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就藩

過繼禮成,在皇帝的授意下,近枝宗室挨個見過燕親王世子——趙鐸澤。

不管對燕親王世子存何種念頭,旁人不敢有任何的輕視,起碼在明面上如此,皇上極爲看重趙鐸澤的情況下,旁人自然對燕親王世子笑臉相迎,竭盡巴結奉承。

再無一人把趙鐸澤當作可悲的,可憐的秦王庶子。

也無人再提起他以庶出卻充當嫡子養的事情。

在秦王同燕親王世子見禮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對父子身上,比起秦王其餘的兒子,如今趙鐸澤的功名,能力是最好的。秦王以最優秀的兒子出繼頗爲讓人同情。

然秦王一脈最近兩年幾次三番的出事,秦王對趙鐸澤爲父不慈的事情也廣爲人知,皇上把趙鐸澤過繼也是爲了秦王着想。

“見過秦王王叔。”

“世子殿下不必多禮。”

秦王虛扶了一把,面帶幾分正式,彷彿眼前站着的人只是堂兄的嗣子,再不是他的親生骨血。

趙鐸澤躬身行禮後繼續同旁人見禮。

皇帝目光閃了閃,對身邊的燕親王道:“阿澤挺可憐的,既然朕把他過繼給你,老大,朕希望你們能像親生父子一般。”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燕親王咳嗽了兩聲,踱步到秦王身邊,再一次表示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過繼之後,姜璐瑤的地位同樣提升了不少,以前她雖然是大明第一名門的兒媳婦,可再貴重的第一名門也比不上皇上的孫媳貴重,尤其是她是大明唯一的親王世子妃。

圍繞在她身邊的命婦,皇家兒媳,孫媳多了起來。

好在姜璐瑤也是個能鎮住場子的人,不卑不亢的應付衆人,在加上太后在旁邊時不時的指點幾句,她不大熟悉的皇室禮儀倒也沒出什麼岔子,贏得了一致的好評。

其中也有人含着酸意議論姜璐瑤的運氣極好,因爲趙鐸澤出繼,她也變成了皇上的孫媳,將來的燕親王妃。、

不過想到姜家在宮變時的表現,姜璐瑤曾經幫助過總管太監搬兵,旁人再羨慕也只敢小聲的議論。

皇帝對姜二爺一直很冷淡,姜二爺自然也不敢輕易的再湊到皇上面前,安安分分的站在勳貴之中,因他是趙鐸澤岳父,旁人倒也不敢落井下石的輕視姜二爺。

姜二爺本身就是樂觀性子,不再皇帝身邊晃悠,他日子過得更開心,整日同朋友走馬喝酒,逗貓遛狗,或者同孫子和外孫子玩耍,他很充實,絲毫沒有任何的失落。

在聖駕即將離開太廟前,總管太監在皇帝耳邊低嚀,“秦王二公子到了。”

皇帝眉頭緊鎖,問道:“朕不是讓他三日後回京?”

“他說想親自來向給燕親王世子見禮,畢竟他們也曾經是兄弟。”

“朕看他是來提醒朕,他纔是秦王嫡子!”

“陛下,您看?”

“宣,他既然趕回來,朕還怕了他?”

總管太監快步離去,趙鐸溢也很值得同情,明明是嫡子偏偏因爲被生母對調身份,弄得身份尷尬,又因爲楊家惹皇上怨恨,他任何舉動在皇上看來都是錯,不是錯,也是錯!

他雖然有興榮侯做岳父,興榮侯的妹妹也是皇后的有力人競爭者,然興榮侯可不如姜二爺。

皇上面上不待見姜二爺,心裡去從沒厭煩過姜二爺。

至於如今寵冠六宮,過繼兩個皇子到自己的名下的寵妃……能不能當上皇后還不一定呢。

趙鐸溢風塵僕僕走進太廟,衆多朝臣能看出趙鐸溢滿臉的滄桑之感,他眼眶深陷,身體也比記憶中消瘦了不少,不過他曾經那雙溫柔的眸子此時透着幾許的果決,無愧。

莞娘見他歸京,眼中泛起喜悅的淚水,只要他回來就好,莞娘纔不管什麼戍邊軍如何如何呢,趙鐸溢平安歸來,她就有了主心骨,也有信心同秦王妃一較高下。

如果趙鐸溢有個好歹,莞娘又有什麼資格爭?

姜二爺面容複雜,脣角耷拉下來,低聲對永寧侯道:“爹啊,我是感激楊妃自私的。”

“怎麼?”

“如果有他這樣不聽話的女婿,我非被愁死不可。”姜二爺癟嘴抱怨,眸光猛然深邃深沉,“雖然容貌不像,可你不覺得他氣質更像楊帥麼?我明明提醒過他的,別讓皇上想起楊帥。”

永寧侯嘆息一聲,對姜二爺的話無言以對,的確,太像楊帥了,尤其又在太廟……當年蠻夷逼得皇帝差一點在太廟懸樑自盡,永寧侯聽說是有人勸住了皇上,這個人據永寧侯猜測既有可能是徐廣利。

皇帝攏在袖口的手握成拳頭,眼見着趙鐸溢畢恭畢敬的行禮,壓下了心底怒火,道:“你還曉得回來?朕什麼時候讓你出京的?”

“回陛下,義之所向,臣不敢不去。”

“義?何爲義?”

“於國之義。”

趙鐸溢固執的說道:“臣也知有罪,然在當時,臣別無選擇。”

“好一句別無選擇!你真是好樣的,好樣的!”

皇帝曾經問過楊帥,他的回答同趙鐸溢的回答很像。

趙鐸澤想了想,走到皇帝面前,“他性情如此,還望祖父海涵。”

皇帝盯了趙鐸澤良久,道:“好在你不詳他,不像他。”

“祖父……”

“罷了。”

皇帝擺手道:“趙鐸溢私自離京,並去戍邊北疆佈防的事情,朕念在你些許的寸功上,不予追究,不過,你最好給朕安分的待在京城,一旦再讓朕曉得你離開京城,朕不找你,找你父親秦王!”

“臣不敢再冒犯聖上。”

趙鐸溢磕頭,他去不去北疆都沒用了,楊帥的餘威在北疆士兵的心裡是存在的,但他卻無法再用楊帥的餘威成事,他無法代表楊帥,他的計策縱使是對的,也無人肯聽。

本來存着幾分奢望的趙鐸溢由此變得沉悶。

他是不是再去北疆對戰局影響不大,除非他能統兵,可皇上怎麼可能再讓他碰兵權?

他在關鍵時候的選擇會同楊帥一樣。

姜二爺說過他,罵過他,趙鐸溢明知道姜二爺是爲自己好,依然會做出不同姜二爺的選擇,哪怕他明知道自己的選擇不得皇上喜歡。

皇帝道:“起駕回宮。”

“遵旨。”

趙鐸溢向旁邊移開了身體,皇帝領着朝臣,勳貴離開了太廟,因爲過繼的事情,皇帝在宮中再次設宴,同時慶賀燕親王世子添了嫡長子。

“恭喜大兄了。”

“你看開點罷。”

趙鐸澤不知該同趙鐸溢說什麼,如今地位和權利的差距,讓趙鐸澤‘俯視’趙鐸溢,自然趙鐸澤心中的羨慕,不平的吝氣幾乎不存在了。

趙鐸溢雲淡風輕的笑道:“看不開又能怎樣?我該做的,都做了,以後就看大兄的了,燕親王世子……大兄能做得事情很多。”

“希望如此。”

趙鐸澤同他道別,趕去皇宮,趙鐸溢一人在太廟前站立了許久,直到他的手臂被莞娘抓住,“夫人,咱們回王府,我不會再離開了你,讓你擔驚受怕了。”

“夫君可想要世子的位置?”

“不想。”

趙鐸溢搖搖頭,“真的不想要世子的爵位。”

莞娘猶豫了一會道:“如果我說我想要做世子妃呢?”

“那……”趙鐸溢緩緩的閤眼,“秦王世子的位置只有在大兄頭上才能煥發出光彩來,我和弟弟們都不成,我受困於身份,而弟弟們被父王養成了文武兼修的人,文武兼修也就意味着文武都不出色,秦王的威名是疆場上拼殺出來的,是以血和殺戮鑄就的,如今秦王府不如以前,並非是皇上打壓,而是父王捨棄了根本。”

“秦王爵位畢竟是王爵。”莞娘道:“總好過沒有被人欺負,夫君以前不爭,我明白,如今不爭豈不是白白便宜了旁人?”

“你說得旁人是誰?他們也是我弟弟……”

“秦王妃並沒把你當作親生兒子看待,夫君也是明白的吧。”

“嗯。”

“夫君如果還想着領兵的理想,振興王府,您就不能再退縮,如今他出繼爲燕親王世子,夫君最對不住的人已經有了很好的前程,除了燕親王世子之外,夫君誰都對得起。夫君方纔也說弟弟們的劣勢,難道夫君眼睜睜的看着祖父打下來的基業慢慢的消亡?”

莞娘指了指太廟,“夫君,您怎能讓祖父英魂不安?一旦秦王府失去了地位,以前祖父惹得人會報復王府,你豈不是做了秦王一脈的罪人?你爲國盡忠離開京城,我沒阻擋你,如今忠誠也盡了,是不是該爲秦王一脈考慮?”

趙鐸溢竟然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同母妃爭……”

“夫君做世子一樣可以孝順母妃,誰攔着你孝順了?莫非夫君以爲只有把爵位讓給弟弟們纔是孝順?您總是說母妃不求爵位,您還讓……豈不是會讓母妃難做?旁人已經議論母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逼走了庶子,如果世子爵位不在你頭上,不曉得旁人會母妃如何陰狠暗藏心機呢。”

“回去再說。”

聽趙鐸溢沒有反對,莞娘找準了勸服他的方向,不好一下子扭轉趙鐸溢的心思,她得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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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宴會後,燕親王世子夫婦帶着剛滿月的小老虎搬進了燕親王府。

論奢華,燕親王府比不上秦王府,不過在姜璐瑤進門第一日,燕親王就當着自己王妃側妃的面,把府中的一切交給了世子夫婦,姜璐瑤拿到了絕對的控制權。

“我積累的銀錢不多,也沒來錢的生意留給你們,把庶務交給兒媳,我也省心了,省得上上下下一羣人找我要吃要喝,既然做了我的世子,以後府里人的吃喝都歸你們管。”

燕親王調皮的一笑,“方纔我已經下了加賞月錢的命令,下個月王府支出會多一輩,兒媳婦,別說我沒提醒你吶。”

“父王……”姜璐瑤含笑道:“兒媳定當盡力,不讓您和母妃失望。”

燕親王妃笑了笑,“早曉得你的厲害,這回我總算可以做甩手掌櫃了。”

燕親王夫婦對世子夫婦如此支持,不計較世子夫婦一進門就得了權利,側妃等人自然不敢多說。

“來,把小老虎給我抱抱,都說這孩子像親家,我看小老虎同阿澤極像的。”

“啊,啊,啊。”

小老虎在燕親王懷裡很不老實,一會扭動身體,一會抻腿,要不就是抓住燕親王的鬍鬚,可燕親王卻笑得開懷,自從兒子故去後,他從沒如此舒心的笑過。

燕親王妃也很關注小老虎,畢竟按照俗禮來說,小老虎養大了,就是她的親孫子。

趙鐸澤同姜璐瑤相視一笑,把小老虎留給燕親王夫婦,他們攜手離去。

燕親王脣邊的笑意越來越濃,“行事大氣,配得上阿澤。”

一般人不敢毫不顧及的把唯一的兒子留在燕親王夫妻身邊,燕親王妃道:“我聽王爺的,一切都聽您,只求王爺能……能……”

“盡力,我也想多享受幾日天倫之樂,我覺得小老虎像阿澤,也像咱們兒子。”

“是呢,很像。”

哪怕不像,在他們看來也是像的。

他們夫妻需要一個寄託,活下去或是快樂下去的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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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

趙鐸澤從後抱着姜璐瑤,“瑤瑤,喜歡嗎?”

“挺漂亮的,看佈置就知道母妃廢了很多的心思。”姜璐瑤對居住的環境很滿意,下人眉宇間也全是恭敬。

在他們進府前,燕親王妃一定好好的□□過這些人。

姜璐瑤看着窗外優美的景色,佩服的低言:“燕親王其實是個極爲聰明的人,他懂得付出纔能有回報。”

“那是對你我而言,他有一顆慈父的心腸,對旁人……他就是個瘋子。”

趙鐸澤眉宇間含着一抹柔情,雖然他叫燕親王瘋子,可他也把燕親王當作了父親看待,“岳父是紈絝之首,父親乃癲狂瘋子,爲他們子女真真是辛苦。”

“呵呵,呵呵。”

“瑤瑤笑什麼?”

“你不知道我笑什麼?”

姜璐瑤回頭,“自然是得意的笑了,世上誰有我們的福氣?不管他們對旁人如何,只要存着一顆慈父心就好。”

“父親……好陌生。”

趙鐸澤自從對秦王絕望後,就一直把姜二爺當成父親看待,可姜二爺對自己再好,也是岳父,他永遠比不上瑤瑤在姜二爺心中的位置,所以他希望能有一個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父親。

燕親王以赤誠和瘋狂出現在趙鐸澤面前。

他的報復瘋狂到極致,但也讓趙鐸澤感動……被這樣一位瘋子父親疼愛着,應該是幸福的。

“慢慢你就不陌生了。”姜璐瑤輕笑:“咱們那位父親也不准許你陌生,他還等着享福呢。”

燕親王日子不多了,姜璐瑤和趙鐸澤都希望他最後這段日子能過都開心。

“父親更喜歡小老虎。”

“沒見過還吃起兒子醋的父親,你怎麼不說小老虎多可愛?健康活潑,他哪裡不好?”

“都好,都好。”

趙鐸澤忙道,“你準備怎麼發下個月的銀子?”

“不是有你嘛。”

“我?”

姜璐瑤拽住趙鐸澤衣袖,慵懶的說道:“你別告訴我,你在江南出了戰功和民心外,什麼都沒撈到。”

“這個……那筆銀子我還有……”

“我爹沒提醒過你,男人是要養家的,不能留小金庫,私房錢。”

見一瞬間化作母老虎的姜璐瑤,趙鐸澤忙舉手投降,“教過,教過,趁着蕭睿華還在江南,我把得到的商道交給你,至於銀子……我都用了,實在是拿不出。”

姜璐瑤拍了拍趙鐸澤的臉龐,“乖,世子爺真乖,有商道足夠了。”

趙鐸澤頗爲享受姜璐瑤的親密舉動,靠近狠狠的吻了吻她的嘴脣,身體的熱度向下涌去,“瑤瑤,我想你了。”

“再忍一忍吧,我還沒修養好呢。”

“我知道。”

趙鐸澤強壓下去,緊緊的摟住姜璐瑤,“我等你!”

自從姜璐瑤懷孕後,趙鐸澤的表現可圈可點,姜璐瑤比任何人都看重男人的忠誠,這份忠誠不只是感情上專一,身體也要忠誠,如果連自己的*都管不住,感情上的忠誠就是個笑話!

她最恨一邊談情,一邊寵幸妾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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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過繼後,趙鐸澤逐漸的淡出朝廷,本以爲攜江南的戰功,趙鐸澤會在朝廷上佔據一席之地的,誰知他除了操練神機營之外,整日在王府陪伴妻兒或是在燕親王身邊盡孝。

趙鐸澤是不是真孝順,旁人不得而知,不過很多人經常看到趙鐸澤陪燕親王出門欣賞京城幾處美景。

在蜿蜒的山路上,也總能看到趙鐸澤揹着燕親王緩緩的前行。

世人對趙鐸澤真孝順還是做戲的傳言,對這對父子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燕親王的笑容多了起來,但病情卻不見好轉,不過燕親王早已經看開了生死,能把仇人都弄死,並過繼了一個出色的兒子承嗣,他比皇子們幸福很多。

因爲他準備的材料充足,皇帝震怒之下,把多位死於吝太子手中的皇子開除出宗牒族譜。

他這麼做,也是爲小兒子鋪路,畢竟小皇子的年紀比死去的皇子小太多,不客氣的說,皇帝的皇孫八成都比小皇子年長。

把死去的皇子開除出宗牒族譜,他們還活着的兒子自然就不再是皇孫。

等將來小皇子登基也就不會再被年長的皇孫轄制。

皇帝冊剛滿十一歲的十五皇子爲太子,追封太子的生母爲皇貴妃,皇帝言明,他不想再立後,死後將同燕親王的生母合葬,因爲吝太子謀反,隨吝太子自盡的皇后自然被剝了皇后的頭銜,甚至無法陪葬皇陵。

本打算藉着收養太子晉封皇后的寵妃大失所望,她同皇帝鬧過,爭過,皇帝只有一句話,“再鬧下去,朕把太子從你身邊弄走,後宮裡想做太子母親的人絕不僅僅只有你一個。”

皇帝雖然喜歡寵妃的年輕貌美,時而對他耍小性子,可再關鍵時候,他絕對不會因爲疼愛寵妃就亂了朝綱。

尤其是在吝太子宮變後,他更需要穩定朝局,着重培養太子。

*****

時光如水,日月如梭,一晃過了半年,雖然趙鐸澤極力照顧燕親王,但燕親王還是走到了人生的盡頭,他從半月前就臥病在牀,無論小老虎如何同他玩耍,燕親王都甚是沒有精力,總是陷入昏迷,清醒的時候很少。

太醫早就說過,讓趙鐸澤提前安排好後事。

趙鐸澤神機營也不去了,一直在燕親王牀榻前侍奉,外面的人稱讚燕親王過繼了一個孝子!

聽見這話,秦王頗爲心酸,阿澤果然對他是無心的,只對旁人好,把旁人當爹。

燕親王一旦故去,燕親王府的勢力一定大不如前,秦王看到了保住第一名門的希望,越發督促兒子們上進,挽回秦王一脈的頹勢。

這一日,燕親王很精神,陪小老虎玩了半個時辰,並把趙鐸澤夫妻叫來,見燕親王紅光滿面,姜璐瑤明白這是迴光返照,趙鐸澤嗓子多了幾分沙啞:“父親……”

“阿澤,我能留給你的東西不多,其實以前我家底很多的,只是最後同人拼了個魚死網破,你們都很聰明,曉得我在說什麼,能用的人和勢力,我都用了。”

“您給我的是我最缺少的。”

燕親王握住了趙鐸澤的手臂,欣慰的笑道:“我前半生被人耍,最後時候耍了天下人,雖然經歷了喪子之痛,但我還有你,阿澤,我知足了。前些天我給你講過的人名,你要記得,我告訴過你官員的喜好,你最好也記下來,也許將來能用得到。”

“這個盒子裡裝着一封休妻書,”燕親王鄭重的交給姜璐瑤,“如果你母妃不甘心的話,你就把這封書信公佈於衆。”

“不至於如此。”

“我這也是防患於未然,畢竟阿澤是要做大事的。拿着!”

姜璐瑤福身後收下了休妻書。

“另外,我昨日已經給父皇上了乞骸骨的摺子,等我去後,你和兒媳去北疆就藩,不要留在京城。”

“父親……”

“阿澤,這也是我唯一能幫你做得事情了。”燕親王神色漸漸的消散,“在我封王時,父王說疆場征戰不容易,他把北疆封給我就是想讓我知道我做不成,阿澤……讓我的好父王知道,不是我做不成,而是他沒給過我機會……北疆,大明帝國,阿澤……去爭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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