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淵軒”一個拱形石門上寫的三個大字,這就是吳天住的宿舍的唯一進入口,而對面則是“坤淑院”則是女生的宿舍。
不知道當時這樣設計的用意何在,難道是讓男女對陣形成陰陽調和之狀?這樣說來當時的設計不是懂的陰陽,就是被中國流傳下的“對稱”這一概念所左右,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吳天穿過拱形石門,也沒有心情看小道兩邊,那些生長茂密的花草植物。現在他的心裡可是有着十五個小桶,在晃晃蕩蕩,七上八下的感覺。因爲當時他在領獎臺被那些異樣的眼神盯着,讓他心裡打鼓,臉色發愁,此時的他正是心煩意亂。
吳天走着……走着……
向右拐了個彎子,一片小樹林出現在了吳天眼前,這個小樹林前邊就是在吳天的宿舍了,小樹林不是很大,有個籃球場大小,其間就有一棵粗壯老樹聳立在那裡,枝繁葉茂。而老樹旁邊剩下的是許多的小樹,最粗的看起來也不足老樹的十分之一,也許是那老樹樹根粗,枝葉大把光和水都吸收掉了,小樹才顯示那麼枯黃,不能很好的生長髮育。
吳天的宿舍就要到了,他緊走了幾步,再走大約十多步就進入這個小樹林了。
吳天餘光朝東看去,是一排宿舍,這一排是他們初中二級二班的,他轉過身朝放眼望去,大概有二十多間,每間大約有十幾平米,而吳天的宿舍是在這一排最後的倒數第一間——1號宿舍。
吳天此時步伐有些沉重,可是他還是一步步地走着,不知不覺吳天已經走到了自己宿舍的門口,裡面靜悄悄的,看樣子是沒有人。
吳天一推那扇塑鋼門,卻有彷彿有千斤重……
爲什麼吳天這麼害怕?那是因爲這裡住着一共住八人,除了他之外還有六名舍友,都是安分的好同學,可還有一名叫龐偉的“同學”是初二八班有名的混子,因爲他跟了個大哥是高二有名的混子,大家都叫他旭哥,手下有些兄弟,在東區這一片都吃的開,龐偉就是其中一個小弟,有些初三、乃至高一的學生都不敢惹龐偉,常在宿舍裡對他們這些學習好點的學生使來喝去的!
吳天自己傻笑了一下,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膽小,裡邊沒有什麼動靜,顯然是沒有什麼人,然後自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一扭推手,“咯吱”門被吳天推開了,頓時一股香菸味撲面而來,吳天一皺眉頭,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又是龐偉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在宿舍快樂似仙地抽菸,他正想關上門,轉身離去的時候……
“哎……好學生怎麼剛進來就要走啊?進來坐會兒,兄弟們可是等你很久了!”龐偉,外號膀胱,男,17歲,個子一米七,算的上是個大個子,長毛寸髮型,鳳眼,俊眉,長相十分英俊,家裡比較有錢。
只見話一說完,龐偉從上鋪飛身跳了下來。
一個頭很大的傢伙,拿着香菸,牌子是白沙的,在那個時候這可是相當奢侈的香菸,他坐在吳天的牀位上,嘿嘿一笑:“好學生回來了,彆着急走啊!有事跟你商量,要是你走的話,我一激動手一抖,再把你被子點着了,說着彈了一下菸灰,落到了吳天的牀位上。
小孩子閱歷淺,吳天膽子又小,而且他知道家裡沒錢,這被子還是母親爲他做了三天才做好的,他怎麼也捨不得讓別人把自己心愛的被子燒掉。
吳天轉過身來,滿臉通紅,雙手在在褲線間,手有些顫抖,看着這三個人——龐偉、李小偉、大頭!
“把門關上,想讓老師發現我們抽菸嗎?你不知道麼?你發現有人抽菸不告訴老師可是一樣的處罰哦!”李小偉之前是平放的雙腿,現在把自己右腿壓到左腿上說。
吳天轉過身,“咯吱”一聲把門關上,那門發出的聲音彷彿是苦笑了一聲。
李小偉一把將吳天按在吳天自己的牀鋪上:“來、來、來……讓小李子給您這個好學生按按肩,今天大會上忙了那麼長時間了,一定累了吧!”
吳天不敢動,只是用手牢牢地按住褲兜,知道心裡害怕的事情終於要發生。李小偉說是按摩,還不如說是雙手用力夾住吳天的雙肩,只把吳天夾的呲牙咧嘴。
龐偉一臉壞笑,露出他那層次不齊的牙齒,把他的英俊的相貌破壞了,大概是抽菸有些年頭了,牙齒上面有些發黃。
李小偉和大頭也站起身來,站在龐偉的旁邊,形成半圓把吳天包在了牀鋪上。
突然,龐偉猛地一把將吳天的頭按在了牆上,只聽見“嘣”地一聲,不知是牆發出的聲音,還是吳天頭髮出了聲音,那聲音就像是響鼓被輕敲了下子一般。
“媽的,都給你按摩了,怎麼也的給點小費,多了不要,就一人一百吧!”龐偉摁着吳天的頭狠狠地說。
此時吳天的腦袋裡“嗡”地一聲,在頭與牆接觸的那一刻吳天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了,就是放空的感覺,不過不到一秒之後吳天又清醒了過來。
當他聽到這三個傢伙是在打這次的獎學金的主意,憋紅了臉,顫抖着說:“你……你們想幹什麼?這獎學金是學校給我的,我會告訴老師的!”
“啪”一個巴掌甩了過來,是李小偉打的:“草,老子剛纔給你按摩了。還告老師?讓你告老師,老子打亂你的嘴!”李小偉惡狠狠地說。
大頭又是一拳捶到吳天的胸口上,嘴裡叫囂着:“媽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哥幾個別給這****面子,打吧!”
大頭說着把吳天拉到地上,在不寬的地面上,或是拳頭,或是腳踢如同雨點般密集地打在吳天身上。
吳天抱着頭,在衆人的腳下嗚咽着,笑聲、罵聲早已充滿了他的腦海。
“廢物,這錢給你只能糟蹋了,還不如給我們兄弟來的好,和你要還他媽的不給,真你媽的給臉不要臉!”
“是啊!你他媽就是個軟蛋,比烏龜王八蛋還軟,我草!”
“我……我……草!”
打了沒有一分鐘,三個小混混便停手了。
龐偉也不管吳天鼻子流出的血,從倒在地上的吳天的褲子兜裡,翻出了那三百塊錢,對着二人一賤笑。
“龐哥,怎麼也給兄弟們多少分點吧?”李小偉嘿嘿說道。
“沒問題,來,一人一百,別說我老龐不照顧兄弟!”龐偉對這兩個酒肉朋友不是那麼重義氣的人,但他有他的顧慮,這件事情如果被老師知道,憑着自己家裡與學校的關係,還不至於被開除,有這兩個當替罪羊,就這樣一人一份分開了。
大頭拿着一百元大鈔笑道:“我最愛老爺爺,我最愛紅票票了,一會兒我請兩位大哥跳牆出去吃飯!”
李小偉嘿嘿一笑:“大頭兄弟夠義氣,這麼爽快,走,一會吃完飯我請大家上網。
一行三人有說有笑地走出了宿舍,在校園中的同學隱隱聽到笑聲,以爲這是那個神經病撿錢了,還是怎麼的?其實他們真的拿到錢了,但不是撿的!
吳天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然後艱難地爬到自己的牀上,在自己的牀鋪角落找到衛生紙撕了一片下來,擦了擦鼻子、臉上的血,又撕下了許多,終於止住了鼻子上的血。
吳天費勁地坐上了自己已經凌亂的牀鋪,背靠在牆上,擡頭仰望着上鋪的牀板,深深地嘆了口氣。
“爲什麼學習好就要被別人欺負,爲什麼他們每次都要欺負我,我從三中轉到這裡,都說這裡的管理好,可是這都是爲什麼?難道我就註定是一個被別的學生欺負?爲什麼我不敢去反抗?我應該與他們打麼?”
“不,我不能亂想,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媽媽說了學習好長大才能有出息,向他們那種混蛋一定會有報應的,不是死在別人的手下,就是進監獄!”
漸漸地吳天在胡思亂想中眯着了,因爲害怕加上孤獨,再加上身上的傷,使得他很疲憊。一個黑色的眼窩,掛在他的面龐,偶爾能發現他睡覺還咧開嘴在笑,是回到家裡夢見母親煮的麪條了?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現在的他確實是個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