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願喜歡卑賤的風塵女子也不願多看我一眼,好,很好……”
楚國小公主由愛生恨,哭笑着飛奔至明公主閨房,喬裝打扮成小公子哄騙明公主,給了明公主一株草藥說是可解百毒,代價只需要明公主陪她演一場戲便可。
求生慾望濃烈的明公主吞下來路不明的草藥之後陷入暈厥之中,差不多一個時辰,丫鬟們竟無一人發現。
也對,時間太短了,丫鬟們以爲她吃了粥睡着了吧!
當明公主悠悠轉醒時滿頭大汗,渾身乏力,好不容易纔撐起半個身子靠起來就累得氣喘吁吁。
呼……她長長的舒了口氣,雙手放在小腹上,感覺不是那麼疼了。
“希望那小公子不是騙我的。”她十分忐忑的面對這個局面,但願心中升騰的希望不會破滅。
“待過會兒請太醫來看看毒是否解了。”
她淺笑着自言自語,黑眸中染上一層光亮,整個人容光煥發,精神了不少。
待到晚膳之後,她喚來太醫,大長公主與明世子也在場,得知太醫診治結果之後,所有人都驚呆了。
明公主身上的毒竟自己解了,太莫名其妙。
“太醫,毒真的已經解了嗎?”明公主期盼着問,笑容中夾雜着不確定和期盼。
但太醫鄭重其事的點頭時,她的笑容綻放得更加燦爛了。
“毒確實已解,說來也怪,這是老臣從醫數十年來第一次遇到這種奇蹟。”
真的是奇蹟嗎?只怕不盡然吧!
與她的興奮不同,大長公主和明世子笑容有一絲僵硬並夾着擔憂,他們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具體的又說不上來,總覺得心中不安。
“太醫,是否留下後遺症?”大長公主着急心切,忙問。
聞言,所有人將實現聚集於太醫身上,期待他的回答。
只見他捋一捋花白的鬍子,笑道:“依脈象上看明公主之毒並未在身體中有殘留,但在毒方面並非老臣所長,建議多找幾個擅長解毒的大夫來診斷,方能安心。”
如此也有道理,一番寒暄道謝之後,明世子親自將太醫送出門,大長公主則坐在牀邊對女兒噓寒問暖。
明公主一向聰慧,所以很快從母親眼中捕捉到一抹擔憂,明公主安撫道:“母親,女兒已經沒事了,您放心吧!”
“但願一切是好的。”女兒是母親的貼身小棉襖,大長公主也不希望自己的多疑降低了女兒劫後餘生的幸福感,故而將酸澀藏在心底,努力的笑了。
大長公主將女兒蒼白的手抓在手心裡,囑咐女兒好好休息,不必多思。大長公主離開後,明公主一絲睡意都沒有,睜着眼睛直到酸澀得流下淚水。
“不知小公子所謂的演戲究竟是怎樣一場戲?”
時間飛逝,明世子找尋了多名擅毒的大夫來替她診治之後皆得出結論,她體內的毒完全消除了,而且沒有留下後遺症。由於她守口如瓶不透露自己服下草藥的實情,又或者是小公主製毒太高超尋常大夫根本看不出來,所以纔會得出這種結論,也讓明世子和大長公主徹底放心了。
大病初癒後的她在屋裡憋壞了,尤其是午飯之後懶懶的犯困躺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琴兒在一旁打扇伺候着,見她這般無聊,便提議道:“公主,奴婢看外面天氣甚好,不如咱們出府透透氣吧!”
聞言,明公主猛然坐起身來,滿滿的心動,然後又轉爲失落,“母親和哥哥定不許我到處亂走的。”
她這一兩年災難不少,故而大長公主和明世子是擔心她出去又遇到什麼不好的事,不如呆在家裡安全。
但俗話說:人倒黴了,喝水都會塞牙縫。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琴兒接下來的話更讓她動心了。“那咱們不走遠就在街上隨意逛逛,或者到品仙居點上一桌子佳餚,一邊吃着一邊聽聽曲兒解解悶。若公主不放心,咱們帶上十幾個武功高強的侍衛?”
“也好,我去跟母親說。”明公主興奮地提着裙襬,難得不淑女的往外快步奔去。
琴兒將團扇扔在一邊,斂去眼底閃爍的光芒。
大長公主如何經受得起愛女的軟磨硬泡,挑選了幾個武藝不凡的跟女兒一起出門,同時送了兩個丫鬟給女兒,這兩丫鬟武藝都不錯跟在女兒身邊終歸是要比侍衛要方便。
她如禁錮的小鳥終於逃脫牢籠自由翱翔,坐在轎子裡也不安分的掀開簾子望街上人來人往覺着很新鮮。
琴兒走在轎子旁,視線不經意的落在擁擠的人羣中,然後又收回,只是剎那間,故而無人察覺。
轎子停在品仙居門口,有服務員將她們引入二樓包房,琴兒及兩位有武藝的丫鬟一起進去伺候,兩個男侍衛在門口守着。
她看門口杵着的侍衛不順眼也不能違拗母親關愛之心,品仙居不愧是天下第一樓,服務和菜品堪稱天下一絕。
她們所處的包房位置極佳,從窗外眺望,是一處仙人湖,湖水清澈,遠遠的可見魚兒嬉戲,湖邊幾處繁花似錦,稀稀落落的柳葉飛絮,一縷陽光照耀湖面像鏡子,遠遠望去,竟像仙女在鏡中翩翩起舞,果然仙人湖名不虛傳。
“人間難得此奇妙,若能生活在此處,雖死無憾了。”她自顧着發出感嘆。
琴兒聞言,笑道:“公主若喜歡咱們常來便是,不必這般感傷呢!”
也是,常來便是,她淺笑着飲下一口茶,苦澀中帶有一股香甜,細膩絲滑,連茶水都不凡,品仙居的老闆真乃妙人。
此情此景,若有人蓄意破壞定惹人厭的吧!
門外喧鬧聲越來越近,吵得她頭昏腦漲,她不悅的蹙眉,琴兒疾步而去,問:“誰人叨擾我家公主?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琴兒雙手叉腰,做足了兇惡的潑婦樣,見狀,她不悅的呵斥道:“琴兒不許無理。”
琴兒側過身,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她眼前,面紗下的眼含着淚水與委屈,似有千言萬語。
“這是?”她問。
“奴家無意叨擾小姐,望小姐勿怪。”女子微微欠身,垂眉間,柔弱似風吹就會倒,欲語還休無限委屈。
女子擡起頭瞬間,面紗滑落,剎那間,她如被雷電擊中一樣,渾身僵硬。
怎麼回事?竟如此像鏡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