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校長辦公室的談話
砸吧砸吧嘴,伊莉莎對鄧布利多校長誠懇地建議道:“校長,爲了您的牙齒,爲了不得糖尿病,您最好還是別吃這麼多糖了,都甜的發苦了。”
站在角落裡的隱身版西弗勒斯在心底冷冷噴了噴鼻息——這個老蜜蜂,他能包圓兒了醫療翼所有的健齒魔藥!
“哦,是嗎?”鄧布利多有些尷尬地笑笑,“這是一個老人的唯一愛好,應該理解不是嗎,我的孩子?再說,巫師有健齒魔藥。對了,糖尿病是什麼?”他看着伊莉莎眨了眨眼睛,不恥下問。
“哦,我不是個醫生,解釋不清楚,下次我可以給您帶一本相關的醫學書籍。魔藥雖然近乎萬能,但是得到什麼的同時必然會失去什麼,我想這是一條宇宙間都通用的定律。所以,我相信魔藥絕對不是沒有副作用的。”伊莉莎放下杯子遠離甜膩牛奶,“能預防的時候預防保護,總比得了病再痛苦地剷除病竈要好得多呀。”
鄧布利多摘下眼鏡擦了擦,“你說得對,我的孩子。”
“校長先生,我想我們可以聊一聊正題了。”伊莉莎吃了幾片餅乾,喝了兩口清水,看着鄧布利多說着。
鄧布利多笑着點點頭,“我想,我不需要用對一個孩子的方式和你說話,對嗎,伊莉莎?”
“是的,校長先生。我的行爲已經說明了我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至少,魔咒使用能力已經達到了畢業生的標準。”伊莉莎毫不謙虛地點頭承認了。
“那麼,你的這些魔咒是和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學習的?”
“一部分是的。在掌握了基本原理之後,其實很多魔法都是共通的。哦,對了,我發現古代魔文真的是一門十分有用的學科,那些念起來十分繞口無厘頭的魔咒一旦用古代魔文的角度去看,就很簡潔明瞭。所以,學會了古代魔文,很多魔咒也就都會了。當然,我和西弗勒斯也常常互相對練,積累經驗。”
鄧布利多笑容依舊和諧的要死,而蓋勒特·格林德沃頂着變形過的臉坐在一邊優雅地喝着英式奶茶(小精靈沖泡的無糖正常版),突地插了一句:“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爲什麼?”
伊莉莎挑了挑眉,“教授?”
格林德沃看着女孩,“孩子,你已經給了我們很多暗示不是嗎?關於法西斯、疾病和預防。”
“呵呵,是啊。法西斯……”伊莉莎輕笑着點點頭,“格林德沃先生?”
兩位老人臉色微微嚴肅起來。
“我想您現在一定在猜測,我是從什麼途徑知道了這件事,這件事和西弗勒斯有沒有關係。他是誰,我又是誰,我是敵是友,我今天說的話是故作姿態還是真心真意。謝謝您沒給我一杯加料的茶水或者對我攝神取念,同時,容忍我這麼一個毛孩子在這裡用一種‘先知’的態度大放厥詞。我相信,以您二位的能力,想要從我這裡得到所有的真相,那是輕而易舉的——當然,以正當的語言藝術。所以,在最開始我就想要告訴您,我會把我覺得能說的都說了,而在此之外,請您不要追問。”
西弗勒斯看到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臉上露出些許尷尬,頗有些快意。然而格林德沃有意無意瞥向他的目光又令他微微困惑:他們爲什麼允許自己在這裡“偷聽”而不點破呢?格林德沃到底知不知道隱身咒下的人是自己?
鄧布利多雙手交叉着搭成一個塔,露出一絲微微的苦笑:“伊莉莎,你的確是個很坦然也很有勇氣的格蘭芬多。但我希望你明白,有很多時候,我的行爲是爲了……”
“最偉大的利益,普羅大衆的利益。爲此你可以犧牲你自己的一切,包括愛情和生命。”伊莉莎接口道,“抱歉,我無意冒犯您的私隱,但我想讓您知道,我是從一位您曾經的下屬那裡瞭解了他心目中的您。請原諒我不能講出他的名字,就像是有一些事情我不能告訴您一樣。但是,他是一個英雄,一個你比較信任的人,一個你可以放心交託秘密的人。”
西弗勒斯無聲地嘆了口氣,有些後悔自己把上輩子的許多事情都告訴了伊莉莎。果然的,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而且是自己跑去找危險!
西弗勒斯黑臉想着。
“好的,我不會追問。請講。”鄧布利多寬容地笑笑,做出“請”的手勢。
“那麼,首先,從我的目的來講起吧。”伊莉莎組織了一下語言,“我今天說的話,雖然有迎合二位辦講座的初衷而刻意作秀的成分,但是表達的主旨思想卻是我的真實想法。伏地魔的存在,對這個世界就是一種威脅。雖然報紙上屢屢將許多的死亡事件歸爲各種稀奇古怪的緣由,但我們都很清楚,這是誰做的。無論是巫師世界還是麻瓜世界,都有許多這樣的例子。殺戮一旦開始,範圍只會越來越大而不會越來越小。原本我的生活在麻瓜世界,而現在,在這個神奇的魔法世界裡我也有了許多的朋友,我希望他們都能在和平的環境下長大、成家立業、開開心心地生活,不用擔心時不時會襲來的恐怖事件。所以,在目的上,我想我們是一致的,校長先生。”
鄧布利多淡淡點頭,鼓勵地看着她請她繼續說下去。
“然後,是我會這麼高調的成爲一個標靶的原因。”伊莉莎伸出兩個手指,“一,您說您也去過中國,瞭解中國文化,那麼這就是我的‘投名狀’,有了這麼一番言論,我只能堅定地站在您的陣營裡搖旗吶喊衝鋒陷陣,再無其他出路。二,我自己將自己逼到了這樣一個沒有退路的境況下,是因爲這件事總要有人去做,不是我,也會是其他人,或許,就是波特先生和他的家族、他的朋友。那麼,還是讓我來做吧,最起碼,我有戰鬥意識,也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西弗勒斯心底猛地一震,幾乎要壓不住內心不斷涌起的痛苦和內疚。
“斯內普先生也許並不希望你這麼做。”鄧布利多喝了口茶,說,“禁林裡的馬人長老的確告訴過我,有兩顆星星的軌跡變動了,其中一顆屬於西弗勒斯,那麼,另一顆星星,也許就是屬於你。”
這次輪到伊莉莎覺得驚訝詫異了。“馬人觀星術?西弗勒斯倒是沒提起過。”不過看起來還真不是神棍啊……嗯,她下個學期還是選上占卜術這門課吧。
“是的,我想他希望保護你。”鄧布利多雖然不能明確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學生到底在做什麼,但是他卻知道這個學生的確是很在乎他的女友的。
“我想您也知道西弗勒斯在做些什麼事情,我可以向您保證,他做的事和你我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不過,總有人要在明處吸引敵人的注意力,這樣在暗處的人才會更安全,更好做事。他的保護,我很歡喜,也很珍惜,但是……”她仰起臉抿了抿嘴脣笑了:“我不是個嬌滴滴的公主,從來不是。一個騎士,一個戰士,需要在戰場上才能彰顯價值。”
她的臉上似乎散發出一抹奇異的光彩,令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這兩個經歷百年風雨的老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底涌過一道暖流。
鄧布利多又一次摘下眼鏡擦了擦,“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力量。我的孩子,相信我,湯姆永遠不會獲勝,因爲他從來不懂得愛的力量。”
“湯姆?伏地魔嗎?”伊莉莎反問。
“對,湯姆·馬沃羅·裡德爾。”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空中出現了一行綠色的字母,就是伏地魔的名字,然後他又揮了揮,字母重新排列,變成了“我是伏地魔”的字樣,“這就是他名字的由來,他也曾經是霍格沃茲的學生,一個很優秀的學生。我想……”鄧布利多苦笑着說,“我曾經想過,也許是我對他的提防和猜忌令他走上了一條邪惡的道路。”
“不,任何人犯罪,都不能夠歸結於外部條件太惡劣。那是懦夫的藉口。”伊莉莎搖搖頭,“這世界上遭受苦難的人多了去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變成一個壞人。有很多人,即使生活給他再多的苦痛,都依然正直。最起碼,不會傷害別人的性命,不會以讓別人痛苦爲快樂。”
“謝謝。”鄧布利多的眼中散發出溫和的光芒。
“不需要。校長先生,雖然您有時候會偏心格蘭芬多的某些人,但是,總體而言,您已經做得很好了。擁有力量和權力的人很容易迷失其中,但您不是。”伊莉莎說這句話說的很誠懇。是的,以她對近代魔法史的研究看來,鄧布利多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用權力給自己謀求什麼財富啦地位啦,他孑然一身,沒有住所,沒有親人,幾十年如一日地住在霍格沃茲裡,這已經很難得了。再加上西弗勒斯告訴她的,未來,爲了打敗伏地魔,鄧布利多付出了所有他能留給這個世界的東西。這樣的一個老人,即使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也依舊應該得到尊重。
“謝謝。”這一聲謝謝,卻是格林德沃說出來的,也無比的誠懇。這是一個愛人的感謝。
伊莉莎耳根微微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頭髮。“好了好了,現在,我應該告訴您那些我可以說出的消息了。”
“不,我想,現在你最需要的,是睡眠。”鄧布利多校長卻拒絕了,他指了指鐘錶,已經十點半多了,“伊莉莎,回去休息吧,我相信我們有很多的時間和機會能夠繼續交流。”他站起身來,讓有些困惑的女孩回宿舍去。
“好吧,既然您堅持。”伊莉莎點點頭,“但,我還有一件事請求您。”
“請講。”
“西弗勒斯明天大概會來找您,請您不要把今天我說的話告訴他。其實,我今天把自己逼上了沒有後路的境地,也是希望他能夠選擇和您合作。說實話,雖然西弗勒斯從來不承認,但是我覺得,他還是很怕自己尊敬愛護的人會受到什麼傷害,所以總想着自己把什麼都做了。
我希望他能得到您的支持和指導。不過,他心裡已經有很多的事情要操心,平日裡也有很多的工作要做,無論他展現了怎樣的能力,請您明白,就像您視我爲一個需要保護的孩子一樣,他也和我一樣。”伊莉莎向鄧布利多鞠了個躬。
“當然,你們都是霍格沃茲的學生,對於我來說,你們也都還是孩子。孩子,是不應該被迫面對黑暗和威脅的。”鄧布利多沒有追問過多,他眨了眨眼睛,“時間是很奇妙的,不是嗎?”
伊莉莎微微眯了眯眼,點了點頭。
“哦,對了,請等等。”鄧布利多走到書桌邊上,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十分精緻的秘銀懷錶。“一個禮物,希望你一直戴着它。”
伊莉莎接了過來,這隻懷錶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但是卻被人保護得很好。她擡頭,鄧布利多眼中有淡淡的懷念,“這對您來說很有意義吧,我不能收。”
“不不,請收下,請收下……”鄧布利多笑着,輕聲說:“我一直在爲它找一個新主人。”
辦公室的門開了又合,屋裡的隱身人卻沒有抓住這個機會離開。
“那麼,我猜站在屋裡的是一位小先生?”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喝完了一杯茶,笑着說。
西弗勒斯解除了隱身狀態,沉默地站在兩人面前,臉黑的像有求必應室裡的那塊硯臺。
“斯內普先生,請坐。”鄧布利多快活地白鬍子都一翹一翹的,“我想這可不算我違背了對伊莉莎的承諾,不是嗎?”
他一副“你自己聽到的我什麼都沒有說”的表情,西弗勒斯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斯內普先生,我相信,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鄧布利多意有所指地說着。
“我人生中最正確的選擇。”西弗勒斯並不否認,反而坦然承認。“足以令我感激梅林。所以……”他眯起眼,冷冷地看着鄧布利多,“我相信校長先生不會想要知道一個絕望的斯萊特林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我把我心底最柔軟的部分交託給你,鄧布利多,別讓我再一次失望。
“正如她所言,她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喟嘆着,“而且她並不願意躲在你的身後,躲在任何人的身後。我想,她習慣於擔任保護別人的角色。”
“不過,我想你能夠看得出來,那塊懷錶的作用。”
西弗勒斯默然點點頭。那塊懷錶應該是一個防禦飾品,上面的花紋其實是魔法陣。“謝謝。”他乾巴巴地說着,又一次唾棄自己竟然沒有想到給伊莉莎一個防禦首飾。
“那塊懷錶可以防禦三次阿瓦達索命咒,一般的傷害咒語理論上可以無限次抵擋。”格林德沃開口解釋道,那塊懷錶是他和鄧布利多少年時共同製作的,爲了阿利安娜。
當初的他們想着要出外遊歷,但卻也不是完全要丟下阿不思的責任。他們製作了這塊懷錶,就是想着給阿利安娜戴上,可以保護她不受任何人的傷害,然後,阿不福斯照顧她的生活,阿不思就能放心離開了。
只是,懷錶還沒製作完工,阿利安娜就在他們的混戰中死去了。
這麼多年來,鄧布利多一直在完善着懷錶上的魔法陣,一層層加上所有自己已知的保護魔咒,他這麼做,只是在痛苦回憶中不斷地折磨自己,期盼着寬恕的到來。他沒想到今天會萌生出把它送給伊莉莎的念頭,而且自己也就真的這麼做了。
曾經他是爲了保護一個必須要別人保護照顧的女孩而想要送出這枚懷錶,今天,他卻將這塊懷錶送給了一個鬥志昂揚要去給予別人庇護幫助的女孩,不得不說,人生總有許許多多的事情是永遠也猜不到的。
西弗勒斯還在想着伊莉莎的話,他在想能夠和鄧布利多透露多少秘密,交出多少信息,得到多少回報。他是個斯萊特林,永遠講究公平交易。
這場談判,雙方都沒有準備,猝不及防下,就看彼此能爲自己爭取多少利益吧。
“西弗勒斯,我老了,未來的世界,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她說我沒有沉迷在權力和力量中,我十分感激,卻也覺得慚愧。”鄧布利多笑了笑,“我想,在未來不可避免地戰爭結束後,如果我還活着,我也想去享受海灘、陽光和海邊小屋。”他並不避諱地握住格林德沃的手,相視一笑。
西弗勒斯定定看着阿不思,老人藍色的眼眸裡是一片坦然。他狠狠從鼻腔噴出一口氣,將魔杖抵上太陽穴,抽出絲絲縷縷的記憶,可以交給鄧布利多的記憶。
西弗勒斯走進有求必應室,把自己重重地摔進沙發裡,用手捂住眼。黑暗中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三號雙面鏡亮了起來,西弗勒斯收拾了一下心情,衝着鏡子裡的女人笑笑:“媽媽,怎麼了?”
艾琳臉色蒼白,微顯憔悴。她穿着睡衣,似乎剛纔從夢中驚醒一般。
“西弗……”艾琳原本無神的眼轉向兒子,眼中有一滴淚緩緩滑過臉頰。“西弗,我想起了託比亞。”
西弗勒斯的眼睛驀地睜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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