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袁越慘叫一聲,身體直直地向下跌去。
向下跌落的過程中,毒素逐漸爬進了腦子裡,袁越意識模糊起來,顫抖的身體完全無力。
這一次,摔倒在地面上,應該再也爬不起來了吧。
袁越如是想着,可是在臨近地面的時候,卻突然一雙柔軟的雙手抱住了自己。
袁越一驚,睜眼看去。在無虞城外醒過來時,看到的那個女子又出現了。
旁邊那威武雄壯的男子,也出現了。
當時的自己記憶被封印着,當然好奇他們是什麼人。但是此刻再度想起來,已經破除了之前的疑惑。
且,他們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袁魁,魑魅。
一個父親,一個師姐。
只是至少有十年沒有與師姐見過面,朦朧的記憶中,魑魅似乎很早就是如此妖豔的樣子。
“師姐……”袁越朦朧地說了一句,閉上了眼睛。
“你真會玩,囚牛。”袁魁站起身來,看着前面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語氣不屑。
“混賬,這是與本大人說話的態度嗎?”黑衣的囚牛怒吼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身體應當是一分爲三了,只留了三分之一的靈力在這裡,對吧?”
“喲,你小子都能看出來啊?我可是比你年長几百歲,竟然都被你識破了。”
“哈哈,小子,奪魂師袁魁是吧。”
“嗯,我也知道您。龍生九子,九子之首,囚牛。”
袁越站在身後,聽着父親與他的對話,句句驚心。
關於龍生九子的傳說,自己小時候當然也聽說過,但也只是聽說過。
在《山海經》中,關於這九子的事情被描繪得淋漓盡致,尤其是爲首的囚牛,傳說中以‘音樂’爲武器,可以通過自己發出的聲音,進而操縱天地。
難道他也躲藏在這北疆巫山中?且這時候要捕捉畫魂師嗎?
可是,自己明明跟他一樣是異物,爲什麼要還針對自己。
“奪魂師小子,這也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啊。”
“久仰。之前早就仰慕於囚牛大人,傳說中千年以前,就是您帶領着衆多妖物,與女媧對戰的。”袁魁眼神中滿是崇拜,“照這麼說來,這北疆巫山,其實也就是您的天下了。”
“哈哈,的確。我這就試一下,看看傳言中除北疆巫山以外,中原大陸上排名第一的法術師袁魁,究竟是什麼功力。”
“您只用三分之一的功力與我切磋,實在是我的幸運。我也試試能否配得上了。”說完,袁魁轉過身子對魑魅努了下眼神,又轉了過去。
袁越以爲,是要魑魅幫助自己一起戰鬥呢。
魑魅站了起來,雙手扣在胸前,身前忽然張開一張巨大的網,如同海浪般衝向囚牛。
囚牛的身子一陣,往後退卻了一部。顯然是震驚與這個姑娘竟然有這麼大的爆發力。
“好厲害!”囚牛一驚,再擡頭看去,袁魁擡着袁越,還有一旁的魑魅,一起跑了出去。
顯然,他們都覺得不是囚牛的對手,所以趁着剛纔先發制人的空隙,趕緊逃跑了。
待囚牛動身向前的時候,他們三個已經衝破了屏障。
屏障外,是袁魁與魑魅進入
時的地方,也就是不詭山的山頂。
他們剛纔就是在這裡,發現囚牛施展了幻術,困住了他們三個人,由此他們也進入了幻術結界中。
在進入前,遙望着山下,看到了張星凌和那黑衣裹身的囚牛站在那裡,當時的袁魁就料想應該是分身。
而緊接着出現的低個子少年,讓袁魁震驚了一下,因爲此人正是當年的畫魂師甘羅啊!
堂堂威武的畫魂師,竟然在這個地方出現。
“不對,我當時在地獄閻羅那裡,的確看到生死薄上他的名字。”
“嗯,這應該不是他本人,而是隱藏在某個地方的身份。本人已經死去了。”袁魁娓娓道來。
“什麼?”顯然這一點突破了葉皖瞭解的限度。
“總之,我們最好不要與他相遇,出來後直接躲在無虞城中好了。”
於是,他們此刻帶着袁越,越過了甘羅以及星凌所在位置,往吳玉成中逃去了。
囚牛分身站在山頂,看着極遠處他們的背影,呵呵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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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似在嘲笑他們的弱小,嘲笑他們的無能。
再低頭看去,下面是自己另一個分身,在與那畫魂師甘羅對戰。
大概是太久沒有戰鬥過了,此刻終於與實力相當的對手對決,心裡反而多了些許安慰,想更長久地看着這場戰鬥。
囚牛盤坐下來,看着山腳下自己的分身與甘羅的對戰。
……
另一邊,葉皖這裡。
經過接近一個小時的敘述,這個黑衣裹身的老者,終於將故事講完了。
“姑娘,願意答應我嗎?”
葉皖聽到,猶豫着看着四周,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黑衣人給自己講的,是此前在古代神話傳說的書籍中所看的故事,幾乎半數一樣。
不同的是,裡面的戰鬥比傳說中慘烈得多。比如人類初成時,神鬼大戰,共工與蚩尤大戰,還有女媧與這黑衣人的大戰。
葉皖實在難以置信面前這個瘦弱的黑衣人,竟然是當年與領導衆妖,與女媧對戰的首領。
“作爲凡人,其實也是有血統優勢的,尤其是練習所修行的法術,只是千年來被禁制在這裡,從來都不敢施展法術。”
“禁制?”
“對,如果你知道的話,‘禁制’內容,就是任何妖物不能在人類面前施展法術,否則禁制會反噬至死,但唯獨我是例外,因爲我的功力僅是低於女媧一點,所以目前可以在個人人類面前施展法術,卻不敢在集體面前施展。”
“所以,你就躲在這深山中。因爲一旦在人羣前施展法術,禁制還是會把你殺死,對吧?”葉皖順着他的意思,說着。
“嗯。真聰明,但是如果在一兩個人面前的話,基本就沒什麼影響了。”
“給你兩個選擇,一個吞下這顆藥丸,成爲我的弟子,另一個是被我殺死。”囚牛分身靠近了葉皖的面孔前。
葉皖之前都是看到它帽子內一片漆黑,也只有此刻,看到了他的面容。
像是一隻半人半牛的怪物,看着自己,眼神中滿是對後代的憐惜。
“那,吃下你這藥丸,會有什麼作用?”葉皖問。
“哈哈,你從今往後,所有事情都必須聽從於我,若有違逆,我可
以在頃刻間讓你死掉。”囚牛語氣狠厲。
“那你還是殺了我吧。”葉皖語氣決絕。
被這麼決絕的語氣給否認,囚牛不急反喜起來,喊道:“好,哈哈,倔強的姑娘,我喜歡啊。”
正在猖狂地笑着的時候,囚牛的身子忽地一閃,葉皖只覺得瞬間有什麼東西碰到自己腹部,自己疼痛得微微張開嘴,緊接着一個東西就從嘴裡進入胃中。
“姑娘,你已經吞下了。”
“什麼!”葉皖以爲剛纔一閃而過的感覺只是錯覺,卻不想竟然這個傢伙速度這麼快。
忽地,囚牛的身子一震,似是被什麼東西攻擊到了,渾身狂熱疼痛着。
“什麼!”囚牛喃喃自語,“姑娘,我且不管你了,這裡停不下來了!”
囚牛轉過身子,身體如同爆炸開來,頓然間四周山谷模樣的草叢也消失掉了。
轉眼間,自己又站在了不皈山腳下。
在不遠處,看到了星凌的身影。他趴在地上,擡頭看着不皈山上方。
不皈山上方,一個渾身散發出黑色濃霧的人,另一個在身前籠罩着巨大的光陣的人,對站着。
星凌看到葉皖跑過來,急忙抱緊了他。
明顯的,是甘羅佔了上風,把這囚牛逼得步步後退,所以囚牛纔不得已,把另外兩個分身的力量也全部用了起來。
“我們要不要等到阿銀出來,我們再一起逃跑。”葉皖看着一旁的星凌。
星凌緊抿着嘴巴,似是不敢相信地回了句:“剛纔在你之前,阿銀所在的黑霧團已經消失了。”
“啊?阿銀呢?”
“沒,沒有看到它。”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他們都很想去尋找阿銀,但是此情此景,若是稍有不慎,只怕會禍害性命。
正在他們倆鬥戰的激烈時刻,囚牛因爲分身的力量融合進來,反佔上風。
在他們對戰之時,忽然不皈山的後山,傳來一陣巨大的呼嘯聲。
一條巨龍從後山中飛起來,飛在不皈山山後,看着囚牛與甘羅,怒吼着。
“他們是……囚牛的同伴!”星凌握緊拳頭,狠狠地說着。
但是,似乎這條巨龍並沒有幫助囚牛的打算,或者說是囚牛不讓他幫。
“滾,這是我們兩個的事,與你這蟲子無關,快滾!”一遍在用黑霧進攻的同時,囚牛對一旁的燭龍吼叫着。
而在囚牛身下,也就是不皈山頂上,半人半獸的威震站在這裡,擡頭看着上面的戰鬥。
這一次的戰鬥畫面,實在是讓自己大爲吃驚。
即使是自己拼盡所有的想象,也絕對無法描繪出這樣場面的震撼的。
一個是統領天下妖物首領,龍生九子的老大囚牛,一個是女媧欽點的畫魂師,天下爲之渴望的人物。
頭頂一邊是隆隆的黑霧,另一邊則是甘羅釋放出的巨大紅色符咒。
黑霧一方面起到了防護租用,保護不被甘羅的符咒所傷害,另一方面,也如同觸角般不斷的延伸出來,試着攻入甘羅所在的位置。
甘羅的符咒釋放出的光芒,也似一把把利劍,每當黑霧要攻進自己時,便毫不猶豫地抵擋了過去。
瞠目結舌地仰望的時候,忽然一團黑霧朝着自己方向奔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