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本王?”趙非咬牙說道。
“難道是第一次嗎?”雖在弓箭手的重重包圍之下,四兒面上卻並無半點懼色,嘴角挑起一絲薄涼的幅度,涼涼道,“我說旭王,在你第一次欲對我們不利之後,難道我們會毫無準備嗎?”
“哦?本王在這裡設下了天羅地網,你們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若是早有所防備的話,你們就該繼續住在本王這裡!”趙非一挑眉,自信而囂張的說道,但是心中卻是沉了一下,他還是有些忌諱章亦生的手段的。
四兒嗤笑了一聲,說道:“我們沒有長翅膀,不過你也拿我們無可奈何就是了!不過既然翻臉了,那王爺是不是也該想想如何應對我們接下來的手段了?哦,對了,提醒王爺一句,難道王爺沒有發現跟王爺說了這麼久的話,王爺就只看到了我一人嗎?”
趙非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大驚,急忙喊道:“放箭,不要讓她給跑了!快放箭,射死她!”
四兒冷笑一聲,揮動手上的匕首,擋了幾支箭,側身回到了屋子裡面,不見了蹤影。
趙非立即指揮人前去查看,裡面進入搜查的人很快出來稟報道:“屋子內,一個人影都沒有!”
“怎麼會?難道真的長翅膀飛了不成?密道,他們一定挖了一條密道!”趙非急忙道,“再進去給本王搜查,他們一定有密道!”
“是!”
沒有想到讓章亦生等人如此簡單就逃脫了,趙非臉色鐵青,氣的磨牙。王府守衛衆多,想要刺殺不是容易的事情,四兒的威脅他倒不是太在意,只不過,他與章亦生合作的那些生意,還有窩藏他在自己的王府幾個月,這件事情要是讓陛下知道了,纔是最麻煩的事情!
沈嫿是在地道醒過來的,看到自己如今身處的地方,就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放我下來吧!”沈嫿輕聲說道。
白子珏抱着她,走的很快,但是卻很平穩,地道內很暗,只有前方白子珮手中的火把的橘色的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表情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眸子卻很亮很溫柔,語氣之中帶着些許的笑意:“你還有力氣麼?”
沈嫿昏睡了幾日,又不進米水,身上確實乏力,也不再多說什麼。
這密道並不長,在上回子趙非包圍了那小院子之後,沈嫿就找人秘密打通了這條地道,不過由於時間的關係,這條地道緊緊通向了旭王府外臨近的街道而已。
快要到出口的地方,四兒跟了上來,臉上的不忿尚未消散,恨恨的說道:“趙非出爾反爾,不殺了他,難消心頭之恨!”
沈嫿淡淡的一笑,說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趙非不過是順勢而爲,無可厚非,我們如此威脅他,他還不是恨不得殺了我們!”
她的笑容淡了下去,問道:“只是趙非突然如此舉動,難道他有辦法得到罌粟?”
“我也覺得納悶他是從什麼手段得來的?”四兒說道,“市面上的已經差不多被我們收購了,南疆的定然不會賣給他,那麼他的東西是從何而來?”
沈嫿的面色沉了一下,嘴角挑起一絲冷意:“四兒,看來我們對自己人是太過於信任了!”
四兒面無表情的冷哼了一聲,眼睛裡面的殺氣愈盛。
走在前面的白子珮回頭說道:“你們先別隻顧着聊天了,這馬上都到頭了,咱接下來是要往哪兒去啊?”
沈嫿沉吟了一下說道:“從這密道出去之後左拐,自然有人接應!”
幾人沒有再說話,出了密道左拐,進了一戶人家,開門是一位青年男子,將幾人迎了進去,說道:“那邊果然是出事了,我已經安排妥當了,少主且放心就是了!”
沈嫿在讓人挖密道的時候就在密道的兩端以鈴鐺相連,若是這邊的鈴鐺響動,那邊就會知道這邊動用密道,定然是王府內出了事,及早作出安排。
白子珏抱着沈嫿入內,將她放到了牀上,沒過一會兒,進來了兩個侍女,送來了一套女裝,伺候她換衣。
白子珏與白子珮退了出去,沈嫿將四兒叫住,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用錦帕包着的東西。
四兒接過,打開,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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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嫿輕聲道:“這就是章亦生!”那人皮、面具本是長孫斐之物,她便將其貼身收藏着,睹物思人吧。
沈嫿念念不捨的收回目光,又猛烈的咳嗽起來,本來慘白的臉上,多了些不健康的潮紅。她本來就瘦,這些日子又清減不少,越發的顯得單薄起來。
四兒與她默契驚人,只需她一句話就領會了她的意思了,將面具收好,上前拍她的背,勸道:“我知道血脈親情是任何東西都無法代替的,事到如今一句回到從前也於事無補。你惱你自己沒有保護好伯母,你就這麼折磨你自己,你的身子一天天的垮下去,難道就能夠減少你心中的愧疚?何況你還有阿肆要照顧,你難道連他也不管了?從大的方面來說,不止是組織,沈家軍,還有如意閣,別忘了還有大周與大陳的將士,都爲了你的復仇而付出了代價的,你不再是你自己個兒,就是爲了大家,你也得想開些。”
沈嫿苦笑了一聲,說道:“道理都明白着,只是心中這一道坎兒總是需要時間跨過去的。當年沒能過讓我垮掉,今日我也不會!”
“你且休息吧!”四兒叫了侍女上前爲她換了女裝,“這些日子你就別操心外面的事情了,有我跟白二爺呢,你就想想,你到底是誰就好了!”
四兒說完就走了出來。屋外白子珮正等着,瞅見她出來,顯擺式的湊到她面前,笑道:“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四兒沒打算理他,徑直往外面走,白子珮不依不撓的跟了上來,說道:“這座府邸不止於旭王府就隔了一條街的距離,而它的後院與將軍府也只有一牆之隔。郡主這心思果然是彎彎繞繞的,定然有其他的打算吧?不過,不得不說,她的膽子倒是挺大的!”
四兒停下腳步,轉過身整理了一下白子珮的衣服,笑道:“你要是閒來無事,繼續發揮一下你的特長。我聽說啊,旭王最近有一個寵妾,長得可謂是驚爲天人,旭王寵愛的不得了,反正這裡離旭王府也近,你沒事兒呢就過去溜達溜達,沒準兒日後還真有用處,你這張臉,咱也不能夠白浪費了不是?”
白子珮噌噌的就後退了兩步,無語的看着天空,他雖然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但是這美男計
最近是不是用的太過於頻繁了?
白子珏已經將周圍的安全都檢查了一下,這座府院看似簡單平凡,實則比在旭王府內更好暗藏黑甲衛,只要不是重兵圍攻,簡單的一些偷襲都能夠應付。
“她現在怎麼樣了?”白子珏問道。
“放心好了,若是這麼輕易的倒下,就不是我認識的沈嫿了!”四兒說道,“不管她平日諸多算計,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允許有脆弱的時候,我們多費些心就是了!”
“守備軍傾巢而出,京城內人心惶惶,不過程儀倒是一個定心丸!”白子珏說道,“只是這顆定心丸不知道誰能夠吃得下去!程儀那裡我親自去走一趟!”
“你的身份特殊,在大陳本就有危險,現在去見程儀,只怕……”四兒蹙眉擔憂的說道。
白子珏淡淡的一笑,說道:“若無把握,我又怎敢輕易去冒險!”
四兒點頭,關切的說道:“那你千萬要小心,不可冒險,保證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白子珮眸子一轉,湊上來問四兒道:“我方纔瞧見你準備出去,打算去做什麼?我能夠幫你什麼嗎?”
“你呆在這裡,將小姐照顧好就行了!”四兒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至於我嘛,跟有些人,該算得賬還是要算清楚的!”
且說趙非的府兵在那小院子內並未發現密道的影子,但是人卻是在裡面不見了,不可能憑空消失了,只能夠派人去外面搜查了。
趙非原來沒有太大的指望,卻不曾想到了晚上的時候,手下的人回來稟報,還真就抓到了章亦生。
趙非自然是喜不自禁,孫志興花了那麼大的功夫,鬧得滿城風雨都沒有能夠抓到此人,若是自己將他抓住,在趙默哪裡自然是大功一件,不過,給趙默送去的只能夠是一個死人!
“你們怎麼能夠對章先生這般的無禮,快不快些鬆綁!”趙非看着被五花大綁的章亦生,心中得意,面上的功夫還過得去,知道他不會武功,所以讓人給他鬆了綁,客客氣氣的對待着。
“先生可想過會有今日?”趙非皮笑肉不笑,“樹倒猢猻散,平日裡章先生身邊是人才濟濟的,今日怎麼就形單影隻了?”
章亦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本王再先生手下吃了多少苦頭,不用本王一一數落出來吧?本王就是在夢中,也恨不得殺了先生方纔能夠解心頭之恨!”趙非收了面上的和善之意,想起自己因爲罌粟吃的苦頭,想起自己堂堂王爺居然要受到他的威脅調遣,心疼的怒火是更勝,“今日落到本王手中,本王是想要取了先生的性命,然後再將先生的人頭獻給陛下的!不過本王好歹與先生還是有些交情的,若是先生能夠將我們來往的賬本給交出來,本我那個還能夠留下先生一命!”
章亦生聞言,擡起頭望着涼涼的笑了笑,眸子裡面露出一絲狡黠,隨即化作一道殺氣。
趙非心道不好,急忙就要後退,只是晚了一步,面前瘦弱的男子身形一閃已經到了他的跟前,一柄匕首已經貼在了他的脖子上面。趙非嚇得臉色慘白,與章亦生認識許久,也談過多次,怎麼可能對他有沒有武功不知底,於是顫聲問道:“你是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