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尚卿的這句話,可以說是對東子來說殺傷力一萬點了。
因而東子立刻特別的“老實本分”,對古尚卿的笑意都從前更“誠懇”了。
柳雅不由得笑道:“東子啊,我覺得你找主子的本事還真是很厲害,如我哥哥呢,不瞭解他的人會覺得他溫爾雅,纖纖公子。可若是你瞭解了他,會明白他有多腹黑了。”
說完,柳雅又好像突然想起似的,一拍巴掌,道:“對了,東子,還有洗腳水的事,我覺得我哥一定會記仇的。”
“那個,主子,您能不能不提這事?”東子無奈的撓撓腦瓜,他明白這對兄妹可真是整人的高手了。
這樣,說說鬧鬧,天也快要黑了。
東子不放心秀寧,但是秀寧卻果然在天黑之前,提着一大包的藥回來了。而且柳雅藥方的藥,一兩不差的都買齊了。
柳雅不由得讚道:“秀寧,你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沒想到你果然都買回來了。”
秀寧自己也是舒了一口氣,算是把心放下來了。道:“主子,您不知道呢,這藥確實難買到。而且這桐城裡本來那麼幾間藥鋪,我去遍了也沒能買齊呀。”
東子不由得道:“可是,這不都已經拿回來了嗎?”
秀寧道:“我還是記着出門之前,主子跟我說的話,腦子要轉彎兒,有錢能使鬼推磨。後來,我想着,找了幾個半大的孩子,給他們每人都買了糖果蜜餞,又讓他們分別去買藥。然後,還差着一點,我守在藥鋪的門口,等着看看哪個是藥鋪的常客、回頭客。等到那人出來了,我再給他點銀子,讓他幫我去買藥。凡是回頭客去了,藥鋪的夥計都不會特別介意,說是家裡鬧蟲蟻,或是田裡田鼠多,買點毒藥來用用,藥鋪都會賣給他,而且不會多問。這樣,纔算是湊齊了的。”
柳雅聽完笑了,道:“還不錯,方法運用得當,不枉我帶你出來這一趟。”
說完,招呼道:“既然都回來了,趕緊吃晚飯吧。吃好了飯,我要忙着配藥呢。”
一聽說配藥,東子趕緊把擺在桌的藥都挪開,把包袱皮繫緊,生怕掉出來一、兩樣。然後一臉緊張的道:“吃飯吃飯,這些個東西可不能桌。”
“噗”柳雅不由得笑了,道:“這些東西不能桌,可是明天都由你一個人掌握。不管是撒,還是投,又或是燃,反正你把山的那些人給撂倒,算是你的本事了。”
東子聽完,再次暗自撇嘴,看來這投毒下藥的事情,非他莫屬了。
飯後,柳雅忙着配藥,古尚卿拉着東子到了一旁,嘀嘀咕咕的研究起來。
藥的混合配製並不費勁兒,本身是幾種劇毒的藥,隨便拿出一種來都足以致命,更何況是她神醫弟子親自配製呢。
柳雅一心二用,仔細一聽聽出來,竟然是古尚卿在給東子介紹山的地形和地勢。
柳雅道:“東子,你按照我哥說的,把山的地形圖畫出來,回頭我們一起研究。”
東子聽了,抽了抽嘴角,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去畫圖了。說實話,不管是柳雅還是古尚卿,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得罪的意思都不敢有了。
等到柳雅把藥全部配完,讓秀寧坐在那兒逐一的分別包起來。
秀寧嚇得手都哆嗦了,柳雅道:“沒事,只要你不吃,不會有事。有些本來是沾在皮膚會見效的,不過我改了一下配方,對女人無效。”
柳雅之所以這樣做,是擔心山還有女人。不管是不是女匪,柳雅都不想直接對女人下手。
秀寧聽了,這才放心下來,不過又問了一句:“那明天東子拿着這個藥,會不會有危險?”
柳雅搖頭道:“沒事,解藥我有,給他們預防一下好了。”
說完,柳雅走到古尚卿和東子那邊,道:“地圖呢?我看看如何部署。”
古尚卿聽柳雅問話,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朝東子努了努嘴。
柳雅問東子道:“怎麼啦?畫個地圖這麼難嗎?給我看看。”
東子頓時一臉便秘的表情,但還是迫不得已把畫好的紙遞給了柳雅。
柳雅接過來一看,只覺得七竅生煙。這哪是什麼地圖?分明是鬼畫符。
“雅兒,東子原來不識字。”古尚卿一邊說,一邊笑着道:“他自己說的,還是那個叫馬六的最近找個師父特別教了他幾天,說是跟着你不能不認字,才學會了一些。可是他看字沒什麼問題了,要是讓他寫,只怕寫出來的東西你我加在一起認三天,都不會認全。”
柳雅有心發作一番。可是想想東子家裡本來窮,窮人家的孩子是不起學堂的,也嘆了口氣。
她從東子手裡取過毛筆,又重新鋪了一張紙,道:“我現在重新畫一遍地形圖,先把明天最先要去的鍋子山和胡家嶺的地形圖畫出來,咱們依照地形進行部署。”
說完,柳雅便按照剛纔古尚卿和東子講的地形,逐一畫了出來。
雖然柳雅只是旁聽,但是她受過特訓,對於地形的識別有特殊的記憶方法。因而畫出來的地圖重點明確、例清晰。
等到地圖畫完了,古尚卿都驚呆了。看了半天,指着這張圖,道:“雅兒,憑我看過兵部的總攻地圖,我可以確定,你畫的這張圖,不輸於兵部的專門探馬和畫師的配合了。”
柳雅微微一笑,道:“哥,你不是說,我是將門虎女嗎?我願意替我爹爭這個榮譽,讓古家不要輕看了我。”
說完,指着地形的山勢、路線做了逐一的解釋和佈置。有些地方還特意問過古尚卿,確定了他所經過的路線與她畫的無誤之後,才繼續講解。
一直到深夜,柳雅已經把胡家嶺和鍋子山兩處的地形全部剖析清楚。連沒有去過這裡的東子都已經摸了個爛熟。躍躍欲試的等着明天一起去剿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