丞相大人被公主撲倒了?呆看着的小廝臉上一陣紅,猶豫許久開口道:“大人,要不要小的將公主扶回房去?”
莫空本想點頭,可是當目光落在那袒露在外的一雙白皙的玉腿時,卻突然頓住,皺起眉頭對玄關處的人道:“不,不用了,我將公主帶回去就好!”她貴爲公主,這幅摸樣怎能輕易讓男子瞧見自己的身子,不妥,還是自己將她帶回去吧。無奈的坐起身子,輕輕環住懷中的人兒,目光不自覺的瞧見那大敞的春光,面上一驚趕忙轉開頭去滿臉的通紅,伸手有些猶豫的將許輕狂身上的衣襟裹緊了些,左手穿過那雙修長的玉腿,將人打橫抱
了起來。
轉頭深深望了一眼懷中的睡美人,心口不由的柔軟了一片,先前的她,鬼靈精怪,狡猾活潑,這般安靜的樣子,自己還是第一次瞧見,美好的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要疼惜。心中不知爲何,突然便有些惱怒起來,身爲女子,貴爲金枝玉葉,怎能隨意讓人瞧見這幅模樣?毫無防備的,她難道不知道要在男子面前收斂一些麼?沒有來的氣憤讓莫空心中滿是不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爲了什麼,只覺胸口堵得慌,只是不願讓他人瞧見她這般美好的樣子。木訥的莫空不知也未曾察覺,這種感覺,叫作佔有慾!
一路將許輕狂抱回屋子,將她在牀榻上安置好後,莫空纔開始有些慌亂的面紅起來。察覺的太遲,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竟是將一個女子一路抱着過來的。心中惱怒自己的遲鈍,可是卻也不想讓旁人瞧見她這個樣子,心裡混亂成一團,自從遇見她以後,自己便開始變的越來越奇怪起來,都是她,擾亂了自己的生活,不行,不能再這般下去了。昏暗的屋中,莫空靜靜的站在牀邊望着牀榻上的人兒,面上不禁越來越紅,想着她竟是穿着自己的僧袍,就讓他覺得羞愧不已。
心口似有什麼開始翻涌起來,不能再待下去了,莫空只覺頭腦中有一個聲音在警告着自己,慌亂的轉身,逃離出屋子,想起昨夜面上又更加紅上幾分,竟是又多了一樣讓他不敢回想的窘迫回憶。
等許輕狂已睡醒起身的時候,已是大中午了,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低頭望向自己,羞的是滿臉的通紅。許輕狂抱着滾燙的小臉喃喃自語着:“啊!我昨天竟然是穿着那個和尚的僧袍睡的!”心裡砰砰直跳了好一會才趕緊起身穿衣梳髮。想起昨天的那場曖昧,叫她怎麼可能還能在這裡呆的下去,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那個和尚的好。
來到大堂,見莫空正在喝茶,許輕狂走上前去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莫空只是快速的瞟了一眼身旁的人,而後出聲道:“公主出宮也有幾日了,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吧!”
“啊?恩!”應答的聲音中,免不了有些失落的情緒,而許輕狂心中卻開始有些惱怒起來,好你個莫空,竟然趕本小姐走,走就走,我才懶得呆在這呢!一邊想着一邊一臉怨氣道:“覺得我煩就直說,我也懶得給你添麻煩,哼,走就走!”說完,轉身就大步離去。
身後的莫空微微一驚,瞧見有些生氣的背影,趕緊起身追上道:“小僧,送公主回去吧!”剛跑至跟前,卻見許輕狂突然轉過身子,一臉不悅道:“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會走!不必丞相大人興師動衆的,本公主自己回去!”說完,撅嘴瞥了莫空一眼,就飛身竄上了屋頂,憤然離去。
“唉!”一聲輕嘆,胸口的手也不禁緊緊攥緊,莫空無奈的苦笑,他並未覺
得她麻煩,只是,只是不知該如何單獨相處下去。自己怕是惹她生氣了吧,可是,經昨夜,他要用什麼表情面對她,他真的不知道。轉身走入後院,望着有些空蕩的府院,突然覺得有些孤寂起來,似乎突然少了什麼東西一樣,冷清的讓他有些難受。察覺到心中的失落,不禁讓他有些詫異,明明不想再與她這般不清不楚下去,可是,心裡的這份失落又是爲了什麼?
莫空失落的走回自己屋中,呆呆的在桌前坐了許久,只覺心中空蕩蕩的,也不知爲何。玄關傳來輕輕的瞧門聲,只見小廝走上前來道:“大人,您的僧袍,要不要小的給您拿去洗?”
莫空望了一眼搖了搖頭道:“放到牀上就好了,你下去吧!”小廝點了點頭,將衣袍擱在牀上便退了出去。
桌前的莫空,轉頭呆呆的望着牀上的僧袍,站起身子朝牀榻走去,伸手拿起僧袍發着呆。想起許輕狂竟是貼身穿過這件僧袍,不禁就覺得有些羞愧的慌。衣袍上傳來的淡淡清香有些異與往日的檀香,莫空將衣袍湊近鼻子,只覺一股清淡的香味傳入鼻中,與昨夜在許輕狂脖間問道的體香相似,不禁又深深的應在鼻上聞了聞,是溫軟的香氣,讓人有些迷醉。
猛然之間,莫空回過神來,自己在做什麼?驚駭的鬆手,衣袍落回牀上,明明四下無人,卻還是忍不住的擡臂遮着自己通紅不已的面龐,心口跳的厲害,面上的滾燙讓他羞愧不已。自己是怎麼了?越來越奇怪,越來越覺得不像自己,自己竟因衣袍上殘留的她的香氣而心中雀躍,自己一定是哪裡不對,自己爲什麼變的這麼奇怪?
許輕狂喪氣的落在宮苑內,自己真是奇怪,竟然因爲這點事就一路用輕功飛回宮裡,差點被宮裡的侍衛當做刺客,瞧見是她才趕忙退下。唉,無奈嘆氣,自己是怎麼了?好奇怪啊!想起昨夜突然吻自己的莫空,又想起二人因當時的氣氛不知不覺差一點就接吻了的畫面,許輕狂的臉立馬又通紅起來,心裡撲通的跳的厲害!
“誒?”她猛然驚叫的捧住火熱的臉龐,心中驚詫不已:我,我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和尚了吧?誒?不是吧?不可能吧?可是臉真的好紅,心跳的也好厲害!難道我真的喜歡上那個和尚了?
不遠處,皇上與皇后朝這邊一邊聊着一邊走來,皇后伸手拉了拉一旁許士凌的衣袖,二人望去,只見許輕狂竟是抱着柱子撞着頭。許士凌幾步上前,皺眉拽住正在發瘋的許輕狂道:“狂兒,你做什麼呢?”伸手扶上人兒的額頭,心疼的查看。
許輕狂尷尬一笑,紅着臉撇開頭道:“嘿嘿,沒,沒什麼!”怎麼會沒什麼?她剛剛察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她許輕狂,好像喜歡上了一個和尚!不對!惱怒的在心中猛敲了一下自己的頭,一定是錯覺!啊嘿嘿!一定是錯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