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沈嫿與白子珮看着屋子裡面所發生的一切。
白子珮不甘心的說道:“那個老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爲什麼臭丫頭可以爲了她不惜與自己的母后爲敵?”
沈嫿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顯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現在不適合去皇后的公主,看來此事只有等後續的發展了!我們先回去吧!”
“好!”白子珮說道,又惡狠狠的朝着屋子裡面瞪了一眼。
“郡主且慢!”沈嫿剛剛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被身後的曾如意叫住了。
“有什麼事兒嗎?”沈嫿微微一笑,問道。
曾如意走近說道:“郡主怎麼會來這裡?方纔帕黛首先消息說是你住的地方着火了,看來果然是調虎離山之計,虧得多多留了一個心眼兒!”
“的確,這件事情確實要好好的感謝一下曾閣主,若是黎城傑在柔夷出事,之後的事情也不好辦,就是王爺回去也無法跟皇帝交差。只是……”沈嫿微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方纔你爲何不勸一下帕黛,此時此刻與皇后交鋒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是嗎?”曾如意笑道,“我的看法可能與你不太一樣。其實之前數次與對方交手,我們雖然做了防範,但是還是在有意無意之間落入對方的陷阱,或者被對方利用,而結果你也看到了,受傷的是你們,不管是阿憶還是黎將軍。現在對方在暗,我們在明,防不勝防。既然對方現在的目的是離間帕黛周圍之人,我們與其阻止,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推他一把,順着他們的計劃行事,讓事情的結果早日發生,與其跟他們你來我往的打太極,這纔是最快解決事情的辦法!”
“你的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這期間有無數的變故,而且你也知道,帕黛現在就是誘餌,隨時可能有危險的!”沈嫿說道,“你的想法要基於一個大前提之下,就是太子真的沒死,還有對方不知道太子沒死,其中任何一個條件不成立,到最後都不可能給對方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的,而且還會使得我們處於被動的地位!”
“沒錯,這個確實是我們需要考慮,但是我們也不會打沒有把握之仗,至少帕黛在其中保持着絕對的清醒,我們並非被對方牽着鼻子走,而且故意順着對方的思路走而已!不過,我還是會再次確認太子的安全的!”曾如意說道。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其實不管對方如何離間,只有帕黛的主心骨不亂,對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沈嫿說道,“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
“等一下!”曾如意打量了一下沈嫿身邊的白子珮,挑了挑脣,“這位宮女好生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白子珮裂脣笑了笑:“如意姐姐還是那麼美麗動人啊!”
曾如意麪色未變,只是笑意更濃:“你小子果然還活着,這可真是越發的楚楚動人了!”
“怎麼比得上如意姐姐呢?”白子珮苦笑道。
“得了,我現在有正事,就不跟你小子計較了,下回子,可別落到我的手上了!”曾如意說道,“你們也回去吧,在外面溜達,總是可能會有些意想不
到的意外發生的!”
“好的,好的!”白子珮快速的回答道,拉着沈嫿的手腕就疾步離開了。
沈嫿有幾分好奇,問道:“你怎麼見了曾閣主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你怎麼那麼怕她?”
白子珮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麼個母老虎誰不怕啊!不瞞你說,自第一次在桃園見過她之後,後來有一次我又碰到過,我那不是老毛病犯了嗎,就調戲了她,要不是後來鬼王及時救了我,我真的就被她閹了!這麼心狠手辣的女人,我能不怕嗎?難怪她男人要躲着她了,誰受得了啊!”
“你那叫活該!”沈嫿微微的一笑,“不過,她的私事,你倒是打聽的挺清楚的!”
“誰有空管她的事兒啊,我是在調查臭丫頭的時候,偶然查到她的,因爲她男人就是帕黛的師父,否則你覺得她爲什麼會管帕黛的事情?”白子珮說道,“我要是她男人,這種母夜叉,只怕看到了拔腿就要跑!”
“我要是你,就乖乖的閉嘴!”沈嫿笑道,“如意閣遍佈幾大國,這皇宮因爲帕黛的默許,更是到處都是曾閣主的眼線,你剛纔的話說不定已經落入了她的耳朵裡了!”
“誰怕她!”白子珮嘴硬的說道,但是卻是明顯的加快了腳步。
帕黛帶着人氣勢洶洶的趕到了皇后的寢宮,宮人將情況不對,立刻去稟了周皇后。
將帕黛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周皇后神色冷淡,嘲諷的說道:“帕黛國事繁忙,今兒怎麼有空本宮這裡來?”
帕黛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瞧了周皇后一眼,揮手讓人將那小太監壓了上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周皇后瞧了一眼小太監,不悅的說道,“難不成本宮宮中的人得罪了你,這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母后自己也承認這就是你宮中的人了?”帕黛冷冷的說道,“那麼母后是不是也承認指使魚兒刺殺黎城傑黎將軍了?”
“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皇后冷冷的一笑,“怎麼?剛剛纔誣陷了你的舅舅,現在又迫不及待的要誣陷你的生母不成?那麼本宮的罪名是什麼?可是現在是要本宮下獄還是午門問斬?不過,本宮乃是柔夷的國母,你雖然是監國,但是沒有陛下的命令誰也動不了本宮!”
頓了頓,皇后繼續說道:“帕黛,你以前是個聽話乖巧的姑娘,什麼時候你竟然變成了現在這樣?爲了權力竟然可以六親不認!是那幾個大周的教唆你與自己的舅舅母親爲敵,偏偏你卻將他們奉若上賓,言聽計從,柔夷的江山遲早要敗在你的手中!若是陛下醒了之後,你該如何跟陛下交代?”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帕黛淡淡的說道,“我來只是警告母后,今天的事情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是若是有下一次,以叛國罪論,到時候,只怕是父皇都保不了母后!”
“混賬!”皇后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帕黛的臉上,喝道,“你真的是鬼迷心竅了,居然敢這麼對待你的母親!”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進來了侍衛稟報道:“啓稟公主,皇后,方纔傳來的消息,國舅爺在天牢自盡了!”
“什麼!”帕黛的臉色大變。
“不可能!”皇后臉上血色盡失,一片慘白,“這絕對不可能,我瞭解他,他是絕對不可能自殺的!”
她忽然眼睛發紅的惡狠狠的瞪着帕黛,一字一句的質問道:“是你做的對不對?你非要將我們兄妹趕盡殺絕是不是?本宮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東西,你是魔鬼,六親不認的魔鬼,你滾,我再也不想再見到你!”說完,氣腦子一陣眩暈,腳步不穩的後退了幾步。
“母后……我沒有!”帕黛疾步上前扶了皇后一把。
周皇后一把將沈嫿推開了:“你不要碰我,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再也不想見到你!”
“母后,你先好好的冷靜一下,我以後再來向你解釋清楚!”
到了晚上,雪又開始下了起來。由於之前的的院子燒了,帕黛很快就爲沈嫿等人換了一個新的地方住下。
“有心事嗎?”長孫斐爲沈嫿舔了一件披風,“這是風口,當心得了風寒!”
“今夜就是小年夜了,在大周,今晚很熱鬧吧,你從小錦衣玉食,後來在王府又是前呼後擁的,現在身邊就這麼幾個人陪着,會不會覺得寂寞啊?”
“自從母親走後,節日對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有的節日也只是看着其他的人母慈子孝,徒增傷懷罷了,後來到了軍營,倒是可以跟兄弟們鬧鬧。娶了你之後,我纔有了一個家,這舉家團圓的節日對我才了有了意義,所以這個節日對我而言不是身邊有多少人,而是在身邊的人是誰!”
長孫斐微微的一笑,牽起了沈嫿的手,繼續說道:“若是沒有你在身邊,縱然身旁有千萬人,我還是會覺得遺憾的。但是此刻,你就在我的對面,我的眼中,我的心中,我只有滿滿的滿足,哪裡還會遺憾寂寞呢!”
“阿斐!”沈嫿也頗爲動容,乖順的貼在長孫斐的懷中,“我身邊沒有親人了,現在還有你陪在身邊,我亦是覺得上天待我不薄了!”
“等我們回去之後就成親吧!”長孫斐說道,“這一次光明正大的娶你,無憂!”
沈嫿的笑容僵在了脣邊,說到底,自己終究還是一個騙子,這樣的我,該如何光明正大的嫁給你呢?
“郡主,王爺,哎呦,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破壞你們的氣氛的啊!”一道不合事宜的聲音傳來。
“你來幹什麼?”長孫斐冷颼颼的看着不速之客白子珮。
“你幹嘛這麼冷冰冰的看着我?每逢佳節倍思親,我們幾個流落異鄉,好歹都是故人,就不能夠互相取暖一下?”白子珮無辜的舉起手上的酒罈子,“來一起喝一杯吧!”
沈嫿微微的一笑,說道:“能夠在這異國他鄉相遇也是一種緣分,好,今夜我們就好好的喝一杯吧!”
“這纔對嘛,王爺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