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來臨了,炎熱的夏天,四周知了蟬蟲“吱吱”地叫着,隨着知了的叫聲找去,便可發現有兩隻知了停在一顆茂密的老桑樹上搔首弄姿,擺弄着翅膀鳴叫着,這顆老桑樹有三個成人腰那麼粗,十幾米高,屹立在校園中央,靜靜地聆聽着大自然的歌聲。
兩隻知了卻顯得是那麼煩悶,不斷地叫個不停,不知道它們再說夏天太熱,還是太過乏味。
一隻知了用前邊的兩個小爪子扒拉這腦袋,接着轉了轉頭,“嗖”地一下跳走了,走時又叫了幾聲彷彿說着:這個夏天好熱,好熱……
天空一輪巧月掛在樹頭上,有漫天繁星點點的陪伴,是衆星捧月之勢,可不知爲何月亮顯得是那麼冷清,彷彿是有一層神秘的面紗未掀開一般,有着幾絲孤獨之意。
“鈴……鈴……”隨着一陣上課鈴聲的想起,錦繡雙語學校的“花朵”們,從各自的宿舍跑了出來,絡繹不絕,到有爭先恐後之勢。
第一個跑到自己班門口的學生,彷彿勝利的將軍一般,連蹦帶跳,口中不斷地發“耶、耶、耶”地聲音。
“啪”一個巴掌打在這個學生後腦勺上,那個學生正要罵孃的時候,剛說出“你……”字的時候他已經發現後邊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瘋魔”教導主任的時候,連忙閉上了嘴,低下了頭。
瘋魔怒着眼,教訓他:“不就是上個課,你亂叫什麼哪?媽的,嚇了老子一跳,今天你的晚自習我來輔導。”
看到這幅場景,同學們低下都頭地捂着嘴笑了起來,有的同學實在忍不住,哈哈地笑出聲來,同學們見有人帶頭,都放聲大笑了起來。
瘋魔徹底憤怒了,伸出手,指着這些大笑的同學吼道:“再笑都給我到操場上跑圈,你給我去操場上跑五圈,什麼時候跑完什麼時候再回教室去上課。”
第一個到達教室的同學,則是一副垂頭喪氣,看了一眼瘋魔,又看了一眼那些強忍着笑聲的同學,他們一個個咬着自己的下嘴脣,有的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敢將笑聲發出一絲,個個滿臉可以用“猙獰”這個詞形容。
他頭也不回地向着操場跑去,學生們也不敢笑,都低着頭向着各自的教室走去。
吳天也隨着人流,低着個頭向着自己教室走去,他不是在笑,而是因爲下午被大頭他們打過之後,有一個眼睛被大了一拳,已經腫了,看起來就像是沒有進化完全的熊貓一樣,正好趁着這場鬧劇走回了自己的教室。
吳天的教室就在這一排的第二個,他是初中二年級的二班的學生,剛纔那場鬧劇則發生在他們的鄰班,初中二年級一班的事。
吳天推開教室的門,教室的門是開在教室的後邊,映入眼簾的是那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八個大字下邊,也就是講臺上邊,一張嶄新的講桌放在那裡,講桌下邊是學生的書桌,書桌整齊而又凌亂地擺成橫着是五個書桌,豎着是九個一排,以這樣的形態擺放在教室裡。爲什麼說整齊而又凌亂呢?整齊是因爲你一眼看上去,還能數清這個教室是給四十五個同學提供上課的,凌亂是因爲那些書桌歪歪斜斜,彷彿是被一陣狂風吹過一般。
此時的教室裡亂哄哄的,女聲地尖叫聲,男聲的笑罵聲,凳子的摔倒聲,凡是屬於的、不屬於的聲音,在這個教室都有,這樣看來的話,是輔導老師還沒有來。
吳天個子小,學習又好,班主任張曉梅老師把他安排在中間靠右手邊的第一個座位上,好及時提問他。
吳天穿過一羣唧唧咋咋,彷彿那些討人厭煩的知了蟬蟲的女生們,也沒人注意吳天,吳天瞟了一眼,她們好像某個男明星的寫真集,一個個犯了花癡,這不時地發出尖叫聲,原來就是來自這裡。
“哇……他真的好帥哦!是啊、是啊!”
“看他那強壯而又性感的肌肉,我喜歡!是啊、是啊!”
“他看起來是那麼成熟穩重,讓人家欲罷不能了!是啊、是啊!”
………………
一片女生這一下感慨,把路過的吳天嚇了一跳,吳天拍了拍胸口暗暗想道:“要是來個八十歲的老大爺,非心臟病發作不可。”他搖了搖頭,又繼續向前走去。
“我草,大頭這麼沒有品德啊?還玩藏牌啊!”一個留着自以爲很個性的三七分的學生笑罵道。
“草,老子沒有,那是李哥那張出不去了,偷偷塞到我屁股下邊的,別他媽的誣陷老子,老子可是良民!”大頭氣洶洶地站在他原本坐着的書桌上邊吼道。
李小偉“啪”從大頭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笑罵道:“你孃的大頭,這麼大點事情都承擔不了,以後這麼跟着哥混啊?說是不是你的啊!”李小偉一臉壞笑地看着大頭。
大頭的那顆大頭搖晃一下,“嘿嘿”一笑,又原地坐了下來:“李哥說的對,媽的是我藏的怎麼了?你咬我啊?”
“切……”不下於十根中指朝着大頭比劃來,大頭的臉上頓時像霜大的茄子,紫紅紫紅地。
幾個人嘻嘻哈哈亂罵又開始玩了起來。
吳天小心翼翼地走過這羣人,快速地坐在了他的座位上,沒有被他們注意到,不由地長長地出了口氣。
“啪……”有人拍了一下吳天的肩膀,吳天嚇了一跳,一轉頭髮現是他的同桌——沈婷。
“哎,吳天你的眼睛怎麼了?怎麼都腫起來了?”沈婷清秀地面龐擔憂地問道。
吳天很是尷尬,支支吾吾說:“沒什麼,在校園看書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樹上,沒有什麼大事,我要看書了,你去和她們一起去看寫真吧!”說完吳天慌忙拿起了自己書桌上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沈婷看了吳天背影一眼,一把奪下了吳天的書,臉上帶着一絲怒氣,怒聲叫道:“書都拿反了,是不有人欺負你啊?”
沈婷的這一聲,可謂是驚了天地、泣了全教室的人,玩的、鬧的、看寫真、玩撲克、南來的、北往的個個都向着這邊看來,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了,都看着他們兩個人。
李小偉看了大頭一眼,衝着大頭眨了眨眼睛,兩人甩下了手中的牌,晃晃悠悠地從這邊走來,臉上不由地露出陰笑,不停地掰着雙手,扭動着脖子。
吳天看見這兩人的動作,不由地嚥了口唾沫,轉過了頭,甚至連身體都有些微微發抖,把放在書桌上的雙手放了下來,又放了上去,像是一個無助而又做錯了什麼的孩子一樣。
沈婷繞過書桌,氣洶洶地攔住了大頭和李小偉問:“看這樣是不你們乾的?”
“呸?是不是我們幹,有你屁事啊?你是不是和這小子有一腿啊?想爲他出頭,還是怎麼滴?”大頭吐了口口水在地上,一副就是我幹你能把我怎麼樣。
“哼!別以爲你爸是咱們學校的沈副校長,我們就不敢動你,雖說我們從來不打女生,但是女生可是會打女生的!”
“你們……”沈婷對這兩個無賴是真的無語了,不知該怎麼說好。
大頭從側面繞了過去,“啪……”地一拍吳天的書桌,“怎麼?想讓女生爲你出頭啊?”
吳天滿臉恐懼之色,搖了搖頭:“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沈婷着急喊道:“張山,你要幹什麼啊?小心我去告老師!”說着就要轉身撲向吳天的座位。
“哎……美女,去哪裡啊?陪大爺聊聊唄!”李小偉一把抓住了沈婷的胳膊,戲侃道。
“你滾開……”此時沈婷真的氣壞了。
旁邊與沈婷要好的同學,一個宿舍的姐妹,跑了過來,一把拉住沈婷,沈婷氣呼呼被拉到了一邊。
這時吳天看着了大頭一眼,見大頭陰笑地看着他,不時地摸着他那大大的腦袋,又連忙把頭低了下去。
李小偉走了過來,也有着一絲怒氣,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沈婷的“滾開”,他是不打女的,但卻把這算在了吳天的頭上,這絲怒氣也要出在吳天的身上。
二話沒有,走到吳天的側面,上去就是一腳,吳天從凳子上摔了出去,砸倒了旁邊的桌子,正是沈婷的。
看到這邊有人打架,全班都莫言了,紛紛頭來目光,有興奮,有幸災樂禍,當然也有厭惡,女生則是有可憐的目光看着吳天。
吳天正心驚膽寒地坐着,忽然從側面出現一腳,整個人隨着這一腳便倒了下去,由於下午剛被打過,身體還在疼痛,這一腳無異更加是雪上加霜,吳天想起身怎麼也站不起來。
大頭看見李小偉“出手”了,看着吳天這個單眼熊貓,隨手又是一拳,打在了吳天的另外一個好眼上,嘴裡還叫囂着:“給你來個真正的國寶!”
這一拳下去,吳天頓時感覺之前還好的右眼,被重重地一擊之後,一陣巨痛由眼部神經傳到了大腦,眼圈的疼痛感,可以用火焰焚燒般的難受,他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識,一段時間,可能是一秒,可能是一個小時,甚至會一生昏迷,成爲植物人。
突然,吳天腦中出現了一絲抱怨、一簾怪想,一陣嗜血:“我不要再被欺負,我不要軟弱,不要成爲任人宰割玩鬧的好學生,我要殺掉欺負我的人。”
教室裡邊亂哄哄的,這是吳天睜開眼睛的第一副場景,在昏迷到甦醒,再到睜開眼睛這個過程,只有幾秒,也許連一秒都不到。
吳天的眼中有着一絲狂熱的嗜血,這道目光彷彿要吃人一般,目光每到之處便是一邊安靜,整個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能聽喘氣的聲音,但也是那麼的壓抑與低沉。
因爲此時吳天的眼中散發着紅光,彷彿一直髮怒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