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碎,有種的都衝我來,不要對女人下手。”高達看見一個青年朝周綵鳳衝去,大聲叫嚷,將揹包拿在手中當武器,左右亂砸。
他這一副不要命的打法,還真能唬人,將圍繞他的幾個青年打散,伸手抓住衝向周綵鳳那人,猛地一拽,青年雙腳離地,重重摔在地上,地上都是碎石,疼的他齜牙咧嘴,將匕首對準高達,從地上爬起來,猛刺過去。
“哈哈,老爸,讓你們見識見識,中年男人的厚積薄發。”老高將揹包甩掉,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磚頭大小的石塊,一臉拼命的模樣。
暴風雨中,老高面對五人,絲毫不懼,手中兩塊石頭,宛若兩個鐵球,滿臉的正義,給人一種極度安全感。
就在這一瞬間,周綵鳳那顆猶豫的心,忽然顫抖了一下,這麼多年了,她心裡要的是什麼?不就是這種安全感嗎?
他年紀大點又如何?年紀大說明他更加成熟和穩重,結過婚又如何,這樣能使他更加的珍惜婚姻,更加懂得如何處理兩個人的關係。
有個孩子……
那更無所謂了,起碼他懂得如何照顧小孩,更何況他兒子已經上了大學,很快就能自謀出路,不必在令他煩心。
這一瞬間,周綵鳳又想起在派出所的重重,他有些貪小便宜,但對自己人還是很好的,每次在食堂都買燒的很正宗的豬腳給自己吃,還有平常偶爾送一些新鮮水果。這說明,他心裡還是很能關心人的,剛纔和司徒不斷的爭吵,看見自己拉肚子那悲傷的表情更不是假的。
“阿鳳,不要管我,哈哈哈。”高達一陣狂笑:“讓我的獸血沸騰吧。”說着左手一揮,嗖的一聲,石頭精準的砸中一個青年胸口,同時擡腳將另外一人踹翻在地,這一刻,高達有種武林高手的感覺,右手石頭又幹倒一人。
但是殺傷力有限,那些青年雖然受傷但還是有一戰之力,從地上爬起來,效仿他拿起石頭朝高達砸去。
“砰砰啪啪!”
幾乎是一瞬間,高達身上被砸了五六下,額頭出血,臉頰紅腫,身體微微有些發抖,那個拿匕首的青年看準時機,朝高達刺去,眼看就要刺中,忽然手腕一痛,匕首掉在地上。
周綵鳳站了出來,手中的天堂傘收攏,當成一尺長的警棍來使用,所謂打蛇打七寸,傘頭擊在那青年手腕上,將匕首打去。
“阿鳳……你……”
周綵鳳看着此刻的高達,心中沒來由一暖,這會的高達形象卻是不怎麼好,臉頰腫了,額頭還出血,另外貓王的蓬鬆髮型也破壞了,頭髮一縷一縷的貼在頭上,兩個鬢角黑黲黲的,上面的染料不怎好,一沾水都化了,整個臉烏起碼黑,配合着鮮血,看着令人心酸……
“我們……一起來面對吧。”周綵鳳說完,高鞭腿踢出,身爲女子組散打冠軍,平常對練的可都是男警員,對付一兩個小青年還是沒問題的。
這幫青年眼看這兩個人不好收拾,尤其是周綵鳳,還是個練家子,起了逃跑的心,一人高呼:“點子扎手,先撤。”
幾乎同時,五六個人全部朝南面跑去,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啊哈哈,你們這羣雜碎,我早晚會抓到你們的,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獸血沸騰的厲害。”高達心裡感動極了,李錘那本來猥瑣的身影,這一刻變的無比高大,情聖……真不愧是情聖,一個聖字,當之無愧。
“高……高大哥你怎麼樣?”周綵鳳挽着高達重新躲進石頭下。
高達擺擺手,儘管已經一臉血了,還是不在乎的說:“這些都不算什麼。”伸手從兜裡掏出那枚指環,只是指環放在盒子中,被剛纔的石頭一砸,盒子破了,裡面的指環也變形了,看上去像個月牙:“阿鳳,實在不好意思,給我個機會交往吧,這……哎,這指環沒想到變形了,那幫天殺的。”
“沒關係,我……我喜歡。”周綵鳳說着將指環拿了過來,那羞澀的臉龐,看的高達癡了,一點都不感覺疼痛。
周綵鳳這會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這裡不但發生了搶劫,還有幾個同事,他們面對大自然的對抗纔是最危險的。
半山腰中上不去下不來,最爲危險,打完電話後,從揹包中拿出乾淨的紙巾,給高達擦拭傷口,等待着救援。
那幾個青年逃跑之後,來的一處樹下,剛纔拿匕首那個青年拿出手機,看着上面已經沾滿了水,不過電話還是撥打了出去:“堅哥,事情做好了,哎喲……那老傢伙身手很厲害的。哦,好的。”
……
騷包堅從牀上坐了起來,這兩天晚上酒吧出現很多陌生面孔,而且有些面帶不善,他一般都值班到很晚,這會才睡醒,連忙撥打了李錘的手機:“老傢伙,事情做好了,哎……老頭子,以後這事別在找我了,真是麻煩,害我好幾個兄弟都受傷了。”
此刻的李錘和楊採兒兩個人正坐在一個山洞口,看着外面的磅礴大雨,喝着啤酒,探討人生。
“行了,我知道了,回頭給那幾個兄弟加工資。”李錘說完掛了。
兩個人本來在半山腰,走着走着忽然下雨了,楊採兒嚇壞了,結果被李錘拉着東拐西拐,沒多久便來到一處山洞口,躲了進去。
兩個人跑的快,身上基本上沒淋溼。
“‘科比’誰呀?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山洞?”楊採兒好奇的問着,伸手抓了把花生米。
“呵呵,我對西山很熟,這方山靠着西山,沒事過來轉轉,一次溜達到這裡,也是遇見了大雨,胡亂中就找到了這個山洞,嘿嘿,算了暫時避過一難。”李錘掏出打火機,點上一根菸。
這個山洞不大,看上去更像個黑熊曾經居住過的洞穴,大約五米多深,裡面還有些雜草,相比外面的大雨,裡面算是極爲乾燥了。
“你運氣還挺好,不知道他們幾個怎麼樣了?”楊採兒擔憂的望着外面,喝着啤酒吃着花生和烤牛肉,她們倒是挺滋潤。
“哎……這就不要管了,剛纔我已經喊老高了,這傢伙懶的可憐,如果一直跟着我,不也沒事,嗎。”
“咦?‘科比’你看,那裡……好像是個住宅,我的天啊,我不是眼花了吧,誰家的房子竟然蓋在西山和方山中間。”楊採兒指着山洞外面的雨幕中,東南方向一個類似莊園的影子。
“是啊,真是神經病,不過看規模好像挺大的,不知哪個有錢人燒的厲害。”李錘沒好氣的咒罵兩句,完全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
大雨果然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兩人在洞裡待了約莫半個小時,雨水便停了,李錘摸出手機聯繫高達和老高,結果兩個人的手機都無法接通,這讓他心裡也有些擔憂。
雨後登山很危險,經過雨水的浸泡,山體上的石頭和泥巴很鬆軟,很容易發生滑坡,按照李錘的想法是在等等。
但是楊採兒不依,兩人只好找了兩根木棍,相互拉着手,慢慢朝山頭蹬去。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登山山頂,遠遠的就看見高達和周綵鳳,兩個人還躲在大石頭下面。
尤其是看到高達的模樣,李錘知道事情還算順利,四人相遇,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司徒和老高的電話都聯繫不少,當四人決定下山找他們的時候,消防人員和方山的工作人員已經從南邊找了過來,將他們接回了山下。
等他們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在農家樂等待着司徒和老高,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天都黑了,兩個人才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回來,模樣一個比一個狼狽。
大雨一下,兩個人連忙朝山下跑,幸好兩個人爬的不夠高,下來還不算困難,但是下來又如何?只得找一個大樹避雨,雖然知道在樹下不好,但是沒有遮蔽的地方,結果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
一個響雷將大樹劈着了,兩個人嚇的驚慌失措,幸好跑的快,奔跑中,司徒好幾萬的阿瑪尼外套劃破了好幾個洞,褲子上更是磨破了幾個缺口,老高的腳也崴了,電話更是失去了作用。
但兩個人還是相互埋怨,司徒嫌棄老高笨手笨腳,老高罵司徒是掃把星,如果不是吃他的烤肉,不會拉肚子,體力也就不會流失的那麼快。
幸好救的及時,兩個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司徒回來看到周綵鳳攙扶着高達的手臂時,忽然見明白了什麼。
在他離開的時候,兩個人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六個人涉嫌違反方山規定,但聽到是派出所所長的時候,那些人也沒過多爲難,還讓他們在農家樂休息一會,高達買了兩條草魚,很快樂的做魚去了。
其餘五個人相互將發生的事說了出來,當司徒聽完周綵鳳的訴說後,滿頭的不解:“綵鳳,你……不覺得可疑嗎?那麼大的雨,怎麼可能還遇到了劫匪?要知道,後山可是沒人的,這事也太巧了吧,不會是某些人刻意安排的吧。”
他這麼一說,周綵鳳也覺得有些巧合了,前山到後山足有十幾裡地,而且不好走,那五六個人好似不像是登山的,就算是劫匪也不該在那個時候出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