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兒悄無聲息給明公主喂下藥之後,明公主漸漸甦醒精神頭也好多了,但不可能真的解毒。小公主又不是聖人,給瑟兒的藥並非解藥,只不過緩解下明公主的疼痛。
也正因此,明公主漸漸甦醒被大長公主和明世子當成迴光返照,一臉陰霾半點高興不起來。
“母親,哥哥!”她掙扎着要起來,丫鬟見狀,趕緊上前往她背後墊一個枕頭。
她靠着,渾身無力,臉色蒼白,但嘴脣烏青,嫣然瀕臨死亡之狀。
看她這樣,大長公主忍不住鼻頭酸酸的,眼淚像開了閥的堤壩,洪水洶涌奔騰。
“您別哭……”她柔聲安撫,說三個字都用盡她所有力氣,話音剛落,她頓時氣喘吁吁的。
見狀,大長公主連忙抹去眼淚,緊張地囑咐道:“別多說話,好好休息。”
她點點頭,眼皮合上,盡顯疲憊之色。因此母子二人相視一眼便悄悄走出來,並囑咐丫鬟好生伺候着,有任何動靜立刻稟報。
母子兩在門口低聲細聊,大長公主問:“邪醫找到了嗎?君兒的毒拖不了多久了。”
明世子聞言,垂頭咬着下脣,神色難看,片刻後又擡起頭來堅定的注視着大長公主的眼睛,保證道:“兒子一定會加快找尋邪醫的步伐,有小王爺幫忙一定沒問題的。”
“小王爺?這跟逸宸有什麼關係?”大長公主十分吃驚,在她印象中兒子與逸宸素無來往,難道她忽略兒子太多了嗎?
明世子故意扯開話題,表示自己病急亂投醫登門求助小王爺,沒想到小王爺爽快的答應了,大長公主是不願意兒子與任何一位皇子走得近,因爲奪嫡風波足以瓦解整個家族,她不願明府遭殃。但想到兒子於政事上無太多建樹,與朝臣交集不多,因此纔打消疑慮。
大長公主自詡對兒子瞭解,認爲兒子只愛風雅不愛權勢,卻不知自己錯得多離譜,以至於後來導致明府覆滅,大長公主不堪負重,三尺白綾結束自己傳奇的一生。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此處暫時不提。
女兒三番五次遭難已經讓大長公主心力交瘁,旁的事她也無力去管,只囑咐兒子一句話:“你一定要牢牢記住明家祖訓,不可參與皇權鬥爭,否則逐出明家,從家譜除名。”
明世子滿口答應了,只怪其中的敷衍不留痕跡。
就在明世子和君逸宸兩方勢力追尋小公主之下落無果時,邪醫進京的流言席捲京城每個角落,他們的視線也轉移了,不再盯着小公主。因此,小公主在明府無人管制行動便利。
讓人最痛苦的是明明活着卻不如死去,小公主腦海裡浮現一毒計,若是用她的寶貝將那賤女人活活咬死會不會很痛快。
小公主躲在瑟兒房間裡,注視着滿桌子的毒蠍毒蜘蛛等爬來爬去,她嘴角勾起一抹毒辣。
邪醫已到京城她也有所耳聞,雖然她自信自己煉製的毒藥天下無敵,但萬一那個邪醫有點本事把解藥配出來了就壞事了,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她挑選了一個合適的時機實施計劃。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冷風瑟瑟,一身黑衣包裹着她玲瓏身段飄然消失在偌大的庭院中。
夜已深,人們陷入沉睡之中,尤爲安靜。
她的步子剛朝着明公主閨房方向邁出去時,不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吸引了她。於是她轉頭輕手輕腳的向假山靠近。
似乎是一男一女的談話聲,大半夜的在搞什麼鬼?莫不是撞見偷情的吧!
小公主暗叫一聲‘倒黴’。
就在她拔腿準備離開時,假山背面傳來一句話讓她不得不停下。
越聽她越心驚,越來越覺得噁心反胃。
她靜悄悄的蹲在假山下一隻手捂着胸口,待心緒平靜之後豎起耳朵聽,沒有任何動靜,那一男一女許是已經離開。
她的眼神從憤怒轉爲波瀾不驚,當她鬼使神差的站在明世子院落前時,她都覺得詭異,不知是什麼驅使她一路走來。剛纔鼓起勇氣要辦的事這一秒泄氣了。
她猶豫着該不該進去,該不該去荼毒自己的雙眼。
最終,她沒能忍住,因爲不甘心。
她悄悄靠近,偌大的院落中竟然空無一人,也太不尋常了。
突然間,她的耳朵被男女歡好時發出的曖昧聲佔據,也一點點吞噬她的理智。
她飛身屋頂,揭開一片瓦,屏住呼吸,俯下身偷聽,動作嫺熟。顯然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幹得不少。
房間裡的畫面讓她瞠目結舌,發一聲‘太荒唐’的感嘆。
只見明世子與一個女人在滾牀單,姿勢十分大膽,她臉紅不敢直視。可就在一瞬間,女人忘我的仰頭,那張熟悉又讓她的人生陷入噩夢的臉讓她咬牙切齒,恨得牙癢癢。
不對,那賤人不是病怏怏的躺在病牀上嗎?怎麼會和賤男在這兒翻雲覆雨?
她恍然大悟,沒想到賤男找的替身與明公主驚人相似。
那明公主是無辜受累了?就算只是替身,也證明賤男對自己親妹妹有非分之想,噁心得不行,她不能原諒。
不過,正因此,她腦海裡浮現另一種復仇計劃。
就在她發呆走神之際,不小心動到了瓦片驚動了賤男。
“誰?”伴隨着聲音,一把扇子飛過來,她連忙躲開,絲……真是小瞧了賤男的警惕心。
當明世子衝出來時院落靜悄悄的,鬼影都沒有一個。只有披風裹着的他在風中凌亂。
絲……真冷!
他轉身回屋,望着榻上嬌豔欲滴的女人,他眸中射出一道兇光。
既然她的臉已經被人看到了,那她就沒有理由活在這個世上。
當初無意間碰到她與妹妹驚人相似他便起了旁的心思,雖不是真愛,也能勉強撫慰他心中寂寞,打發冰冷的黑夜;但如果被人發現她的存在,那麼給妹妹帶來的絕對是毀滅性的傷害。
他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世子爺,奴家還想要……”女人攀附於他身上,笑得花枝招展,卻不知前一刻還恩愛纏綿,下一刻男人已對她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