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端着一個魚盤滿臉騷笑的走了過來,這個笑容像極了電影《賭聖》上的三叔吳孟達,一看就知道內心發浪。
“阿鳳,這是紅燒草魚,你快點趁熱嘗一嘗,味道很不錯的。”高達搓着手,小心翼翼的坐在她身邊。
周綵鳳嘆息一聲,正要詢問高達,司徒更快一步問道:“高所長,聽說你和綵鳳在山頂遇見了劫匪?”
“恩,有這回事。”高達整着臉說,他額頭的傷口已經包紮,這一刻刻意的晃了晃,好像炫耀男人勳章一般。
“你不覺得這事……忒巧合了嘛,哪個劫匪腦子缺根筋,非要到荒無人煙的山頂去搶劫,這一點都不合乎常理,不會是你找的人來個監守自盜吧?”司徒很不忿的說,不過他確實說準了,這件劫匪的事確實有些說不通。
高達下意識看了眼李錘,只見這傢伙這會只顧得和楊採兒打情罵俏,一點都不注意這裡,這件事可不能承認,不然剛剛培養起在阿鳳心中的地位,會蕩然無存,這也就算了,恐怕阿鳳會一輩子都不理我。
高達身爲一所領導,反應能力還是很快的:“司徒警長,你簡直是在誣陷我,是在懷疑我的人品,哼!如果是我找的人,會把我自己的頭打破嘛!而且……那幫傢伙可都是帶着傢伙的,司徒警長,你先是在食物中下毒,令我出醜,然後又誣陷我的人品,你到底是何居心,身爲一個下屬,有這麼懷疑領導的嗎?好啊,你可以質疑我,但請你拿出證據,你也可以不再我手下工作,請你離開呀!”
高所一番話說的句句不讓,司徒就是沒有證據,只是覺得事情蹊蹺,不然早就揭發他了,老高一向認同高達,這會道:“司徒警長,我也看出來了,你心裡喜歡周副所,但是你的做法就不光明,在山下的時候,你嘴裡可是從未停過對高所的謾罵,背後說人壞話,會肛門流膿的……”
周綵鳳眉頭一皺:“別說了,吃飯呢,說話這麼難聽。”
李錘這時也幫着圓場,拿起茶壺給司徒警長倒茶:“司徒警長,別生氣了,吃過飯咱們就回去吧,今天這一天可謂是患難見真情,大家都是自己人嘛。”說完又給老高、高達、周綵鳳都倒滿了水。
只是司徒光顧着和高達鬥嘴,完全沒看到李錘給他倒水的時候,無名指悄悄動了那麼一下,但是這個動作卻沒逃出楊採兒的眼睛。
司徒警長拿起杯子猛喝了一口水,心中下了決定,回家就找老爺子,不管花多少錢也要將高達調查清楚,他就不相信這個外表神似吳孟達的所長沒犯過錯誤。
周綵鳳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想想當時的場景,高達怎麼看都不像在演戲,也就釋然了,兩個人吃飯的時候不斷眉目傳情,看的司徒狠狠的吃了幾口魚,還倒黴的被魚刺卡到,一頓飯下來,衆人準備離去。
這次爲了給高達和周綵鳳營造空間,李錘開了周綵鳳的高爾夫,帶上楊採兒,周綵鳳坐進高達的帕薩特里面,老高雖然不願意跟司徒在一起,這也沒辦法,只好坐進他的卡宴裡面。
三輛車論速度無疑是卡宴最快,司徒也確實傷心加憋屈,一腳油門下去,第一個竄了出去,李錘和高達則是和美女相伴,慢慢緩行。
在行到西五環路上的時候,那輛剛纔已經消失,這會又出現的卡宴打着雙閃燈靠在右邊停了下來,李錘和高達連忙將車停下,四人下去一看,老高無奈的抽着煙,用手指着路下面的草叢:“大家別過來,司徒警長在拉屎,可臭了。”
他這麼一說,周綵鳳和楊採兒連忙停了下來,高達心中暗喜,看了眼李錘,暗挑大拇指,故意問道:“老高,這……司徒警長到底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哎……真是氣死我了,剛剛上了五環便開始放屁,那個臭啊,如果不是路上車少,打死我都不坐,結果沒走一會,便停了下來,借了我一把手紙跑了下去。”老高很無奈的說。
說話間,司徒警長從下面喘着粗氣走了上來,伸手指着高達:“你……你究竟在那份菜裡面下了什麼藥?”
“啊?”高達懵了,看看身後的周綵鳳道:“沒有啊,大家……都是這麼吃的,都沒事啊,你不會是被雨淋溼受涼了吧。”
“可惡,一定是你。”司徒警長氣壞了,明明知道有人故意針對他,但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拉屎的時候就在考慮,但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那裡出了錯誤。
“算你狠。”司徒急忙忙跑向卡宴,和老高上車後,猛地加速離開了。
高達搖搖頭:“今天的司徒警長很不正常呀,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阿鳳上車吧,所謂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
四個人再次坐上兩輛車,楊採兒看着哼小曲的李錘,忽然掐了他一下:“都是你這個壞人!”
“嘶……”李錘吃痛:“採兒怎麼了?”
“哼,還裝,剛纔我明明看見你給司徒警長倒水的時候,你手指蓋裡面什麼東西掉進了他水杯中,肯定是你使壞,真是無恥,幫着高所長也不用這麼偏心吧。”
李錘沒想到楊採兒竟然看了出來,只是微微一笑,什麼都不說,也不承認也不否認。
楊採兒忽然又掐了他一下:“哦,我想起來了,下午吃烤肉大家都腹瀉的事也是你搞的鬼吧?肯定是你在烤架上做了手腳,這烤架是我帶來的,本來是乾淨的,是你不停的拿着刷子在上面唰油……是不是?你說話呀。”
“咳咳,採兒,你明白就行了,這事關係到高所後半生的幸福,千萬不要亂講。”李錘老臉出奇的微微一紅。
“哼,你這個壞蛋,搞他就搞他嘛,害的我也跟着……真是羞死人了。”楊採兒第一次在露天方便,那感覺別提多彆扭了。
“那爲何司徒警長沒事呢?”
李錘想了想,既然楊採兒知道了,也沒必要隱瞞了,在說了,就算她說出去,也不見得會有人相信,畢竟沒有實質的證據,事情都過去了,誰還會在乎:“我實現給他喝了水。”
“哦。”楊採兒想了起來,在司徒烤肉前,李錘給他遞了瓶礦泉水,感情裡面事先放了止瀉的藥,藥效到了晚上已經失去,在喝下腹瀉的茶水……
“哎……不知道說你聰明好,還是狡猾好。”楊採兒搖搖頭,無奈的說,正說着,前面那輛卡宴又停了下來,只見司徒警長從車上幾乎是用跳的跑了下來,朝李錘招手。
將車靠在右邊,李錘問道:“司徒警長,您這是……”
司徒看看楊採兒,一手抱着肚子,另外一手堵着屁股,害羞的說:“揚警官,你有沒有手紙?”
“呃……”楊採兒連忙將包裡僅有的紙巾給他,只見司徒幾乎用劉翔跨欄的速度跨過護欄,跑進草叢……
老高拿着揹包從卡宴上下來,他兩個鼻孔都堵了紙巾:“受不了啦,媽的,不帶這麼玩的,這狗屁都薰死我了。小李,我得坐你的車。”
不由分說拉車門坐了上去。
“司徒警長的身體,還真是虛弱……”李錘說了一句,拉下檔位,踩油門離開了。
司徒警長這一路拉了多少回,他不記得了,只知道最後是撥打了家裡管家的電話,讓他來接,身體嚴重脫水,連續三天都沒有上班……
六個人的藥物全給他一個人服下,想不拉都難。
通過這次經歷,高達和周綵鳳的關係越加的好了,不過有什麼事,高達總喜歡找李錘商量,畢竟現在的一切都是這位情聖幫忙做到的,那五萬塊花的值。
一連三天過去了,司徒警長回來上班的時候,那個滿臉自信的人又回來了,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份仇恨,好像知道了高達和周綵鳳之間的關係,回來後沒有像往常那樣,總往周綵鳳辦公室跑,倒是和……社區部的老卞同志混到了一塊,兩個人經常外出。
這幾天無論是深海、還是社區都很平靜,前兩天發生的事好像只是曇花一現,市局將特警最先撤了回來,接着開始在街道上削減警力。
只是剛剛削減完,暴力衝突又發生了,連續兩晚,東城、西城兩個鬧市區在晚上發生大型羣毆,南城和北城也紛紛加入戰亂,整個深海又開始了。
李錘知道,這是黑金聯盟會議上,一些黑社會社團因爲利益談不攏,開始彼此勾結廝殺,爭奪地盤。
不過,令李錘沒想的是,這第三天晚上他剛剛睡着,急促的電話響起,魅情酒吧遭襲了,幾十個兄弟被人堵在酒吧中,整條深水街只要是在外面有擺攤的,都被人砸了,旁邊的新區一條街也未能倖免,很顯然這是針對鐵錘黨來的。
當李錘開車趕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撤退了,鐵錘黨的人員傷亡不大,只有五個兄弟別砍傷。
“突襲,打的不錯,時間緊,下手準,撤退及時,高手啊!”李錘看着滿目瘡痍的街道,以及雜亂的酒吧和坐在地上大聲痛哭的段老闆,暗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