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哥不常懷疑我,因爲我向來無能是個小咖,可現在,他的表情很嚴峻,“你還是沒有說實話。”
我了個大草!他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我以爲我的演技已經夠好了。
薛大哥掏出一封戰帖:“如果只是認識的話,敵方主帥爲何會親自寫戰帖要你,小在,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除了你的性別以外,你到底是做什麼的,難不成真是傳聞中,和湯擒成親的閔……”
他停下來不說話,現實過於唐突,也過於驚悚,我是女的卻以男子身份闖蕩來去已經是讓薛大哥意外的一件事,如果我的身份是尋花侯,那他該如何消化,接受大岐的小侯爺是個女人,還是要接受大岐的小侯爺現在正隱姓埋名留在軍營?
這每一件單拉出來都是大罪。
欺君大罪,要掉腦袋的。
薛大哥面色流露出一絲擔心:“如果一切都是我想的那樣,小在,你不要怪我,我得馬上送你離開戰場,戰況一觸即發,我怕對方對你不利。現在你不是親衛兵良玉,你是大岐的小侯爺,我沒辦法不顧及這一點。”
“大哥……”
“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大哥,就聽我的話。我派人送你回京。”
每個人都想讓我回京,我真是受夠了,我猶疑着,遲遲沒有動,薛讓就過來扶住我的雙肩:“你被他利用,所以你想復仇,你想見他,想留在軍營,可這裡不是過家家的場所,一切兒女情長比不過家仇國怨,放棄吧。”
我沒有說話,薛讓又補充一句:“如果你想質問他,等我將乾枝打退以後,活捉他來。”
雖然不曉得薛大哥有沒有活捉湯擒的能力,但事到如今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還不是隻能服從。大哥喊了親衛兵隊長進來,隊長聽了,是滿面疑惑,不過還是喊端午和秦都送我回京,他見我近日也就跟他倆走的近,馬上戰事要起,只隨意交代了一下就去準備。
我板着臉,端午一直都在我耳邊叨叨叨:“你到底是誰?爲什麼這個時候會讓你走,如果只是薛校尉的義弟絕對不至於……”
秦都依舊不說話,他揹着我的包袱,裡面裝着大哥給我準備的吃食和衣裳。
三人執劍,往京城去,更像是要遠走天涯。背後就是我們的大軍,大軍向前,我們卻背離反向而行,真是說不出的慚愧與不爽。
端午還在說:“喂,你該不會是皇親國戚之類來軍營鍛鍊的吧?一件真有戰事來臨,馬上就得護送你走,我看的書裡都是這樣寫的。”
我煩悶道:“那種亂七八糟的故事還是要少看。”
端午:“不過,如果是真的,你以後可別忘了我們,最好能幫我找個媳婦什麼的。”
“你覺得你現在跟我提找媳婦這個話題真的合適嗎?你好煩啊!”爲了讓端午閉嘴,我真恨不得再和他打一架。
突然,一根箭嗖的一聲射過來,將我的髮髻射散開來,如此精準,完全可以要我性命,對方是故意的。
我擡頭,那遠遠騎於馬上,帶領着乾枝騎兵佇立於那裡的人,不是湯擒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