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醫院的氣氛因爲韻的到來而變得凝重起來。
“留血這麼長時間才送他過來?!”醫生帶着訓斥的語氣,但是說話間能嗅到韻的美人胚子的氣質和容顏,訓斥也會溫柔些許。
“病人急需鮮血,你有沒有通知他的家人?”
“他沒有家人。”韻很小聲的回答,都被急促腳步聲所掩蓋。
“他血型多少?”醫生都急死了,他知道如果不馬上給軒輸血,他會虛脫而死的,一切病人的情況只能從眼前這位女士口中得知了。
“他血型是B型,我的血型也是B型,我能輸血給他的。”韻在醫生面前,掀開自己單薄的衣袖,袒露出清晰地血管紋路,醫生知道眼前這位女子非常擔心這位危重的病人,“相信我們,我們會處理的。”
急診室的大門嚴密地關上了,這次韻能體會到軒之前看着森嚴的大門,而裡面就是自己的愛人的那種感覺……
護士看着韻有輕微擦傷,對韻說,“這位小姐,請跟我來這邊,我幫你擦拭一下傷口,再驗血。”韻聽到血液就聯繫到了軒鮮血淋漓的樣子,她義無反顧地跟着護士走了。
簡單擦拭了一下傷口,在韻的小手擦上一些酒精,對韻說,“剛纔我看你很緊張那個病人,他是你什麼人?”
“朋友。”韻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是第一印象就是朋友……
“那你們一定男朋友了。”護士繼續寒暄。
“不是……”護士聽到韻這話,在她手上的棉花微微顫抖了一下……護士重新觀察眼前的這位女士,眉宇清秀,學生模樣,但是剛纔那位病人……是怎麼了?看到韻的衣服有些衣冠不整,明顯是隨便披上的。
帶上自己的聯想,護士問韻,“是不是遇上了歹徒,劫財又劫色?”
韻心靈猛地震了一下,但是又不想讓別人知道,只是輕輕地對護士說,“可以這樣說吧。”
“自古紅顏多災難啊,美麗也是我們的罪過。”護士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蛋,感情真摯地感嘆。
韻轉過頭來,看着眼前的護士:眉如遠山,面若芙蓉,像一幅清麗的畫。化了點淡妝,頭髮精心地旁系在護士帽裡面,脣,鮮豔中帶有絲絲入扣的純情。
護士繼續感嘆自己的悲哀與無奈,“我們女生真痛苦啊,美麗一點就多災多難,普通一點就沒人看得上。不過像你這麼漂亮,災難一定不少,說實話,我覺得你比我漂亮多了。”
“姐姐,那裡,你太謙虛了。”韻儘量用‘姐姐’這樣親切的詞語。
“還挺會哄人的。”護士拍了拍韻的小手,“可以了,抽完血了。”
在各自的談話中,護士一直在工作,而韻並沒有感到血液從自己身體被抽出那一中麻痹的感覺,“
謝謝。”韻對着就快走出門口的護士說,而她着回過頭來,給了韻一個微笑。
軒,你不要有事啊。韻靜靜地祈禱着,他三番兩次爲自己受傷,住院,舅舅那次也是,現在也是……
時間,用江南水鄉的姿勢流過,亦真亦幻。
一條盡是金黃貝殼的小溪緩緩流進軒的夢境。
兩隻蝴蝶在這條小溪上飄飄起舞,一上一下,互相追逐。在它們與軒相遇的一刻,那些金黃色的貝殼全部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等軒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放下的時候,自己看到了……“爸,媽?”
“軒兒。”雖然軒在現在的身體全身流血,但是夢境中的軒只是顯得有些消瘦,並沒有因爲現實生活而和夢境重疊。
母親摸着軒的臉蛋,“我們離開,讓你受苦了。”眼睛暗藏着珍惜和憐憫。
軒像乖訓的小孩一樣,合上眼睛,盡情享受來自母親,手的溫度。
“你要好好活下去,外面那個女孩對你是真心的,不要辜負她。”父親揮一揮手,夢境被撕開了一個鏡面,鏡面是默默祈禱着的韻,櫻桃般的嘴脣想念着咒語。
“好好活下去……”金黃的貝殼消失了自己的光芒,父母的影像被那條緩緩的小溪強行拉走,越來越遠,軒想伸出手去挽留父母,結果是徒勞的,因爲雙手接觸的一刻,軒的手穿透了父母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