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做到的?”想容瞪大了眼,脫口一問,隨即又想到什麼,急忙補充,“你不方便說就別說了。”
“其實也沒什麼,你偷聽的時候,我就看你臉色不佳,就讓人先盯住他了。”僞君子攤攤手,不以爲意,“這之後也就好查了。”
想容努力回想了一下,確定自己當時儘管專心偷聽,卻沒有眼瞎掉沒注意到包房裡還有別人……
“難道是——傳說中會隱術的人?!”想容驚道。據說會這種隱術的武者少之又少,不僅武功高強,還能隱藏自己於無形,但脾氣卻不太好,不是輕易能夠請動的。所以便是黃金萬兩也未必能得這樣一人保護左右。只怕身爲皇帝,也不可能有得到多少人。
“是啊。”僞君子大方承認,“自從出了上次祭臺爆炸之事,父皇就撥了一個會隱術的暗衛給我。”
想容又覺得不對:“可是要也是給‘太子’的啊!怎麼會聽你?”更何況聽說這種隱者除非是主上面臨生命危險纔會出手,平時讓他們做點什麼事情,也是要看他們心情的。他竟然願意幫僞君子跟蹤人?
“說來也巧,此人正是簡盛師弟……”僞君子相信後面的話,不用他說,想容也能明白了。
“他可靠的吧?”事關重大,想容還是有些擔心。
“無妨。”僞君子並不打算做解釋,就此帶過了這個話題,“這段時間我會派人一直跟着這個叫做童冕的人,總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他不僅要查,還要做到人證物證都充足,讓他們無可辯駁!
想容並沒有更好的提議:“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直說。”
“好。”僞君子應下後,也不知是疲憊還是別的原因,便坐在椅上閉上了雙目,不再言語。
兩人就在客棧中等了兩日光景,那日的信鴿卻一直沒有再出現。想容不由有些焦急了,距離批卷完成,沒有幾日了。真要等到最後出了結果再推翻,無論如何面上都不好看……
“
我猜那些官員不會真的等到出榜才向他們要錢。那些人貪得無厭,必定會在出榜之前,再借此敲詐勒索一大筆錢。”僞君子很篤定地說,讓想容也靜下心來繼續等。
這一等又過了兩日,第三日清晨,僞君子卻不知接到了什麼信息,急匆匆地出門了。出門前,他叮囑想容道:“就在這裡等我回來,不要離開。我去去就來。”
想容也不敢多問,耽擱他的時間,點頭應下,獨自待在客棧等待。但好巧不巧的是,這信鴿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僞君子離開後半盞茶就停在了窗口,想容看它的腿上又綁了字條,就上前,小心翼翼地解下來看。那信鴿大概是因爲對僞君子的這副皮囊還算熟悉,所以並沒有飛走。
成功拿到字條,想容展開一看,面色一沉。
字條上面寫的意思大致是——那個童冕在不久前接觸了一個不明人士,然後開始慌慌張張地籌錢,並於今日一早帶着那些錢被一輛馬車接走了。這明顯是要完成最後的交易了,童冕之所以會突然慌張籌錢,估計正如僞君子所料,對方又朝童冕獅子大開口了一次,否則他的剩下那筆錢肯定是一早準備好的,不至於臨時籌錢。
若是不能當場拿下人證和物證,一旦時過境遷,再想嚴查此事就難上加難了。此次他們行事和做法都十分隱蔽,外人難以察覺,就算能抓住當日那個與童冕對話的男子,讓他說出當日聽到的話,也只是一面之詞,不足以治罪。而僞君子派出跟蹤的那些人,也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用的人證……他們只要咬死不認,就“死無對證”了!
想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縱使有僞君子的交代在先,她還是留書一封,簡單說明了情況和她接下來準備做的事情後,就出了客棧。
思慮再三,想容決定還是要靠明面上的力量,但卻不是去指望江南貢院的負責人和考官們,因爲他們本身都是嫌疑者,容易打草驚蛇。所以她想起了前段時間有一位老將軍告老還鄉,正住在這一帶,他
手裡肯定有一些親衛,用來對付那些文官應該綽綽有餘了吧?再加上這位陳老將軍之前和她有過幾次接觸,僞君子也曾說過他爲人耿直。
一不做而不休,想容很快登門造訪,說明來意。老將軍一聽果然二話不說,就點了親衛十數人,嚴陣以待。
“可是……太子知道那輛馬車最終去哪裡了嗎?”老將軍突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問道。
“這個本宮自有辦法。”因爲那張字條上還寫着,負責跟蹤的人一路上都會留下特定的香料味,那隻信鴿經過訓練,在一個時辰之內都還可以辨識這種特定的香味,還會控制自己的飛翔速度,停停飛飛,用於帶路。不得說,僞君子的準備真周全。
“好,這就出發——”老將軍雙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想容放飛了那鴿子,就發號施令,出發了。
這樣的結果就導致當僞君子發現自己很有可能是中了調虎離山計,急忙返回客棧時,發現已經“人去屋空”了。看完想容給他的留書以後,他氣得不輕:“這女人!怎麼總愛逞能,擅自主張!”
早在前些日子,簡盛回信告訴他其餘各地並沒有這樣大的舞弊行爲,他就應該想到的!這根本就是一個局,就是爲了誘微服巡查江南貢院的“太子”上鉤用的!
“雲實,你在不在?”僞君子第一個想到的是暗衛或許會跟着想容去。
“在。”然而云實的聲音傳來時,僞君子失望了。
“哎——”僞君子錘了一個桌案,只得再度衝出了客棧,趕去追回想容,否則她一定會有危險!
而另外一邊,正如僞君子所料,想容遇到了危險,眼前老將軍帶來的親兵倒下的越來越多,她卻束手無策。
三刻鐘前,當她追到的時候,發現那日一座在郊外的空曠宅院,宅子外也確實停着一輛馬車。爲了進去一看究竟又打草驚蛇,想容往自己面上抹了一把灰,又把裝了一些石子進錢袋,在與老將軍說好信號後,一人上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