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凰還是提醒南宮曄以免他忘記這次的目的,不容置疑的說道,“皇上一擲千金,還記得您說過的話嗎?”
南宮曄又習慣性的眯起雙眼,看着楚凰突然邪邪的笑了,“當然。你不就是要解藥嗎,朕自然會給你的。”
就在楚凰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說道:“哦,對了,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中了蝕骨錐心的人在拿到解藥之前要封上所有穴道?”
楚凰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宮曄,這還是她頭一次聽說,“皇上的意思是……”
他似乎很滿意楚凰這樣的表情解釋道,“因爲毒藥長期在你體內,早已經融入到了你的功力血液中,爲了防止在解除毒藥時刻發生突變,所以要先封住穴道,給你的身體一個緩衝的階段。”
楚凰剛要出聲,他又說道:“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要解藥。”
楚看着他一副置身事外,極其無辜的表情時,有一種想狠狠打他一拳的衝動,可是理智上叫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說的言之有理,內心已經信了八分,但是若是封上武功,就等於屠宰的羔羊,她不能保證自己的身家性命了,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可是在事情不能挽回的這個時候才告訴她,楚凰指甲扣住掌心,一地鮮紅的血她卻沒有在意。
南宮曄繼續說道,“你這兩天在尚書家裡我會派人保護你的安全,所以不用擔心你的安危。”
楚凰知道事情到這個地步已經成定局了,爲今之計只有相信南宮昭了。
當楚凰回去之後,叫顧焱封住自己的武功的時候,顧焱不敢相信的看着楚凰,“主子,一定要這樣嗎?”
楚凰也想過這個問題,蝕骨錐心在自己的體內已經很久了,就連那份難捱的疼痛對她來說都習以爲常了,她並不懼怕這個毒藥,有的時候就想,就叫它留在體內吧,這樣才能時刻的提醒自己,大仇未報,決不能生出其他雜念。
可是上次在何冶子那裡本來討到了壓制住的藥,可是因爲自己運功的原因,導致變成了殘害自己身子的導火索,乃至如今功力大退,若是不現在的形式不利於她,若不是她還有仇未報,她就不會在乎解藥了,可是現在怎能妥協。
“儘快安排我和南宮昭見一面,我下午的時候就要去尚書的家裡。”楚凰並不想多言,這些事情就算是自己的心腹顧家三兄弟也是不知道的,這樣的血海深仇只能也只有自己揹負,她不是信不過他們,只是這樣的望國家沒她不想在牽扯上更多的人,如果自己不是這樣的身份,也許自己早就放棄了,可是她只有一個人堅持!
顧焱說道,“尚書?是什麼尚書?”
“禮部尚書,我會作爲他的小女兒出嫁。”
顧焱終於露喜色,“太好了,禮部尚書是無名的人,這件事情他隱藏的很深,至少之前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是最近我接管了契約處對京城的大小官員都進行了從新調查才發現的。”
說完遞給楚凰一塊玉牌,“從沒有和他聯繫過,想着最近皇上盯得挺緊,這是無名人的信物,加上主子的鳳凰玉牌,他就會知道主子的身份的。”
“做的好,這要對我們非常有利。你去安排一下吧。”這倒是意外之喜,雖然對大局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最起碼這幾日在尚書府活動會方面很多,只是楚凰並沒有想到有些事情在特定的時期就會推動她
前進,這是她也不能阻止的。
對於南宮昭這樣個人他還是印象不錯的,雖然心思深沉了些,但是至少要比南宮曄靠譜些,“七王爺,你能前來,在下感激不盡。”
“影主哪裡的話,我們現在在一條船上。他的語氣談談的,聽不出情緒。
“我這兩日會在禮部尚書的家裡,後天就是大婚之日,這樣王爺可想好計劃了。”楚凰依舊帶着她的面具。
一顰一笑都沒有了往日的女兒家脂粉的狀態,南宮昭看着她不斷說話神采飛揚的樣子,心緒早已經跑到九天雲外去了。
他一直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認爲他們是同一個人的原因是因爲他們都太不一樣了。
黃初陌明眸皓齒,面如冠玉,舉手投足之間雖然有些柔弱之資,但是你絕對不會認爲他是個女子。
接下來楚楚姑娘,嫺靜脫俗、體態豐盈,一顰一笑之間都柔情似水,你絕對在她的身上和殺手兩個字聯繫不起來。
然後便是僅有過幾面之緣的那位吳公子,風流瀟灑、桀驁不羈,衣服貴公子的模樣派頭十足。
最後就是這位影主了,雖然沒有一睹真容,一直戴着面具,但是從容不迫、鳳表龍姿,氣場之強大,隱隱有些君王之資。
而若是硬要在這些人身上找到一絲的共同點,恐怕只有那身上強大的自信,以及偶爾流露出來的淡雅之情是一樣的,所以越是接觸他越不能肯定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
就在楚凰滔滔不絕的時候,看着南宮昭的眼神竟然出於迷離的狀態,不禁出聲說道:“七王爺?”
“王爺?”
直到第三聲的時候,南宮昭纔回神,暗罵自己失態,強壯鎮定的說道:“怎麼了?”
現在時間緊迫,楚凰也不想追問他怎麼了,接着說道:“我以禮部尚書之女被封德妃,您可想好怎麼解救我了嗎?”
南宮昭知道事關重大,不在走神,略微細想說道:“恩,這樣名正言順,到時好辦一些,宮裡侍衛我會在後天大婚之日安排我的人,在宮外我會製造一場動亂,如果皇上去救,我會安排人在這個時候救你出來的。”
自己不能動用無名的任何一個人,不然皇帝會抓住把柄的,而自己到時候沒有任何修爲,但是她總覺得南宮昭的計劃漏洞太多,且不說這場動亂的大小會不會給南宮曄帶來實質性的損害,就說宮裡那日必定會彙集高手如雲,僅僅換防巡邏侍衛,能不能就出自己倒是個事情。
她說出自己的疑慮,南宮昭說道,“影主請放心,我必定派出高手。”
“誰?”
“天下第一劍,霍無崖夠嗎?”
楚凰心裡一驚,他來到京城了嗎?不過若是他,倒是可以放心了。
南宮昭又說道,“至於宮外的動亂,我現在還沒有想和他一決死戰,還需要有些事情解決,只是擾亂他的視覺。”
楚凰調查過後,知道南宮昭的母妃在南宮曄的手裡,想到這裡說道,“王爺,這次救出之後,我必有重禮答謝。”
南宮昭知道無名影主說的重禮,一定會叫自己心動的,說道,“客氣了,救你等於就我自己。”
楚凰心裡想到最好是這樣,如今之計自己沒有任何修爲,若是告知南宮昭自己的武功大退,並且到是沒有任何功利,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盡心幫助自己。
還是提醒道:“王爺,在入洞房一刻之後,請您務必發動進攻,這也是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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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昭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要求,這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既然決定站在一起,就要幫到底,只是他並沒有忽略到她外露的眼睛一閃而過的焦急。
在最後離別的時候,南宮昭故意深吸了一口氣,果然那種味道還是一模一樣。
楚凰要去禮部尚書家裡,剩下的事情留下顧焱和南宮昭在討論。自己這一次不能動用無名的任何一個人,既然答應了大長老,現在這個階段她還是要遵守諾言的。想到大長老知道那件事情,眼神變得狠厲,萬不得已,她不介意用最極端的方法叫大長老閉嘴。
最後南宮昭與顧焱談完事情不經意的說道,“對了,不知貴影主怎麼稱呼?”
顧焱雖然知道主子非常忌諱別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可是想到剛纔主子走後留下的那句有求必應,還是清談答道,“楚凰。”
待顧焱也走後,南宮昭依舊維持剛纔面無表情的樣子,像是沒有任何不妥,可是他身邊的人,尤其是跟着他比較長的人都感覺到了,他身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氣,而這樣的冷叫人不寒而粟。
南宮昭回到府上,告知屬下,“傳令下去,一切活動暫緩,人員佈置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行動,一切靜觀其變。”然後一個人便進了密室裡邊。
這個時候按動步兵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且不說和無名之間的承諾,但就是若是叫南宮曄得到無名的後果對自己多麼不利。
南宮昭身邊的智囊欲提醒他這樣不妥,可是看到這南宮昭射出寒光的眼睛,硬生生的把話都嚥了下去,而且他知道自己想到的這點,王爺一定想得到,至於爲什麼這麼做,他只有聽從就好。
密室裡面一個人也沒有,他再也不用壓抑自己的情緒,把那些個日夜不經意寫下的字跡狠狠的扔在了地上。這樣似乎還不解氣,狠狠的跺上兩腳。
已經雜亂無章的草紙上邊赫然發現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全部都是“黃初陌”
洋洋灑灑‘任何都看的出來這幾個字所包含的濃情蜜意。
南宮昭也怔怔的看着它,更像是對自己的一場嘲諷,恍然間纔想到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是自己太傻、太愚蠢……
黃初陌、黃初陌,自己一遍一遍念着的名字,滑過舌尖順其自然的名字如今顯得那麼可笑至極。
黃初陌反過來念不就是“沒楚凰”嘛,這這麼簡單的事情自己竟然要被人告知的時候纔看的通透。
什麼楚楚、什麼皇初陌、什麼影主,全都是這個人,或者那個吳公子也是子虛烏有的。
而有能力做到如此滴水不漏的除了那個以“千變萬化、鬼面無影”著稱的無名影主之外,還能有誰啊,怪不得她要帶個面具、怪不得無論怎麼變她的身上都有那種淡淡的芒香。若不是自己無意間察覺,就會不會永遠不知道。
對了,想起她的面具,那個上面不就是一隻鳳凰,可恨的是自己竟然從來就沒有聯想到,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人啊。
這個人,在自己爲“黃初陌”難過的時候,竟然還若無其事的換成另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這個人,在自己苦苦追求當年小女孩的時候,竟然還編的出那麼動人、真實的謊話,叫自己對於楚凰的死深信不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