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甜蜜

清寧擔心。

顧府顧煥的母親的蔡氏也是憂心忡忡,晚飯也沒有用多少,就令人撤了,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皺着眉頭喝着茶,喝了兩口就嘆了一口氣,把手裡的茶遞給了一旁的柳媽媽。

“夫人,九少爺打小就聰明伶俐,心思透亮,從小就不用夫人您操心,您啊,就是放一百個心吧。”柳媽媽在蔡氏身邊多年了,自是能猜到主子這會是爲何皺眉了,於是接了茶盅,笑着低聲開解道。

“這孩子就是太過聰明,我反而纔會更加擔心,他從小就是順順當當的,又有皇后娘娘的寵愛,他就沒受過挫折,所以,我啊,這心啊,反而愈發的不安。”蔡氏揉了揉額角,“他若是如他的幾個哥哥那般,我倒也是放心,可他……。”

蔡氏又是嘆了一聲。

自己的兒子,她不清楚?

心高氣傲,誰都看不上眼,偏生,那日端午節自己兒子的目光,她看得心驚。

偏生怎麼就是沈小姐落入了他眼裡了。

這若是一般規規矩矩的小姐,她也高興地聘回得了。

可那沈大小姐——

哎,終究是傳聞太多,又是與沈家斷了關係。

不論誰是誰非,這好好的小姐被趕出了家門,終究是不好的。

可是這個兒子,她也是管不住。

這兒子一回來,她就很不放心,順着兒子的意思好說歹說,兒子纔是神色鬆懈了些,打消了要進宮的想法。

不然,以他剛進門聽得了賜婚的消息,那臉色,生生的是要立馬進宮問個明白了才行。

她怎麼能讓兒子這般氣沖沖地進宮呢?

這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沒得讓兒子一鬧,就能會鬧個滿城風雨。

“夫人您可能是多慮了,九少爺許是因爲娘娘的關係,心裡對沈小姐有幾分同情罷了,畢竟這國公府門第與如今沈姑娘的身份來說,是雲泥之別啊。”柳媽媽道。

“那丫頭本就是已經有諸多的流言纏身了,我是不願意小九才鬧出什麼事情來!那孫氏看着是個和氣的人,平日裡不顯山不顯水的,可是誰知道呢?更何況,世子又不是她親生的。”蔡氏面露同情。

到時候自己的兒子要受人議論,那沈小姐又得要遭人非議,雖是不喜她做自己的兒媳,可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鬧出什麼事情來讓她再遭受到世人的非議。

所以,她就順着兒子的心,說那親事定是沈小姐應下的,畢竟是沈小姐手裡是有聖旨的,皇上賜婚當日也是見過了沈小姐的,所以,皇上是循例問她的想法的。

又順着兒子說,知道他是與沈小姐有些交情,關心是理所當然的之內的云云,這才把兒子的情緒給勸住了。

可是她心裡終究是不放心,想了想,說道,“小九的親事也該定了,明日遞了牌子進宮。”

得與皇后娘娘好好商定商定。

“是,夫人。”劉媽媽點頭。

蔡氏便是眯了眼睛,“等他的親事定了,我也不用如此操心了……。”

小九那孩子性子跳脫,行事從來都是不按常理,凡事他都是照着自己的性子來,無奈他又是才華了得,能言善辯,就是個黑的,他也能說個理來,掰成個白的,只等他成了親,那性子也能定些,如此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用如此擔心了。

一夜悄然而過。

次日,清寧清寧帶了玉簪,茶梅忍冬三人上了馬車朝觀月樓而去。

還沒有到飯點的時候,觀月樓一樓的大堂裡也坐了稀疏的幾個客人。

進了觀月樓,譚掌櫃就迎了清寧往三樓上走。

譚掌櫃不做聲,領了清寧直到了三樓一個臨江的雅間,站在門口敲了敲,這才拉開了門,“小姐,請。”

“嗯,你們三在隔壁先自己點些吃的吧。”清寧輕應了一聲,扭頭看了玉簪三人一眼,吩咐了一聲。

清寧吸了一口氣,往裡走去。

“三位姑娘請。”譚掌櫃輕輕把門拉上了,然後才朝玉簪三人道。

忍冬看了眼那緊閉的門,垂下了眼眸與茶梅與玉簪一起跟了譚掌櫃往隔壁的雅間走。

雅間是臨江,外面有連着的獨立的廊臺,這會窗戶與廊臺的門都是大開着的,帶了溼氣的夏風徐徐吹了進來。

顧煥一襲湖藍色的錦袍,正站在窗口往外看去。

頎長的身姿,透了些許的落寞。

聽得了聲響,頓了一會,顧煥才轉過了身來,往桌邊走,一邊與清寧說道,“你來啦。”

說着笑了笑,“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呢。”

清寧往裡走了幾步,走到桌子旁的時候,頓住了腳步,含笑看向他,“九公子相邀,我怎麼會不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顧煥卻是沒有接話,只是眼睛深邃地看着幾步之遙的清寧。

淡紫色錦緞對襟上衣,下着同色的月華裙,衣襟和裙襬用銀線和繡線繡成的枝葉,腰繫月牙白的絲絛,頭上只戴了兩朵淡藍色的宮花,堆雪一般的皓腕上帶一對綠瑩瑩的鐲子,唯耳朵上綴了一對米粒大小紅寶石耳墜子,紅色的寶石鮮豔欲滴,襯得她更加的肌膚勝雪。

淡雅而精緻。

顧煥不說話,清寧也沒有出聲,只是盈盈地笑着看着他。

“你騙我!”半響,顧煥突然就吐了這麼三個字出來。

“啊。”清寧怔愣地看着他,心裡想着何時自己騙過他了。

“我不過是離京出門走了一趟,這纔不到一個月,怎麼昨天一回來,就聽得皇上給你與蘇斐賜了婚?”顧煥深邃的眼眸裡透出了幾分晦澀,臉上也帶了幾許難過。

他不就是離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嗎?怎麼一回來他們兩個就被賜了婚?昨日一回京,剛進家門就聽得這個消息,顧煥只覺得自己的心似是被豁了一個洞,有一種看不見道不明的難過從裡面流淌而出。

當即,他就直接進宮與姑母問個明白。

那天,他給她說得那般明白了,怎麼她還會與蘇斐攪到了一起呢?她手裡有聖旨,所以,這件事,她難道是被逼的?縱她手裡有聖旨,但是那還不是皇上的一句話?

可母親的話讓他按下了這個想法,許然自己進宮這麼一鬧,可能到時候她受到傷害。

一晚上他都是覺得心情煩躁。

清寧這纔看到顧煥白皙的臉龐上被曬黑了些,於是笑着說道,“原來是你出遠門了啊?去了哪?好不好玩?”

清寧沒有隨着他的話說,而是笑着問他出門的事。

說着清寧就坐在了椅子上,拿了茶壺,倒了兩杯茶,遞給了他一杯一邊說道,“昨天才回來,怎麼不在家裡歇着。”

清寧避而不談賜婚的事,讓顧煥更加相信她是被逼的,接了茶放在了桌上,然後雙手撐在了桌子上,臉色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被逼的?如果是的話,我這就進宮求皇后姑母幫你解決了這賜婚,反正以前姑母給你與宋子逸賜婚也解除過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多一次也沒有什麼關係,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是你下半輩子的幸福,你可不能就如此妥協了。”

一回生二回熟?清寧啼笑皆非,心裡又很是感動,顧煥是真的擔心她。

顧煥看她不出聲,又道,“我也不是因爲上次與你說的那些話才這麼跟你說的,只要你跟我說,你是不是被逼的?你自己願意,我就幫你解決了這親事,你也放心,我也不會因此而要求你答應嫁給我的。”

“我知道。”清寧突然覺得眼睛有些發酸,低頭喝了一口茶,問道,“你找我就是爲了確認這件事嗎?”

“嗯,我就是找了問個明白,我已經跟你分析得明白了的,你心裡應該也是很清楚的,所以——”顧煥頓了頓,雙目睜大了,看着清寧不可置信地問道,“難道你自己點了頭?你答應了,要嫁給蘇斐?”

一臉的錯愕。

清寧笑着點了點頭,回道,“嗯,這件事沒有人逼迫我,是我自己同意的。”

稍微頓了頓,目光清澈地看向顧煥說道,“九公子,謝謝你,謝謝你如此關心我。”

“是你自己的答應了的啊?”顧煥喃喃地說了一聲,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看向清寧,難過緩緩在他的眉目之間慢慢地流淌。

自己跟她說得那樣明白了,她竟然還是義無反顧地應下了這門親事,所以,她是心儀蘇斐的!

這樣的事實,讓蘇斐心裡發澀澀的,半響才問道,“清寧,你真的已經考慮清楚了嗎?”

清寧緩緩點了點頭,“嗯。”

她的心動了,所以她隨了自己的心走。

顧煥聞言,低頭啜了一口茶,想了半響,突然擡頭看向清寧道,“是不是蘇斐那小子說了什麼花言巧語的話,騙了你?讓你一時迷惑了?”

說着,頓時目光的神采又是飛揚了起來,“定是這樣了,那小子從來都是拽得跟什麼似的,他肯定沒有按什麼好心,他是要騙你,這親事,我看還是我去求姑母幫你解決了吧。”

“你若是覺得不好,那就離了京城去玩個一年半載,等風聲沒了再回來就是了。”顧煥越說就越加的興奮,“嗯,就去江南好了,那裡風光好,民風也好,你若是怕寂寞,我也去遊學一段時間,陪着你就是了,那邊也沒有人認識你,到時候,你女扮男裝,許然你還可以去那邊有名的白痕書院去求學……。”

“九公子這是在拾掇着我的未婚妻解除了婚約,然後離家出走嗎?”

外面蘇斐輕緩的聲音,一貫好聽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冷冽。

顧煥遽然頓住了話,與清寧扭頭朝門看了過去。

一襲月牙白錦袍的蘇斐優雅地走了進來。

門口站着一臉歉疚與不安的譚掌櫃。

清寧嘆了一聲,朝譚掌櫃點了點頭,譚掌櫃就低頭把門拉上關好了。

這……這被抓了個正着,不管是如何,他確實是在拾掇人家未婚妻解除婚約,顧煥俊毓的臉上閃過一絲侷促,“你怎麼來了?不是應該在上朝嗎?”

“有人要慫恿我未婚妻解除婚約,當然是未婚妻重要。”蘇斐不緊不慢地坐在了清寧身邊的椅子上,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

顧煥挑了下眉頭,隨即臉色恢復了平靜,擡眸目光灼灼地看向蘇斐道,“我就是擔心清寧被你迷惑了,我是擔心他,爲她着想,是要看清楚了,認真考慮了纔好,這要是錯了,可就是一輩子的事,當然是現在改了這錯。”

一臉的坦蕩,語氣更是辣氣壯。

他顧煥是什麼樣的人,敢做當然就敢當,他就是來勸清寧解除婚約的。

清寧神色平靜地伸手給蘇斐倒了一杯茶。

蘇斐接茶,看向顧煥問道,“九公子覺得是我騙了清寧嗎?”

“不是嗎?你蘇斐不過就是齊國公府的世子,出身高貴罷了,而清寧如今卻是侯府大小姐的身份都沒了,她的身份怎麼配得上你?這門親事沒有貓膩嗎?”顧煥問道。

“嗯。”蘇斐一副贊同地點了點頭,反問了一句,“配不上我,難道與你就能相配了嗎?”

顧煥一愣,隨即認真地說道,“自然我說能配得上就能配得上,我的妻子關別人什麼事?……”

說着斷然是收住了嘴裡的話,看向蘇斐說道,“蘇斐,你不要斷章取義,我是真心擔心她。”

“是嗎?”蘇斐揚眉看了顧煥兩眼,顯然的不相信。

顧煥挑眉對上了他的眼睛。

“謝謝九公子的擔心,既世子也來了,難得遇上,不如我做東,讓人上了好酒好菜來。”清寧怕兩人會打起來,於是笑着說道。

蘇斐扭頭看了眼清寧,目光一柔,緩緩地笑了起來,把顧煥的話搬了過來,與顧煥說道,“九公子既是如此說,那我蘇斐的妻子自然也是我蘇斐說了算。”

他蘇斐的妻子,只要他蘇斐說配就配,與其他的人無關!

顧煥看了眼蘇斐,見得他臉上的柔情,道,“難道你不知道她進了國公府,會遇到困難的事情嗎?”

“我自會護着她。”蘇斐臉色認真地說道。

蘇斐是皇上寵愛的人,他是皇后寵愛的人,所以他與蘇斐雖不是至交好友,可蘇斐其人的本事,他是清楚的,顧煥沉吟了一會,看向清寧說道,

“清寧,你若是改變主意了,隨時來找我,我定會幫你解決了。”

說完又是警告性地看向蘇斐,“你可是不要欺她是沒有依仗,我顧煥就做她的靠山,做她的依仗,你若是敢讓她受一點委屈,我顧煥定會把她帶走。”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蘇斐眼眸清冷如月,斬釘截鐵地說道。

顧煥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朝清寧輕聲道,“我走了。”

說完也不等清寧回答,就大步流星地出了雅間。

出了觀月樓,顧煥才發現自己今日來的勸說要清寧解除婚約的目的沒有達到。

可是想一想,剛纔蘇斐目光裡的柔情,還有他說話時候的認真的神情,顧煥覺得自昨天回來就提着的一顆心似放了回去。

擡頭望了一眼觀月樓,顧煥上了馬車離開。

樓上雅間的清寧卻是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自己單獨出來與顧煥見面,被他抓了個正着,他會不會生氣呢?

自己可是與別的男子約見。

不管是誰,都會吃味的。

若是這樣,那蘇斐會不會後悔了與自己的定親了?

若是他不計較,那是不是在他的心裡,自己沒有那麼重要呢?清寧隨即把心裡的想法壓了下去,他要是不在意,他就不會來了!所以他是在意的,在乎自己的。

可是,他會不會後悔呢?

一時間,清寧有些心煩意亂了起來。

“好了,頭都要垂到地上了。”蘇斐看着低頭的清寧,輕聲說道。

“你不生氣嗎?”清寧倏地擡頭,目光裡有一絲來不及斂去的失望。

“不生氣,可是我怕,怕你會被他蠱惑。”蘇斐搖了搖頭,隨即目光灼灼地盯着清寧說道,“不過,你若是真是受了顧煥的蠱惑要解除婚約,那我可要生氣了,不僅會生氣,還會把你禁錮起來,把你綁在我的身邊,讓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不過我還是相信,你不會動搖的。”蘇斐輕輕地笑,眼眸裡盛滿了溫柔。

清寧臉色一紅,如傍晚天邊的晚霞,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今日在這裡見顧煥?是忍冬跟你通風報信的嗎?”

顧煥給自己的帖子,忍冬不知道啊?

“不是忍冬,顧九他對你的在意,我能看出來,他昨日回京,一回來沒多久就派了人過來急哄哄地在觀月樓定了位置,我想,大體,是與你有關的。”蘇斐說着,又囑咐了一句,“我知道,因爲皇后娘娘的關係,你與顧煥是有些交情的,不過顧煥行事從來不顧及旁人的目光,以後,若是他再是這般單獨找你,你就叫我一起來吧。”

清寧有些內疚地垂下了頭。

蘇斐看着身邊的清寧,低垂的眉眼,露出一截白皙優美瑩瑩如玉一般的脖頸,烏黑的髮絲如堆雲一般,上面的珠花點綴得極好,耳邊的紅寶石,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雅緻與動人,蘇斐伸出手,一下把清寧抱了起來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呀。”清寧遂不及防,嚇得驚叫了一聲,伸手緊緊地抓住了蘇斐胸前的衣襟,忙又是壓低了聲音,“你幹什麼,這是在外面呢。”

“那就是在家就可以了嗎?寧兒是與我一般心裡是恨不得立馬成親嗎?”蘇斐輕笑一聲。

聲音清越如泉水。

“我哪是那個意思。”清寧忙道。

“哈哈,我知道,你就是那個意思。”蘇斐哈哈大笑了起來,雙眸柔情似水,如是落了滿天的星星,流光溢彩。

這是那個清冷的蘇斐說出來的話嗎?

“你這個登徒子。”清寧羞紅了臉嗔罵了一聲,伸手朝他胸前捶去。

卻不想落入蘇斐的手心裡。

乾燥而炙熱,緩緩地從他的手心傳來。

正值夏日,兩人都穿的很薄。

隔着薄薄的衣服,兩人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體溫,空氣中都帶了幾分甜蜜的旖旎與纏綿之色。

鼻息之間都是他的氣息,清寧只覺得全身都滾燙了起來,微微垂眸就要抽出被蘇斐握住的手,一邊道,“我去叫人上吃的。”

“不急。”蘇斐聲音有些沙啞,握住她的手又緊了緊,伸手扣住了她的腰肢把她拉近了些。

清寧只覺得周遭的空氣都炙熱了起來。

蘇斐眸光漸漸地加深了起來,溫柔地捧住了清寧的臉,低頭吻住了清寧如花一般嬌豔的脣瓣。

柔軟,清新,清甜,甜蜜一如他想象的那般美好。

溫柔地描繪着她的脣形,又帶了一分小心翼翼如矜貴的珍寶一般。

清寧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有瞬間的空白,過了片刻才唔了一聲,卻剛是唔了一聲,卻是讓蘇斐如是發現了瑰寶一般,舌頭靈活地探了進去。

清寧揪住了蘇斐的胸前的衣襟,下意識地迴應着他。

……

等清寧隔着衣服感受到那炙熱而堅硬的昂揚,清寧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忙用抵在他胸前軟軟的手推他,喚了一聲,“蘇斐。”

蘇斐脣念念不捨地放開了清寧,手卻是緊緊地抱住了她,頭伏在清寧的肩窩之處聞着她身上的清香,沙啞着聲音低聲說道,“寧兒,別動,讓我抱你一會。”

清寧放柔了身體任憑他抱着,一動都不敢動。

好一會,蘇斐才擡頭,伸手撫了撫清寧的髮絲,眼眸裡依然是流淌着濃濃的情慾,溫柔說道,“還要等到明年才能大婚啊!”

清寧是依然能清楚地感覺他堅硬的慾望沒有消退下去,輕輕笑了下,道,“你先放我下來吧。”

“嗯。”蘇斐應了一聲,卻沒有把她放下去,而是又吻了吻她的嘴角,這才放開了她。

清寧呼了一口氣,拿茶杯喝了幾口,等臉上的熱度退了些,這才喚人進來,又是讓夥計把玉簪三人都叫了進來。

一頓飯吃得溫馨。

兩人在窗口坐了一會,蘇斐才起身送清寧回去。

清寧臨上馬車的時候,餘光瞥得往街對面茶樓裡走的人,目光便是有有些發冷。

“怎麼了?”蘇斐疑惑地側首,隨了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清寧笑着搖頭,“沒事,走吧。”

這董啓俊居然是不逛青樓,來上茶樓了?

真真是稀奇了!

其餘三人都死了,清寧自是知道是蘇斐下的手,不過聽說這董啓俊是嚇得在家躲了一段時間,董家也是做法場,求平安符,都做足了。

如今,纔是停歇了幾天,他就出來了。

不過……清寧看了眼茶樓旁停那華麗馬車,那馬車,若她沒有認錯的話,是宜安郡主的吧。

是來找宜安郡主的啊。

希望不要辜負蘇斐留了他一條命!

清寧勾了勾脣角,上了馬車。

如是清寧所料,董啓俊就是來見宜安郡主的。

宜安郡主是坐在二樓的雅間,透過窗口見得蘇斐與清寧的柔情蜜意,心裡如是堵了一塊大石頭,臉上更是佈滿了怒氣。

“郡主。”董啓俊吊兒郎當地進了雅間,雙手抱拳朝宜安郡主抱了抱拳行禮。

“嗯。”宜安郡主收斂了神色,目光看向董啓俊說道,“你找我什麼事?”

“當然是好事了。”董啓俊嬉笑着坐到了宜安郡主的對面,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後看向宜安郡主身後的丹心與丹真說道,“有幾句話與郡主單獨說。”

說着,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了一番丹心與丹真。

“她們是我的人,不用避着他們。”宜安郡主輕輕蹙了蹙眉頭。

“郡主確認嗎?”董啓俊目光在宜安郡主的胸前頓了頓,臉色帶了幾分嚴肅,“事關重大,郡主你若不介意,我也是不介意的,不過要是事情傳了出去,那可不是我的責任,我的人可是一個都沒有帶進來。”

說完,臉上的嚴肅蕩然不見,往後一靠在了椅子上,一副任憑宜安郡主做主的模樣。

宜安郡主想了想,扭頭吩咐,“你們出去吧。”

縱然董啓俊是色中餓鬼,可自己確實郡主,他敢亂來嗎?

“說罷,什麼事?”等人出去了,宜安郡主有些不耐煩地開口說道。

“不急。”董啓俊摸着下巴站了起來,走到了宜安郡主的身手,俯身在宜安郡主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急什麼,這大好的時光……。”

“你幹什麼?”宜安郡主僵直了身體,騰地站了起來,怒氣騰騰地道。

“我想幹什麼?自然是讓郡主高興的事。”董啓俊目光直直地看向宜安郡主高聳的胸部。

“你敢,你這個不要臉的,王八蛋,你敢碰我一根汗毛看看,我砍了你。”宜安郡主伸手指着董啓俊罵道。

“呵,發什麼大的氣做什麼?”董啓俊伸手握住了宜安郡主的手。

“你,放手。”宜安郡主氣得滿臉通紅,“我叫人了啊。”

“你叫啊,把大家都叫來……。”董啓俊一用勁,把宜安郡主拉入了懷裡,伸手捏了捏她翹起來的臀,附耳陰森森地說道,“你叫啊,大聲地叫,我很想知道,若是宋子逸與建安侯府的人,知道了一品酥是因爲你才拉入了那案子之中,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我很期待呢!”

一品酥?宜安郡主咬住了脣,那是宋家的祖產,自轉手賣了出去手,她雖是因爲小產休養,可是也是聽說宋書成與張氏很是憤怒,也很傷心。

畢竟多年的祖產就這麼斷送了。

“你別碰我。”宜安郡主扭頭惡狠狠地盯着董啓俊,“你若是敢碰我,我殺了你。”

“你都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了,裝什麼貞潔烈婦?”董啓俊手掌襲向宜安郡主的酥胸。

“放肆。”宜安郡主伸手一把打開了他手。

“果然是尤物。”董啓俊把手聞了聞,臉色一變,目光陰狠地看向宜安郡主說道,“你就乖乖地從了我,不然我就端午節的事情捅出去,我是奉了你宜安郡主的命去報復沈清寧的。”

“你……。”宜安郡主臉色煞白。

自己已經不能生孩子了,這事情若是再是捅出去了,先不論其他的,單論宋家,宋家的人就會恨上自己。

是自己害得他們失了祖產。

這銀錢,產業自己可以補上,可是,這是宋家的祖產意義非凡,不是銀子就能補償上的!

董啓俊嚥了咽口水,伸手就拉了宜安郡主入懷。

宜安郡主繃直了身子掙扎。

“別動,乖乖地,只要你乖乖地聽話,我自然是不會透露一絲的口風的。”董啓俊低頭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宜安郡主握緊了手。

董啓俊淫笑着,上下其手,把她的衣服剝開了,急不可耐地直接把她壓在了地上,把宜安郡主身下的衣服也給剝了,然後伸手解了腰帶,就衝了進去。

宜安郡主痛得咬緊了牙關,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在我的脖頸上留痕跡。”

丹心與丹真聽得裡面的響動,兩人對視了一眼,垂下了頭,郡主沒有叫,她們是不敢進去的。

都是這個賤人,害得自己坐牢,在那順天府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受了那麼多罪,還讓人扎手指。

雖然陳四他們三個丟命都看着是意外,可是他就是隱隱是覺得與端午節的事情脫不了關係。

都是這個賤人。

都是她!

董啓俊想着,看着身下面露痛苦之色的宜安郡主,動作就愈發兇猛了起來。

“呵呵,平時你也是這般在別人的身下的嗎?”董啓俊捏了一把她的胸,道。

宜安郡主咬脣,不答,眼角的淚水如雨一般地流,讓她更加羞愧的是,她的身子慢慢地軟了下來,有了反應!

宜安郡主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郡主啊?他玩過丫頭,玩過青樓女子,也玩過良家婦人,可是郡主這樣高貴的,還是第一次。

而且還是已經成了親,是宋子逸的妻子,這樣刺激讓董啓俊動作更加的猛烈。

良久,董啓俊釋放了自己。

剛歇了會,董啓俊又翻身覆了上來,一連又是折騰了兩次,方纔徹底滿足了,起身,撿了自己的衣服穿。

宜安郡主眼睛哭得通紅,渾身一點力都沒有。

董啓俊穿戴了好了,居高臨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宜安郡主,彎身在她的胸前抓了一把,“嗯,下次就要如此乖乖地伺候我,你也不要想要除了我,我已經是把這件事都寫好了,蓋上了我印鑑,交給了妥當的人收了起來,我只要出了什麼意外,他就會送去順天府。”

說着重重地一捏她的高聳,起身,笑着很是滿意地走了出去。

“郡主。”丹心與丹真含着淚水走了進來。

房間裡瀰漫着魚水之歡的味道,丹心與丹真看着玉體橫陳,髮絲鬢亂,滿身都是痕跡的宜安郡主,兩人眼裡的淚水流了出來,忙是撿了散落的衣服,伺候宜安郡主穿戴。

“郡主,他,他居然敢如此輕賤郡主。”丹真性子急,道,“郡主,派人把他給處理吧。”

宜安郡主輕輕搖了搖頭,卻是一句話都不想說。

董啓俊抓住自己要害,真要是散播了出去,那宋家會如何待自己?

休她?

有公主府撐腰,休她目前是不會。

但是她在宋家的日子定不會好過。

然後,時間久了呢?

她此生都不能再孕育孩子了。

前面那孩子是自己折騰沒的。

這個時候,她不想再出別的紕漏。

這個時候,她賭不起。

橫豎自己是不能有孩子的,就當被狗咬一口吧。

宜安郡主冰冷的眼眸透着狠意。

董啓俊——這無恥之徒,這王八蛋,自己總有一天會親手殺了他。

宜安郡主不說話,丹心忙給了丹真一個眼色,丹真就沒有再說下去,兩人伺候着宜安郡主穿戴好了衣服,又給她梳好了頭。

然後丹心找了夥計要了清水,給宜安郡主擦了擦臉,這才離開。

見了清寧之後,顧煥表情恢復了以前的那般生機勃勃,蔡氏見得他臉色恢復了,也鬆了一口氣。

皇后那也很快回了話,召她進宮覲見。

到了進宮覲見這日,蔡氏打扮妥當就進宮去覲見顧皇后。

見了蔡氏,顧皇后問了顧家的近況。

蔡氏一一回答了,然後才提了顧煥的親事來,“娘娘,小九那孩子是您寵着長大的,如今這年紀也早就到了,這親事——。”

說着收住了話。

“嫂子不用如此小心,你是小九的親生母親,擔心他的親事是理所當然的。”顧皇后笑着說道,“嫂子你放心,本宮也是在注意着呢。你若是有屬意的,也可以跟本宮說一說,往日裡嫂子與各世家人情來往的,這世家千金,你到底比本宮要多瞭解些。”

“娘娘言重了,臣婦瞭解的哪是比娘娘您多的。”蔡氏忙道。

“你我姑嫂一場,不用如此客氣,如今又是爲了小九的親事,你就更加不用如此客氣了。”顧皇后擺手,“你若是有中意的,就與本宮說就是了。”

“臣婦遵旨。”蔡氏笑着起身屈了屈膝,說着就細細與顧皇后提了自己有些屬意的幾家小姐來。

“嗯,聽着一個個倒是都是不錯的。”顧皇后連連點頭,很是滿意,然後又是皺着眉頭說道,“不過,不知道小九他……。”

“娘娘,您發了話,小九還能不聽不成?”蔡氏呵呵地笑着說道,“這孩子從小就跟您親,您看中的姑娘,您賜婚,小九還能不點頭。”

“賜婚?”顧皇后還沒有回話呢,顧煥笑着走了進來,“姑母,您看中了哪家女子,給我賜婚呢?”

“你這孩子,在家裡不懂規矩就算了,在娘娘這裡也是這般橫衝直撞的,你平日裡學的禮數都去哪了?”蔡氏指着顧煥就數落說道。

“算了,這孩子定然是知道你在,故意沒有讓宮女通傳。”顧皇后慈愛地看着顧煥笑與蔡氏說道。

“我若是不進來,還不知道母親您與姑母在說我的親事呢。”顧煥撇嘴。

“你這孩子,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成親了,娘娘這是爲了你好。”蔡氏虎着臉說道。

“好,讓我成親也可以。”顧煥道,“只要母親與姑母您們看中的女子的文采能過得了我的眼。”

顧皇后笑着伸手拍打了下他的背。

過得了他的眼?這莫說是京城,就是整個大興,有哪個女子的文采能與他相比?能入得了他的眼?

蔡氏睜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俊朗毓秀,身姿斐然的兒子,一臉的愕然。

“你這個混賬。”蔡氏半響纔回過神來,不由得罵了一句,“你這不是爲難我與娘娘嗎?”

“哼,過不了我的眼,那我就絕不成親。”顧煥臉上透着堅決。

蔡氏氣結,“不成親?你這個混賬,說的什麼話呢?”

“慢慢看,不急,這孩子許哪日就改變了心意呢?”顧皇后瞪了眼顧煥。

顧煥緩緩地笑。

有皇后這麼寵着,蔡氏只能嘆氣。

顧煥的親事如此作罷。

炎炎夏日,皇上病了一場,纏綿了一個多月,到了七月纔好了些,加上西北的蕭大將軍打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勝仗,皇上龍心大悅,下了旨意讓蕭大將軍回京領賞,並是特意命他在中秋節前班師回朝。

皇上龍體好了,大將軍又打了勝仗,京城一片歡騰,人人都對今年的中秋節充滿了期盼。

在大家的殷殷期盼之中,中秋節緩緩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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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歉,說好了八點前更的,你們揉捏小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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