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只覺身子被人猛的一拽,從明亮的街道跌入漆黑的巷道,心中的恐慌讓莫空慌了神,他一臉驚慌去望,卻只見一張滿是驚慌的小臉,生出的薄汗已溼了人兒的鬢髮。心中似乎是一下子安定下來,突然的安心,讓莫空都覺得驚訝。
只見許輕狂怒目吼道:“你個笨蛋,這幅模樣還敢到處亂跑,你不怕被人家扒光了強了啊!”瞧着那張帶着怒意和擔憂的小臉,莫空不知爲何,心中滿滿的都是柔軟。通紅的面龐被跟前的人兒罩上了面具,頭上再一次的被披上了衣袍,只見跟前的人兒小心安慰他:“你不要急,我扶你回去!走!”
身子被一旁的許輕狂攙扶着出了巷子,穩穩將他扶着往丞相府去。胳臂被身旁的人兒搭在她小小的肩膀上,腰間是她纖細的玉臂,努力的撐起着他發軟的高大許多的身子。
此時的他,每一份觸感都變的敏銳起來,身旁人兒的呼吸,肩背上的溫熱,腰際如火燎般的緊觸,無不讓他身上的燥火流竄的更甚。可是,即使如此,莫空卻只能任由她攙扶着自己,發軟的身子,無力的腳步,只能將頭埋在她的脖間不斷的喘着粗氣,入鼻的,是她發間和身上纏繞在一起的清香,迷醉的讓人失了心魂。
心中不知爲何,明明不願與她靠的如此親近,可是卻絲毫的不生厭。爲什麼?爲什麼,那個時候,擾亂他佛心的人是她?爲什麼,破壞了自己安定生活的是她?爲什麼,每每讓自己慌亂不已的人是她?爲什麼,如今,在自己無助慌亂時,找到自己的人,還是她?爲什麼要這般?
莫空偷偷的透着面具望向那張美得無與倫比的側顏,心中有千般的疑問,留我一人,不好麼?明明他想方設法的要後退,她總是要千方百計的站至跟前,緊挨着他。可是,是她,找到了自己,是她,平復了自己無助慌亂的心。
許輕狂擡眼望去,終於,丞相府就在眼前,跌跌撞撞的扶着莫空進到府廳,一旁的小廝還以爲是莫空喝醉了,慌忙的就去準備牀鋪。許輕狂扶着搖搖欲墜的人,擔憂的伸手撫上他的起伏不斷的胸膛焦急問道:“莫空,你怎麼樣?”
那一句柔情似水的輕喚讓莫空頓時心間一跳,讓他面具下的俊顏更是染上一片春色,那撫上的小手,不小心觸到他凌亂的衣襟敞開的胸膛,莫空只覺似如灼傷一般滾燙,點燃了他全身流竄的火種。猛然驚駭的將跟前的許輕狂一推,一個不穩便跌坐在地。
許輕狂怒道:“你做什麼?”
只見衣袍散落在地,癱坐在地上的莫空,面上還帶着面具,喘着粗氣卻惱怒出聲:“都是你害的,都是因爲你,我才這般狼狽不堪,你爲什麼要千方百次的戲耍我,讓我難堪?你莫要碰我!”心好亂,好亂,就算是心經又能如何?又怎能平復他心中的亂?他害怕她的觸碰,似乎只是挨着,就要燃燒盡他一般。滿面的羞愧與不甘,他要如何傾訴?他是出家人,他怎能許她隨便亂了
自己心神?怎能容她,如此輕易的就亂了自己心?
許輕狂瞪着地上的人一肚子的怨氣,好你個莫空,是你自己要多管閒事,喝了那杯茶的,我好心好意大老遠把你扶回來,你就這樣啊?猛然的撲在莫空身上,一邊怒罵着,一邊揭去他面上的面具道:“什麼叫我讓你難堪,是你自己要多管閒事的,若不是我,你現在還不知道被哪個禽獸拖走了呢!”
俏麗的人兒一臉怒氣的緊緊拽着地上人的衣襟,那張嬌豔欲滴的小臉離着莫空不過一指之距。地上的莫空呆怔的望去,所有的注意都集在了那張微微嘟起的小嘴上,粉嫩誘人的如晶瑩桃瓣,一切感官都變的模糊起來,腦海之中,又浮現出那日脣齒相交的場景,越發讓他覺得口乾舌燥。好似跟前人兒的小嘴可以解渴一般,莫空早已頭腦混沌,傾身竟是擡頭湊上前去,含住了那張紅脣小嘴,貪婪又生澀的吮吸起來。
被突然襲擊的許輕狂早已呆愣,瞪大着雙目,通紅着面龐,僵直着身子早已不知該如何反應。舌尖從口中探出,輕撫過那誘人的脣齒,迷醉混沌的世界,只剩自己聲聲擂鼓的心跳,莫空怕早已不知自己在做什麼。突然,外頭傳來一聲急喚:“大人!”那聲音不大卻如雷一般貫入莫空的耳朵,猛然驚醒回神,瞧見面前一臉羞紅呆怔的許輕狂,瞬時間,便抽身爬起,掩着滿是羞愧的面龐,衝出玄關飛奔出去。
我方纔,做什麼了?撫上自己的脣瓣,片刻的呆愣後,強撐着無力的身子,奔向後院的井水旁。猛然的將外袍褪去,光裸着上身,便將水桶中的水淋在頭上,澆在身上。爲什麼?爲什麼我會那樣?爲什麼我會做那般不知羞恥的事?定是哪裡錯了!定是哪裡錯了!阿彌陀佛!
心中一遍遍的念着心經,手上的動作也絲毫不停下,反反覆覆的淋着自己的身子。終於,身上的燥熱開始消退,可是面龐與脣上的熱度,卻絲毫不減。頭腦中,依舊揮不去那張羞的滿面通紅,似有吃驚的小臉,可愛的讓他怎麼都揮不去。
呆呆的在府廳中幹坐了許久,許輕狂才勉強將狂跳不已的心平復下來。伸手撫上面龐,好燙!太過讓她吃驚了,她怎麼都想不到,那個呆和尚會吻她,雖然是因爲藥效的緣故,可是卻依舊讓她心亂神迷。輕輕撫上脣瓣,那柔軟生澀的觸感,讓她現在想起還心跳不已。呆呆的回神,那個和尚,還好吧!心中不知不覺便開始擔憂起來。想也知道他定是降火去了,悄悄的尋到後院,瞧見不停用水淋着自己的莫空,許輕狂也不知爲何,竟是竄入一旁的草叢躲了起來。
偷偷探頭去望,只見那光裸的背板寬大結實,腰線緊實好看,轉過身子後,那有些寬的胸膛,不是那般發達,卻也不單薄,腹部沒有過於明顯的肌肉,卻有隱隱好看的肌線,倒三角又好看的身材不禁讓偷偷觀望的人兒心口小鹿亂撞。趕緊回過身來,摸上滾燙的小臉,羞的不知如何是好,心裡卻是一遍一遍的贊着:明明
是個和尚,身材卻那麼好,好性感啊!發覺到自己正在發花癡,許輕狂感覺搖頭清醒,只聽身旁不遠處傳來一聲“呱”將她猛然的驚了一跳。
僵硬的轉頭望去,只是一步之遙處,竟是趴着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許輕狂面上開始扭曲起來,又肥又大,滿身黏糊糊的疙瘩,沒錯,就是她許輕狂最怕的蛤蟆。許輕狂的臉頓時鐵青一片,瞪着眼珠一動不動,嘴裡喃喃念着:“去,去,你別過來啊!別過來!快去冬眠,快去!你別過來啊!啊!我叫你別過來啊!”只見那隻蛤蟆朝許輕狂這般跳動了一步,只是一瞬竟是高高躍起跳到許輕狂身上。
“啊!”猛然一聲淒厲的尖叫將莫空驚的回頭,只見草叢中突然跳出一個人兒,手舞足蹈的在跟前跳來跳去,尖叫不斷。“啊!嗚嗚嗚!不要啊!”猛然,許輕狂一把將腰際的束帶一鬆,將外羣一脫扔在地上,一旁的莫空呆愣在原地,許輕狂猛然便將他手中的水桶奪過,淋在身上。
“呱”又是一聲蛙叫,許輕狂便嚇得竄上了莫空的身子,像只八爪魚般掛在他身上,大哭起來:“嗚嗚嗚!有蛤蟆,好惡心,好惡心!”將頭埋在一臉慌亂的莫空脖間,哭的好不委屈!
掛在身上的人兒緊緊的抱住莫空的身子,讓他本是降下的慾火不禁又竄了上來,可是身上的人兒絲毫沒有要退離的意思,莫空轉頭望向地上的衣裙,只見其中蹦出一隻蟾蜍,片刻便沒入了草叢中。肩上的人兒還在嗚嗚哭泣,莫空心中不禁一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公,公主,那蟾蜍,已,已走了!”
肩上的人兒搖頭,就是不下,莫空強忍住胸口的重重起伏,聲音不覺開始低啞起來:“真的走了!”許輕狂小心翼翼的從他脖頸處探出頭來,瞧着似乎真的已經不在,纔將鉗住莫空腰間的雙腿放了下來,可是雙臂卻依舊緊緊挽着莫空的脖頸不願撒手。
嚇壞的人兒,胸口因爲驚慌失措大力的起伏着,卻是緊緊的貼在莫空的胸膛前。時起時落的柔軟,不禁讓莫空全身都僵硬起來。低頭瞧去,耳根已通紅一片,跟前的人兒如今身上只有一件平胸的襦裙,皙白的玉肩與誘人的鎖骨在這月光之下發着盈盈光芒,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柔媚的勾起身旁人的心火。擡頭相望,雙眸之中深深的映刻出對方,似有流光飛竄,呼吸一下一下,越來越深,越來越同步,兩張嬌紅的面龐不覺靠的越來越近,最後輕輕閉目,脣瓣片刻輕觸而上。
“大人!”院口的小廝奔上前來,二人猛然睜眼,脣瓣停在了分毫之處,猛然的抽身,雙雙的背過身去,走近的小廝一臉的茫然,背對而立的二人滿面的羞怔。終是掩不住面上的羞紅,許輕狂急急的就欲逃,卻突然只覺背上被人披上一間衣袍,轉頭去望,只見莫空別開臉去,啞聲磕磕巴巴道:“別,彆着涼!”
緊緊拽住肩上的僧袍,滿是羞怯的人兒輕點一下頭,便飛奔逃離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