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置好了馬鈞之後,就把注意力又放回到了司馬師的水軍上來。二個月後,蔣琬的一份奏摺送到了我的案頭。蔣琬的奏摺中說,司馬師所率之水軍三萬三千人,並大小船隻到達江州城之後,自己和諸葛喬領一半的水軍及船隻順江而下直至江陵城。江陵城中此時已有趙廣和陳到率軍士五萬人駐守。自己在江陵水寨中駐紮後,與東吳橫江塢水寨隔江相望。據查,東吳橫江塢水寨中主將是吳國建武將軍:孫桓。孫桓是吳主孫權侄兒,甚得孫權喜愛,更以勇武而名。
對於孫桓這個人,我印象不深,不過以蔣琬的手段應該是不懼這個孫桓的,因此我回信中只要求蔣琬見機行事就可以了。此時的我的確還沒有和吳國全面交戰的想法。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完全改變了我的想法,也改變了如今三國互相牽制的平衡局面。
事情要從司馬懿的武陵郡說起。司馬懿和黃安領着三萬軍士進駐武陵郡後,一邊在操練人馬,一邊在對不遠的長沙郡進行偵察。長沙郡的郡守是吳國大將潘璋,二員副將一個叫謝旌、一個叫蘇飛。潘璋其人本是粗人,出身軍伍。對下級十分嚴酷。
謝旌和蘇飛二人平時就不和,謝旌是跟隨潘璋多年之人,算是潘璋的心腹。而蘇飛雖不是潘璋的心腹,但原本是吳國江夏太守程普的心腹愛將。潘璋看在程普的面子上雖對謝旌有所偏坦,但也沒有針對蘇飛,故此長沙城中相對平靜。這一日蘇飛在巡城之時,遇一女子被人追趕,女子慌亂之下逃到了蘇飛跟前求救。
蘇飛見這女子雖着布衣,臉有驚慌之色,但仍不掩其姿色過人。又見追趕之人及城中一羣閒漢,偏不由分說,命軍士把這羣閒漢打散。此女子得救之後,拜謝蘇飛救命之恩,對蘇飛言自已無依無靠,願與蘇飛爲婢女。蘇飛貪其姿色,便收留此女,欲納其爲妾。
可蘇飛不知此女是剛被賣入謝旌其弟謝勇家中爲婢之人。因謝勇見其美貌而欲強迫於她,此女不願後逃出謝府。謝勇見此女逃出,就讓其管家追回,管家又找到城中閒漢去找此女。沒想到此女被蘇飛所救。閒漢告之謝府管家,謝府管家又告之謝勇。
謝勇原本可告之其兄謝旌,然後再上門討要,蘇飛雖貪此女姿色,但也不會因此而和謝家相抗,自會還人了事。可這謝勇卻是紈絝子弟,平時仗着兄長謝旌的勢力,在長沙城中就是一霸,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聽了管家的話後,火冒三丈,當即帶着家丁殺到了蘇飛府上。
蘇飛把女子送回家後,也沒在意,去軍營辦事了。謝勇帶人找上門來,與蘇飛家人一言不合,便衝進府中大打出手,連蘇飛的老父親都被打了。蘇飛家中下人急忙飛奔至軍營中給蘇飛報信。蘇飛正在營中,一聽有人闖入府中大打出手,連老父親都被打了,頓時火起。這蘇飛本就是孝子,知道老父被打,顧不了許多,點齊二百親兵往家中趕去。
蘇飛趕到家門口,正好撞上謝勇從蘇府中搜出了女子,要帶人回府。冤家路窄,蘇飛一見之下眼都紅了,一聲令下,二百軍士一擁而上,把謝勇和其帶來之人一頓好打。謝勇好不容易被家丁救回府中已是重傷,加上一向被酒色淘空了身子,沒二天就一命烏呼了。
謝勇一死,謝旌哪裡肯幹休?一狀告到了潘璋那裡,潘璋火頭上把蘇飛直接給拘押了。可蘇飛是程普的親信,潘璋又給程普寫了封信,告之程普事情經過。程普接信後同樣爲難。要說錯,蘇飛和謝勇都有錯,只是謝勇一死就要給謝旌一個交待。無奈之下,只好幫蘇飛說了不少好話,又賠了許多錢財,這才把蘇飛給保住,那女子卻被亂杖處死。
蘇飛被關了二個月後,潘璋雖放了他,但把他的官職降成了城門校尉。而此後的一個月,蘇飛的老父親氣急加上傷病去世,蘇飛對謝旌和潘璋恨之入骨,聯絡了二百名親信衛士,欲叛吳投蜀。並派親信給黃安、司馬懿寫來了密信。司馬懿正在打長沙郡的主意,就收到了蘇飛的投降信。派出長沙郡偵察之人也證實了此事,自是十分高興,同意蘇飛來降,並言明派人在二國邊界接應他。
蘇飛得到了司馬懿的迴應,更是鐵了心要叛吳投蜀。這天夜裡,做好了一切準備的蘇飛,帶着二百名親信衛士,先是衝進了謝旌家中,把謝旌家中老幼六十餘口盡數殺死,謝旌那晚在潘璋處飲酒才逃過一劫。蘇飛殺人後帶人騎上快馬直奔武陵郡而來。
謝旌半夜時半醉中回府,到了府中才得知家人被殺,從一重傷的家丁口中得知殺人者是蘇飛,怒急之下點齊二千人馬,出城追捕蘇飛等人。蘇飛帶着人剛剛逃到離蜀、吳國界只有十里處時,背後謝旌的追兵已到。急衝衝奔進蜀界,此時司馬懿派出的吳洋、武週二校尉領軍三千已在邊界等候多時。
蘇飛見蜀國果然已派兵接應,鬆了一口氣,卻不料謝旌報仇心切,帶兵直殺過來。吳洋、武週二人一看吳兵殺了過來,急忙擺陣迎敵。吳、蜀二軍就在蜀國邊境廝殺了一場。吳洋、武週二人雙戰謝旌,手下的軍士也混戰在一處。亂戰中武周被謝旌所傷,而吳洋趁機重傷了謝旌。蜀國的軍士本就比吳國多,又是以逸待勞,故大敗吳軍。蜀軍死亡五十餘人,傷三百餘人,而吳軍死二百餘人,傷者多達七百多人。謝旌重傷後,被手下親衛救回,不得已帶殘兵逃回了長沙郡。吳洋、武周也帶兵退回了武陵郡。
按說,此事潘璋當上書吳王,再由吳王與我蜀國交涉。可潘璋一勇之夫,又不把名不見經傳的黃安放在眼裡。見手下謝旌重傷,交戰時又吃了大虧,一怒之下點齊城中二萬守軍,兵發武陵城下,長沙郡中只留傷重的謝旌和七千軍士看守。
潘璋的軍隊剛出長沙郡,司馬懿和黃安就得到了密報。司馬懿看了密報後喜道:“黃將軍,我主洪福,這長沙郡歸我蜀國也。”黃安笑着點頭道:“善也!軍師將軍既有定計,某將尊命便是。”於是司馬懿在武陵郡守府中擂鼓點將。衆將到齊後,司馬懿開始分派仼務。
不一會,吳洋、武週二人分得了仼務,連剛剛投奔過來的蘇飛都領命而去。此時的武陵城中只留下司馬懿和黃安二人統領一萬軍士守城。三天後,吳國二萬軍士在潘璋率領之下,殺至武陵城下。潘璋擺開陣式後,衝城頭上大喊,要黃安出面答話。
不一時,黃安和司馬懿出現在了城牆之上。司馬懿大聲問道:“潘將軍,我蜀、吳二國盟約方定,你潘將軍卻帶兵殺至我蜀國武陵城下,卻是爲何?你不怕我主問責於吳王嗎?”潘璋情知理虧,便說道:“司馬將軍誤會了,某今日前來只是想討要我吳國叛將蘇飛,只要司馬將軍把那蘇飛交給某家,某家立刻賠罪退兵。”
司馬懿答道:“那蘇飛是主動來投我蜀國的,至於是否要交給你,待我請示吾主後再答覆於你,你先退兵吧。”潘璋當然不會就此退兵,氣得喊道:“司馬將軍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某給你二天時間,如若到時不交人,就莫要怪本將軍無禮了。”說完命軍士退後五里安營紮寨。城頭上黃安和司馬懿也同時離去。
二天後,潘璋又帶兵來到城下。城頭之上黃安、司馬懿已等候多時。潘璋提馬出陣說道:“二天時間已到,司馬將軍你怎麼說?”司馬懿答道:“潘將軍好生無禮,某若不放人,汝待如何?”潘璋冷笑一聲說道:“那就不要怪我無禮了。”潘璋的話剛說完,城上的黃安已喊罵道:“老匹夫無禮,汝欺我蜀國無人哉?待我來拿你!”說完下城而去。
潘璋被黃安的話氣了個半死,怒火中燒下,擺手命軍士擺開雁行陣,自已一馬立在陣前,等着黃安前來廝殺。不大功夫,武陵城門大開,吊橋放下,黃安一馬當先衝出城門,身後五千軍士壓住陣腳。黃安催馬來到陣前喊道:“蜀國討冠將軍黃安在此,老匹夫前來受死。”
潘璋本已怒火中燒,聽得此言更是火上澆油,大喊一聲:“氣殺老夫!”撥馬衝了上來,大刀迎頭便砍。黃安也大喊一聲:“來得好!”舉刀便架,二人馬打盤旋戰在了一處。潘璋雖吳勇武過人,但一來年事已高,二來氣急不穩,有失章法。而黃安正是壯年,又是蜀國武狀元,武藝自是不凡。二人只戰了十數回合,潘漳便已不敵。
慌亂中,避閃不及,被黃安一刀把頭盔給削下。潘璋此時更加慌亂,撥馬就敗下陣來。黃安如何肯輕易放過潘璋,催馬就追。身後的蜀兵一見黃安已勝,士氣大振,全軍壓了上來。潘璋剛剛敗退到本陣,身後黃安已經追到,左、右二員偏將忙迎上黃安,欲救潘璋。黃安奮起神威,左砍右劈,頓時陣斬二員偏將,潘璋更加驚慌,連命手下撤退。黃安突入吳軍陣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
身後的蜀軍更是朝吳軍中拋出一輪手雷。吳軍被炸得亂做一團,大敗而逃。黃安領軍直追出三十里才收住腳步,此戰殺敵過千,俘敵數千,糧草輜重繳獲無數。潘璋逃至數十里外,方纔停住腳步,再清點人數時,只得殘兵不到萬人。無奈下只好撤兵回長沙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