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思!”長孫斐淡淡的笑了笑,“方纔那位小哥長得確實俊俏,難怪能夠得到宣王的青睞。只是宣王身爲帕黛公主的未婚夫卻敢光明正大的將人帶到皇宮裡來?”
黎城傑的眉頭不悅的蹙了蹙,卻沒有說話。
幾人很快到了宴會場,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外面下着鵝毛大雪,屋子裡面卻十分的暖和。
帕黛瞧着幾人進來,起身迎了上去,說道:“你們總算是來了!快些坐下吧!”
幾人入座,酒過三巡,帕黛感慨的說道:“這次分別,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夠再見面!”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們總是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的!”沈嫿說道。
“真想再留你們幾日啊!”
布封笑道:“公主與幾位客人的感情很深厚,離別傷感也是正常的。對了,我府上有一位伶人,從小學習大周的戲曲,幾位都是大周的貴族,想來對着戲曲也是頗有研究的,正好可以看一下,他表演的是否正宗?”
“也好!”沈嫿微微的一笑,說道,“王爺風流不羈,在大周也是出了名的,對戲曲之類也是頗有見地,宣王找他算是找對人了!”
長孫斐瞥了一眼沈嫿,說道:“都是陳年舊事了,還提他做什麼?既然明日就是小年夜了,現在能夠聽到大周的故音,以解思鄉之情,宣王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難道你們有興趣!”宣王笑了笑,“讓他們準備一下吧!”
屋外,屋頂。
寒風習習,曾如意一身白衣,目光鋒利。
一道黑影落在了她的身邊,目光在周圍掃了一眼,問道:“現在情況如何了?”
“靜!”曾如意淡淡的說道,“安靜的可怕,沒有任何的行動,是不是我們的預估出了問題,他們根本沒有打算在今晚採取行動的!”
“或許吧!”白子珏說道,“但是今晚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好的機會,不管如何,都不能夠放鬆警惕,一定要保證公主的安全!”
“我知道了!”曾如意說道,她的眸子微微一眯,露出了幾分精光,嘴角向上挑了挑,“看來,好戲似乎要開始了!我已經留了缺口,下面就等着包餃子吧!”
屋內,依舊溫暖。隨着絲竹的靡靡之音響起,幾個濃墨重彩的戲子踏入殿內,不管是身段還是唱腔,都頗爲傳神。
“如何?”布封問道。
“不知道宣王是從何處找到這些人的?就算是在大周也算是行家了,尤其是唱那個唱花旦的,眼神兒身段唱腔都是一絕啊!”長孫斐笑道。
“鬼王喜歡?若是鬼王喜歡,那個花旦我就送給鬼王了!”布封說道。
“君子不奪人所好!”長孫斐說道,“何況這可不是我能夠做得了主的!不過,宣王既然是那個花旦的恩人,宣王如此行事,不怕傷了人家的心?”
“哎,鬼王可不要開玩笑,我的情況不是與鬼王差不多嘛!”布封笑道。
宣王與鬼王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互相敬了一杯。
宴會中央的戲子們還在投入的表演,也將幾人帶入了故事裡面。帕黛一隻手託着下巴感嘆道:“這是一出愛情
故事吧,多少才子佳人私會在後花園,早些年我也愛看這樣的戲摺子,是父皇專程從大周給我找來的,看得多了,也就沒什麼意思了,都是一個套路。”
“公主不愛看文戲?那不如撤下換上武戲好了!”布封說道,正準備讓人換戲的時候,帕黛揮了揮手,說道:“罷了,我只是多了幾分感慨罷了!這世上的真情真愛的確不少,能夠碰上是運,碰不上就是命了!”
布封深深的看了帕黛一眼,笑道:“公主好像對自己沒什麼信心啊!”
“哼!”
沈嫿喝了一口酒,瞧了一眼中央賣力唱戲的花旦,笑道:“畫着這麼弄的妝你都能夠看得出來,是我們來的時候碰到了那人,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還有這麼好的眼力?”
“恩?”長孫斐的嘴角挑起了一抹一些得意的笑容,“吃醋了?怎麼現在連男人的醋都吃?”
沈嫿白了他一眼,說道:“別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感慨一下罷了!”
“什麼戲啊,曲啊,我是大老粗,我不懂!”一旁的黎城傑說道,“只是我瞧着那少年油頭粉面的,目光淫邪,不像是什麼好人。若是宣王與這種人關係密切的話,我倒是有幾分爲帕黛公主以後的生活擔憂了!”
“黎將軍怎麼突然爲帕黛公主着想了?”長孫斐笑道,“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正說笑着,忽然他的眸子一眯,身體迅速的上前一撲,將沈嫿護在了身下,緊接着就見着一隻冷箭從他的背後略過。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着數十個黑衣人從房頂而下,明晃晃的刀揮舞着,朝着場上的人襲來。
“啊!”一聲聲的尖叫聲傳來,屋子裡面的戲子一個個尖叫着四下逃竄。
於此同時,無數的侍衛也從四面八方圍了進來,與黑衣人展開了殊死搏鬥,場面一時之間甚是混亂。
“沒事吧?”沈嫿拍了拍身上長孫斐的背,關切的問道。
長孫斐起身,說道:“沒事!跟緊我!”他又看着黎城傑說道:“這裡交給我,去保護公主的安全!”
黎城傑點了點頭,朝着帕黛走去。
在黑衣人出現的時候,布封就已經下意識的擋在了帕黛的身前,目光沉靜的說道:“不要害怕,有我在!”
帕黛沒有理會他,目光在場上掃了一圈,落到了正在朝着她趕來的黎城傑的身上,眼神亮了一下。
這時候一個黑衣人突破了侍衛的防守,來到了帕黛的面前,布封想也沒想,就衝了出去,將黑衣人撞到了一邊,但是他根本不會武功,反應過來的黑衣人很快就一腳踹向了他,將他狠狠的踹到了地上,嘔了一口血水。
緊接着,黑衣人一鼓作氣朝着帕黛襲來,帕黛卻坐在原位,一動也不動,眼睜睜的看着黑衣人的刀朝着她的腦袋砍來。
電光火石之間,黑衣人的手臂被人狠狠的捏住,下一刻他的刀就掉在了地上,一手強有力的手掐住了他的咽喉,掰斷。
“沒事吧?”黎城傑問道。
帕黛的臉色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有幾分欣喜,笑道:“我沒事,謝謝你能夠來救我!”
黎城傑臉上沒有什麼變化
,只是淡淡的說道:“沒事就好!”
侍衛很快就將黑衣人全部拿下來,場面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殿下,你沒事吧?”布封捂着胸口來到了帕黛的面前,擔憂的問道。
“無礙!”帕黛說道,“將這些刺客全部拿下,追查幕後指使者,一定要將人給我揪出來!”
就在大家認爲一切都結束的時候,黎城傑卻突然發出來一聲悶哼,低眸一看,一柄刀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腹部。
很快,刀被拔了出去,他也緩緩的倒了下去。一切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
“黎城傑!”帕黛一聲尖叫,迅速撲了過去,捂住了他的傷口,緊張的說道,“你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她回過頭,拿着刀的正是那個演花旦的絕色少年,刀尖上的血水還在往下滴。
“來人,將他拿下!”帕黛喝道。
少年面無懼色,只是平靜的看着布封,說道:“王爺對小人的大恩大德,小人無以爲報。今日這點事情就算是小人爲大人解了一個心結吧!”說完,就拔刀自刎了。
帕黛紅着眼眶,冷冷的狠狠的瞪着布封:“是你!”
布封搖了搖頭,一向冷靜的臉上也有幾分慌亂:“不是的,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難道他不是你的人?”
“是,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會發生這件事情!”
“別說了!”沈嫿疾步趕了過去,“讓我先看看他的傷勢!”說完,沈嫿就開始檢查他的傷口。
帕黛慢慢的站了起來,緩步逼向布封,站在他的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冷冷的說道:“若是他死了,我一定會讓你償命的!”
“你就一點都不相信我麼?”布封眸子裡面滿是失望,“還是你根本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
帕黛根本不想再聽布封的解釋,喝道:“將宣王拿下,聽候發落!”
布封沒有再解釋,面色漸漸的平靜下來,說道:“清者自清。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我,下一次可能就是你了,你要注意安全!”說着,就隨着侍衛一起下去了。
帕黛咬了咬牙,又回到了黎城傑的身邊,說道:“怎麼樣了?”
“放心,雖然傷勢有些嚴重,不過好在沒有傷到內臟,需要靜養!”沈嫿說道。
很快,黎城傑就被擡上了擔架。
帕黛說道:“對不住,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你們受驚了。你們好好的休息吧,我會親自照顧黎將軍的!”說着,帕黛也隨着擔架離開了。
長孫斐拉着沈嫿的手說道:“我們也走吧,看來,不知道是小年夜,估計新年都要在柔夷渡過了!”
沈嫿與長孫斐來到了外面的院子,曾如意也來找他們,朝着兩人走來。
沈嫿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朝着周圍看了一眼,總覺得看到了一道似曾相識的背影。
“怎麼了?”長孫斐捏了一下沈嫿的手問道。
沈嫿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頓了頓,她望了曾如意一眼說道:“這一切應該都是你們的計劃吧?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黎城傑也在你們的計劃之中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