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美男各有千秋,還不允許我嚐嚐別的風情?”沈珞漓笑着往隔間進去,茶香嫋嫋,配上新做的糕點香氣,饒是沈珞漓這般沉穩的人都眼前一亮。
沈珞漓正要進去,白子墨卻突然伸出手橫在門口,沈珞漓愣了一下,擡起頭看向白子墨,就見他眉眼含笑,只不過這笑意透着一點兒難得的不滿。
“既然外面千秋風色,那你不如也嚐嚐別家的糕點?說不定風味兒更甚。”
“……”沈珞漓眨眨眼睛,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白子墨,看的白子墨都微微皺眉,沈珞漓這時“噗嗤!”笑出了聲。
“笑什……”白子墨還沒說完就想出來沈珞漓在笑什麼,頓時收了聲,覺得自己這動作語氣也實在是過於幼稚,只是懸在半空中的手卻放着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沈珞漓伸出手一把抓住白子墨的胳膊,略顯粗魯的拉着他往裡面走,一邊兒走一邊兒還帶着一點兒調戲的語氣,調侃道:“怎麼會!外面再好,也沒有我們白公子風姿卓越,驚豔我心。”
白子墨從未如此窘迫,主要這窘迫還是自己給自己埋下的,微微外頭也不說話,這個樣子到有些像是鬧脾氣。
沈珞漓更忍不住笑了起來,拉着他坐下,傾身看過去,一雙漆黑如深潭的雙眼閃着光芒,雖然還是帶着笑意,但是語氣卻很正經:“能入我心者,唯你……”
沈珞漓這邊兒剛正經一刻,白子墨才轉回頭,就聽見她接着調侃起來:“小公子,你就別和我鬧彆扭了,看見你蹙眉,我這心啊!貓抓似……”
沈珞漓還沒說完,突然覺得眼前覆下一片陰影,還沒來及反應,脣角微涼,她眨眼一瞬間,白子墨已經退回去,這回輪到他嘴上帶着揶揄的笑容看着她了。
沈珞漓砸吧砸吧嘴,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她是被親了。
沈珞漓雖然生性豪放,可是被人這麼一親,又是自己心儀的男子,那股調侃之意瞬間消無,臉微微泛紅,低頭乖乖喝茶去了。
白子墨見沈珞漓難得露出乖巧的樣子,也不再逗弄,把桌子上的點心推了過去,沈珞漓悶頭拿起一個,一吃,脣齒留香,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言歸正傳,你要去銘石院做什麼?可別拿看美男來忽悠我。”白子墨見沈珞漓吃的香,修長的手指捏起一塊兒糕點,吃了一口。
“你難道不知道?”沈珞漓不想貪食,可是今日的點心卻有些特別,似乎更加符合她的口味兒,忍不住又拿起一塊兒。
白子墨微微搖頭,隨着她又吃了一口,沈珞漓一挑眉毛,說道:“有一個落魄公子因爲我的正直不阿找上我,想要讓我翻案,而所告之人正是如日中天的景鴻軒。”
說到這兒,沈珞漓微微一笑,反問白子墨一句:“子墨,你看這是雪中送炭,還是……咦,你這手怎麼了?”
沈珞漓還沒說完就發現白子墨手上的指頭不是正常的泛紅,白子墨掃了一眼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沈珞漓卻一把抓住,仔細一看,像是燙傷。
沈珞漓把口中剩下的糕點吃下,嘴角的笑意更甚,只是她什麼都沒說,鬆開白子墨的手,輕嘆一聲:“眼花了眼花了。”
沈珞漓說完急忙話鋒一轉,接着說道:“無論這人是不是送給我的禮物,是福是禍,這銘石院我也得去一趟了。”
“……”白子墨略一思索,點了點頭,想了想,覺得憑沈珞漓的智謀,應該不會陷入泥潭,但是仍舊囑咐一句:“那地方畢竟不適合朝廷命官前去,你出入一定小心,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好!”沈珞漓說完,看了看時辰,又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糕點,直接端起盤子,笑着說道:“這些我要帶走。”
沈珞漓說完起身,回頭略帶揶揄的瞥了一眼白子墨:“回去慢慢吃,省的辜負了子墨的一番心意,不過這糕點確實美味……”
白子墨當然知道沈珞漓看出端倪了,見她沒有明說,還在心中鬆了口氣兒,哪知道她臨走了卻提這個事兒了。
白子墨沒有出聲,等到沈珞漓志得意滿嘴角含笑的走到門口,纔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你若喜歡,以後我日日給你做。”
沈珞漓沒有回頭,嘴角笑容卻更加的大,嘴裡糕點香氣仍舊留存,心情卻格外的好。
沈珞漓要去銘石院自然要挑選最爲恰當的時機,並且要掩人耳目,晚上雖然人多眼雜,但是卻不會引人注意,所以沈珞漓當天晚上就喬裝簡單的易容帶着暗鷹來到了銘石院門口。
銘石院外張燈結綵,滿是俊俏的公子哥兒在招攬客人,沈珞漓還沒靠近門口,就有兩個頗爲妖嬈的公子上前,含笑挑逗着。
沈珞漓上一世爲了獲取情報也出入過如此地方,所以扮起浪蕩公子哥十分的得心應手,她含笑伸出手調戲着面前的俊俏公子。
“找兩個俊俏的公子來,要樣貌清俊,有點兒小脾氣的!”沈珞漓說完帶着暗鷹進入銘石院,一股香氣襲來,沈珞漓險些被這香氣薰得笑不出來。
沈珞漓特意照着林毓秀的樣貌特徵說了幾句,等到她來到屋子裡,果真在幾個公子裡看見了林毓秀。
林毓秀一副不願意的樣子,沈珞漓嘴角帶着壞笑,伸出手去捏他的下巴,言語中多是低俗:“這公子還挺有脾氣的。”
林毓秀一聽,臉一紅,立馬扭頭,在一旁看着的媽媽頓時就不樂意了,上前揪着林毓秀的耳朵。
她陪着笑和沈珞漓說着:“這位貴客,您別放在心上,這公子還沒調教好,我這就把他帶下去好好的教教他!”
“慢着,爺就喜歡這帶爪子的,把人留下,其他的帶走,今兒爺要好好的教教他怎麼做小倌兒裡的公子!”
“這……行行行!貴客您有什麼事兒就叫奴。”這媽媽雖然不放心,可是看着沈珞漓身邊兒的護衛黑着一張臉,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媽媽想來這個護衛武功也不會低,只要不讓林毓秀傷到這位貴客,隨他們怎麼玩兒都行。
所以人一退出去,林毓秀就立馬要往外跑,卻被暗鷹抓住,他用力的掙扎,咬着牙含恨看着沈珞漓。
沈珞漓依舊是那副痞痞的笑意,伸手把下巴的鬍子扯下來,林毓秀一見,半張着嘴,愣住了,緩了一會兒才驚訝說道:“沈大人?”
沈珞漓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會易容,所以她只是草草的做了一點兒掩飾,鬍子扯下的一瞬間,把其他地方也一同扯下,所以林毓秀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坐下來說吧。”沈珞漓說着不管驚訝的林毓秀,坐在椅子上,她被這兒詭異的胭脂香味兒薰得頭微微作痛,只想早點兒問清楚想問的離開這裡。
林毓秀仍舊覺得有點兒詫異,不過卻淡定許多,過了一會兒坐到沈珞漓對面,顯得格外的侷促。
“你想和我說什麼,這裡很安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沈珞漓儘量讓自己的神色顯得平靜淡然,以免讓林毓秀更加的緊張。
“沈大人……我……我有證據,是父親臨走時寫下的血書,上面有牽涉進其中的大臣名單,他們纔是真正的兇手!”
“血書何在?”沈珞漓沒想到有如此重要的證據,只要有牽涉其中官員的名單,這件事兒處理起來就相當的容易。
沈珞漓卻總覺得太過於順利,只是無論她現在怎麼想都沒有想到其中的可疑之處。
“血書被我藏在房內隱蔽處,我這就去取。”林毓秀說着猛地站起來,想要去取,可是走了一步,又發現自己的行爲過於急切,停下來侷促的看着沈珞漓。
“做戲要做足,你在這兒待一會兒,再讓他和你去取。”沈珞漓說完揉了揉眉心,不再多想。
一個時辰之後,沈珞漓得到血書之後,仔細的查看,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平靜的說道:“三日後,我會爲你翻案,這幾日你照常即可。”
沈珞漓說完,簡單的整了整臉上的易容,裝作爛醉被暗鷹扶了出去。
只是沈珞漓沒有等到第三日,第二日早朝傅凌天剛要退朝,京兆尹下一名官員就跪在地上請命。
沈珞漓見他跪下的那一刻,注意到景鶴彬嘴角含笑,心中頓時不妙,果真這個大臣開口就彈劾她。
“微臣要彈劾沈珞漓沈大人,身負皇恩,居然留戀煙花之地,並且一擲千金,欺壓平民公子就範!其行爲實在是可恥!”
這大人說的聲淚俱下,就好像被欺負的公子是他家的公子似的,沈珞漓神色依然淡然,只是心思卻快速的轉動起來。
她上前一步,躬身行禮,沒有半點兒慌亂的說道:“王大人說的聲情並茂,就好像親眼看見一般,難道當時王大人您也在?”
這個王大人被沈珞漓這麼一問,沒有半點兒退縮,反倒眼裡透着得意,不屑的哼笑道:“沈大人,本官可沒有您那般無恥,是昨日那位被欺壓的公子告到我那。”
“本官雖然人微言輕,不能與沈大人您相比,可是卻看不慣這種欺壓貧民百姓,再者您可是是未來的四王妃,做出此等不知羞恥的事兒來,實在是人神共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